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查文斌道:“按照輩分,你就是后人,雖無血緣,總是你爺爺?shù)囊棠铩D隳钦硬话卜?,和那幾個女人是有很大關(guān)系的?!?/br> 一聽是這樣,朱子豪也有點慌了,趕緊跪下對著他爺爺?shù)膲災咕涂念^道:“我是子豪啊,爺爺,您看我都混成了這樣了,您房子漏了我都不知道。家里又鬧鬼,您也不管管,您好賴告訴我您那幾個小老婆都葬在哪兒,我也好攢點錢來給您修修墳啊?!?/br> 我把他扶起來道:“得了,別在這裝孫子了,假的我都看不下去,你爺爺都讓你快要氣得從地下爬出來了,我勸你還是別讓他來管強。” 回去的路上,查文斌坐在后排,他冷不丁地問道:“何香珍是誰?” “嘎”一腳剎車,朱子豪差點就撞在了護欄上,這下可把我嚇的夠嗆,抬起手來已經(jīng)想揍他了,他卻回身去問查文斌道:“你怎么知道這個人?” 查文斌說道:“我在三樓找了本日記,是一個叫何香珍的人寫的,她是誰?” 我看到朱子豪臉色一變,然后說道:“這人曾經(jīng)聽我父親提起過,據(jù)說以前曾經(jīng)是家中的保姆,后來也死得不明不白,說是她懷了一個鬼胎?!?/br> “鬼胎?”我問道。 朱子豪接著說道:“后來家中有請過法師,說是曾經(jīng)出過一個鬼胎,所以就都沒后。那個何香珍是沒有過門的,沒有明媒正娶就進不了祠堂的。被你這么一提醒到估摸著老爺子當年那個空xue倒是有可能給她留的?!?/br> 查文斌也說道:“我在她的日記里也曾經(jīng)看過,她懷孕足足兩年卻沒有生產(chǎn),一直挺著大肚子。后來你爺爺請人來瞧,來的人說她肚子里壞的是個不干凈的東西,要把她和她那未出世的孩子一起燒死,后來那女子便自己吊死在了三樓?!?/br> 若真是這樣,那個叫何香珍的也算是個苦命女子,但是她的尸首真的被燒了嘛? 查文斌給出的答案是:沒有! “我要找到那個女人的尸首,很奇怪的是連同你爺爺后面死的幾位夫人都不知道葬在哪里,難道她們懷的也都是鬼胎嘛?” “查法師,這個重要嗎?” “重要!那個女人之所以魂魄未散化作了厲鬼,有幾個原因,除了她含恨而死怨氣重外,還有一個則是她尸首并未入土。但凡尸首死后三天內(nèi)就及時火花掉的,成精怪的極少極少。入土者,若非有天大怨仇,鬼氣雖能成,但也不會那般長久,而且那女子分明是被困在三樓,連我都不輕易才能逼她出來,若是她尸首已入土,那便可破局而出,怕是你前幾天過來住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人命了?!?/br> “那怎么辦?”朱子豪緊握著方向盤,臉色有些泛白道:“那我們還是走吧,換個地方,那里我不回去了,回頭找個中介,三折就三折,好歹總比去送死強吧。” “你這不明不白的讓誰接手都是害人,這樣,你先帶我回去,我們再仔細找找,我總覺得你那宅子有什么地方是很特殊的,而且我們沒發(fā)現(xiàn)?!?/br> “特殊的?”朱子豪回憶了一下,想了半天突然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還真有個地方,大概我四五歲的時候曾經(jīng)發(fā)過一次高燒,整個香港的大醫(yī)院都去呆過了,就是醫(yī)不好。后來我爺爺也是從內(nèi)地請了一位法師來的,他說是被不干凈的東西嚇到了。那會兒我還小,滿地跑,我記得當時一樓客廳那個樓梯下面原來有一道門的,我就是進了那道門后出的事兒,后來那門就被封死了,并且做成了跟墻壁顏色一樣的油漆,從那以后這二十年就再也沒人進去過了?!?