442.第三十六片龍鱗(三)
此為防盜章 國破那一日, 哀帝在飲鴆自殺之前,命令宮人將所有公主及后妃以白綾絞死。 寧可自戕,也不能對胡狗俯首稱臣。 有些骨氣的,主動捧起了毒酒, 哭哭啼啼不想死的,都被太監(jiān)從背后死死勒住了脖子,兩條腿兒在地上用力蹬一蹬, 也就斷了氣。哀帝看著眼前這慘絕人寰的一幕,他的幾十個女兒都死在了面前, 還有他那些死在戰(zhàn)場上的, 死在各自王府中的兒子,還有如今的他。 他帶著癡迷的笑容,看向躺在他懷里,玉指纖纖正剝著一顆水晶葡萄的絕色佳人。她柔若無骨的身體棲息在他懷中, 她天仙般的容顏讓他回想起初見她時, 她赤著一雙小腳丫坐在樹上笑嘻嘻地看著他的情形。已是不惑之年的哀帝立刻就墜入了愛河,他瘋狂的迷戀上這個絕代佳人, 并且不顧任何人阻攔將她帶回皇宮, 封為貴妃。 她任性又驕縱,不知道惹了多少麻煩, 哀帝不止一次想殺了她,免去這紅顏禍水, 可不知為何總是下不了手。如今國破城亡, 胡狗馬上就要打進皇宮, 身邊的兒女后妃盡皆以死報國,哀帝落下淚來?!皭坼缃裰皇D阄叶?,朕先送你上路,隨后便來陪你——” 玲瓏坐在他大腿上,悠哉悠哉地放入那顆剝完的葡萄,汁水四溢,無比甜美。兩國交戰(zhàn),你死我亡的關(guān)頭,皇室還在縱情享受,這樣的國家不亡,那什么樣的國家才亡?這會兒倒是想起來死了?!氨赴”菹?,我可不想死。” 她從哀帝懷里站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這個蒼老的無能的懦弱的男人:“我生的這樣美貌,難道那胡人的大王看見我,不心生歡喜?陛下若想去死,盡管去便是,可陛下憐惜我,怎舍得叫我一同去死?” 就是因為她有絕世的美貌,哀帝才不能留她在世上。自打她入宮以來,山珍海味傾世珠寶,他悉數(shù)奉到她面前,可她寶貝照收,卻一根手指頭都不給碰。哀帝也想過霸王硬上弓,可每每瞧見玲瓏的臉,便無論如何也做不出這樣的事來,只想百般討好,哪里還能傷她一分。 這樣的美貌,本該送入帝王家,可那胡狗算什么帝王?他們是下賤的貧民,有什么資格欣賞這樣的美人?哀帝面露狠色,抓起手邊白綾:“愛妃,讓朕送你一程!” 神經(jīng)病啊都說不用送了她不想死。玲瓏剛拈起一顆葡萄,就見哀帝氣勢洶洶地朝自己大步走過來,她無奈地說:“陛下,既然都要死,那您先死好不好?臣妾舍不得留您一個人,您先死,臣妾馬上就跟上?!?/br> 這古往今來,亡國皇帝不少,可不管哪一個怕都是沒見過玲瓏這樣的女人。哀帝就愣住了,沒等他回過神,一支利箭破空而來,穿透他的小腿,那箭力道十足,穿透哀帝小腿還不算,勢頭極猛,竟將哀帝釘在了地上! 哀帝雖然年紀(jì)不小又養(yǎng)尊處優(yōu),可卻養(yǎng)的白白胖胖噸位十足,少說也得有二百來斤,可這一箭竟然直接穿透了他的象腿,不得不讓玲瓏驚奇。 隨后她拿著剛剝掉一半皮的水晶葡萄,微微睜大嫵媚的眼眸,看向滿身血腥戾氣十足的高大異族男人走了進來。 他大概有兩米高,極其的魁梧強壯,眼睛是少見的綠瞳,胡子拉碴,面上滿是傷痕,可那股從死人堆里走出來的氣勢卻十分可怕,哀帝本來疼的想要大叫,都由于這個男人的出現(xiàn)忍了回去。 玲瓏好奇地看向哀帝,發(fā)現(xiàn)他手邊就有一杯鴆酒,她眼巴巴地看著,似乎在問:陛下,您不死了么?