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jié)
查文斌一個轉(zhuǎn)身,傘已經(jīng)徹底守好,用根綁著銅錢的紅繩往傘柄處微微一扎便說道:“大功告成!” 在江湖上混了這么多年,李安還是頭一次看到道士做法竟然是這般的干脆利落,他指著那傘對查文斌哆嗦道:“查先生,那傘,傘里還有東西在動呢……” 查文斌低頭一看,那傘雖然合起來了,可是傘布卻有些不安分,就像是有只大老鼠在里面一般不停的拱來拱去。他從懷里摸出一張符朝著那傘上貼了上去,瞬間便沒了動靜,他對著雙腿已經(jīng)開始發(fā)軟的李安說道:“不好意思,忘記貼這個了?!?/br> 手中的傘一揚,胖子剛好接住,他往自己身旁的李安面前一遞道:“李老板,要不要拿回去請功???” 李安哪里敢接這個,嚇得他立刻閃躲到了一邊,查文斌這才回頭去抱著那毛青青敲開了毛建國的門,夫妻倆看著已經(jīng)昏迷的毛青青是老淚縱橫。查文斌說她剛剛被附體又立刻抽離是會昏迷的,讓她睡上一覺明天自然醒來就應(yīng)該沒事了,原來毛建國的老婆剛才也嚇得不輕,她親眼看到毛青青從床上爬了起來自顧自的坐到梳妝臺前拿著梳子梳頭發(fā),一邊梳頭還一邊發(fā)出讓人驚悚的“咯咯”笑聲。 女人膽子小,可這也畢竟是自己的女兒,硬著頭皮喊了一聲青青你在干嘛,毛青青立刻便開了門跑出去,殊不知查文斌已經(jīng)在外等候他多時了。 看著混混睡去的女兒,毛建國握著查文斌的手就給跪下了,兩夫妻各種感謝的話是說了一籮筐,可是查文斌的一席話又把夫妻兩人給澆了個透心涼。 “她并不是被冤鬼纏身,相反的,這只鬼是別人派來的,今晚我們這里做法對方一定是會知道的,他損失了一只鬼便會受傷,自然要惱羞成怒,你覺得他會就這樣放過你們嘛?” 第三十章 就是比你狠 這一席話簡直是戳中了毛建國的軟肋,是啊,這查道士是厲害,果斷得除掉了纏著青青得那只惡鬼,可是萬一他走了怎么辦?萬一下次再來怎么辦? 兩人正在糾結(jié)的時候,突然門外又是一陣鈴聲,查文斌趕忙沖出去一看,一個身影從門外飛奔而去。胖子正在那頭和李安閑話,李安只見迎面沖過來一個人,他倒是認(rèn)識那個人,還叫了出了他的名字:“小華,你到哪里去???” 胖子這也看清楚了,那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原來正是毛建國的兒子毛小華。那孩子光著腳一路從那頭跑了過來,胖子到底有經(jīng)驗了,立刻對李安大叫道:“不好,快點抓著那孩子!” 可是毛小華的速度卻像兔子一般快,加上他人又小,“嗖”得一下便就過去了,等到這兩人轉(zhuǎn)身的時候,那孩子眼瞅著已經(jīng)消失在了樓梯處。就在這時,賓館里面的玻璃“哐當(dāng)”一聲破了,胖子轉(zhuǎn)身回去一看,原來是葉秋縱身一躍,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 李安還想下去追卻又有些不敢,回頭來叫胖子,胖子卻說道:“不用了,我家兄弟已經(jīng)去了,他要是都抓不到你我就更加不用想了。” 毛建國回到自己屋子里一瞧,果然是毛小華不見了,這下他自己都癱軟在地了,這女兒剛剛才有點希望怎么又輪到兒子了。他老婆硬是哭著罵他,打他,咬他,說他這個殺千刀在外面得罪了人竟然開始連累全家了,要是小華有個什么三場兩短的自己也不活了。 毛建國現(xiàn)在只能求著查文斌了,雖然昨天他還是一個高高在上的領(lǐng)導(dǎo),可是今天在查文斌看來他已經(jīng)是一個墜入地獄深淵的失敗者。