/br> 查文斌一拍朱子豪的肩膀道:“八成就是那,趕緊的!” 第一百零七章 鬼胎(二) 那個地方不難找,用手敲擊那堵墻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的確存在著中空的位置。我找來了榔頭狠砸了幾下,一堵磚塊便被敲了下去,露出墻后面黑漆漆的大洞,一股霉味夾雜著臭烘烘的氣息沖了出來,那涼意冷颼颼的。 朱子豪找了手電,我則把原來差不多跟門大小的那塊區(qū)域都給清理了出來,露出一條向下的樓梯,沒有粉刷,用的還是毛坯的水泥。 他那會兒也還小,這里頭什么情況早已不記得,我們?nèi)送伦吡斯樟藘纱螐澗偷降琢耍弥蛛姃哌^去,好家伙,這里可才真叫別有洞天! 有十幾個大箱子,箱子外面包著鐵皮釘子的那種,成堆的瓷器和各種青銅器堆滿了各個角落。我打開了其中一口箱子,那場面那里面反射出來的金光差點沒刺瞎我的眼睛,滿滿的各種金銀珠寶。這架勢,甭說我驚呆了,查文斌也差不多一個反應,朱子豪那家伙簡直已經(jīng)快要發(fā)瘋了,脖子上套兩串,兜里塞幾個,只顧在那大笑了,這是天下掉餡餅了?。?/br> 誰也沒想到,他朱家大宅的地下室里竟然會有如此之多的財富,他再也犯不著擔心明天的午飯在哪里著落了。 他還不忘往我懷里塞上幾把,哆嗦道:“來來來,別客氣,拿著!” 不過遙想當年他爺爺?shù)纳矸?,這批東西的來源怕是也不怎么干凈,不過那都是歷史了,管它呢!我一下子也陷入了瘋狂,這年頭誰不愛錢? 縱情的狂歡沒有持續(xù)太多,角落里的臭味終究掩蓋不了財富的氣息,那股猶如死耗子般的惡臭很容易就能讓人發(fā)現(xiàn)它的出處:一口特別大的箱子,箱子上面還貼著一張封條。 打開箱子,里面的情形讓人作嘔,我?guī)缀跬浟宋沂窃鯓犹映瞿莻€地下室的,三個男人在花園里肆意的嘔吐著,我想那場面即使是經(jīng)驗最老道的法醫(yī)也會跟我們一樣。 一堆爛rou!確切地說是一堆腐爛不完全,浸泡在不明液體里的尸體碎塊。當我看到那具早已面目全非卻依稀還能辨認出那是個人的耳朵之時,那猩紅夾雜著銅綠的液體上還股了個泡泡,我震驚了! 差不多快要把膽汁都給吐完了,我說道:“報警吧!” “別!”朱子豪按住我的手道:“一報警,這里面的東西誰還說得清楚來歷,鬧不好連這房子都沒我的份了?!?/br> “你的意思呢?”我問查文斌。 查文斌對朱子豪道:“你想保住那批東西,那也得弄明白是個怎么回事,別到時候有命拿錢,沒命花錢?!?/br> “沒必要了吧,找個地方直接埋了不就得了。”朱子豪依舊還是有點幻想,我對他說道: “等你埋了再被人發(fā)現(xiàn),你就是跳進維多利亞港也說不清了。” 事后證明,這口巨大的箱子里一共有四具尸體,全部都是女性!而且無一例外的是,這些女性的腹部全部都是隆起的。那箱子的密封性特別好,所以至今沒有完全腐爛,她們就跟腌rou一般被整整齊齊的碼在那口棺材里,從僅剩的服飾判斷,這些女人的死亡時間已經(jīng)很久。 香港的警察來的挺快的,這是一件大事情,當年轟動了全香港,某豪宅地下室發(fā)現(xiàn)了四具不明女尸。關(guān)于那批財富,我們已經(jīng)在警察到來之前就事先轉(zhuǎn)移到了二樓,這屬于私人財產(chǎn),資本主義國家的好處就是絕對保護和尊重私人財產(chǎn)。 朱子豪是這間豪宅的唯一合法繼承人,按照香港的法律,他被請去了訓話,而我和查文斌作為目擊證人,也被一同帶去警局。 錄了,證詞交了一筆保證金后,我們?nèi)凰土嘶貋?,但是當局要求隨傳隨到,在沒有證明我們和這些女尸沒有任何關(guān)系之前,我們依舊不能離開香港。