若是要死就趁現(xiàn)在??! 那個高大可怕的異族男人大步走進來,從哀帝那只被釘在地上的小腿踩了過去,玲瓏都聽到了咔嚓作響的骨頭碎裂聲。隨后高大的男人就到了她身邊,用餓狼一樣的綠瞳盯著她,低頭吃掉了她手上沒有剝完皮的葡萄。 他可能是沒吃過這種金貴的水果,所以不知道皮不能吃,連帶著皮和果rou都吞了下去,還順勢咬住了玲瓏白嫩嫩的指尖,像是狗一樣用犬齒啃嚙。 他們草原上的男人,有看中的女人就搶回家,更何況如今他是勝利者,這個女人就是他的戰(zhàn)利品。 她坐在一圈死人中竟然完全不害怕,光是這份膽色就比其他的中原女人強上千百倍。男人彎腰把輕盈的玲瓏抱起來舉過頭頂,他身后跟著的一群強壯異族男人因此發(fā)出歡呼聲,似乎是在慶祝他們的王拿到了最美麗的戰(zhàn)利品。 玲瓏被舉的有點頭暈,尤其是在這個人不停地抖動她的情況下。她可不是個好脾氣的,當(dāng)下一巴掌照著男人的臉呼了過去,結(jié)果男人不覺得如何,她在哀帝皇宮養(yǎng)的嬌嫩的小手反倒紅了! 玲瓏捧著手心小口小口的吹氣,這個臭男人的胡子好硬,打在上面真是疼死她了! 龍女嬌氣得很,她立刻就記恨上了男人,哪怕他一身的血腥氣,渾身陰郁十足。 “你是我的,戰(zhàn)利品。” 男人這么說,然后捉住她一只小手放入口中啃,玲瓏驚喘了一聲,感覺自己的小手被男人的口舌一一舔吮過,抽出來的時候濕答答的惡心死了!她更生氣了,在哀帝后宮三年了,那老家伙都沒能碰她一下,占她一點便宜,這個大胡子是想怎么樣?他的胡子這么多,這么難看,她一點都不喜歡! 她是來度假來享受的,不是來當(dāng)什么戰(zhàn)利品的! 然而男人舔過她的小手后,又要來舔她的臉,真跟狗差不多。玲瓏推他他不動,眼看他就要把她剝光就地上了,玲瓏終于真的惱了,她一腳踹在男人身上,神經(jīng)病,這么臭這么臟也敢朝她身上蹭,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就在這個時候,男人突然也停下了動作。他回頭看了手下們一眼,似乎在意識到有別人在,不適合做這種事,而且地面冰冷堅硬,她這樣柔弱的中原女子怕是承受不了。 玲瓏被他扛在肩膀上帶了起來,哀帝倒在地上也不敢叫喚,玲瓏奇怪他為什么還不死,其他人都死了,因為太監(jiān)人手不夠,哀帝還親手勒死了他的好幾個女兒,剛才還要殺了她呢,怎么這會兒輪到他自己了,他反倒猶豫不決起來? 該不會是只想殺了別人,自己茍活吧?按照人類社會的法則,已經(jīng)引頸就戮的亡國皇帝,一般都會封個侯之類的繼續(xù)過安樂享受的日子,至于那些殉國的人——反正已經(jīng)死了嘛,現(xiàn)在玲瓏嚴(yán)重懷疑哀帝是在打這個主意。 不過她沒有機會去證實了,因為扛著她的這個男人終于出聲了。和他高大的嚇人的外表相比,男人的聲音低沉好聽,只是十足的陰冷:“把他帶下去,看緊了別讓他死?!?/br> “是!” “王!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您決策——” “以后再說?!