還是那句話,出來混的,你總是要還的,想靠歪門邪道走捷徑,老天眼終究是會給你一報還一報的。 大約過了二十幾分鐘,葉秋空著手回來了,他進來的一句話就直接讓毛氏夫婦二人暈倒在地:“門口有一輛車,那孩子上了車就走了,我追出去一段路就跟丟了?!?/br> 一整夜,沒有任何消息,既然到了這一步,查文斌也在勸毛建國,對方相當(dāng)于控制了他兒子,顯然無論是針對青青還是小華,其目的最終都是會導(dǎo)向毛建國本人的,與其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還不如等對方主動來談條件。僅僅是一個李安都混到了安縣首富,那么作為背后的幕后主使者,那個人必定不會輕易放過毛建國這樣的大魚。 一行人重新回了安縣,毛建國請了一個長達半個月的假期,他這種級別的領(lǐng)導(dǎo)每年都有這樣的休假。李安也是每天準(zhǔn)時三趟往查家跑,他自己能用的關(guān)系和手段也全都用上了,到第三天的頭上依舊沒有任何線索。 而關(guān)于那個人就連李安也沒有見過,向來都是他與毛建國單線聯(lián)絡(luò),甚至毛建國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對方姓名,每次見面只是稱呼對方為“水爺”。李安說他在安縣混了大半輩子,周邊縣鎮(zhèn)也都熟悉,總之沒有水爺這么一號人物,而每次他們要見面水爺都會在李安家門口的樹上掛上一只小燈籠,這幾十年都是如此,那水爺好像來無影去無蹤。燈籠出現(xiàn),毛建國就可以去當(dāng)初他們相識的那間小酒館,當(dāng)年是國營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私人承包的了,而酒館老板的底細(xì)早就查過了,都是普通人士。 而查文斌判斷那輛車應(yīng)該是一路跟著從安縣去到了蘭溪,并且那個人法力并不是那么強,否則他也不會冒險把車子停在賓館外面,這種控制小鬼的法術(shù),厲害的甚至能在數(shù)千公里以外,所以只要對方露面憑借他們現(xiàn)在的實力是有能力一次性就擊垮的。 查文斌說,這種五鬼行運大法是利用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術(shù),找到五行分別對應(yīng)屬其一的人,用自己的血加以秘練便可。那日他已經(jīng)破其一鬼,鬼的主人是會受到反噬的,這幾天他也應(yīng)該不會好受到哪里去,他讓李安回去再耐心等等看。 果然到了第四天的關(guān)頭,李安家門口又掛著一個燈籠,下面還有一份信,信中約了毛建國三天后去獐子嶺見面,并且要求毛建國準(zhǔn)備一百萬現(xiàn)金。 一百萬現(xiàn)金,那個時候中國還沒有一百元面額的鈔票,我們記憶里那種雕刻著四個領(lǐng)導(dǎo)人的百元鈔是1988年才印刷。在1984年的中國,最大面額的還是被稱為“大團結(jié)”的十元鈔票,一百萬現(xiàn)金,這幾乎就是當(dāng)時整個安縣所有銀行的當(dāng)天現(xiàn)金儲備量了。 李安動用了自己一切都用的力量,三天之內(nèi),一百萬現(xiàn)金,整整裝個了五個大麻袋,就是那種一袋可以裝二百斤稻谷的那玩意放滿了整間李家大院。去的那天,別說是胖子震驚,就連查文斌都震驚了,那些個鈔票全部堆放在一起就猶如一座小山。在當(dāng)時動用如此大的現(xiàn)金流是非常有可能被抓的,要不是李安背后的毛建國,誰也不可能取出這么多錢來。 看著毛建國,李安苦笑道:“大哥,咱們這些年所有的家底兒都差不多在這兒了,我還問銀行里貸了點款,等回頭這件事了結(jié)了,兄弟我再辛苦幾年咱也就掙回來了。” 