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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道門往事(最后一個道士Ⅱ)在線閱讀 - 第196節(jié)

第196節(jié)

    隨著頭頂距離的升高,兩邊也開始越來越寬闊,修建的房屋規(guī)模也逐漸增大,這就意味著他們即將要到達終點,一座修建于底下的王城會是怎樣?這個答案對于查文斌這樣的修道之人而言,也是充滿著好奇的。

    略可惜的是,宮殿不像他們想象中的那般宏偉,畢竟這只是在地下開挖,一座稍大的空曠地方暴露在他們的眼前,聳立的石柱支撐著完全的拱頂。一座祭臺占據(jù)了大部分的空間,而祭臺的背后則傳來了一陣嘩啦啦的水流聲。

    繞過那些累累白骨的祭臺,或許那一天這里有著歌舞的表演,跳躍的薩滿在為遠道而來的客人祝福,但他們卻沒算到這是災(zāi)難的開始!

    祭臺四周是一些石制的長條形桌子,桌子上還散落著不少已經(jīng)成了陶片,其中一只保存相對完好的酒壺都說明當(dāng)時這里正有著一場規(guī)模宏大的宴席。祭臺四周那些墻壁上掛著的托盤里燃燒著熊熊烈火,主人家舉著手中的酒杯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是最后的晚餐。

    對于他們而言,這里是簡陋的,胖子環(huán)顧了一周,甚至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東西,感覺這里的社會還是相當(dāng)?shù)脑?,就連金屬器物都非常少見。他頓時像一個xiele氣的皮球瞪著苗老爹道:“老爹啊,你是不是讓先祖輩給忽悠了,這就連關(guān)中道上的富農(nóng)墓還不如啊,好歹堂堂一方國家,怎么都是一些碎片片,不都說青丘國最是喜歡收藏寶物嘛?”

    不光是胖子,就連風(fēng)起云也覺得奇怪,如果說這里就是當(dāng)時的青丘國王室接待使者的地方,那的確也太寒酸了??墒悄强谟窆拙头旁诹硪粋?cè),單從那口棺材來看,青丘國可不像是一窮二白的原始部落??!

    就在這時,那只白色猿猴不知道又從哪里冒了出來,渾身還濕漉漉的往他們身上蹭。風(fēng)起云立刻就把目光放到了后面那個池水里,走近一看,這池水不過一米見方,從后面的山澗里剛好有一股水流沖下來流到這兒,打開手電一照,水泛著碧綠色,深不見底。

    猴子在,狐貍卻不在,明明剛才它是追著那狐貍而去的,胖子看出看家絕技掰扯一塊餅在它跟前晃了晃道:“那只狐貍是不是在這下面?你是不是從這下面出來的?”

    猿猴伸出手去搶,胖子一下就舉過頭頂?shù)溃骸安徽f的話你別想吃,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

    猿猴似乎非常掙扎,一邊是美食的誘惑,一邊是朋友,它的表情充滿了快速的變化,大約是思考了一陣后索性一溜煙的跑到祭臺上悶坐著梳理起自己的毛發(fā)來了。

    胖子有些無奈地說道:“個狗日的,竟然不上當(dāng)了,你不說也沒事,爺自當(dāng)是下去瞅個明白!”

    才把腦袋往那一汪池水里一湊,頓時一個巨大的骷髏從水底呼嘯而出,那嘴巴是越來越大,露出里面一排焦黑的牙齒好似就要把他一口吞下。胖子哪里想到還有這一出,拍著自己的小胸脯連連后退道:“他娘的,有鬼??!”

    “哪呢!”幾個人都紛紛靠了過來,在胖子的指引下湊到那水邊一瞅,好端端的水面一片寧靜,哪里來的什么骷髏?

    “你是不是神經(jīng)有些過敏了?”風(fēng)起云道:“我才剛檢查過的,文斌這水里能瞧出什么名堂嘛?”

    查文斌搖搖頭道:“我也覺得十分奇怪,按理來說,此處陰氣如此旺盛,有些鬼怪出來作祟倒也在情理之中??墒俏覀円宦纷邅硭坪跤行┻^于順利,就如同這池水一般太干凈了,反而讓我心里隱約有些擔(dān)心?!?/br>
    “超乎常理了,”苗老爹也說道:“我也能感覺到渾身的不自在,可就是找不到原因,是不是你一路上燒香撒紙過于尊敬,它們才沒來找麻煩?”