而那些女尸則被送送入了當局的一家殯儀館,在哪里,她們將接受法醫(yī)的解刨。 “我建議立刻火化,否則可能有麻煩。”這是查文斌離開當局時對他們一個負責人說的,對方是個英國警司,他的回答是:“不要讓我找出任何證據(jù),否則你們也會有麻煩。” 第二天一早,一溜警車就來了,他們抓走了查文斌。 朱子豪動用了很多關(guān)系,也花了不少錢,一整天他得到的消息都是空的,誰也不知道那個中國籍男子到底被關(guān)在了哪里,但是根據(jù)他找到的一個內(nèi)部人士透露出來的消息是:香港警局前一晚出了大事! 第三天,一籌莫展之際,我被警方傳喚,詢問我的是一個華人警察,他面前的煙灰缸里已經(jīng)堆滿了煙頭,雙眼血紅,頭發(fā)亂糟糟的,我隔著桌子能聞到他身上已經(jīng)至少兩天沒洗澡了。 “夏先生,你的資料我已經(jīng)全部通過大陸警方傳真過來看過了,你可以和我說說你的朋友嘛?他是怎樣一個人?” 來之前,朱子豪給我找了個律師,我和他簡單的也溝通了一下,便按照他交代我地說道:“正常人,和我年紀相仿,我想說的是我們都是守法的公民,我們沒有做任何違法的事情,如果您沒有證據(jù)就請放人,根據(jù)法律,你們不能扣留他超過48小時。” “但是,大陸卻無法找到有關(guān)于他的任何信息,這你如何解釋?” 關(guān)于查文斌的身份信息,我多少有些明白為什么會差不多,其實并不是他沒有信息,而是眼前這個二級警司的級別還遠遠不夠:“我們是通過合法手續(xù)來的香港,如果沒有他的信息,他過不了關(guān)?!?/br> 他強調(diào)道:“請你配合!我們死了兩個人!”說完這句,他的拳頭捏的死死的,看那架勢是打算要發(fā)飆了。 我雙手一攤道:“當然,我很愿意配合,他人在哪里?” “他說那是鬼神在作祟,你要我怎么相信?” “不信又何必抓人,那把他放了便是?!蔽依^續(xù)說道:“不信卻又無法解釋是嘛?你需要我為你證實的結(jié)果,我肯定你依舊不會相信,警察先生,如果我告訴你,他沒有騙你呢?” 他不屑道:“荒謬!” “那就沒得談了,如果再有什么問題,你可以找我的律師?!蔽沂疽馀赃呉晃痪斓溃骸艾F(xiàn)在我的律師要見我的朋友,并且?guī)?,請問手續(xù)去哪里辦?” 這時外面?zhèn)鱽硪粋€中年男人的聲音:“你的朋友現(xiàn)在還不能走?!蔽一仡^一看,一位穿著灰色西服打著領(lǐng)帶的胖乎乎的家伙走了進來,我對面的那個警司立刻站起來要敬禮卻被那人示意打斷了。 “你想見他對嘛?請跟我來?!?/br> 在那個人的帶領(lǐng)下,我上了一輛車,車子載著我穿過香港的大街小巷,又到了一座山下,開了好久的一段盤山公路,有一座白色的三層小樓位于半山腰。門外有荷槍實彈的警察模樣的人把手,車子徑直駛進了車庫,然后便坐電梯上了二樓。 在那里我見到了查文斌,他貌似還不錯,起碼身體上看著沒什么異樣。 “你怎么來了?”他對我的到訪顯得很意外。 剛才那個男人在一旁說道:“我請來的。” “謝謝?!辈槲谋髮δ侨苏f話很客氣,然后他對我說道:“我沒事,只是要留下來幫他們一個忙?!?/br> “什么忙?” 查文斌說道:“處理那幾具尸體,很古怪,負責解刨的法醫(yī)和他的助手當晚都死了?!?/br> “當局懷疑是謀殺,但是查先生卻說是靈異事件?!蹦悄腥诉f給我?guī)讖堈掌溃骸跋M梢猿惺堋!?/br> 那照片上總共有兩男一女倒在地上,還有幾具醫(yī)院常見的那種小船??磮鼍笆窃谝婚g白色的房間里,房間里到處都是血跡,墻壁上,床單上滿是噴射造成的點狀血跡。 