毛建國把煙頭狠狠得用腳碾了碾道:“掏空了我這些家底他是準(zhǔn)備要一走了之了,算得真狠!不過他也別得意,這些錢我們用不得,他也別想一個人獨吞了。” 看他的眼睛血紅血紅的,想必是有好幾天都沒休息,獐子嶺是個水庫的別稱,要見面的地點就在那個水庫大壩上,這座水庫號稱是浙北地區(qū)最大的水庫,差不多先后連接了五個鎮(zhèn)三個縣。 李安親自開了一輛車,從后備箱到后座里全部塞著這些錢,毛建國則和查文斌一行開著另外一輛車,約定的時間是晚上十點。離這座大壩最近的村莊也有十里地,負(fù)責(zé)看管大壩的幾個人不知怎得當(dāng)晚全都鬧肚子,整宿整宿的都在床上躺著哎喲打滾,想必是被人事先已經(jīng)動了手腳。 八點一刻他們就已經(jīng)到了獐子嶺,水庫頭上風(fēng)大,車?yán)锩娑即档煤艉糇黜憽R恢钡鹊骄劈c半也沒有個人影出現(xiàn),胖子道:“那個水爺是不是耍咱們來著?故意騙你到這兒來吹吹山風(fēng)的?!?/br> 李安說:“那個人狡猾的很,先等等再說,我不信他掏空我們家底就是為了放鴿子,說到底錢還是在我們手上的。” 于是,又等,一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又過去了,等到查不到整個安縣的人都入睡了,這時遠(yuǎn)處水面上突然傳來了一陣“突突突”得聲音,透過車窗一看,原來是那不遠(yuǎn)處的水面上開過來一條船,船上的燈透過汽車的玻璃簡直是要人眼睛都睜不開。 李安站在岸邊接過對方拋過來的繩索,床頭上站著一個大光頭,脖子上戴著小拇指粗細(xì)的項鏈,那人cao著一口北方口音喊道:“東西帶來了嘛?麻煩你麻溜點兒?!?/br> 李安也是混江湖的,自然不會輕易把錢給他,只是問道:“孩子呢?” 那人揚了揚手中的一個紅色信封道:“要是一會兒我手一抖這玩意掉進了水里,你可別怪我,孩子的地址就在這里頭?!?/br> “cao,你們他媽的敢玩這一套!”說著,李安竟然從背后拔出一把手槍來,那黑乎乎的槍口幾乎就頂著那人的腦袋道:“出來混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錢就在我車上,見不到人,你他媽的也拿不到錢,另外回去告訴水爺,要他親自過來,否則的話免談!” 那光頭好似并不懼怕李安,反倒笑嘻嘻地說道:“我說你不過也就是毛建國的一條狗,毛建國還他媽的是水爺?shù)墓妨T了,你敢在這里跟老子叫板!好,我也跟你明說了,要是天亮之前水爺見不到我回去,那個孩子就他娘的玩完了!另外水爺叫我告訴毛建國,別以為他找了個破道士就了不起,要不了幾天那個姓查的小子也得去見閻王!” 這時李安忽然見到那光頭背后一個人影緩緩站了起來,一把明晃晃的刀不知何時已經(jīng)駕到他脖子上了,只聽“咔嚓”一聲,那光頭頓時往地上一跪,李安親眼看到他的大腿骨就像是斷裂的棍子一般剛才放佛都要把前面的褲子給撐破了…… 這時,胖子也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手里端著一把五六半笑呵呵得看著李安道:“你那玩意只能嚇唬嚇唬小孩子,”他拍了怕手中的家伙道:“這個才能叫做槍!” 說完,胖子抬手就是一個點射,只見那人的肩膀上頓時炸開一個血洞,那光頭又是一陣殺豬般的嚎叫,胖子對著槍口輕輕吹了一下道:“老二,別給人弄死了,我可不會他娘的開船!” 說罷,胖子大搖大擺的往船頭上一跳回聲道:“還愣著干嘛,扶著我家查爺過來!” “哦哦……”李安這才發(fā)現(xiàn)查文斌也已經(jīng)來到了岸邊,他一邊扶著查文斌小心翼翼的上船一邊心里暗想道:這伙人真的是道士嘛?