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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道門往事(最后一個道士Ⅱ)在線閱讀 - 第2節(jié)

第2節(jié)

    原本荒蕪的大山此刻更是滿目瘡痍,就連那塊山坡也要保不住了,于是李二爺守護(hù)了幾十年的秘密眼看是要瞞不住了。

    雖然他曾經(jīng)想過阻止,但是卻無能為力,他說,那就會牽扯出那樁命案,他不說,很有可能整個村子都得遭殃。他只能觀察著,躲避著,看著那些石人石馬被挨個推倒,那些地下幾千年前的玩意被逐個拉出,也不知道是不是社會主義的無神論起了作用,起碼在那一陣子,村里還算是太平。

    人們發(fā)現(xiàn),越大的“鐵疙瘩”往往藏的越深,在各種趕英超美口號的鼓勵下,人們跟打了雞血一樣打出挖洞,終于有人想起來這種光憑蠻力找不劃算,得用腦子。

    于是,他們想起了李二爺,那個會懂風(fēng)水的老人,他應(yīng)該知道哪里有墳。于是大隊書記親自上門去請教,他才不管是不是封建迷信,只要能產(chǎn)鋼鐵,只要能做出政績,就跟外面公社可以吹噓自己村有個地質(zhì)專家。

    李二爺,沒的選擇,他知道他再不做點什么,這個村的人遲早會挖到那顆雷。于其讓那顆雷讓人踩爆了,倒不如自己親自去把那顆雷給排了。

    他帶著四五個年輕人滿山頭的轉(zhuǎn)悠,就是不往那個小山坡去,隔三差五的也偶爾弄幾個小窩子交交差,他尋思著,再過些日子就去跟村里報告:這下面的東西都給挖的差不多了,以后別就再想這門心思了。

    可千算萬算,總有算漏的時候,李二爺再怎么算也不會想到那個窩子終究還是會炸開……

    那會兒,村里來了個外地人,一個瘦瘦高高,穿著破破爛爛的中年人,腰上別了個酒葫蘆,整天都是醉醺醺的。

    這人他既不進(jìn)村,也不擾民,起初大家伙都以為是哪里來的要飯的。畢竟在那饑荒鬧的最嚴(yán)重的三年里,也不知有多少地方的人背井離鄉(xiāng)只為討口吃的,人們早就見怪不怪了。

    但是這人和其他要飯的有些不同,他一不去人家家里乞討,二是你給他吃的他還不要,就在村口那塊牌坊下睡著。那人頭發(fā)亂糟糟的,胸口前掛著一個破袋子,上面繡著八卦圖,身后還背著一柄長劍,每天都會去鎮(zhèn)上的供銷社打酒,那個年月,酒可算是奢侈品,不是誰都能買得起的和買得到的。

    1960年,那是三年自然災(zāi)害到達(dá)最頂點的時候,全國各地都缺糧,那酒是用糧食釀的,有多緊缺就自然不用描述了。各種物資空前的緊張,在那個時候,吃飯要糧票,吸煙要煙票,喝酒就得有酒票,就連一分錢買一盒火柴,也得用火柴票。

    酒票,那是個稀罕物件,當(dāng)時就算是一般的干部,那也不是想喝酒能能喝的,農(nóng)村人很多都是用收割完的玉米桿子釀土燒酒,就那個玩意在當(dāng)時都相當(dāng)稀罕。

    但就是這么個邋里邋遢跟要飯一樣的家伙,每天都準(zhǔn)時去鎮(zhèn)上打酒,打完酒還不算,還搖搖晃晃的一頭扎進(jìn)國營飯店里再拍出錢和票來,跟店家要上燒雞燒鴨等熟食。等全部準(zhǔn)備妥當(dāng)之后,那廝再重新?lián)u搖晃晃的邊喝邊往洪村趕。

    沒過幾天,所有人都知道洪村有這么個奇人,村里頭不止一次派人去打探,可人家根本就不搭理,有人就跟大隊書記出主意說:出手這么闊氣,說不定是間諜之類的來搞破壞的。

    這大隊書記一聽,有理!這還了得,我們村的鋼鐵產(chǎn)量正在如火如荼的進(jìn)行,你就來搞破壞,拉上一群民兵就準(zhǔn)備去強行綁人。但這會兒又有人說:能每天喝酒吃rou的那肯定不是一般人啊,萬一是上面派來視察咱們工作,故意偽裝成這樣來考驗我們的呢?