北环Q作王的男人拍了拍玲瓏柔軟挺翹的粉臀,陰森森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一點笑意,看得出來他此刻心情很不錯,畢竟打下了中原,以后他就是天下唯一的王?!拔乙认碛眠@個女人?!?/br> 跟著他打天下的手下們吹起口哨來,他們草原上的猛士都是這樣,看上了一個女人直接搶走,就地干了,之后就結(jié)為夫妻。這個中原女人太美了,他們剛才看到她的時候都驚呆了,她簡直就像是傳說中保佑大草原的神女,有著至高無上的美貌。 這樣的美人,當(dāng)然要屬于王,也只能屬于王。 玲瓏被他拍了一下屁股,整個人都驚呆了。要知道她在哀帝后宮這幾年可從沒人敢對她不敬,了不起也就是坐一下哀帝的大腿哄哄他,讓他繼續(xù)心甘情愿的給她賣命,搜羅至寶來討她歡心。畢竟他本來就荒yin無度,是個昏君,這種事兒也沒少干,之前為了討好他上一位愛妃,聽說他還叫年輕的宮女太監(jiān)脫去衣服互相博弈取樂。 當(dāng)然這種下流的游戲玲瓏不愛玩,又不好看,太監(jiān)少了根東西,可一點意思都沒有。 男人把她扛起來,跟個沒頭蒼蠅一樣到處找床,最后拐進了皇后的宮殿?;屎笤缃邪У勰莻€傻逼給氣死了,這座宮殿空了很久,但一直有人打掃保持整潔,床鋪柔軟,玲瓏被甩在上面也沒覺得疼。 她從床上爬起來盤腿做坐好,興致勃勃的看著男人脫衣服,露出一身腱子rou。 這樣的身高,身上的肌rou紋理卻非常漂亮,蘊含著力量美與野性,就像是他的綠瞳,狼一樣帶著侵略性。玲瓏眼睜睜看他脫了個干凈朝自己走近,在他靠近之前伸手擋?。骸安灰鑫??!?/br> “你是想為那個廢物守身嗎?”男人問。“這未免也太愚蠢了?!?/br> “守不守身另說,你知道你有多臟嗎?”玲瓏真誠地問。 堂堂永安侯,身高八尺面如冠玉,多少大姑娘小媳婦惦記著,愛慕著他威風(fēng)凜凜的姿態(tài),可現(xiàn)在他坐在自己妻子面前,乖巧的如同一只小綿羊,伸出手任由她在自己手上瞎搗鼓。玲瓏創(chuàng)意十足,只給永安侯涂了指甲不夠,還自個兒在上頭畫了一只只圓潤的豬頭。她畫的得意洋洋,永安侯哭笑不得。 初芷在一旁,從侯爺進來開始她就滿懷期待,可直到現(xiàn)在他也沒有注意到她。初芷有些慌了,她不得不抬起頭,希望永安侯能看見自己。許久不見了,侯爺定然是沒想到自己會回來,只要她抬起頭,他就一定看得見她。 玲瓏看到了她的小動作,只是不以為意,她喜歡簡單粗暴的干脆,也喜歡曲折迂回的委婉,初芷這樣的人,就如同死而不僵的百足蟲,見了棺材不落淚,撞了南墻不回頭,不一點點玩死,永遠(yuǎn)都不會咽氣。永安侯對她能有怎樣的深情厚愛呀,她怎么就被愛情沖昏了頭腦,覺得永安侯非她不可? 門當(dāng)戶對這四個字可不是隨口說說,也就是攤上了原主這么個溫柔到愚蠢的女人,才成就了初芷跟永安侯這段孽緣,換作任何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初芷早在養(yǎng)出這番瘦馬情態(tài)時便被處理了。原主的父母鶼鰈情深,連帶著她也不諳世事,還以為嫁到了如父親般的良人,哪里知道這根本就是她的催命符。 永安侯喜歡初芷什么,玲瓏不用想都知道。原主嬌怯天真近乎懦弱,什么都聽初芷這個大丫鬟的,對其十分信任,這樣的女人就如同菟絲花一般沒有主見又死板無趣,在馬背上打天下的永安侯怎么可能看得上。