怎么會有如此兇悍的道士,剛才看船上那個姓葉的小哥只一腳就踹斷了那光頭的大腿,這個胖子居然還拿了一把五六半!沒聽說安縣還有這么狠的角色啊,自己那把破槍自從買來就沒放過,也就是嚇唬嚇唬人,可這幾個完全沒得商量的樣子,會不會是黑吃黑啊,他不禁的開始為岸上的毛建國命運擔(dān)心起來。 胖子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別想著他了,他已經(jīng)去自首去了,從此以后你大哥的下半生估計是要在監(jiān)獄里過了,至于條件么,我們查爺說了,那孩子他一定會給找回來,你呢,現(xiàn)在可以選擇跟我們走,也可以選擇回去,你大哥會替你抗下所有罪名。” 第三十一章 救人 船開了,胖子用槍頂著那個光頭的后腦勺,如果說李安這種流氓在安縣的土地上混靠的是他背后的勢和那么一點點的狠,那么胖子這種流氓就是比他要高級多的那一類。胖子并不是那種無腦的狠,他知道對哪種人該狠,哪種人該哄,軟的也來硬的也來,拿得起放得下,人和羅門這種超級流氓照樣稱兄道弟給臉色,這種小蝦米,胖子還真沒放在眼里。 只要他覺得不高興,就拿槍口去捅對方的傷口,每次一接觸,那個光頭便叫的像個殺豬的。這就是他狠得地方,不要你命卻能恰好抓到你的痛處,乘著夜色,小船突突得順著水庫在山間拐來拐去,大約兩個小時以后,忽然對岸有一處地方有電筒的光亮閃了三下。 “是不是放信號呢?” 那個光頭現(xiàn)在聽到胖子說話都怕,這年頭活著比什么都好,萬一后面這活閻王不高興了隨時一腳把自己踹下去,那可就是真的什么都沒了。 “大哥,閃兩下代表錢沒拿到,三下代表錢到手……” “那你還愣著干嘛,”胖子又拿槍戳了他一下道:“敢?;ㄕ械睦献影涯銇G下去喂魚!” 光頭瘸著腿把船頭的探照燈對著那山邊閃了三下,對面也跟著回了三下,光頭說這就是確認(rèn)好了,接著他這邊又閃了一下,那船便突突的朝著那頭駛?cè)ァ?/br> 那頭一個瘦得像猴子一般的人正在搓著手,船上的燈光足夠刺眼,胖子沒等船靠岸率先跳了下去,見面還沒等那個瘦子看清楚就是一槍托照著對方腦袋砸了下去道:“別嘰歪,孩子呢!” 等到那個倒霉的瘦子捂著滿頭是血的腦袋剛爬起來的時候,一把明晃晃的刺刀已經(jīng)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五六半最牛的地方就是前段連著的那把三棱軍刺,那時候的軍刺還不像后來用的那般鋒利,五六半配的軍刺前端是平口“t”型,當(dāng)時這把軍刺一問世就得了個外號叫做“戰(zhàn)俘刀”,意思是不管捅到哪個位置都是重傷,幾乎立刻能讓對手成為你的戰(zhàn)俘。這種軍刺也是上個世紀(jì)80年代各路小混混手里屬于神器那個級別的玩意,胖子碰巧就找到了一根,剛好與他那五六半完美融合了一把。 那人半瞇著眼睛看著船上的光頭也是一臉垂頭喪氣立刻就明白他們這是著了道了,那瘦子好像還挺有骨氣,沖著船上的光頭就叫罵道:“你竟然敢出賣我們,等著回去被老大收拾吧!” 都這個時候了,胖子也懶得和他廢話,撩起那軍刺照著那瘦子的大腿就是一下扎了進去,軍刺大約沒進去了一半有余,胖子對著地上那個家伙笑嘻嘻地問道:“朋友,我不想動手的,但是你話太多了,告訴我孩子在哪里?” “草你媽的,不知道!” 胖子沒想到這個瘦小的男子竟然還真的這么有骨氣,不僅不說還問候了他老娘,這下胖子是火大了,他手腕稍稍一用力,三棱軍刺在那大腿肌rou里面那么一轉(zhuǎn),這腿上的經(jīng)脈本來就多,地上那貨頓時痛得感覺還不如死了痛快。 