    這書記一聽,好像也有那么點理,哪個間諜敢這么大搖大擺的照耀進(jìn)出供銷社和飯店?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尋思著得把這件事趕快報告給上級。沒過幾天,一紙神秘的電報被送到了村公所,沒一會兒,大隊書記滿頭冷汗的從辦公室里沖了出來只奔村口,直到確定那個“瘋子”還在才好不容易喘了口氣道:“還好還在、還好還在?!苯又值拖骂^去問那人道:“大哥,您千萬別怪我,我是有眼不識泰山,村里有空房間,我馬上派人給您騰一間出來?!?/br>
    那個“瘋子”把頭發(fā)從臉上撥開,看著對自己一臉媚相的大隊書記,拿起葫蘆灌了口酒露出一嘴的大黃牙嘟囔道:“神經(jīng)?。 ?,他便又去自顧自的逍遙了。

    這瘋道士和村里人相安無事的處著,偶爾有孩子嘴饞,膽大點的便去問他討要rou食,那瘋子也給。

    有的支書的照顧,本地的潑皮無賴也不敢去尋他開心。就這樣,那個“瘋子”就在洪村住下了,不過他可沒去住大隊書記替他安排的豪宅,而是一間牛棚,他就和那些牛住在一起,白天依舊喝酒吃rou,誰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來的錢,就連大隊書記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個什么人,因為那封電報上只寫著四個字:不可怠慢!而那四個字下面印著的紅戳戳已經(jīng)讓大隊書記這樣的人感覺到天昏地暗了,那是一個他這輩子也永遠(yuǎn)不敢想象的地方。

    這一天又是農(nóng)歷初一,李老二照例提著祭品去村頭牌坊下面,那個年月實在是吃不飽肚子,所以李老二的祭品也有些寒酸:

    一個被啃了一半已經(jīng)發(fā)霉的粗面窩窩頭,一碟沒有油星的野菜,還有一個雞蛋,那是他從生產(chǎn)隊集體農(nóng)場里偷來的,這要是被抓住,那可以給定個“挖社會主義墻角的罪名”,估計得被扭送進(jìn)公安局。

    整個社會的生產(chǎn)資料都很緊張,元寶和紙錢也比平時少了很多,皺巴巴的放在籃子里。李老二心里有些忐忑,最近他身上的紅線已經(jīng)越來越深了,不再像以前那樣放了祭品就消退,倒有點越來越厲害的趨勢,他知道,這是別人對自己開始不滿了,但他確實沒辦法。昨兒個晚上,他那死鬼老哥又給自己托了夢,說是下面的人天天折磨他,所以李老二才把心一橫去偷了雞蛋。

    農(nóng)歷初一,黑暗暗的天空沒有半點月色,李老二一手拿著一盞煤油燈,一手提著籃子。他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因為害怕被人瞧見,那枚雞蛋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不被打死也得脫一層皮。他的胸口已經(jīng)開始越來越疼了,那條線隱約已經(jīng)有了起濃的跡象,再不久,那身單衣穿在身上貼著皮膚,鉆心的疼。

    到了老位置,村頭牌坊下面,李老二四下瞅了幾番,確定沒人之后,開始把菜碗一樣樣的都拿了出來。他虔誠地跪在地上,把香燭紙錢都一一擺好,朝著那牌坊磕了頭,想起自己已經(jīng)有兩天沒進(jìn)食了,李老二兩眼淚巴巴的看著自己那跟老樹皮似的手嘆了口氣道:“您老也別在逼我了,活人都快要餓死了,我也只剩下這么多了?!?/br>
    話音剛落,一陣風(fēng)吹過來,“咣當(dāng)”一聲,那個裝著饅頭原本已經(jīng)破裂的碗被吹倒了,這會兒徹底碎了一地……

