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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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人送出去之后,胖子轉(zhuǎn)身對我說:“晚上我要去辦點事兒,你在這兒呆著,我天亮回來?!?/br> “是去挖墳吧?!蔽艺f道,其實我心里為胖子有點擔心,還是提醒道:“剛才那人看著不怎么像好人,他眼里有股子邪氣?!?/br> 胖子抽了口煙看著我說道:“干這行哪個手上不沾血,那人叫丁放,他的背后是陜西地下界的頭把交椅丁勝武丁老爺子,我每賣出一件東西他都要抽走三成油水。除了丁家,整個陜西走不出一件像樣的東西,據(jù)說這是幾百年的規(guī)矩,誰破了規(guī)矩誰就不會有好下場。” “一個盜墓賊還能這么猖狂?現(xiàn)在可是共產(chǎn)黨領導下的新中國還能有舊社會的那一套地下秩序嘛?胖子,我看你也是做賊心虛,得了,別干了,洗手跟我去南方,咱就去隨便倒騰點啥也比你這個隨時掉腦袋的買賣強。” “小憶,你不懂,丁家是羅門的人,羅門是啥?那就是有執(zhí)照的,總之這里面水深的很,我也是進來后才知道。再說他們答應干完今晚那一票就給我洗白了身份,我就是要跟你走也得等到明天?!?/br> “那為什么非得讓你去,你來西安不過一兩年,這里地頭蛇滿地爬還讓個外鄉(xiāng)人去參合這么重要的事兒?!?/br> 胖子扭過頭去低聲道:“我哪管得了那么多,總之,這對我來講是個機會。身份,對我來說至關重要,否則一輩子我只能躲來藏去的?!?/br> “好,既然要去,那咱是兄弟就一塊兒,我陪你!” “你就別參合了?!薄安恍校蝗荒阋矂e想去,要么你掏出褲腰帶上那玩意朝我腦袋上打一槍?!薄澳恪?/br> 胖子服了軟嘆了口氣道:“哎,好吧,去了之后別人讓不讓你進我不敢保證,聽說帶頭的是他們的掌瓢八把子劉青劉三爺,道上人都說這家伙心狠手辣,光是活埋過的就不下十起。” 晚上九點左右,我和胖子還在屋里喝著小酒,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車輪聲,一輛面包車上下來兩個人,我和胖子急忙出去。 來的那個人胖子認識,是個河南人,年紀不過二十來歲,看著我們一臉酒氣的模樣他還有些不高興:“下地你還敢喝酒?今晚三爺可是親自到,你小心點。” 胖子遞了顆煙給他道:“沒事,三爺挺關照我,這是我兄弟想入伙一塊兒跟著去,到那邊您幫我跟三爺說說?”說著我看到胖子的手上拿著一疊黃色的鈔票往那人兜里塞去,我認得,那是一疊港幣。 那人把手放進袋里,大概是還算滿意那疊錢的厚度,對胖子說道:“行,收不收我可不敢保證,三爺?shù)钠饽阒溃涂催@小子自己的造化。” 車子拉著我們一路狂奔,開車的那個人是劉三爺?shù)乃緳C叫楊大力。胖子當年就是因為他才入的這行,當時胖子是一個人單干,不巧下地的時候被人給抓了,抓他的人就是楊大力。 在陜西的地界上下土如果沒有丁家的批準那就是在找死,胖子當時要被處挑斷腳筋,四個男人按住胖子硬是被他翻了身,最后是被楊大力用槍頂在腦門上才勉強制住。好在當時的劉三爺看中了胖子的膽識才放過了他一馬,因為從始至終胖子就沒吭過一聲,就算被槍指著腦袋他也還是面不改色。 車子走了約莫一個小時,開著開著那馬路邊開始顛簸起來,透過窗戶外面黑漆漆的一片看不著半點星光,根據(jù)車速判斷應該是路越來越難走。又過了半個小時,車子鉆進了一片林子,司機看到對面有人用手電筒晃了晃便停車朝對方閃了三下大燈,他對我們說道:“到了,都下去,還有,記住下地前的規(guī)矩都別亂說話。” 胖子應了一聲便喊我走,我問他啥規(guī)矩,他只告訴我只要閉嘴就行。 這是一片蘋果林子,樹上的果子都有點開始帶紅了,在林子的東邊已經(jīng)有三個人在等著了,我們這兒一共過去是五個人,才一到那邊就有個身穿長褂布鞋的老頭皺著眉頭道:“怎么有生人?