興許原主的柔弱會勾起他短暫的憐惜,可這種憐惜很快就會消散,氣質(zhì)獨特嬌弱又不失堅強的初芷便入了他的眼。 初芷自然是美的,她在相府的日子過得可比尋常人家的女兒都滋潤,養(yǎng)出了一身細(xì)膩雪白的肌膚和知書達(dá)禮的氣質(zhì),再加上不俗的容貌,有了原主的襯托,更顯得明珠蒙塵。 可現(xiàn)在玲瓏不慣著她了,人要衣裝佛要金裝這話可不假,除卻極品的美人不需要外物點綴清水出芙蓉,大部分的美人都要依賴錦衣華服胭脂首飾,這些東西可以讓本來就美麗的人變得更美。然而當(dāng)這一切被剝奪,美麗就要大打折扣。經(jīng)過這一個多月,初芷沒了上好的牛乳洗面,沒了特制的胭脂妝點,失去了精致的首飾和柔軟的衣裳,還落了個行走不便的毛病——美人啊最容易遲暮,她拿什么讓永安侯對她念念不忘呢? 所以永安侯不是沒看見她,而是一時半會竟然沒有意識到這就是他心愛的初芷。 他背著妻子與初芷偷情,享受的就是這種刺激而背德的快感。在妻子熟睡的隔間,和她的好姐妹顛鸞倒鳳,這樣的感覺,對他這樣的男人來講,刺激感興奮感遠(yuǎn)遠(yuǎn)大于幸福感。初芷能讓他上心,也是因為這一點。她大膽的勾引與如火的愛慕讓永安侯喜愛,對比木頭般的妻子,自然是嬌俏的美人更讓人喜愛。 而現(xiàn)在,他的妻子比初芷更加鮮活——一個在家中被教導(dǎo)三從四德拘謹(jǐn)?shù)皆诖查蕉脊虉?zhí)維持一個姿勢的女子,突然間變得熱情火辣,將這樣的一個女人按照自己所希望的那樣對待,這種刺激感就又超出了當(dāng)初跟初芷偷情。 他的妻子是丞相之女,千金之軀,貴女之首,行路走動規(guī)矩儼然,教科書般的完美。但這樣一個完美的虛假的妻子,有朝一日突然變了樣,妖精般的吸人精氣,永安侯能不喜歡?他本來就好這一口??! 玲瓏就是清楚地看清了這兩人,才勉為其難陪他們玩一回。下個世界她想更加張揚放肆一點,那這個世界就得吃飽一些。永安侯雖然浪蕩拙劣,可架不住生的好啊,在玲瓏這兒,長得好就能讓她原諒。 更何況現(xiàn)在永安侯對她言聽計從,她干嘛要這么快吃了他,愛是可以培養(yǎng)的,現(xiàn)在有些腥氣,也可以好好提煉嘛,等他愛她愛的死去活來不能自已,她再吃掉他……等待食物入口之前,玲瓏總是充滿耐心的。 初芷癡癡地抬起臉抬了好一會兒,明明侯爺都朝自己這邊看了一眼,為何卻不作反應(yīng)——是了,侯爺肯定是擔(dān)心夫人察覺,所以才故意對自己視而不見的,待會兒……只要一點點時間,侯爺不會不管她的! 正在初芷絞盡腦汁想辦法找機會和永安侯獨處的時候,玲瓏突然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妾身累了,要去小憩片刻,侯爺這蔻丹妾身看著喜歡,可侯爺方才把妾身的指甲涂成那樣,就罰侯爺自個兒洗掉好了,初霜,你們進來伺候著,誰都不許幫忙?!?/br> “是?!背跛跹┟蜃煲恍?,跟著進里屋去了,留下永安侯原地苦笑。他坐到之前的位子上,取了玲瓏用來洗他涂的鳳仙花汁的水,沾了些許白醋慢慢地擦,正在這時,一個人影試探性地接近他,永安侯十分警覺,一抬頭,一張放大的女子面容將他嚇了一跳! 這人不是初芷又是誰! 