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jié)
“行啦,”胖子輕輕拍了怕包大富的肩膀道:“老哥,我家查爺說了,這件事他管了,不會跟你要一毛錢,只是現(xiàn)在我們還有些別的事要做,你就聽的話他搬出去就行?!?/br> “明天,明天我會再來過?!闭f著,查文斌又對著那間宅子多看了一眼,不知怎得,他總覺得那窗戶的背后有一雙眼睛在死死地盯著他們! 下山的路上,查文斌見葉秋一直沉默著,他問道:“你剛才有什么感覺?” 葉秋說道:“那孩子在消失的時候根本哪里都沒有去,他一定就在那間宅子里?!?/br> “你和我想的一樣,那間宅子才是這間事情的元兇,”查文斌道:“看來這是一間不折不扣的陰宅,四條人命外加一個孩子的前途,不弄個水落石出,我查文斌誓不為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 探監(jiān) 李安,安縣的一霸,原來上頭有人罩著,是個黑白兩道通吃的人物。現(xiàn)在靠山倒了,可是李安依舊還在安縣風(fēng)生水起,以前他和查文斌是有過交道的,他辦事倒也牢靠,打了幾個電話就有了那孩子的消息,孩子名叫包銀龍,今天七歲,關(guān)在派出所里面現(xiàn)在那些警察頭也痛的很。 “聽說是你要去看那孩子,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要不是穿著那身皮,估摸著早把風(fēng)水先生給請到派出所里了,搞得現(xiàn)在他們都沒人敢去值晚班了?!崩畎惨贿呴_著車一邊跟查文斌說著他所了解的情況,那孩子暫時被城關(guān)派出所扣著,一個七歲大的娃娃你既不能打也不能罵,“說不好聽點(diǎn),法院上娃娃講話都不能采用為證據(jù),他只有個大伯,他們捉摸著要不送到少管所,可年紀(jì)還太小,少管所聽說是這樣的情況也不敢接收啊……” 新買的豐田佳美呼嘯著開進(jìn)了派出所的院子,所長姓劉,一下車就看見他那雞窩似得頭發(fā)和滿臉的愁容。查文斌一下車就給劉所長牢牢地抓著手握得緊緊的,一張口就是:“哎呀,可總算是把你給盼來了……” 劉所長與李安平日是稱兄道弟的,他說按理涉及到這么大的命案是不給探視的,可現(xiàn)在弄回來一活祖宗,他是巴不得能有人給瞧個名堂。穿過走廊,劉所長一邊介紹著情況,他說道:“你們是不知道啊,那孩子是真他娘的邪門啊,白天那眼珠子就沖著你瞪著,反正怎么得都不說話,我們又不能打,這有規(guī)矩。要說一般的小娃娃見到警察嚇都嚇?biāo)懒?,可他倒好,能把我們給嚇?biāo)溃 ?/br> 這會兒剛好一個民警經(jīng)過,劉所長逮著他就問道:“小王呢,今兒還沒來上班啊?” “沒,”那民警磕巴說道:“他說那孩子只要還在,他寧可脫了這身衣裳也不來了……” “得,讓他休息吧,也是嚇得夠嗆了。”招呼走了那民警,劉所長繼續(xù)說道:“弄回來的第二天晚上,我們所小王值班,這孩子警校剛畢業(yè),是我們所唯一的一個大學(xué)生,重點(diǎn)培養(yǎng)對象??!小王晚上怕那孩子凍著,還好心去自己宿舍多弄了一床被子準(zhǔn)備給送到小房間去,門一開,好家伙,那孩子逮著小王的胳膊就是狠狠一口,咬得他當(dāng)時就鮮血直流啊,接著就奪門而出。好在小王守紀(jì)律,進(jìn)去的時候把外面一道鐵門給帶上了,就跟著追了過來?!?/br> 正說著,他們就到了那道鐵門,這鐵門是在走廊的正中間,查文斌注意到鐵門上的鋼筋已經(jīng)彎了兩根,劉所長指著那鋼筋道:“瞅著沒?我敢說咱安縣能徒手把這鋼筋掰彎了的不會超過三個人,那孩子愣是屁大點(diǎn)功夫就弄彎了倆,你們說,這是正常孩子能干出來的事兒嘛?” 