誰帶來的!” 他話音一落,身邊兩個穿黑衣服的立刻就從腰上拔出了手槍,看到這陣勢,胖子趕忙說道:“三爺,那個是我兄弟,過命的交情,在老家混不下去了來西安投奔我,我尋思著把他帶來給三爺瞧瞧,要是合適,三爺您就收了。” 那老頭掃了胖子一眼冷笑道:“過命的交情?糊涂!哼哼,我倒是看看有多過命,石敢當,你不是敢作敢當么,好,把那生面孔的抓過來剁掉根手指頭。” 我心里暗道一聲不好轉(zhuǎn)身就準備跑,不料那兩個人已經(jīng)快步?jīng)_了過來,我的腦門上兩只黑漆漆的槍口已經(jīng)被頂上了…… 第四十四章 學藝 “三爺,您大人有大量,這真是我兄弟,要不這么著,完事回頭家里還有一尊玉佛,東漢的。前天在北坡淘的還沾出土味,一會兒結(jié)束了您來人來取。” 那三爺果真是老狐貍,轉(zhuǎn)眼伸手拍了胖子一把大笑道:“哈哈,我也就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好了兄弟們,收起來,都是自己人,趕緊干活麻溜點的,我就等石兄弟來點炮呢。” 胖子在這個隊伍里負責的工作是工兵,他們的行話叫做“腿子”,這個三爺算是掌眼,他的本事就是探墓。 凜冽的北風掠過這片果樹林子,我縮著脖子躲進風衣里面,很冷,現(xiàn)場沒有人說話。地上有塊不起眼的半截磚頭,三爺用腳尖踢了一下,幾個年輕小伙便從車里搬出帶著鉆頭的圓滑鋼條,垂直地鉆向黃土之下,不到五分鐘便打入地下5米深處。 這些人手中的鋼條,名叫探針,與馳名天下的洛陽鏟一樣,是近年來陜西丁家這一門人開發(fā)出來的新鮮玩意,時代在變,他們手中的家伙也在變,用這個比洛陽鏟要快得多。 石胖子還記得前年那個冬天,他以八百八十八元的巨資“拜師費”投在劉三爺門下,接觸的第一件盜墓工具,便是這種鋼條般不起眼的探針。 陜西西安,七朝古都,盜墓是自古有之的行當,當?shù)厝朔Q其為“翻斗”,打從戰(zhàn)國末年就已經(jīng)盛行,厚葬之風讓活人們把手伸進了墓葬,于是就有三十六行,盜墓為王的說法。西安的歷史上經(jīng)過的盜墓潮和中國朝代的變遷如出一轍,只要改了朝換了代,前朝的墓子立馬就被掀翻。而近年來,一些聞風而來的港臺文物商,更是以“做工程”為名,聯(lián)合了像劉三爺這樣有江湖勢力的人圈起地來明著挖。 我估摸著胖子說的那尊玉佛的確值錢,那個劉三爺特地把我叫到了跟前問我以前手沾過土沒?我說沒有,自己新來的。 他也的確有點老師傅的風范,指著那地上的一攤東西對我說道:“干咱們這行的第一課,就是‘扎針用鏟’。這針是探針,鏟就是洛陽鏟。‘扎針用鏟’的目的,便是尋找古墓,除了確定位置與形狀之外,還要弄清古墓的年代、墓主的身份,以及是否被盜過等基本情況?!?/br> 我見他主動開口也便壯了膽子問道:“那我咋能曉得這下面那些信息?” 劉三爺心情頗好,旁邊的馬仔給他點了一斗煙,他吸了一口道:“古墓是會自己說話的,好,今天三爺就給你們好好上一課,都聽明白了,以后出去別給我丟人。” “好!”那些個馬仔不知道是拍馬屁還是真的想好好學習,總之一個個都表現(xiàn)得很興奮,胖子也敲了敲的我胳膊小聲說道:“用心記,這老家伙向來是金口難開,他說的每一句話都以后對咱來說都是錢?!?/br> 劉三爺有把黃花梨的太師椅,據(jù)說是明末大太監(jiān)魏忠賢身前用的,喜歡的不得了,死后流落到了民間又到了他的手上,他就靠在那椅子上對我們說道:“干咱們這行的都是文化人,凡夫俗子干不了。首先你得看書,要多看歷史典籍和地方史志,空了就多去山里鄉(xiāng)下跟老人們聊聊民間傳說,這些東西里頭都蘊藏著線索,關鍵得看你腦子活不活,能不能找到。比如,你老家歷史上出沒出過大官,這官是幾品,死后葬在哪里,整天到晚的逛窯子下賭場,那是敗類,終究成不了氣候。” 楊大力連連點頭然后對我們喊道:“是是是,三爺教訓的是,都聽見了沒,以后都不準逛窯子,得讀書!” 