她哀哀戚戚地凝視著他,梨花帶雨,這本是永安侯最喜愛的姿態(tài),可現(xiàn)在的初芷做來,著實稱不上美了。她臉色蠟黃,眉毛因為許久未修變得粗糙而不整齊,嘴唇也有小幅度的干裂,最重要的是整個人的氣色非常差,差的讓永安侯乍一看沒有認(rèn)出來。 靠近的面容上,不平整的皮膚表面和微微凸起的小疙瘩都是那么顯眼,讓永安侯不覺想起妻子那張新剝雞蛋般嬌嫩的面容來,那水一般的肌膚,他曾用心膜拜親吻過,靠得極近時,也瞧不見一絲毛孔,滿身的冰肌玉骨,哪里是語言能夠形容的。 乍不見初芷那幾日,他心中著實惦念,只是妻子看得緊,他又自恃身份,不好紆尊降貴去下人房見她。這時日一長,愛妻美麗更勝以往,他嘗了鮮,就更是將初芷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見過龍女之人,是再看不上世間其它女子了。 玲瓏便是因為饑餓法力盡失與人類無異,也能憑借己身的手段活得如魚得水,更何況只要她稍稍得到一些食物,便可呼風(fēng)喚雨。 “侯爺……” “你、你是初芷?!”饒是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的永安侯,僅一個月余,一個美嬌娘便成了這般模樣,也叫他吃驚不已。“你怎地——” 初芷哪里能不懂他語中未竟之意,當(dāng)下心中一酸,她自然也曉得沒了夫人的庇佑信任,自己在這府中過得是什么日子??蓢@她并不為此對原主感恩戴德,而是怨恨玲瓏這般對她,仿佛原主對她掏心挖肺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一般。 初芷知曉自己如今美貌怕是大不如前了,惡劣的環(huán)境是次要的,她自己的狀態(tài)就很不對,自打從夫人身邊被趕走,她成日憂思過重,怎么都高興不起來,又怕夫人折磨自己,又怕侯爺忘了自己,想方設(shè)法去見侯爺,卻又被那群下人擋住去路,這日子她可真是過夠了! 撲通一聲跪下,本就留下隱疾的雙膝更是疼痛不已,可初芷顧不得那么多了,她現(xiàn)在只想求侯爺給個恩典,哪怕是將自己送出府養(yǎng)成外室呢,假以時日自己肚皮爭氣有了孩子,還不是享福的份,笑到最后的才是贏家,她不會輸?shù)?!“侯爺,求侯爺救命!?/br> “怎么了?”畢竟是真心喜愛過的女子,永安侯還是彎腰將初芷扶起,初芷順勢抓住他的手,他才察覺她的雙手也蒼老了許多,手背上甚至還有一層薄薄的皮屑,應(yīng)是太過干燥所致。 聯(lián)想起方才捧起素手涂染蔻丹,真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求侯爺放奴婢出府吧!奴婢著實是在這府中待不下去了!侯爺許奴婢個恩典,奴婢感激侯爺一輩子!”初芷哭起來,只是這番就不再有那我見猶憐的美了?!霸僭诤罡氯?,夫人會弄死奴婢的!” “你說什么?”永安侯一愣?!按耸屡c夫人有什么關(guān)系?” “夫人知曉了奴婢與侯爺?shù)氖聝?,這才百般折辱凌□□婢,奴婢這一個多月來日日夜夜睡不著覺,總怕下一刻就會死在這兒。侯爺、侯爺您救救奴婢吧!看在奴婢對您一片癡心的份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