第二張照片則是墻壁上出現(xiàn)了幾個很小的巴掌印,和嬰兒的差不多大小,看到這玩意的時候我渾身說不出的不自在,只覺得雞皮疙瘩一下子就起來了,連忙丟開照片道:“你們是警察,這事還用得著來問我們嘛?” “你別急,再看這個?!闭f罷那人拿了一卷錄像帶放進了錄影機里,一開始電視屏幕上都是雪花點,過了沒多一會兒,電視上出現(xiàn)了剛才房間里的那個場景,幾個醫(yī)生模樣的人一起走了進來,他們先是去打開了那口箱子,然后幾具尸體被一一抬到了床上。 接下來便是正常的法醫(yī)工作,大約過了五分鐘,電視屏幕突然一眨,就跟信號不好中斷了一般,然后等畫面再恢復正常的時候那幾個醫(yī)生已經(jīng)倒下。 這時畫面已經(jīng)被按了暫停,然后又按了倒退鍵,再重新播放,待那信號中斷的時候,再次暫停,那人說道:“注意看,畫面上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彼钢娨暺聊坏挠蚁陆牵鞘且粓F黑色,再以四倍的慢鏡頭播放下,好像是能依稀辨認出個人影,但也僅僅是好像而已。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就讓我有些瞠目結(jié)舌了:畫面繼續(xù)以慢鏡頭,但依舊無法看清楚那幾個醫(yī)生究竟是被什么東西襲擊的,但是幾秒鐘后,墻壁上一個血手印出現(xiàn)了……然后便是第二個,第三個…… 這些手印全部都是憑空出現(xiàn)的…… 第一百零八章 被人吊打 “作為無神論者,我知道我不該把希望寄托于一個傳統(tǒng)的術(shù)士身上,更不該相信什么神鬼,但是我真的無法解釋。這位查先生僅僅是我以個人的身份要求協(xié)助破案,不代表警方的任何立場?!?/br> 我說道:“也是,傳出去,警察破案說是鬼干的,那不得笑掉大牙?!?/br> “所以,查先生說要請您過來協(xié)助,如果能幫助我們破案,我代表香港警方感謝二位?!?/br> 我朝著查文斌看了一眼,心想,這還要來干甚?我又不懂這一門路,不過能見到他沒事,那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當晚,香港某法醫(yī)鑒定大樓,大門的入口被包圍的嚴嚴實實,門外有很多記者舉著相機,拿著話筒。在言論自由的地方,記者擁有知情權(quán),各種問題把那位中年人攪合的頭痛,他便是香港一級警司,行動處處長,華人在香港警界的最高位置之一:何中華! 這是一起極不尋常的命案,三位法醫(yī)離奇暴斃,盡管有監(jiān)控拍攝下了全過程,但是兇手卻猶如幽靈一般來去無蹤。在媒體高度發(fā)達的香港,這件事情的熱度超乎了一切,電視上,報紙上,各種傳言滿天飛。 而此時,我正和查文斌位于二樓西側(cè)的停尸間,在那里三位法醫(yī)的遺體被緩緩從冷柜里拉出。 陪同我們的是具有二十年法醫(yī)經(jīng)驗的一位老警察,死者即是他的同事也是他的朋友。 打開了裹尸布的拉鏈,這是一具男尸,他的眼睛睜得老大,嘴巴也是“0”形,皮膚因為低溫而有些泛紫色,頭發(fā)上也結(jié)了冰霜。我注意到那尸體自喉嚨一直到肚臍的位置有一道巨大的傷口,縫合的針線處還有些紅色液體凝結(jié)的冰珠,這應該是死后被解刨的。 那位法醫(yī)介紹道:“死者全身沒有任何明顯外傷,解刨后,臟器和骨骼也均為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現(xiàn)場的出血經(jīng)過驗證,是來自于死者的舌頭?!?/br> 說罷,他用一根金屬狀的東西伸進了那死尸的嘴中,然后用鑷子輕輕探了進去夾出來半截紅色的rou,我一瞧,好家伙,那是半截舌頭! “全部都是咬舌自盡,他是我的同事,孩子才三歲,沒有任何理由自殘?!