胖子還不解恨,抬起他那雙大頭皮鞋照著那人的嘴巴就是一腳踹了過去,當(dāng)即幾個牙齒是被踹落,胖子就這樣踩著他的臉道:“說不說?說不說?”一邊說,那鞋子一邊碾,手中的軍刺還在繼續(xù)轉(zhuǎn)著…… 從小在部隊大院長大的胖子知道幾十種整人的辦法,他也知道每個人的痛苦忍耐都是有極限的,沒有人可以強大到敲不開嘴巴,除了那些擁有強大精神信仰的。像這種小混混,也就是一開始的時候還能充好漢,他要是再不開口,胖子還有幾十種辦法可以撬開他的嘴。 船上的查文斌聽那人一直在嚎叫,這才提醒道:“石頭,你踩著他的嘴了,還讓他怎么說???” 胖子沖著查文斌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道:“哎呀,我怎么把這個給忘記了?!彼且恍︻D時把船上的光頭給嚇得不輕,這貨已經(jīng)在暗自慶幸自己沒抵抗是多么的正確,不過就算是沒抵抗也斷了一條腿,他打算回去之后是徹底從良,這中國地界上出來混的啥時候都變得這么狠了! 李安也算是大風(fēng)大浪見過多了的,像胖子這種手段他今天也是徹底服了,這廝簡直就是個活脫脫的惡魔在世,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事成之后多給胖子點紅包了,惹了這種人他寧可選擇自殺。 地上那貨被胖子整得已經(jīng)去了半條命,可那廝不慌不忙的點了一根煙吸了兩口道:“現(xiàn)在可以說了嘛?不說的話,我不介意等會把刀尖往上挑一下,那屁股上面掛著的那兩顆蛋蛋不曉得這水庫里的魚感興趣不?” 那人微微抬起手道:“后……后面那個山洞……” 把煙往那人嘴里一塞,胖子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頰道:“早說嘛,早說你現(xiàn)在說話不就不會漏風(fēng)了嘛……” 五六半拔出來的那一刻,一道血注硬是飆出了一米多高,胖子忙著躲開一頭閃進了林子,查文斌這才過去上岸替那人簡單的包扎了一下和李安一起把那人給抬了上來。 不一會兒,胖子扛著一個亂動的麻袋走了出來,打開袋子里面正是嘴巴被塞著手帕的小華。一見到李安,小華是哭得稀里嘩啦的,胖子問道:“這孩子現(xiàn)在怎么沒事了?” 查文斌道:“那人修了五個鬼被我們除掉一個已是元氣大傷,現(xiàn)在調(diào)用其余四鬼都是臨時之計,撐不了多少時間的,現(xiàn)在差不多該去會會他了?!?/br> 胖子對那個光頭使了個眼色,那貨立刻一瘸一拐的回去開船,他可不想像地上那個已經(jīng)昏死的同伴一樣。自己這條腿回頭估計還能接上去,可那人的腿基本上就是廢了,這輩子都得坐輪椅。 快要天亮的時候,船還在順著薄霧在水面上航行,李安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了安縣的地界了。光頭說等的人就在岸上,果然透過薄霧那邊又一輛汽車的車燈閃了兩下,胖子問道:“是他嘛?” “是,是的。”光頭趕緊用船燈亮了兩下作為回應(yīng),幾番確認(rèn)過后,光頭拿出一根竄天猴對著空中放了一根,他對胖子說,這叫平安炮,現(xiàn)在就算是可以靠岸了。 靠了岸,幾乎他和葉秋兩人是同時貓著船舷沖了下去,拉開車門一瞧,好家伙,里面是一個頭戴呢帽的少婦。胖子一用槍指著那女人,那女人頓時一腳油門踩了下去,車子在地上滑過了一道黑漆漆的線后,原地轉(zhuǎn)了個圈掉頭就走。 此時,葉秋一刀扎進了那車子的后門,雙手死死抓著刀柄的他原地一路小跑,身子一斜照著那后窗玻璃就是一腳,踹開玻璃之后身子隨之往上一彈,整個人就這樣鉆了進去…… 車停了,葉秋拎著那個女人就像是拎著小雞一般。