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兩人走出商場的時候,言胤宸臉色一片陰霾,突然將一張黑色卡面放在季蘇菲的手里,“這張卡沒有限額,我可以養(yǎng)你!” 季蘇菲頓了一下,隨后問道:“你在意剛才我付錢的事?” 言胤宸不說話,明顯是很在意,季蘇菲繼續(xù)說道:“我想你的卡在這邊刷可能會暴露行蹤,不過……不代表你不要還錢給我!” 果然……自己是誤會了!她會那么好心給他買衣服嗎?答案是不可能! “現(xiàn)在卡給你了,隨便你花!”言胤宸冷冷的說道。 “謝謝!”季蘇菲漠然的將卡收起來,目光突然落在一家樂器行的櫥窗里,那里擺放著一臺昂貴的鋼琴。 言胤宸看著季蘇菲的側(cè)臉,他不會彈鋼琴,但是從那一次季蘇菲尋找彈琴人開始,他開始討厭鋼琴這種樂器。 “你們兩個給我站??!”一個粗吼聲傳來,剛才那個戴大金戒指的男人氣勢洶洶的走過來,這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少女是一個美人胚子,“給我站??!” 金戒指男人走到季蘇菲面前,上下打量著季蘇菲,目光中yin邪讓言胤宸很不爽,拳頭緊握,只需要一拳,足夠要了這個男人的命。 季蘇菲清冷的看著男人,男人啐了一口,“你他媽敢壞我好事,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季蘇菲很誠實的回答。 “我告訴你,老子是王金虎,道上兄弟叫我虎哥!” “嗯!”季蘇菲點頭,這個反應(yīng)完全不是男人想象中的膽怯和害怕,太過淡漠,淡漠的仿佛眼中根本看不進任何東西。 “我告訴你,我和刑天幫的老大是拜把子兄弟,刑天幫的老大見了我都要低頭給三分面子!怕了吧?刑天幫現(xiàn)在歸屬寒社,老子就是寒社的大哥!” 金戒指的男人滿口噴糞,吹牛完全不打草稿,“刑天幫的人誰敢不聽老子的話,你個小丫頭,敢壞了老子的好事,如果想讓老子饒了你,就伺候老子高興了!” 季蘇菲淡淡的看著男人,緩緩抬起手,幽幽的說道:“大限將至,不得好死!” 這種詭異的感覺蔓延開來,金戒指看著女孩黝黑的眼眸,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倒是一旁的言胤宸垂眸,幽邃的眼眸復(fù)雜的打量著季蘇菲,思索著她這句話的含義。 “臭丫頭,你胡說什么?”金戒指揚起手就要恐嚇著打季蘇菲,言胤宸眼底掠過一抹寒光,卻被季蘇菲拉住手,阻止了他的動作,下一秒,高空墜物恰好砸在了金戒指男人身上,男人幾乎沒有反應(yīng)的機會,便是硬生生被壓在一個金屬廣告牌下面,雙眼瞪大,死不瞑目。 周圍在靜謐了許久之后,發(fā)出了尖銳驚恐的喊聲,鮮血從男人的身體下面染開流淌著,季蘇菲就這么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男人趴在她的腳下。 言胤宸看著季蘇菲,剛才她那個詭異的動作和詛咒,這個男人真的就死在意外之中,世上哪有這么巧合的事情,“你會預(yù)測未來?” 季蘇菲搖頭,很平靜的回答:“是我安排人做的!”說完便是轉(zhuǎn)身離開了。 言胤宸看著季蘇菲的背影,再環(huán)視四周,四周一切正常,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異樣,難以想象,季蘇菲到底安排了多少人守在這里,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制造了一場意外的兇殺案。 季蘇菲靜靜的走在前面,人群中,一雙憤怒怨毒的眼睛正盯著躺在地上的男人,這個人就是之前那家男裝精品店被這個男人羞辱的女人。 她雙拳緊握盯著躺在地上的男人,眼睛里噙著淚水,那是憤怒是得逞的淚水,腦海里回放著之前的一幕。 這個男人羞辱了她,只是在更衣室里那段時間,足夠發(fā)生很多事情,該做的不該做的都發(fā)生了,這個人渣不僅拍了她的照片,還威脅她以后會經(jīng)常來找她,他也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了,有那些照片在他手里,自己永遠不得安寧。 即便季蘇菲臨時為自己解除了困境,可是以后呢?