    第四章 引魂歌

    李老二一看,對方準(zhǔn)是不滿意了,這回算是完了,心想著與其被你弄死,我倒不如自己死了痛快。想起當(dāng)年自己的風(fēng)光落了這么個下場,李老二撿起地上的碎片就準(zhǔn)備往手腕上劃,這時他只覺得后腦上被什么東西砸了一下,扭頭一看,背后地上有一根被人啃了一口的燒雞腿……

    李老二頓時覺得這是老天爺在幫他??!這有了燒雞做祭品應(yīng)該是夠了,他滿懷欣喜的擦掉眼淚把那燒雞往破碗里堆,后面一個聲音道:“哎哎哎,我的東西他吃不了,也不敢吃,那是給你吃的。”

    “誰?”李老二拿著煤油燈一個回轉(zhuǎn),只見牌坊的另一邊,那塊赑屃上正躺著一個渾身邋里邋遢的人,他一手拿著酒葫蘆,一手拿著半只燒雞正指著自己。

    隔著這幾米的路,李二爺都能聞到對方身上那股酸臭味,這是有多久沒洗澡了……這瘋?cè)?,他也見過,平日里一不打招呼,二沒有來往,今天怎么跑這來了,他不是住牛棚的嘛?

    見李老二狐疑,那瘋道士繼續(xù)啃了口rou,嘟囔道:“好心給快rou,愛吃不吃,活該倒霉!”

    那李老二年輕的時候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名號的人物,算不上響當(dāng)當(dāng)?shù)模辽偈值紫乱舱催^血,歷經(jīng)了三朝時代更迭,若不是被這事所絆,指不定也能成為時代中的梟雄。人年紀(jì)是大了,但年輕時的底子氣還在,那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燒雞惡狠狠的看著那瘋道士道:“請人吃酒就要有請的樣子,我不是要飯的!”

    “嘿嘿,還有點脾氣呢!”那個瘋道士露出了一嘴焦黃的牙齒,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蘆起身道:“老伙計,上來坐坐,我請你喝酒吃雞!”

    江湖人就有江湖人的樣子,雖然他老了,但是那股派頭還是在,輕聲“哼”了一聲后走到那瘋道人的身邊道:“拿來!”

    瘋道士把酒瓶遞了過去,李老二拿著酒葫蘆往嘴里一倒,咕咚咕咚就開始喝了起來,眼看著小半瓶就下了肚,這下那瘋道士急了,馬上跳了下來去搶葫蘆,罵罵咧咧道:“你這人好不要臉皮,叫你喝你就這么喝??!”

    李老二也是好酒之人,這不知有多少年月沒錢沒酒了,也不理睬他,只管著自己喝,引得那道士都急得跳腳了:“夠了?。?!夠了!??!給我留點!”說完,一把搶回去那葫蘆放在耳邊搖了搖,又瞇著眼睛看了看酒葫蘆,頗有些心疼的嘟囔道:“太不要臉了,一下子就給我喝了這么多!”

    李老二用衣袖擦了擦嘴,嘶了口氣道:“拿來!”

    那瘋道士把酒葫蘆往懷里一藏道:“不給!你要給我喝光了都!”

    李老二別過臉去道:“小氣!”

    那瘋道士可不吃這一套,瞪著眼睛道:“小氣怎么了?你實誠?你喝的也是我的酒!”他抱著酒葫蘆又繞著李老二轉(zhuǎn)了一圈,上下打量道:“我看你應(yīng)該是有麻煩了,而且這麻煩還很久了。”

    “我是有麻煩,還是個大麻煩,你怎么知道的?”