若是胖子,對女人他未必下得了手,說到底,胖子還是一個挺要面子的,但是葉秋不同,在他的眼里只有敵人和其他人。這不,沒有絲毫憐香惜玉,葉秋把他丟到查文斌的跟前,查文斌道:“水爺呢?” 那人把頭扭了過去一言不發(fā),胖子對著船上的李安招招手,不一會兒那個光頭被帶了過來,女人一臉幽怨的看著他,光頭道:“大嫂,您別怪我,我這條腿都已經(jīng)廢了,這幫人太厲害……” “是你?”沒想李安居然認(rèn)識這個女人,他忽然上去一個巴掌甩道:“老子這幾年對你還不夠好嘛!” 這個女人竟然是李安的情人,認(rèn)識已經(jīng)有五六年了,這個女人平日里在安縣經(jīng)營著一家酒樓,李安出錢給她辦的。如今自己養(yǎng)著的情人竟然到了這里,李安甚至想過給這個女人一個名分,沒想到她不過也是別人放在自己身邊的一顆棋子罷了…… “他人在哪!你說!”李安幾乎已經(jīng)是在咆哮了,這不僅是背叛,更是一種恥辱。可偏偏那女人就是不張口,李安已經(jīng)連續(xù)扇了十幾個耳光,那女人的嘴角都已經(jīng)被打得開裂了。見她依舊不開口,李安抓起胖子手中的五六半,胖子連忙往回拉道:“哎哎哎,不行,我不打女人,我的東西也不能壞了我的名聲,不能給你用?!?/br> 李安被逼得的確是抓狂,掏出自己的手槍往那女人的頭上一頂?shù)溃骸拔以賳柲阋槐?,他在哪兒,要是還不說,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你開槍吧。”那女人終于說話了,她滿臉的淚水看著李安說道:“反正不開槍我也是死在他的手上,你打吧,打死我好了!” 這時查文斌蹲下去道:“你說吧,我保證你的安全,你知道為什么他會和李安鬧翻嘛,他不僅要錢,還要處女,你覺得這樣的男人值得你去守護?他真的有尊重過你嘛?” 這句話說完,那女人竟然開始嚶嚶的哭了起來,胖子摸著頭皮道:“沒想到家里來了個女人,我們查爺居然也會跟娘們溝通了……” 那女人一邊哭一邊這才開始慢慢說,她說水爺現(xiàn)在就在她的酒樓里等她,拿到錢后兩個人準(zhǔn)備直奔福建,準(zhǔn)備偷渡去臺灣。 隨后,一輛轎車飛速得使向了安縣縣城,這一次他們是否能夠抓到那個傳說中的“水爺”呢? 第三十二章 活捉吳半仙 玲瓏酒家,安縣80年代初期曾經(jīng)一度非常紅火,這是李安送給那個女人的產(chǎn)業(yè),位于安縣最繁華的街口,上下三層,其中三樓是用來住宿的。 女人輕輕敲著其中一間房門,不久后里面?zhèn)鱽硪宦暎骸罢l?。俊?/br> 女人答道:“是我!”里面問道:“東西到手了嘛?”“到手了!” 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胖子飛起一腳正中前來開門人的胸口,那人“哎喲”一聲倒飛了進去。房間的燈被點亮,里面貼著窗臺的位置有一個禿頂?shù)募一镎诖髿?,?dāng)胖子和他眼神相接觸的那一刻,胖子吃了一驚,對方卻是嚇了一跳! “媽的,居然是你!” “求……求別打了……”胖子剛才那一腳著實不輕,那躺在地上嘴角滲血上氣不接下氣的家伙不是吳半仙是誰?他居然就是水爺!這個結(jié)果的確有些出乎意料,什么是踏破鐵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胖子瞧他那模樣,頓時樂了,轉(zhuǎn)身出去對查文斌道:“查爺,這回咱是雙豐收了,狗日的吳半仙竟然就是水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