下面有人起哄道:“你識字不?我怎么記得大力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每回發(fā)工資都是畫個圈圈?!?/br> “哈哈……”下面頓時笑成了一團,干這行的多半是神經(jīng)緊繃的,這樣的場合極少出現(xiàn)。那是因為今晚的確不會有人來打擾,方圓三十里地就這么一個看果園的早就被支走了,再一個,這地方是他丁家開了口要掏的窩子,無論白道黑道都會讓路。 丁家即是幕后的老板又是整個市場的把控者,一個劉三爺充其量不過是為別人打工的一條狗,更加別說他們那些支鍋和苦力。楊大力就屬于支鍋,他負責召集人手,胖子屬于爆破,他在軍區(qū)大院長大,對于炸藥那類玩意精通的很,用多少的量炸出多少寬度的洞還不能塌,并且要做到無煙小聲,這的確是門技術活。 這會兒那幾個負責打探針的已經(jīng)把探頭拔出來了,這探頭是螺旋形,跟刀片一樣鋒利無比,中間又有凹槽,那些凹槽便是劉三眼口中的信息,這是用來古墓的具體位置和基本情況的。盡管現(xiàn)在有金屬探測儀等高科技工具,但對于劉三爺這樣的江湖高手們來說,古老的洛陽鏟比現(xiàn)代化儀器能帶來更多的信息。 作為最常用的探墓工具,洛陽鏟可以從地下帶上來土塊。如果土塊沒有分層,顏色、性狀一致,則說明沒有墓葬,他們稱為“死土”。如果土塊有分層,混有不同的土質(zhì),則說明土曾經(jīng)被翻動過,是有墓的象征,則稱為“活土”。有時土塊中還會有碎陶片、碎磚塊和炭化木屑等雜物,通過分析這些雜物,便可知道墓主的基本情況。 探針的原理,完全是憑手感。劉三爺端著那探針對我們說道:“針打在泥土、磚石或是金屬之上的手感都是不一樣的。與用洛陽鏟比,這要靠經(jīng)驗,李鴨子的洛陽鏟比這個還是差了那么幾分火候?!?/br> 原來這洛陽鏟也會有失手的時候。有盜墓,自然便有反盜墓。一些古墓在建造時,會注意把挖掘出的土分層擺放,再按順序回填。遇到這樣精心偽裝過的墓,洛陽鏟就失去了用武之地,而探針便可以在遭遇反盜墓時發(fā)揮作用。 我小心地問道:“那咱們這行到底犯法不?” “犯法?小子,我告訴你,文物局的那幫子專家還得找我來買探針。記住了,你們也都聽好了:不動皇陵,不出人命,這八個字是咱們的底線!挖好的洞完事了要給我把土回填,不得讓死尸暴露荒野,毀了人莊稼得留下錢財做賠償,不能白天干活,正所謂雞鳴燈滅不摸金,咱這行是發(fā)財?shù)馁I賣,只求平安,但求發(fā)財!若是誰破了這規(guī)矩,西安城里我保證他走不出十里地,祖宗定下的就得守,千百年來誰也不能反咯。守住這幾條,沒人會來找你們麻煩,捅了簍子也別怪我劉某人見死不救?!?/br> “好了,這是個漢代的。”劉三爺取了那探頭上的土放在手指上輕輕一碾道:“看規(guī)格不低,應該是拱頂做了加固,神道兩邊是石板,主墓室用的是木頭,年數(shù)久了怕都是塌了。從下面往上打,石小子,斜著放一炮,六米多三十公分,不能差咯,咱得從下面往上掏,動靜小點,免得里面震塌了?!?/br> 說罷他起身走到當中一個位置用腳用力踩了一下對胖子說道:“就這,得往北面斜,地下的口子得寬,上面窄點沒事,一會兒得手工再往上打,給他們留給轉(zhuǎn)身的余地?!?/br> 胖子接過楊大力遞過來的一只舊書包對劉三爺說道:“明白!”不用說,這書包里裝的就是炸藥,還是無煙的那種,絕對屬于軍用級,這絕對不是一伙普通的盜墓賊。 胖子把頭埋在地里也拿著跟探頭往下打,按照劉三爺?shù)囊蟠蚨嗌?,打多少度,完事之后把炸藥一?jié)一節(jié)的放進去。他的技術就體現(xiàn)在這兒,放得多,放得少,放的位置,炸開后的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也就一根煙的功夫,胖子拿著導火索回頭說道:“差不多了,我點了?” 