這是九五的螺紋鋼,胖子試了一下,十分結(jié)實(shí),他搖搖頭道:“估摸著老二花上點(diǎn)功夫勉強(qiáng)能行,這真是那孩子干的?” “可不是嘛!”劉所長繼續(xù)說道:“小王追了出來見到那小子正在撬門便從后面一把抱住,那才多大點(diǎn)個人啊,不一把就給提了起來嘛。你們猜怎么著,那孩子硬是把小王的手指給掰斷了兩根!這還不算完,等到小王一聲慘叫過后甩開那孩子,那小王八蛋竟然翻身就爬到他身上去咬他的喉嚨,脖子上一塊rou帶著皮呼啦一下就給撕了。 說出來是真丟人啊,實(shí)在沒的辦法了,小王想起來自己身上還有根電警棍,忍痛拔出棍子給那孩子來了一下給電暈了過去,要不然,估計小王就得讓他給活活咬死。咱所唯一的一個大學(xué)生啊,那身子比老李要壯實(shí),一米七八的個子,這不都快要有半個月了,估計傷好了也不敢來了,心里有陰影了。要說去找個先生,可咱這是派出所,哪能干那事,你查文斌的大名我早就聽過了,這不李安兄把您給請過來,也算是幫了我一大忙。您就給瞧瞧,要真是個邪門玩意,我跟上頭去打報告,把人弄走算了,放我這里,現(xiàn)在晚上都沒有民警敢值班了?!?/br> 打開鐵門,穿過走廊,這里面就是拘留室,通常一些需要拘留的人都先關(guān)在這里。所有的門都是用鋼鐵焊接的,走到最里面一間,劉所長打開了外面的開關(guān),原本昏暗的屋子里一盞白熾燈終于是亮了起來。 一個穿著棕色破棉襖的孩子正面對著墻壁坐著,他的姿勢居然還是盤腿,劉所長喊了幾聲,那孩子也不見回應(yīng),這時他用身上的伸縮棍輕輕敲了敲放在鐵門內(nèi)的兩只碗,那孩子果然是瞥過了頭。 胖子后來說,那孩子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可怕的,尤其是那雙眼睛,充滿了警惕的兇狠,滿身的衣服上面全是褐色的大塊血跡,那張小臉除了眼珠子還能看見轉(zhuǎn),其余的地方都是凝固了很久的血痂。 隔著鐵門,一股濃郁的血腥飄了出來,查文斌皺著眉頭道:“怎么也不給洗洗?” “洗洗?”劉所長苦笑道:“您就饒了我吧,這活閻王誰敢碰???瞅見那被子沒,就是小王的,您看現(xiàn)在都給撕成什么樣子了,就是一點(diǎn)飯量大,每頓要吃兩個大人的量,要是吃不飽他就敲這鐵門,搞得誰都不安生,我都被他要給整哭了?!?/br> 查文斌注意到,這是一間全封閉的房間,沒有窗戶也沒有透氣孔,里面的一角有個蹲坑,除此之外地上就是冰涼的水泥地。這種地方自然是陰冷無比,一個才七歲大的孩子關(guān)在里頭已經(jīng)半個月了,他真的是難以想象。 “能把門開開嘛?”查文斌問道:“我想進(jìn)去和他聊會兒?!?/br> 劉所長面露難色道:“查先生,您這就是有些為難我了,按照規(guī)矩是不能給嫌犯近距離接觸的,而且他還是個殺人犯,要不是孩子我都得給他上腳銬,萬一進(jìn)去了,遇到小王那樣的事兒,我可怎么跟李兄交代啊!” “這個后果自當(dāng)是我查某人自己承擔(dān),”查文斌說道:“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找他聊聊,就讓李安大哥做個證人,待會兒你們就都出去,留我和我家兄弟兩人便可?!?/br> 讓胖子有些郁悶的是他被請了出去,不過說實(shí)話,他也真不想和那孩子有什么接觸,看著就瘆得慌。這種怪物交給葉秋去處理的確是最適合的,查文斌拿了鑰匙,等到劉所長把外面那道鐵門也給關(guān)上后并沒有著急進(jìn)去,反倒是從懷里拿出了一個“包子”。 這包子可不是包大富做的那種大rou包子,這是昨天晚上他連夜才做出來的,外面的包子皮是白蠟的,里面的餡料是紅蠟。查文斌把那包子丟進(jìn)了他的碗里,一聽到聲音后,那孩子果然是快步地走了過來,拿起那碗里的包子就往嘴里啃。 