那些照片……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個變態(tài),他毀了自己的清白,讓自己從此陷入了噩夢中,她不能容忍,她會瘋掉的。 當(dāng)她躲在廁所里哭的時候,那個救了她的少女也正好到了衛(wèi)生間洗手,她當(dāng)時哭著求那個女孩,“求求你,不要告訴別人,這種事……我不能讓別人知道!我男朋友如果知道了,一定會不要我的!” 季蘇菲靜靜的站在女營業(yè)員的面前,“他手里有你的照片!” 聽到這句話,她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出來,“怎么辦?我該怎么辦?誰能幫幫我?” “你可以報警!”季蘇菲一邊洗手一邊說道。 “不可以……我不能報警,他說,如果我敢報警,他立刻把照片流出去!” 季蘇菲看著女營業(yè)員,眼底一片冷漠,前世……她也是如此,那些照片最終將自己推上了死亡的邊緣,無底的深淵。 “幫幫我,我怎么辦?我不想活了……就算是死,我也不要面對那個男人……如果那些照片流出去,我寧可死!”女營業(yè)員發(fā)出歇斯底里的聲音,正常人在遇到這種事情后,第一反應(yīng)都是恐懼和崩潰。 季蘇菲幽幽的開口了,聲音鬼魅的仿佛是從地獄里傳來,“我可以幫你,但是你……”季蘇菲的指尖輕輕劃過女人的脖子,鮮血滲出來,“必須要獻上你的鮮血,成為我的食物!” 女營業(yè)員整個人都呆滯的看著季蘇菲,整個人的意志力漸漸渙散,她只想擺脫那個男人,也聽不懂季蘇菲口中的食物是什么意思,只是點頭,“我愿意,只要你幫我擺脫這一切!” “好,契約達成!” 整件事就是這么簡單,只是在洗手間待了一會兒,再出來的時候,便是看到眼前這一切,這個惡心的男人真的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距離他不遠的地方,那只dv落在地上,女營業(yè)員走過去,沒有人看到她撿起了dv,眼底全是狠毒。 言胤宸三步并作兩步追上季蘇菲,固執(zhí)的牽起她的手,“下次這種事,交給我!” 季蘇菲看著言胤宸,伸手拉起言胤宸的手,言胤宸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季蘇菲,卻看到季蘇菲將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的電子芯片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季蘇菲終究還是將這個給了言胤宸。 不是因為個人感情因素,事實上,他們之間也沒有什么感情因素的存在,季蘇菲已經(jīng)將里面的內(nèi)容存入自己的腦子里了,這里面許多秘密是涉及到本國的一些利益,以及一些黑色交易,季蘇菲覺得,這種事由言胤宸去處理會更好,至少現(xiàn)在,她還不想正面和r組織發(fā)生沖突。 “這是什么?”隱隱的,言胤宸已經(jīng)察覺到,手里的這個黑色芯片不一般,很可能和r組織的這次行動有關(guān),他也一直很疑惑,到底白羽航、白家人和r組織之間有什么交易,白羽航又知道一些什么,讓r組織不惜代價的要來抓一個半死不活的他。 “你想要的東西,你幫我解決了何家,作為回報,這個東西給你!” “你是不是看過這里面的東西?”言胤宸的臉色變得很陰鶩。 “這個需要解碼,不是一般人可以解開的,恐怕你需要一個團隊!”季蘇菲是故意說的很厲害,她知道言胤宸一定會解開這個芯片的密碼,得到里面的內(nèi)容。 言胤宸打量著季蘇菲,握住拳頭,將那只芯片收入掌心里,“我知道了!” “不說謝謝?”季蘇菲歪著腦袋看著言胤宸,言胤宸突然攬住季蘇菲,低頭親吻了她的額頭,“季蘇菲,別再冒險!” ☆、第199章 崩潰 窗外淅淅瀝瀝的陰雨連綿,季蘇菲坐在柔軟的沙發(fā)上看著窗戶玻璃上滑下的水珠,秦天傲平靜的坐在她對面,臉色有些陰沉,完全不似他這個年紀的老成,雙眸盯著季蘇菲的側(cè)臉,手指心不在焉的攪拌著杯子里的咖啡。 秦天傲這段時間是去了遼省,之前刑天幫的內(nèi)訌還沒有完全處理結(jié)束,這件事牽扯到遼幫,秦天傲就是帶人去遼幫談判這件事,如今的刑天幫歸屬寒社,遼幫的人沒有弄清楚寒社的背后勢力,自然也不敢對刑天幫的人輕舉妄動。 “我這次經(jīng)過朝陽市的時候,見到陸子豪了!”秦天傲在提到陸子豪的時候,雙眼緊緊的盯著季蘇菲,想要從她的眼中捕捉到什么,然而季蘇菲依舊是平靜的看著窗外的雨,并沒有任何的波瀾。 秦天傲咬著牙,繼續(xù)說道:“我看到他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那個男人好像是他的表哥唐燚!” 季蘇菲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秦天傲以為她是沒聽懂自己在說什么,一口氣說出來,“我看到唐燚和他接吻了,他現(xiàn)在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在交往……” 季蘇菲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秦天傲,低頭端起花茶喝了一口,輕描淡寫道:“我知道!” 秦天傲一頓,震驚的看著季蘇菲的平靜,“你知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你才能這么平靜?” 秦天傲突然覺得整件事都變得很可笑,不管他曾經(jīng)是不是妒忌陸子豪和季蘇菲在一起,但是現(xiàn)在看到自己的好兄弟,變成了一個同性戀,承歡另一個男人的身下時,他就覺得心痛,就算是和季蘇菲分手了,也不該是這樣糟踐自己,如果是這樣,他寧可他們不曾分開,自己也情愿徹底的退出,或許應(yīng)該說,自己從來就沒有競爭的機會過。 “你為什么不阻止他?”秦天傲雙拳緊握,手中勺子被硬生生捏斷了。 季蘇菲沒說話,她為什么不阻止?她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為什么自己不阻止?因為前世陸子豪的冷眼旁觀,所以這一世,自己也同樣袖手旁觀了? “蘇菲,陸子豪是什么時候和唐燚開始的?”秦天傲的聲音聽來很壓抑,明顯是無法接受這種事情。 “不清楚,以后陸子豪的事情,你不要管了,唐燚這個人太過專橫,占有欲強,你若是管多了,他不會放過你!”季蘇菲平靜的說道。 “你是害怕唐燚,所以才不敢阻止?”秦天傲這么問著,可自己都不相信這話,季蘇菲會帕誰?唐燚么?即便是唐燚是上校,可季蘇菲也不是會對強權(quán)低頭的人,若不然也不會對付何家了。 季蘇菲沒說話,窗外的雨依然在下,讓人的心情也變得和這天氣一樣的陰霾。 一輛銀灰色的跑車停在了咖啡廳外面,宋一帆沒等咖啡廳的門童撐傘去開門接他,就已經(jīng)冒雨沖進來了,將鑰匙丟給了泊車的人。 “蘇菲……”宋一帆來到季蘇菲的旁邊,在看到秦天傲的時候,有些意外,“天傲,你也在?” 秦天傲抬眸看著宋一帆,目光又落在季蘇菲身上,這兩個人什么時候搞到一塊兒去的,冷冷道:“不方便?” 宋一帆摸了摸鼻子,“哪兒的話?怎么會不方便?我來找蘇菲的,你可別誤會,兔子不吃窩邊草!”宋一帆知道秦天傲喜歡季蘇菲,連忙為自己澄清。 秦天傲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蘇菲不是你的窩邊草!” “我知道,我知道,什么草都不吃,我不是兔子!”宋一帆說著很滑稽的眨了眨眼睛。 宋一帆想了想,試探性的問道:“那個……蘇菲,之前不是打電話,約好了,請你去唱歌嗎?” 季蘇菲看了一眼宋一帆,很明顯,宋一帆絕對不是簡單的請自己去玩,她與他之間原本就沒有什么交集,即便是要請,也該是宋大亨開口,所以,季蘇菲很確定宋一帆是有事找自己。 “好!”季蘇菲點頭,秦天傲也跟著說道,“一起去!” 宋一帆尷尬的笑了笑,分明就是有心事。 一號會所是秦天傲、陸子豪、宋一帆等人過去經(jīng)常會來的地方,如今大家都各奔東西,極少會聚在一起了,宋一帆有一種預(yù)感,不久以后,大約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來這里溜達了,因為宋大亨曾暗示過自己,不要再跟何家小子何家俊來往了。 宋大亨說這句話是在見過季蘇菲以后,宋一帆立刻就猜到,何家恐怕是要遭殃了,季蘇菲是不會放過何家了,雖然他不知道季蘇菲是不是有這么大的能耐對付何家,但是父親都這么說了,他就知道,江寧市恐怕不太平了,如半年前的青市一樣。 