劉三爺點頭嗯了一聲,胖子劃了火柴只往后退了三步,就連小孩玩鞭炮也扔得比這遠,胖子這對自己技術的信心真不是蓋的,只聽“嘭”得一聲悶響也就和用力拍鼓掌的聲響差不多,一陣子小煙往上一冒,夾雜飛出了一丁點土,那地上已經(jīng)炸開了一個臉盆大小的洞…… 第四十五章 坑 胖子的技術在這個盜洞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xiàn),炸藥恰到好處的將力量均勻分散在四周的土壤上。土壤之間是有縫隙的,是可以被擠壓的,爆炸式盜洞真是利用土壤的這個特性,掌握到恰好的量,同時把握好力釋放的方向,一個完美的盜洞就體現(xiàn)出來了。 過了四五分鐘,待里面的硝煙味散去。 接著有人提著一個小籠子,里頭裝著兩只雛雞用繩子拴著順著盜洞放了進去,過了兩分鐘再提出來,兩只雞還活著,撲扇著翅膀。我看到那些人都松了一口氣,幾個下苦更是已經(jīng)在脫衣服鞋子,一個個摩拳擦掌。 劉三爺磕了磕煙斗道:“這是老漢墓,里面多打點寸子,別塌了鍋傳出去丟我人?!?/br> 到這跟頭,我以為我和胖子已經(jīng)沒事了,不料那劉三爺對我瞄了一眼道:“新來的,咱得帶帶。這俗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既然是小石頭的朋友那就石頭陪著一塊兒下去開開葷,也別說我劉三不給機會。” 他這話一出,立刻就有人開始議論了:“哇,這小子可有福了,三爺咋就相中了呢。”“你傻啊,三爺啥人你還不知道,我估摸著這個鍋沒那么好掀,探路的替死鬼?!薄皣u,小聲點,三爺聽見你就完了。” 我看著胖子,他對我笑笑,那抹笑的背后我知道是無法抗拒的,他需要洗清自己的身份,而這就是代價,誰都看得出劉三爺?shù)挠靡?。危險的事兒自然是讓外人去,地雷先踩了才有通天的光明大道。 “劉三爺還真是看得起我這弟兄,不過這么重要的買賣讓個新人去怕是不合適,弄砸了里頭的東西把我倆賣了也賠不起。三爺,您看要不這樣,我一個人先下去走一遭帶點明器上來給您老瞅瞅,萬一是個大貨,三爺再派人下去取咋樣?” 劉三爺慢騰騰的從他那黃花梨的太師椅上挪了起來,又慢慢走到我跟前對胖子說道:“小石頭,這國有國法,行有行規(guī),你這朋友不是我劉某人請來的吧?” 胖子回答道:“沒錯,是我?guī)淼??!?/br> 劉三爺又問道:“好,既然你承認,那我再問你,你這朋友是什么路子我管不著,咱干的買賣見不見得光?” “見不得。”胖子如實回答。 “好!”劉三爺又繞到我的身后繼續(xù)說道:“那他,萬一是個雷子,我這票子兄弟的身家性命是不是得交代在這兒!入咱這一行哪個都是從下坑開始做起,我也不例外,不親手沾點尸氣,那怎么在這行里頭混。咱都是泥漿里滾過的人,就他一個干凈的,你不覺得礙眼,我還覺得難受,要不今天這個坑就是給你倆挖的,要不就兩個一塊兒下去開開葷,自己選吧!” 兩只黑漆漆的槍口再次對準我的腦袋,胖子那邊我瞄了一眼也一樣,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納投名狀吧。我突然有些后悔為什么一定要跟著來,這里本就跟我無關。 我鼓起勇氣學著曾經(jīng)在屯子里放集體電影里的那些江湖俠客的語氣,雙手抱拳道:“三爺,我去,承蒙三爺看得起,借個亮,我先走一步?!?/br> 劉三爺滿意的對著我的背影點點頭道:“這小子,是塊料?!?/br> 盜洞是要頭朝下爬的,因為你在洞內(nèi)無法轉(zhuǎn)身,他們在我的腳上栓了根繩子,萬一有啥事可以拉出來。我的頭上有一盞礦燈,洞是胖子打的,基本也就按照他自己的體型,我很不習慣自己和老鼠一樣在地下穿梭,這里的空氣都透著一股怪味:死人味! 胖子應該就在我的后面,因為我可以感覺到,盜洞往下爬并不是很難,爬了沒到五分鐘就見了底,按照事先的約定,我得從這兒往上打洞。我有一把小的折疊鏟,據(jù)說是德國貨,鋼口比刀要快,我得從這兒開始挖,挖出一個大約兩人寬的空間出來作為中轉(zhuǎn)站,一會兒所有的泥土都在這兒打包通過繩索拉出來。 