    那瘋道士轉(zhuǎn)到李老二的身后,突然一腳踹在了李老二的小腿上。李老二腿腕子一吃痛,噗通一下跪了下去,還不等他張嘴喊痛,就覺得自己身上那件衣服已經(jīng)被人脫了下來。

    李老二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懵了,大喊道:“你要干嘛!”

    話音還沒落,只覺得自己后背上一涼,一股夾雜著臭的血腥味就已經(jīng)沖到了自己鼻子里,這茬剛過,背上又被貼上了個什么東西,那流血的口子立刻就感覺收住了,衣服也被放了下去。

    那瘋道士扶起莫名其妙的李老二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種地的?!?/br>
    那瘋道士一轉(zhuǎn)剛才瘋瘋癲癲的模樣,正眼看著李老二,他那眼神里有一種讓人不可抗拒的嚴(yán)厲:“你沒說實話,你不是種地的,干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吧!”

    李老二都是快六十的人了,見對面這個瘋?cè)吮茸约哼€要小一些,遍有些不滿地說道:“我干什么的跟你有啥關(guān)系?”

    “跟我是沒啥關(guān)系,不過跟你有關(guān)系,你身上有尸氣,還有一種蠱毒。這些年,你一直受制于人,每逢月圓之夜,你的胸口,后背和腳底都會有疼痛,如此反復(fù),若再不根治,命不久矣。”

    那李老二一聽,這人果真說的就是自己,心里明白八成是遇到高人了。他家祖上那位“掌眼”也拜過師傅,所以才有了他這一門盜墓的手藝,多少是有些懂的,心里想不必再瞞,便撩起衣服露出胸口的紅線對那人說道:“你看!”

    那瘋道士看了也是一驚,倒吸了口涼氣道:“這么狠!”

    “先生可有解決的法子,實不相瞞,年輕的時候犯了人命,打死了個地方軍閥。我是從河南一路逃過來的,見這里地下有些買賣可以做,就打起了主意,不想東西沒挖到,還搭了個親哥哥進(jìn)去,經(jīng)常托夢給我要我每逢初一十五就得來此處上貢,不然就會折磨我二人。

    雖然我兄弟倆人是陰陽兩隔,卻都受制于人,無奈這些年月天災(zāi)人禍不斷,實在拿不出像樣的東西來上貢,估計余下的時間也不多了,若不是先生叫喊,我已經(jīng)打算一死了之了?!?/br>
    “死?你以為你死了就能解脫?我告訴你,你就是死了,還得給他受制,這樣,今晚你先回去,拿著這張符貼在自己的胸口。”說著,那瘋道士就給了李老二一張黃色的符紙,上面用朱砂畫著符文。

    李老二接過那符狐疑地問道:“這個管用?”

    那道士瞪了他一眼道:“屁話真多,不想死就貼著,我今晚會去你家!”

    “那我等下還得上山呢,隊上叫我給他們找那些東西……”

    “別找了,就說身體不好,再找下去,你們村都得完!”

    一整天,李老二就在自家屋子里踱來踱去,他身上的濃已經(jīng)在流了,只能用草紙不停地擦,但是今天卻和以往不同,那口子碰到了都不覺得疼,那兩處紅線離接眼看就要接起來了。

    傍晚手工的時候,村里的大喇叭突然響了,是村支書的聲音在喊道:“今天晚上,挨家挨戶天黑后全部關(guān)門關(guān)窗,收到消息說有一小股特務(wù)潛入要破壞我們的生產(chǎn)計劃,上面已經(jīng)派人來查了,所以無論外面發(fā)出什么聲音,都不要開門電燈,那是我們在抓捕特務(wù)……”

    念完這截稿子,老支書擦著額頭上的大汗,彎著腰對那位正翹著二郎腿剔牙的瘋道士哈哈道:“您看,這,還滿意不?”