    “要找麻煩也就不會在意那點香火了,”查文斌努著嘴道:“看見了沒,已經(jīng)點了三次了,每次都是才點上就又自己熄滅了,如果這就算是找麻煩,大抵是讓我們知難而退啊。既然沒有存心想害人,我這心里還真有些忐忑,這該死的羅門!”

    風(fēng)起云提醒道:“要不算個卦問問路?”

    “問路那還不如直接問他們得了?!辈槲谋髧@了一口氣道:“也罷,該要打照面的終究是要打照面的,各位等會兒就權(quán)當(dāng)沒看見?!?/br>
    地上開始鋪了開來,就著那現(xiàn)成的祭臺,查文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走了上去。緩緩?fù)嗜ツ羌竺抟?,里面露出的是一身紫金的道袍,柔順的料子貼合著他略顯消瘦的身材,手中提著那把七星劍,頭上戴著一頂明黃色有八卦圖案的方巾。別說,這造型看上去還真得就像是那么一回事,把查文斌丟在人堆里那是不起眼的,但若是換上這一身那感覺立馬就出來了,不說風(fēng)仙道骨,起碼那走路的樣子是真的就讓人覺得有些“飄忽”。

    手一張,一疊黃紙散成了一把圓形,撿了個石頭壓在上面,再疊一層,一直疊滿三層。打開乾坤袋,招魂幡一枚飄然抖開,雙膝交叉盤坐在地上,跟前只有一碗生米。他這是要干嘛呢?

    人和鬼當(dāng)屬于兩個不同的世界,陰和陽,但是太極上早就講了:這陰中有陽,陽中有陰方可渾然天成,所以陽間的人是可以通過一些辦法走到陰間去的,同樣,陰間的鬼也照樣可以出現(xiàn)在陽間的人面前。只不過,要做成這樣都是需要一些條件的,諸如,道士可以通過走陰的方式,利用法術(shù)遮住自己的陽氣,使得那些鬼物把自己認(rèn)作是同類;還有一種則是穿過陰陽分界,只是現(xiàn)在的查文斌還遠沒有到那個境界,可以到陰司里頭來去自如。

    他所做的,是請!

    請當(dāng)然是請這里的鬼神了,請他們來到陽間與自己對話,說白了就是顯形。

    雙手捏著了個手決,兩只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的指尖,左手中指和食指捏了個劍訣往那碗里來回攪動了三下輕輕往上一臺,兩根手指上恰好只沾了總共兩粒米。

    這兩粒米就是代表著一陰一陽了,手指一抖,米粒往地上一張符上一跳。接著夾起那張符在自己跟前的蠟燭上一繞,符便染了起來,一邊燒一邊夾著那符在自己跟前繞來繞去,同時他嘴中念道:“神威五岳,氣貫乾坤。萬丈火焰,電掣雷奔。帝鍾震撼,擊碎昆侖。持吾八臂,變現(xiàn)身形。四頭赤發(fā),神鬼吊驚。破窠搗xue,攝魄皈寧。追魂索魄,立成人形。上承天德,下順陰冥,急急如律令!”

    手指往回一勾,燒得沒剩下多少的符還在冒著火焰,查文斌的手掌順勢往下一翻,那手掌便壓著燃燒的符猛地向地上一拍,頓時在地上就留下了一個黑乎乎的掌印,也不知道他那手掌燒得痛不痛……

    接著再從掌印處找到那兩粒米,丟進旁邊一只裝著清水的小酒盅里,他起身拿著酒盅用右手進去沾著水開始往四周彈,一邊彈還一邊念道:“謹(jǐn)召亡魂魄,疾速現(xiàn)真形。敢有違令者,飛文奏上清,急急如律令……”

    第一百零八章 心的交流

    祭臺的周邊已經(jīng)濕了一圈兒,許久不見水霧的旱地,灰塵滾成了一粒粒的水珠子,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那些水珠又陸續(xù)破滅,一個個的腳印開始在這祭臺的周遭慢慢出現(xiàn)……

    祭臺下方的人只隱約看見一團人形慢慢在空中浮現(xiàn),說是“人”也大抵就是個有陰影的輪廓,恍惚的并不是個實體,不集中眼神卻也都看不明白,這也僅僅是胖子和苗老爹兩個“凡人”。

    風(fēng)起云和葉秋二人看到的又比他倆要多一些,他們能夠看到一個半透明的人盤坐在查文斌的對面,手里拿著一根細長的棍棒模樣,而周遭的一些恍惚之物卻也胖子所見無二。饒是這樣,卻也讓他二人萬分緊張,空氣仿佛慢慢在凝結(jié),耳邊時不時的開始傳出一些叫人分辨不了方向的嘆息聲……

    胖子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扯了扯身旁葉秋的胳膊小聲問道:“老二,有沒有啥子危險預(yù)感到了?”