一個蠟做的包子,那孩子竟然吃的津津有味,轉(zhuǎn)眼的功夫就下了肚然后又回去繼續(xù)坐在那兒了。 “瞧出來是什么東西了沒?”查文斌問葉秋道。 葉秋低聲道:“有團(tuán)黑影在他身上,看那影子的大小應(yīng)該是個成年人?!?/br> “正是作孽?!辈槲谋髧@了一口氣用鑰匙擰開了那門,兩人進(jìn)去后那孩子依舊還是在面壁。 查文斌一只手放在背后,另外一只手則輕輕拍了拍那孩子的后背道:“銀龍,你大伯叫我來接你回家了?!?/br> 第一下,沒反應(yīng)。第二下,突然那孩子的手就往肩膀上一扣,查文斌只覺得手背頓時被抓得生痛,接著他整個人便被拉著往前傾,力氣之大出乎意料。這時葉秋早就在一旁準(zhǔn)備好了,一根用馬鬃、亞麻混合著黑狗血搓成的細(xì)繩往那孩子的脖子上一套,然后用力往外一拉,那孩子的脖子頓時就被拉得往后一傾,正好那張臉也就和他上方的查文斌對了個正著。 齜著牙,瞪著眼,眉頭緊鎖,嘴里不能發(fā)出“嘶嘶”得低吼聲,他的另外一只小手想去扒拉那繩子,可一碰到那繩子頓時就像是被電了一般又立刻拿開了。 機(jī)不可失,失不再來,查文斌的另外一只手拿著一面八卦鏡就朝著他孩子的眼睛正前方一亮,這會兒他是看到了,鏡子里是一個頭部開裂面目猙獰的人,還沒等他來得及看清楚。那孩子突然“呀”得一聲尖叫,嘴里含了一口莫名的液體往外一碰,查文斌立刻向后躲開,與此同時只見恍惚的有一道影子從墻壁上忽閃而過……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古宅心慌慌 “在那!”查文斌順著那影子喊道,葉秋一個箭步走了過去,手中的繩索往空中一甩,繩子在空中打了個結(jié)然后就像是捆到了什么東西快速往下落。查文斌跟著過去舉著鏡子去照,果然鏡子里看到在繩索里有一個男人正在掙扎,他大喝一聲:“孽畜,還不束手就擒!”右手一張?zhí)鞄煼⒖碳榔?,手腕一抖,一團(tuán)火苗就在符上燒了起來,朝著那繩子中間的一團(tuán)就飛砸了過去。 符落地的那一刻,繩索跟著都扭動了一下,就在他以為差不多已經(jīng)拿下的時候,繩索突然往回一彈,照著葉秋的臉上就打了過去。葉秋反應(yīng)極快,立馬伸手去擋,只聽“啪”得一聲,他那件棉衣的衣袖都被甩開了一條大豁口,再接著那影子便依稀可以看到直奔鐵門而去,走廊里的廢紙屑立刻揚(yáng)起了一陣風(fēng)…… 抱著那昏死過去的孩子,查文斌出來了,劉所長他們正在第二道鐵門處,查文斌過來的時候他正彎腰在撿地上的帽子。 “莫名其妙的剛才好大一陣風(fēng),把我帽子都給吹掉了,他娘的邪門了,查先生,你咋把這活閻王給接出來了?!?/br> 把那小銀龍不由分說的往劉所長的懷里一塞,查文斌說道:“趕緊的找個醫(yī)院給他洗胃,天天吃那么多人不得給撐壞了,里面那間拘留室從醫(yī)院回來后暫時不要讓其他人進(jìn)去,我貼著符的,好生照料著他點(diǎn)?!?/br> 劉所長還有些怵,看著那孩子熟睡的樣子他問道:“咋?搞定了,是不是真有鬼???” “剛出去那個就是,不是順便還摸了你的頭嘛?”查文斌想了想又說道:“記得給他洗個澡換一身衣裳,要是哭鬧就找人多陪陪,你呢,最近這三天就不要去碰女人了,剛被鬼摸頭了,否則會有血光之災(zāi)!” 留下原地那個一臉苦瓜相的劉所長,查文斌便走了,今天他差那么一點(diǎn)就得手了,只是沒想到再最后關(guān)頭那東西竟然掙脫了捆仙索。 他鐵青著臉說道:“回家去問問鈄妃最近是不是用過這繩子?!?/br> 果然如他所料,一回家,鈄妃便說道一個月前家里外面曬衣服的繩子斷了,她找了一大圈就在查文斌的屋子里翻到了這根黑乎乎的麻繩,感覺還挺結(jié)實(shí)就給晾衣服用了一下。 “我就用了一次,第二天就換成竹子了,咋了,這繩子有用?。俊?/br> 查文斌面對著自己的懷孕老婆那是不好發(fā)作,只能硬生生的把那口氣個憋了回去,天正道傳了幾代的捆線索就在他手上這么完蛋了。道士的法器如果被女人用的貼身衣服浸染過就會大打折扣,鈄妃自然不會明白因?yàn)樽约阂淮瘟罆窬碗U些讓他和葉秋今天遇了險,做這繩子并不復(fù)雜,困難的其實(shí)還是材料,尤其是馬尾上的鬃毛,浙西北可還真的沒有人養(yǎng)馬??! “以后屋子里我的東西就別碰了。”丟下這句話,鈄妃的眼淚“嗖嗖”得就往下流,她看見了查文斌那張沉默的臉,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竟然惹得愛人如此生氣…… 后來大約是覺得自己那句話有些重了,查文斌終究還是回去道歉了,不過從那以后,查文斌那間用來平時修道的屋子鈄妃就再也沒進(jìn)去過了。 馬安鎮(zhèn),包大富昨晚就已經(jīng)搬過來了。下午五點(diǎn)多的光景,他并沒有心思做生意,一直在鋪?zhàn)油饷鏂|張西望的,終于昨天那幾個人還是來了。他趕忙放下手中的活兒迎了過去道:“查先生,您可總算是回來了,昨晚上我們一直睡不好,總覺得床邊站著人,沒辦法只好把燈亮了一整夜。” “你有把剪刀放在枕頭下面嘛?” “放了,”包大富道:“昨晚上就睡在這上面的閣樓里,還能聽到樓下來來回回有人走動,你說是不是我家兄弟回來看我了?” “可能是吧……”查文斌怕說出真相這包大富估摸著連包子鋪都不想再開了,他也就沒有繼續(xù)再說下去,轉(zhuǎn)而問道:“你兄弟家的鑰匙可在你這兒?我想進(jìn)去看看?!?/br> “門上都貼著封條呢,說是不給進(jìn)。” “我們剛從派出所回來,”胖子道:“已經(jīng)跟他們說過了,你只管拿鑰匙,一會兒回頭給我下一碗牛rou面,走了這么久的山路,可把我給餓壞了?!?/br> 幾十年前的老宅子,包二富在接手的時候給大門換了一道鎖,門的上面是磨砂的花玻璃,下面是金屬的,這是民國時期最為流行的風(fēng)格,當(dāng)時的大戶人家才能用得起??磥磉@個洋傳教士果然還是花了不少血本的,推開屋子,血腥味撲面而來,地上是大灘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還有用石灰標(biāo)出人的輪廓,這應(yīng)該都是警察辦案的時候設(shè)置的現(xiàn)場。 教堂的一樓就是禮堂,所以他們家的客廳顯得特別的高也特別的空,屋子里堆放著一些老式家具,一口西洋種的鐘擺在正中間,它還在輕微的左右搖晃著,這么多天沒人給它上發(fā)條分鐘走得一卡一頓的,早就錯離了正確的時間。 這間廳被隔了兩個房間和一個廚房出來,一左一右對稱的房間,左邊住的是包二富夫妻,右邊則是他岳父岳母。岳父母房門的出口對著就是一道旋轉(zhuǎn)上去的木樓梯,樓梯上好些木板都已經(jīng)朽爛,踩上去“吱嘎噶”得作響,還一搖一晃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把木頭給踩斷了。 房間里的被褥已經(jīng)被大富拿去燒掉了,看著那張老式的木床,二老就是躺在這里看著自己的外孫揮舞著手中的屠刀。走進(jìn)房間是一副黑白的遺像,這是包二富去年請人專門到家里來用鉛筆畫得,畫上的兩個老人笑得都挺開心,胖子沒忘記對他們拜了一拜道:“大伯大媽,我們是來幫你們找出兇手的,還望在天之靈多多保佑我們?!?/br> 說罷,查文斌給放在前面的用易拉罐做的香爐里插了一根清香,走出去的那一刻他猛的一回頭,香頭的位置大亮了一下又瞬間黯淡了下去。 “怎么了查爺,這種地方可不帶一驚一乍的。” “沒怎么,”查文斌只是彎腰輕輕在門口處放了一打紙錢便望著那盤旋的樓梯道:“上樓去看看,就是那間關(guān)著那孩子的小閣樓?!?/br> 二樓是沒有粉刷過的,裸露在外的都是青磚和鵝卵石,當(dāng)年建這房子的時候材料大多數(shù)都是就地取材,有什么就用什么。墻壁上還有好些用紅色蠟筆畫的小圖案,有小雞小鴨,也有花朵和樹木,從那些涂鴉的高度來看,應(yīng)該是出自小孩子的手。 “有些年頭了,”胖子用手擦了擦那些涂鴉道:“外面都結(jié)了一層油不好擦,應(yīng)該不是包家小子所畫?!?/br> 查文斌突然問胖子道:“你覺得是個男孩畫的還是個女孩?” “女孩吧,”胖子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男孩子像我小時候畫的都是刀啊槍啊飛機(jī)大炮,誰會畫這種花花草草啊,干嘛好端端的問這個?” “沒什么?!辈槲谋髠?cè)過臉去,三個人繼續(xù)往上走,這樣的涂鴉遍布著樓梯旁邊的墻壁一直盤旋而上,而在樓梯的盡頭出現(xiàn)了三個房門。這都是老式的房門,其中有兩扇門把手都不知了去向,用的是一根釘子和繩索固定在一起充當(dāng)鎖頭,而正對著樓梯口右邊的那間則是一把新鎖,從位置上看,它處于整座房子靠后墻。 找了一圈兒大富給的鑰匙,胖子都沒找到對應(yīng)的,他倆一合計,索性鼓搗開算了,拿了根鐵絲捅了一會兒總算是把門給開了。里面頓時就撲面而來的是sao臭味,查文斌捂著鼻子走了進(jìn)去,這間屋子也不過就四五個平方,頭頂上有幾片亮瓦,摸索了一會兒也沒找到開關(guān),查文斌索性點(diǎn)了個蠟燭這才看見地上豎著一根粗大的木頭柱子。那柱子上有著深深的勒痕,地上還有幾截斷裂的麻繩,屋子的一腳有個木桶,里面是還沒來得及清理的糞便…… 這應(yīng)該就是當(dāng)時關(guān)著小銀龍的那間閣樓,他就是被綁在那柱子上,在大人下地的期間里,吃喝拉撒他就在這樣一個小小的封閉空間。三個人仔細(xì)搜索了這個面積狹小的地方,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而另外兩件沒有上鎖的房間里堆放得也都是一些沒用的東西,諸如以前拆下來的整排的椅子,他們甚至還發(fā)現(xiàn)了幾幅領(lǐng)袖的照片,這應(yīng)該都是當(dāng)年改建成大會堂后遺留下來的。 找了一圈沒什么線索,幾個人又陸續(xù)下了樓,站在空曠的客廳里,渾身都透著一股不舒服。查文斌的眼神始終都盯著那個樓梯的拐角處,這讓他想起了某些似曾相識的場景。 “怎么了?” “沒事,我只是想起了那一年在香港,我和小憶也是在一棟西洋建筑的老房子里找到了一個地下室,那個地下室的入口就在樓梯的拐角處,好像西方人都喜歡這樣設(shè)計。”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奇怪的女人 胖子到那拐角處仔細(xì)找了一遍,他確定沒有什么地下室的入口,走出這間宅子的時候,查文斌抬頭又瞄了一眼,比一般的普通二層小樓要高得多。就在他們要回頭準(zhǔn)備去包大富那兒的時候,葉秋突然一個轉(zhuǎn)身大踏步的跑進(jìn)了屋子,弄得胖子有些莫名其妙,查文斌趕忙喊道:“肯定是他有發(fā)現(xiàn)了,趕緊跟上!” 只見葉秋一個箭步越上了樓梯,木板被他踩得“咚咚作響”,沒一會兒就是門被大力踹開的聲音,等到查文斌他們攆上去的時候,那家伙已經(jīng)準(zhǔn)備下樓了。 “看到什么了?”查文斌緊張地問道,“方才我還想說是不是晚上我們再來一趟,你就……” 葉秋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回頭的時候,我也回頭了,透過二樓的窗戶,我看到了一雙眼睛。” 