    那瘋道士起身抓起桌上的茶缸灌了一口水道:“有任何一個人要是跑出來了,出了事,你負(fù)責(zé)!”拉開門,那道士搖搖晃晃的哼著小曲兒出去了,只留下那滿頭大汗的支書再一次把嘴巴湊到了那根被紅布包裹的麥克風(fēng)上繼續(xù)重復(fù)著剛才的內(nèi)容,他不放心,把心一橫道:“凡是今晚沒有關(guān)門關(guān)窗的,就扣你家的工分,凡是做到的,全部都加一個工分!”

    整個村子都沸騰了,這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白白在家里睡覺就能得一個工分。那些男人們紛紛跟自己的婆娘叮囑,只要飯一吃完,立馬上炕。那些個頑皮搗蛋的孩子們有的人家干脆就拿繩子給捆了,生怕晚上跑出去闖了禍……

    今晚,洪村一片寂靜,天還沒黑,挨家挨戶就已經(jīng)門窗閉鎖。有好事的透過窗戶眼對外瞅著,想看看特務(wù)到底長啥樣,只聽村頭那里幽幽的有一個男人在吟唱:“蒼天兮,多薄情,命喪歸九泉也!奔走兮,心也碎,親人何處尋?痛哭兮,悲難停,孤魂怎安息?。扛邖徃邖徳蹼y上,彼彼親魂正回望!喚兮喚兮心已蕩,咽咽難平百熱涼。淚兮淚兮何所依,招魂不至心也傷。呼兮呼兮何所至,天人永隔天地長;悲兮悲兮何所思,彼彼親魂莫回望;莫回望揶莫回望,子兮子兮笑淚嗆……”

    有個老大爺聽到這里的時候立刻把自己那正在偷看的孫子一把扭了耳朵道:“不能看!捂著耳朵,也不聽!”

    “爺爺,為啥啊,他唱的真好聽!”

    那老大爺一把抱起他往里屋鉆去道:“小祖宗,不能聽,這是引魂歌!”

    第五章 泰山會舊人

    人有三魂七魄,魂散燈滅人死,所謂鬼怪,有兩種。

    一為精,如常見的黃皮子精,樹精,蛇精和狐貍精。天地造萬物,萬物皆有靈性,這個世界又何止是人在修道,有靈性的動物或者植物,對于天地宇宙的了解未必會比人差。

    二為鬼魂,人有三魂,天地命,各主管運勢、陽壽和身體。天魂主運,地魂主命,天地二魂為陰陽所生,一切皆為注定,不可逆,不可改,不可動。有高人結(jié)合五行陰陽八卦數(shù)術(shù)能夠解人運勢,看人災(zāi)福,便開山立派,都是經(jīng)過了千百年的傳承,信者自信,不信者自是不信。人死燈滅,則天地二魂自動消亡,只留下命魂一脈回歸黃土,走黃泉路,過奈何橋,上望鄉(xiāng)臺,喝孟婆湯。

    到了判官那里把前世的因果都走一遍,清算人前種種,有錯的便要罰,有對的便要賞,這便是常說的積陰德,行善事,將來投胎可以有個好去處。

    可有的人,生前有事脫不開,或者不想離開,便不肯去陰司報道,久而久之便成了游魂。這陰陽本不可兩立,人間呆著,這魂的陰氣會逐漸消散,終究化作一縷青煙,連個下世都沒有著落,這是自然規(guī)律。

    可還有的人則不肯,戀戀紅塵,多少風(fēng)流事。有權(quán)利、有財富、有地位、有冤有仇、有念想,人的欲望無窮多,死了也還改不了,這些東西就是戾氣。戾氣會隨著人的欲望越來越膨脹,最終便成了“鬼”這一說。

    每種“鬼”因為前世的戾氣形成原因不同,那它的兇惡程度也不同。有好有壞,不能一桿子打死,有人死后是想報恩的,有人死后是想報仇的,這些東西在世上是應(yīng)該存在的,違反了天罡命數(shù),打破了陰陽兩界的平衡,于是便有人出來收拾這些殘局。

    道士,便是這樣一類人,他們精通五行陰陽,能夠調(diào)動神鬼之力,能驅(qū)邪,能克兇,能布風(fēng)水,能看運程。他們是陰陽兩界平衡的使者,是天地賜予他們擁有能力,讓他們可以調(diào)動風(fēng)水五行之力為己所用,這便是有邪必有正。

    這位在洪村出現(xiàn)的瘋道士是誰呢?他便是當(dāng)年算出我小姨九歲之劫的那位瘋道士。

    馬肅風(fēng),號清風(fēng)道人,天正道第二十六代掌門,查文斌的師傅就是他!