    葉秋搖了搖頭沒有作答,胖子注意到他手中的寒月捏得緊緊的,感情查文斌那只要有一點兒動靜,他便會立刻沖上前去。

    睜開眼,等著那團人形慢慢能夠分辨,這是一個長者,一身厚實的皮毛,脖子上還帶著一串用骨頭串起來的珠子。長者有些好奇地看著查文斌,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的盤坐著,在長者的后面是兩位站立的少女,而衣衫卻就要少很多了,薄如蟬翼的一層紗遮擋不住少女婀娜的身姿,只是她們的臉上都帶著一層用牛頭骨制成的面具。

    看對方的神情一臉笑意,這倒是出乎了查文斌的意料,能夠游蕩在這里的不都是一些千年冤死的亡魂,怎得看見他這生人還如此的客氣呢?莫不是它們早已忘記了當(dāng)初的仇恨?

    朝著那長者,查文斌慢慢起身又跪了下去,把雙手平鋪在祭臺上,身子順著手臂的方向一點點貼合著往下探,一直探到那腦袋和地面接觸為止。這個禮便是西周時期最為莊重的禮儀了,向來只有臣子對待君主才會行的五體投地大禮,對方竟然也輕輕用手去扶了一把查文斌。

    因為是魂魄,所以查文斌也只感覺到了手背上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微微一抬頭,那個長者正在沖著自己點點頭。

    “叨擾先人的亡魂,小輩深感不安,”查文斌作了個揖道:“不知先人能否聽得懂我講話?”

    那長者沉默著繼續(xù)笑了笑,然后微微把身子往前一探,對著查文斌勾了勾手。查文斌指著自己道:“先人是要我過來嘛?”那長者又笑著點了點頭,于是查文斌便起身,左腳剛剛邁出了一步,只見方才盤坐在地上的長者已經(jīng)沒有了人影……

    五分鐘過后,胖子看著祭臺上的查文斌一動不動地保持著那個姿勢十分著急,他問風(fēng)起云道:“你剛才有沒有聽見他講了一些什么,是不是魔障了,呆在那兒跟個雕塑似得?”

    “你別上去!”風(fēng)起云攔著胖子道:“我看他這樣子有些像是入定神游了,千萬別去碰他,一碰就會被驚醒,到時候指不定會出什么岔子?!?/br>
    五分鐘之前,查文斌邁出那一腳過后整個身子便僵硬住了,接著他感覺自己就猛地向下一墜,那種自由落體的感覺讓他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周遭都是一片的漆黑,看不到半點的光亮,想要喊嗓子卻又被堵住了,想要伸手去抓,四肢卻又是那樣的無力。他就這樣無助地往下掉,就好似在夢里一般,但是他的腦子卻異常清醒,他明明記得自己就站在那個祭臺上。

    忽然,他就落了地,一睜眼,周遭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屁股下面也是軟和的,就像是一大片的棉花地。起身,他想看看這是哪里,一轉(zhuǎn)身,剛才那個老者赫然就站在自己的身旁。

    “先人,我這是在哪?”查文斌問道。

    “在你的心里,”老者摸著一把胡須對查文斌說道:“你我語言不通,只可用這心靈交流,你若是心中有邪念,剛才落下去的就是無間的深淵,永世都會被困在那里。”

    “那現(xiàn)在呢?”“我見你心無雜念,年輕人,你來這里一路焚香祭司,身上又流著的是漢人的血,我族便是毀在你族之手,你不怕我族人將你啃食干凈,撕裂你的心肝,喝掉你的鮮血,分裂你的靈魂嘛?”