這句話立刻讓胖子脖子后面的汗毛一下子就豎了起來,雖然是白天,可這樓因?yàn)槌騿栴}在下午的時候幾乎見不到什么陽光,所以顯得非?;璋怠K@個人你要他去碰個死尸,開個棺材啥的他一點(diǎn)兒也不怕,可唯獨(dú)最怕的就是那些見首不見尾的臟東西,尤其是在這種氣氛和這樣的環(huán)境里,并且這里數(shù)天前還發(fā)生了一場滅門的慘案。 查文斌果斷的打開了羅盤,指針還是南北走向,絲毫沒有晃動的跡象。如果這宅子里此刻有什么東西在游蕩,這羅盤是一定會有反應(yīng)的。他看著葉秋那張臉,他知道,葉秋從不會去做莫名其妙的舉動,他肯定是看到了。 “眼睛?”查文斌在出門的時候一直在嘀咕著,胖子一個勁地叫他別再說了,再說下去他就準(zhǔn)備一個人先回去了。 “沒錯,是眼睛!”查文斌肯定地說道:“我也覺得自己一直在被監(jiān)視著,有人在偷窺我們,自從我們靠近那座宅子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起初我還以為是緊張了,可是后來這種感覺越發(fā)的強(qiáng)烈?!?/br> 吃罷晚飯,等到天色已然是大黑,路上隔著老遠(yuǎn)才有一盞路燈。晚上的馬安鎮(zhèn)是安靜的,也是蕭瑟的,行色匆匆偶爾有一兩個人路過也決然是不多話的,低著頭弓著腰,懷里還夾著一個手電。 查文斌玩把著手中的羅盤,指針相當(dāng)?shù)陌察o,他問道:“大富哥,咱這鎮(zhèn)上哪地方最嚇人?” “那得算墓子了,我家后面那條小道順著往上走約莫兩里地有一塊大平凹,那上面原本密密麻麻的排著上百的木十字頭,后來破四舊的時候架子基本都讓人給掀了,因?yàn)槟菈K地都說死的人是麻風(fēng)病,到現(xiàn)在也不敢有人去那里逗留,都怕傳染呢。” 今晚的月亮還是比較給面子的,不用打手電都能瞧見路面,偶爾有行色匆匆的幾個人擦肩而過,這幾日小鎮(zhèn)上還彌漫在兇殺案的恐懼之中,鄉(xiāng)下人喜歡看熱鬧,那場景老少爺們?nèi)デ七^的回去路上都是一臉豬肝色,誰心里瞅著不瘆得慌??? 那是一塊長滿雜草的凹地,得翻過一個小山崗子,等于是在鎮(zhèn)子的背面,周遭孤零零的豎著一個水塔,包大富說水塔的下方就是原先的墓地。站在那山崗上也瞧不出什么名堂,這種類似于亂葬崗的地方查文斌小時候都睡過,也就徑直的走了下去。似乎老外的墳都不喜歡立墳包,他們講究平整,不過還是明顯可以看出這塊凹地的與眾不同,這塊地上沒有什么樹木,有得也都是雜亂的已經(jīng)枯萎的茅草。 穿過這些茅草,偶爾還可以看到一些露在土面的木料,扒拉開上面的泥土露出的都是黑色的大漆,不用說,這是棺材,當(dāng)年掩埋的深度并不夠,經(jīng)過這些年的雨水沖刷,有不少已經(jīng)開始逐漸暴露出來了。 胖子捂著鼻子道:“查爺,這鬼地方怎么弄的這么簡陋,過去聽說得麻風(fēng)病死的都得用火燒,以免病毒傳染。這玩意埋得這么淺,又是個凹陷,這棺材里泡泡水到時候還不都得流到山下給那些老百姓吃到肚子里去了啊?!?/br> “那你聽說最近這幾年有誰得過麻風(fēng)嘛?” “這倒真沒有?!痹谟洃浝?,老一輩人只說在五十年代的中國還曾經(jīng)爆發(fā)過一次麻風(fēng)病,也就是馬安鎮(zhèn)麻風(fēng)村落達(dá)到最頂峰的時候,不過最近這二十年麻風(fēng)這個病種幾乎已經(jīng)在中國絕跡了。 “都是一些可憐人,”查文斌抓了一把那干枯的茅草在手掌心里搓了一把,這個細(xì)節(jié)引起了胖子的好奇道:“你扯人家墳頭上的草干嘛?不是說墳頭草不能碰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