秦天傲走在季蘇菲的身后,目光如鷹盯著宋一帆的背部,宋一帆被盯得全身不自在,卻還是硬著頭皮推開一扇門,“就在這里!” 包間里并不是空無一人,也不是有很多人,只有一個人安靜忐忑的坐在那里,在看到季蘇菲出現(xiàn)的時候,何家俊條件反射的站起身,有些內(nèi)疚的看著季蘇菲。 “蘇菲……”何家俊顯得局促不安,不知道如何面對季蘇菲,更不知道該說什么,他一直在找季蘇菲,可是找不到,電話也不接,只能拜托宋一帆幫他約季蘇菲出來。 “宋一帆!”秦天傲目光陰鶩的盯著宋一帆,宋一帆吊兒郎當(dāng)?shù)穆柤?,“別這樣看我,都是兄弟,再說只是見個面,把該說的說清楚,對誰都好!” 季蘇菲一步一步的走進包廂,宋一帆看著秦天傲,秦天傲沉著臉轉(zhuǎn)身離開了,沒有進去,而宋一帆笑了笑,便是隨手關(guān)上門,將空間留給這對兄妹,追上秦天傲的腳步,“走,我們?nèi)ズ纫槐?,好久沒看見你了,兄弟!” 季蘇菲平靜的坐在沙發(fā)上,看著何家俊一臉的愧疚和不安,“蘇菲,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躲著我們,也知道你恨我們,但是……對不起,我……” 何家俊實在是不知道如何開口了,無論說什么,他都覺得慚愧,季蘇菲淡淡的開口:“何家俊,你還記得我之前打過你一個耳光嗎?知道我為什么打你嗎?” 那一次,是何家俊維護何佳柔,怒斥季蘇菲,“我當(dāng)時不知道你才是我的meimei……我……” “何家俊,如果不是因為何佳柔讓你們失望難堪,我想知道,你心里真的會有我這個meimei嗎?”季蘇菲反問。 “當(dāng)然會,我一直都在擔(dān)心你!” “可是直到何佳柔出事,你們才想到找我,何家俊,不要在這里自欺欺人,你的選擇,你心里早就清楚,你那種變態(tài)的心理,無論你怎么隱藏,也藏不??!” 何家俊的臉色變得蒼白嚇人,“蘇菲,你……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季蘇菲看著何家俊,冰冷的目光讓何家俊渾身忍不住的顫抖起來,“你喜歡何佳柔,即便她是你的meimei,你對她一直都有男女之間的喜歡,只是礙于倫常,你只能裝作什么都沒有,當(dāng)你知道何佳柔不是你meimei的時候,你知道你的機會來了,你可以跟何佳柔名正言順的在一起,這也是你父母的意思,因為何佳柔是他們養(yǎng)育了十六年的女兒,你也可以滿足你那種妹控的變態(tài)心理了?!?/br> “不可能!”何家俊猛地站起身,否認道。 “你曾經(jīng)想過與我交往,因為我的特別,所以在知道我才是你親meimei的時候,你依然不肯死心,你想左擁右抱的同時擁有自己的兩個meimei,何家俊,你根本就是一個變態(tài)!” “你胡說!”何家俊大約是被說中了心里最陰暗的地方,伸手要去推季蘇菲,季蘇菲身子稍稍躲開,何家俊整個人狼狽的摔倒在地上,背后傳來季蘇菲詭異的聲音。 “何家俊,親眼看到何佳柔被那么多的男人玩弄了,你覺得惡心了,你嫌棄了,你不想要她了,現(xiàn)在要我回家目的是什么?” 何家俊被季蘇菲逼問的毫無退路,最后終于奔潰了,“就算我喜歡小柔,又怎么樣?你以為在我們這個圈子里,干凈的有幾個?兄妹在一起的,又不是我一個,我喜歡你有錯嗎?季蘇菲,當(dāng)初也是你先勾引的我!” 何家俊大聲的控訴著,季蘇菲只是傲慢冷漠的睥睨何家俊,說出了最殘忍的話,“你讓我惡心,我很慶幸我不是在何家這種令人作嘔的環(huán)境里生活的,若不然,也許我就是第二個犯賤的何佳柔!” “夠了,季蘇菲,你不要再說了!”何家俊歇斯底里的吼出來。 季蘇菲冷漠的看著何家俊幾乎要崩潰的樣子,是的,何家的每一個人都會一點一點的被她摧毀,逼上絕路,就如前世,他們同樣冷漠殘忍的將自己逼上絕路。 “何家俊!”季蘇菲蹲下身,在何家俊的耳邊蠱惑著,“是你害死了你的親meimei,是你和何佳柔聯(lián)手害死了你的親meimei!” 前世的一幕如電影一樣在何家俊的腦海中,閃爍著,即便他覺得自己從未這么做過,可那些畫面、那種感受,卻又仿佛親身經(jīng)歷過一樣,直到……他看到自己季蘇菲站在天臺上跳下去的畫面時,整個人都清醒過來,再次抬眸驚恐的看著季蘇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