    查文斌如實回答道:“我是來找一樣?xùn)|西的。”

    長者回答道:“你的心已經(jīng)告訴我了,你是為了一個人才要來找這件東西的,這是我們亡族滅種才換來的東西,它不是一件吉祥之物,只會給你帶來無盡的禍害,我勸你還是走吧?!?/br>
    “不,”查文斌堅定地說道:“我的家人需要我來保護,我沒有選擇,即使它是個惡魔,只要能夠換取家人的平安,我愿意承受這個惡魔所帶來的一切后果。”

    “很多年前曾經(jīng)也有人這樣告訴我,年輕人,我知道他不是你,你也不是他。看在神的份上,那枚邪惡的玉鐲已經(jīng)被丟棄在了惡魔深淵中,那里圍困著的是我族九尾仙狐鎮(zhèn)守的一個惡魔,如果你真的有勇氣,或許可以拿的到。”

    “先人,”查文斌頓了頓道:“你們死了已經(jīng)這么久了,為什么不去輪回投胎呢?殷商王朝也都已經(jīng)滅絕了幾千年了,這仇恨應(yīng)當(dāng)可以隨著時間而化解了?!?/br>
    “早就沒有仇恨了,”那長者笑道:“在那一次滅族過后,我們也曾想過要報仇,有一位從中原來的神帶來了你們的經(jīng)書,他被無盡的怒火包圍了整整七天七夜,我族的人撲向他的身體撕咬著他的皮rou,他卻整整念了七天七夜的經(jīng)文,一直到他死去后,那經(jīng)文還在這里久久徘徊,每逢三天就會重復(fù)一次。這幾千年來,我們先是反抗,后來是熟悉,接著便是接受,最后當(dāng)我們能夠理解那本經(jīng)文里所講述的東西時,我們早就已經(jīng)放下了當(dāng)初的仇恨了。”

    “哦?那是什么經(jīng)文?”

    那長者嘆了一口氣道:“一本叫作《道德經(jīng)》,還有一本是《太上洞玄靈寶天尊說救苦拔罪妙經(jīng)》,第三本則是《元始天尊說生天得道真經(jīng)》,第四本是《太上道君說解冤拔罪妙經(jīng)》。這四本經(jīng)書陪伴著我們這些人已經(jīng)數(shù)千年了,早就看透了這生死輪回,不是我們不走,而是走不了啊?!?/br>
    “是外面那門上的封印嘛?”查文斌說道:“如果是,我可以幫你們?nèi)コ??!?/br>
    長者搖了搖頭道:“非也,你錯了,那道封印并不是針對我們,而是那個人為了阻擋外面的追兵。這里有一支守護的亡靈軍隊,任何人也別想從這大山里走出去,既是出不去,又何必執(zhí)著呢?”

    “亡靈?”查文斌的腦?;砣婚W過了當(dāng)年自己還是知青的時候看見的那些陰兵們,難道是它們?這些陰兵是何人差遣來的,又有何目的,難道它們僅僅就是為了趕盡殺絕?

    “怕我們報復(fù),”長者解開了查文斌心中的疑惑,他說道:“心中有所念,自然手中就有所為,那些陰兵是姜子牙派來的,這里的一草一木但凡是我青丘國的都走不出這大山,只因為這是一樁丑事,一樁背信棄義的丑事!所以,年輕人,那塊玉環(huán),你覺得你能帶走嘛?”

    現(xiàn)在他終于明白了為何這里的金子有詛咒一說,為何那些曾經(jīng)試圖帶著寶藏離開的人都會離奇地死亡,查文斌還想再多問一些什么,可是他眼前的長者卻開始越來越模糊,等到周遭的黑暗也開始消失,眼前慢慢重新出現(xiàn)燭光的時候,他猛地一眨眼,祭臺下面的幾個人都已經(jīng)等的快要瘋了。

    見到查文斌的身子微微搖晃了一下,下面苗老爹終于喊道:“醒了醒了,文斌醒了!”

    查文斌愣了一下,四周一打探,地上那根香已經(jīng)燒完了,這是他記得自己開壇時候點下的,之前所有的香全都自動滅了,唯獨這一根居然是完整的燒掉了。難道自己這一發(fā)愣就過去了大半根香的功夫?他跳下祭臺問風(fēng)起云道:“風(fēng)兄,我這?”

    “你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足足過去了半個小時,我看你的眼神渙散但是呼吸還均勻,就沒敢來碰你,是不是入定了?”

    查文斌微微的搖了搖頭道:“見到了一個人,跟他聊了會兒天,”說著他一邊就開始走到身后那水池邊問胖子道:“先前你是不是在這里看見了什么臟東西?”