    我們的故事,真正的開始,還是從他說起。

    馬肅風(fēng)來洪村已經(jīng)半月有余了,他不是浙西北洪村人,他是四川人。

    四川,青城山,道教圣地,天師張道陵的開山道場,香火鼎盛。自從道教創(chuàng)立以來,這里便是信徒心中最為神圣的地方,圍繞青城周邊,大大小小道觀林立,在20世界初,戰(zhàn)火開始在中國大地燃燒的時候,就有這么一位棄嬰被留在了青城山腳。

    這是個男棄嬰,大冬天的被一床紅花被子包著,里面留著一封信,信上有孩子的生辰,臉已經(jīng)被凍的發(fā)紫,一位路過此地的道人撿起這孩子問農(nóng)家要了迷糊才勉強救了一命。

    這位道人,便是天正道第二十五代掌門馬鼎言。

    馬鼎言并不是四川人,他的家在離句容茅山不遠(yuǎn)的一處山村里,他到青城來是拜訪道友。自從收了葉歡那個徒弟后,他便打算細(xì)心栽培,將來讓他成為自己的接班人。

    葉歡,那一年七歲,天資極度聰慧,五歲那年已經(jīng)能將《道德經(jīng)》和《太平經(jīng)》倒背如流,馬鼎言很是歡喜,在他看來,葉歡將來的修為肯定能夠超過自己,甚至毗鄰師祖凌正陽。就在前日,青城山上,天師道的掌門歸云大師還在對葉歡贊不絕口,這里可是天師張道陵親傳的道家圣殿,能夠得到大師的肯定,馬鼎言可謂是喜上加喜。

    天正道不同于別的教派,世代單傳,一師一徒,絕無二列,這是師祖凌正陽定下的規(guī)矩。馬鼎言看了那孩子太弱,本想就近找戶人家相送,但一看到那生辰八字便心頭一驚,隨手一算,這孩子命帶十六個兇煞,怕是擱在這里沒法養(yǎng)得活。

    馬鼎言心善,又匆匆抱著那孩子去到青城山,想把孩子送進(jìn)道觀。

    不想,歸云大師此刻就派坐下一童子相見,送了他一句話:“清風(fēng)送子青城下,道由心生道天正;一切皆是定數(shù)?!?/br>
    于是,那孩子便被馬鼎言帶回了老家,跟隨自己姓氏,取名“肅風(fēng)”,又讓他做了葉歡的師弟,道號“清風(fēng)”。

    若是葉歡走上正途,也不會由馬肅風(fēng)來接任,只是奈何他天資太高,十八歲那年,馬鼎言便派葉歡出去云游學(xué)道三年,三年歸期將至,葉歡再歸之時已性情大變,滿身尸氣。

    馬鼎言知曉愛徒已入鬼道,再想挽回卻來不及了,兩人出手相斗,馬鼎言憑借幾十年的道行打瞎了葉歡左眼,但自己胸口也承受重創(chuàng),過了兩年便散手人寰。

    彌留之際,馬鼎言將掌門之位傳于馬肅風(fēng),并將天正道一脈的各中緣由都一一告知,除去天正自成教之時的訓(xùn)言之外,更要他清理門戶,除去葉歡。

    奈何葉歡自從逃離天正之后,音訊全無,馬肅風(fēng)借云游之際,四處打探,一眼就晃到了解放后,也不知那葉歡是死還是活,終究是找不到人了。

    洪村,馬肅風(fēng)已經(jīng)找找五年了,他的腳步在九州大地都尋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