蹦俏环ㄡt(yī)接著又打開了另外兩具尸體,他指著其中一具尸體道:“這位是我們醫(yī)院的清潔工,本來當晚不是他當班,因為沒人,被林醫(yī)生叫來幫忙處理污水的,那位女性是林醫(yī)生的助理,三個人全部都是死于咬舌?!?/br>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咬舌,那得多痛??! 那位法醫(yī)看著查文斌道:“我是個醫(yī)學工作者,同時也是個無神論者,法醫(yī)講的便是科學和嚴謹,既然是上級安排你來的,我只負責配合你的工作?!彼D了頓又說道:“我解刨的尸體不下三百具,各種死因的都有,每天都在和死亡打交道,靈異事件不是沒有遇到過,但我還是想給我的同事留下一點科學的尊嚴?!?/br> “我明白?!辈槲谋笳f道:“我很理解您的感受,但老祖宗遺留下的很多東西是無法用科學去解釋的,我現(xiàn)在想請您帶我去見見那幾具女尸可以嘛?” “請隨我來。” 電梯下了負二樓,這里是地下室,鋼鐵厚實的大門上裝著一把密碼鎖,有警衛(wèi)守護,連過了兩道閘門后,那位醫(yī)生帶著我們穿過一條長廊。長廊的頂部裝著顏色昏暗的燈光,忽閃忽閃的,空氣里彌漫著福爾馬林的味道,這味道讓我有些鼻子過敏。 “哐”得一聲,一道門上有些銹跡的大門被推開了,屋內(nèi)有幾個大水池子,地上有些污水,混合著刺鼻的味道和那盞黃色的白熾燈,這里仿佛就是人間地獄。 水池的上方有幾道鐵鏈下垂,那位法醫(yī)拉動著鐵鏈,滑輪的聲音“吱嘎、吱嘎”得就像是老太太的搖椅,沒一會兒,幾個防水袋被從水池里拉了出來。那位醫(yī)生手上拿了個鐵鉤,就像是鉤豬rou一般把那幾個袋子拖到了一旁的擔架車上,他問道:“在這里看還是去解剖室?” 查文斌環(huán)顧了一下的環(huán)境,大概也明白這里是干嘛的,想必那些死亡后需要鑒定的都會浸泡在這些池子里,那么這里也就和義莊之類的差不多。四周除了那扇門,就剩下頭頂有兩個排風口,氣氛有些略顯詭異,我只覺得心跳得很厲害,突然有些后悔跑到這里來了。 查文斌沒有回答他,反而先問道:“你不怕步你同事的后塵?” 那個醫(yī)生始終帶著口罩,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或許醫(yī)生都是那么冰冷無情的吧,尤其是這種法醫(yī),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把那些尸體往門外推。才走了幾步,查文斌一把把我拉拽著往他身后一移,然后抬起腳狠踹到那鐵門上,“哐”得一聲,門被關(guān)上了,我只看到查文斌不知何時已經(jīng)從手中翻出那枚八卦鏡對著那醫(yī)生喝到:“畜生,還不跪下!”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懵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一陣車輪的響動聲,那醫(yī)生不知何故突然和瘋了一般推著那擔架車沖著我們撞了過來。我和查文斌分別向著兩邊躲閃,“哐當”一聲,那車子撞了墻壁,車上的裹尸袋也盡數(shù)落地。接著那醫(yī)生又抄起身邊一個輸液架朝著我們砸了過來,我趕緊拿起旁邊一個四角板凳往胸前一橫,“呯”得一下,那輸液架的叉子狠狠撞在了板凳上,我只覺得胸口像是被巨石擊中了一般,差點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