    “骷髏”胖子比劃道:“這么大,哦不,這么大的一個骷髏從里面竄了出來,可嚇?biāo)览献恿?!?/br>
    “這個地方叫作惡魔深淵,聽說這里面住著一個被鎮(zhèn)壓著的惡魔,我們要找的玉鐲就在這里面……”

    第一百零九章 天公不作美

    查文斌把自己剛才那段神游發(fā)生的事,與那個長者的對話與他們說了一遍,查文斌說從那個長者的裝扮來看,他很可能是曾經(jīng)在這里的祭司。沒想到,在他們滅國之后,竟然還有道家高人來此傳道,并以身化解這其中的恩怨。一聯(lián)想到姜子牙封神榜上的諸多道教神仙,也不知道是哪路高人曾經(jīng)到此傳道,怪不得畫的符讓查文斌覺得奧妙無比,其中的玄機他根本無法參透。

    “查爺,惡魔這種說法多是流傳在一些小說里頭的玩意,啥妖怪能給鎮(zhèn)在這水里幾千年,不悶死也給餓死了,我估摸著可能就是個兇鬼,八成就是那骷髏?!?/br>
    查文斌問道:“這水有多深能試出來嘛?”

    “我們帶來的繩索有三十幾米,剛才秋兒用石頭懸著沒有到底。”風(fēng)起云說道:“不過那只猴子渾身濕漉漉的,大抵應(yīng)該是在這水池里泡過了?!?/br>
    胖子扯著自己手上的那塊餅對著那猴子招呼了一下道:“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那狐貍是不是在下面?你是不是下去過?”

    猴子依舊還是很掙扎,美事的誘惑讓它欲罷不能,可是胖子提的這個問題卻讓它又很為難,到最后它不得不把爪子伸進嘴里狠狠咬了幾下,那模樣似乎是想說,管好自己的這只不爭氣的手。

    不過,答案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顯然了,那猴子越是拒絕回答就越是讓胖子的問題得到了肯定,風(fēng)起云笑道:“你也別逼它了,我想我們應(yīng)該都知道了,就是在這下面,就是這水實在太深了,而且還異常的冰冷,不能冒這個險?!?/br>
    “要不,我們回去拉抽水機?”胖子一下子就想到了幾年前他們干過的那件事,屯子里那幾口水潭的情況倒是和這里有些相似,當(dāng)時就是不停地抽水,一直把水抽空再露出下面的真實容貌,那結(jié)果才叫讓人大開了眼界。

    查文斌知道,葉秋和胖子的水性算是不錯的,但是風(fēng)起云提到的風(fēng)險更是巨大,左右思量之后,他決定還是用老辦法,于是對苗老爹道:“咱就學(xué)學(xué)幾年前的愣種,就用抽水的法子,能抽多少算多少,要真見不了底,我也認(rèn)了?!?/br>
    回到屯子,每個人都是倒頭就睡,一排土炕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一群老爺們,臭腳丫子味就連屋外的苗蘭經(jīng)過窗戶跟前的時候都要捂著鼻子走。這多少有那么一點當(dāng)年知青下鄉(xiāng)農(nóng)忙的感覺,胖子把大腿架在葉秋的胳膊上,葉秋的腳丫子橫在查文斌的胸口,風(fēng)起云干脆被擠到了墻角邊,一床被子把自己裹得就像是一個蠶寶寶。

    不過,這事情十分的不湊巧,等到他們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是一片白茫茫了,昨兒個大約是在他們?nèi)胨臅r候天空就開始飄起了雪花。北方的雪一下就是好幾天,只一個晚上,院子的積雪就已經(jīng)齊小腿深了。這樣的天氣,別說抬著設(shè)備上山,就是空手你也爬不了那陡峭的林子,天公不作美,苗老爹穿著厚實的老棉衣看著灰蒙蒙的天空道:“起碼是三天才能停,山上的雪一下就能結(jié)成凍子,文斌啊,年內(nèi)估摸著是干不成了?!?/br>
    在東北呆過的都知道,這北方的雪一下即將來的就是冰封,留給山區(qū)人的只能是等待,一年中大約有三分之一的時間都是在炕上度過的。吃過熱氣騰騰的面條,他們決定徒步先行回家,查文斌既已知道鈄妃懷了孕,心中那份對家的思念也就多了起來。