胖子帶著好些水泥袋,按照劉三爺?shù)念A計,從這兒往上打一米半就是主墓室,這時候是最危險的。因為漢墓是全木結(jié)構(gòu),采用木頭橫豎搭起的墓室,木頭埋在土里容易腐爛,萬一我們挖中了哪根木頭柱子就很有可能引起坍塌,這個重量應該是以萬噸來計,我和胖子被埋在這兒也就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了。 都這時候了,胖子還不忘調(diào)侃我道:“嘿嘿,你學的挺快啊?!?/br> “是我不好,其實我真的不該跟著來的,對嗎?” “沒有其實,也沒有如果,來了就來了吧,打虎還得親兄弟呢,再怎么你也是為我好?!?/br> “胖子,答應我件事兒?!?/br> “嗯?” “干完這票就洗手吧,這不是正經(jīng)路子,跟我去南方,有我口吃的就餓不著你?!?/br> “好!” 我們不再說話,只是悶著聲處理著眼前的難題,當我手中的折疊鏟卡進去的時候,一塊被泥土沁成黑色的木頭出現(xiàn)了,鏟子正巧插進了這塊木板中。 我問胖子:“到底了,是這兒吧?” 胖子用手扣了扣,跟我說道:“是,不過這板子很厚實啊,怎么進呢?” “你也不知道?”這我可就納悶了,你丫不是老手嘛! 胖子用臟兮兮的手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道:“第一次碰這樣式的,我都是垂著從頂往下打,這老頭非要從下往上打,這下面哪里有上面好發(fā)力,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br> 我用手輕輕擦去那層板子上的泥,指甲好像扣到了一條縫隙,我對胖子說道:“有條縫,要不用鏟子插進去別別看?” 胖子瞄了一眼道:“行,我來,你靠后?!?/br> “媽的,很牢?。 迸肿釉囍饬艘幌?,上面的木板紋絲不動,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那鏟子柄往自己胸口上一橫然后用腳蹬著后面的那方土。我見他整張臉漲的緋紅,脖子那會兒已經(jīng)快要比腦袋還要大,牙齒也是咬的“嘎嘎”作響。我在旁邊只能聽見工兵鏟發(fā)出“嗡嗡”的顫抖聲,胖子還在咬著牙使出吃奶的勁想往前嘣。 “不行就算了,再想點別的法子。”我怕再這么下去,胖子自己先掛了,這個相對封閉的空間這樣的用力氧氣要不了多久就會沒的,而我們的通風管只是一跟自來水軟管接著農(nóng)民用的鼓風機而已。 我才話說完就聽見“嘭”得一聲,然后我感覺到我的頭頂上有很多的泥巴落了下來;接著,我好像看見撬開了那塊木頭;再接著,我就覺得腳下的大地開始搖晃,不斷的有更多的泥土嘩啦啦的從四面往這兒涌進來,我回頭一看,好家伙,那條胖子炸出來的坑道好像已經(jīng)見不到了。 朦朧中,我的肩膀被人一把拉住,我看到胖子這會兒居然在我的頭頂,他的動作倒是快率先已經(jīng)閃進了那個被他撬開的木頭空隙里。我伸手一搭,胖子一發(fā)力,嚯得一下就讓他給拽了進去。前后也就不到十秒鐘的功夫吧,我只看到下方的泥土跟洪水似得往下面涌,轉(zhuǎn)眼間,那塊被胖子撬開的木板空隙就被泥土塞滿了,我的耳邊凈是“沙沙”的泥土聲。 胖子蹲在這兒也不敢亂動,不停的朝著四周看,當那股聲音消失的時候,他低著頭說道:“塌了。” 這里是地下五米,胖子說的塌我不懂是什么意思,是盜洞塌了還是整個墓室已經(jīng)塌了,我只知道我被關在這里好像沒有出路了。 我安慰他道:“他們不是還在上面嗎,總不至于見死不救吧?!?/br> “救不救不過是大當家的一句話,就是不知道挖開要等到什么時候了。我們在他的眼里沒這里的東西值錢,什么時候挖開我倆是死還是活的都不重要,這是個沙坑,他們故意的。” “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