    “羅門那邊就交給您了,”查文斌知道,羅門不會因為天氣的原因而遷怒于自己,這樣的條件他們辦不到,別人自然也無法辦得到?!斑@頂面具還是先留在這兒吧,這兒的東西都帶著詛咒,帶不走,您給收好了。”他指的是那頂狐貍面具,這個問題是他想問那個長者的,可惜的是,沒有等到他開口,那位長者便消失了。

    三個人步行了一整天,當(dāng)年他們也曾踏著這樣的雪去鎮(zhèn)上趕過集,不過那時候是四個人,查文斌還記得,那一年他用攢了一整年的工分給袁小白買了一件紅色的羊毛衫。

    “文斌,那只猴子好像還跟在后面呢?!彼麄円呀?jīng)走出了村口,葉秋老覺得背后有個東西跟著,幾次回頭那猿猴就又躲到了一旁,那一身的白與這大雪天倒也完全融合到了一塊兒,是個天然的偽裝色。

    “它屬于這座大山,”查文斌嘆了一口氣道:“好歹也算是救過咱們,石頭你把干糧分一些出來放在這兒,這入了冬,它日子可比我們要難過的多?!?/br>
    “嗨,”胖子笑道:“查爺,您多慮了,早上我還看見它在蘭蘭的灶頭邊偷番薯呢,那玩意賊得很,怕是苗老爹要養(yǎng)它一個冬天了?!辈贿^說歸說,真要離開了,胖子還有些舍不得,他把還帶著熱氣的烙餅分出了一半擱在雪地里沖著遠處喊道:“猴兄,咱就來年再見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就在這里咱分道揚鑣吧,保重!”

    幾年前他們扒火車,那煤炭車斗里冷風(fēng)呼呼的往骨髓里灌,如今是臥鋪,暖和的車廂里一路往南走,第三天的功夫過了長江,樹上的葉子還是黃色的。那一身厚實的衣服也都給脫了下來,穿成這樣走在浙西北的大街上,人還以為你是神經(jīng)病呢!

    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趕了回家,鈄妃正在院子里挑著收下來不久的黃豆,一瞅見查文斌回來她就呆滯了,那臉上不爭氣的開始往外滾淚水,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來的勇氣,終于是上前一把緊緊地?fù)е@個女人。

    聽鈄妃說,他們不在的這陣子家里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fā)生過,就是晚上一個人有些寂寞。大包小包的補品就給擺了一桌子,查文斌撫摸著她微微有些隆起的肚子,這里面現(xiàn)在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他激動的有些不知所措。

    “肯定是個兒子,”吃飯的時候,胖子聽說她喜歡吃蜜餞,“酸兒辣女??!查爺,這一準(zhǔn)是個帶把的小子,咱嫂子真是厲害啊!可把咱查爺給樂壞了,在東北的時候就整天惦記著嫂子的肚子……”

    “???”鈄妃好奇道:“你們怎么知道的啊?我可沒跟誰說起過這事啊,還想著你們出門在外,不能讓他cao心家里,男人要辦事不能被女人拖著后腿?!?/br>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胖子趕忙扒拉了兩口飯含糊道:“查爺是道士嘛,他會算啊,對吧……”

    去了一趟老夏家,老夏的媳婦兒還沒動靜,查文斌給他捎去了從東北帶回來的榛子還有野蘑菇,這些都是苗蘭在林子里得來的。雖然老夏已經(jīng)不記得了那些往事,現(xiàn)在的他記憶的起點就是洪村,查文斌也沒有刻意的說什么,兩人的談話不多,只是喝了一杯茶便也就走了。

    胖子在回去的路上道:“他還是那個樣子,真的就是廢了,現(xiàn)在竟然也開始拿起鋤頭來了。”

    “那樣不好嘛?”查文斌反問道:“我倒是很羨慕他啊,有個自己可以想要的生活,雖然簡單卻也充實,這世上99%的人都是這樣普通而平凡的人,余下的那1%最奢侈的往往并不是權(quán)利和金錢,而是這一份難得的心安和平靜。”

    “你不在的這些天有好些人都陸續(xù)來找過你,我把這些人的地址名字還有事情都記在這本子上,”鈄妃遞過來一個筆記簿道:“怕你一回來有些累,所以拖到晚上才拿出來,還有人聽說你不在,只留下了個紅包就走了,我也沒敢拿,全都記著也放在這里?!?/br>
    那個小布包抖開的時候里面還真有不少紅紙包,胖子扒拉了一下道:“可以啊,查爺,咱現(xiàn)在名頭響了,這些人都知道要拜山頭,挺懂規(guī)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