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閣下誠心相邀,在下不敢不來。”眾人隨聲而觀,進(jìn)入他們視線的是一個長相極為普通的男子。臉孔黝黑,雙目有神,一身粗布麻衣打扮,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有些蒼老。普通至極的他,也只有腰佩的刀證明著他江湖人的身份。 那人對著酒神行了一禮?!半p眼炯炯有神,虎口遍布老繭,此人絕非等閑之輩,我且試他一試?!睉?zhàn)術(shù)上重視對手,戰(zhàn)略上藐視對手。酒神將心中的想法藏了起來,拿起酒葫蘆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好像并不怕我啊?!?/br> “強弩之末不能穿縞素,快要油盡燈枯的你,還能有幾成功力?!?/br> 聽到這話周圍一片嘩然,有驚訝李四膽大妄為的,也有對此話信以為真的,想趁機渾水摸魚之輩。 “好狂妄的小子,要不是這個狀態(tài),老子非把這小子抽筋扒皮不可,可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只怕這次真的要交代在這里了?!本粕駥⒕坪J收了起來,整理下衣衫后,收起了先前狂傲的神態(tài),對著李璣抱拳說道:“既然如此還望兄弟不吝賜教,不過在下有一事相求?!?/br> “但說無妨,如無難事李璣必當(dāng)應(yīng)承。” 李璣身份特殊,遂用李璣化名。 “如若在下僥幸勝得一招半式,還望李兄放我一馬?!?/br> 聽到酒神這句話,周圍的人紛紛鼓噪起來?!安恍校^對不能放過他,他不把得到的好處交出來,絕對不能放他走?!?/br> “就是,這么簡單就想脫身,豈不是把我們這些人都小看了啊。絕對不行?!?/br> 李璣有心立威,氣沉丹田,大張其口,縱聲長嘯。聽得旁人紛紛色變,心想這廝修為竟恐怖如斯。甚至有些起哄的人,氣血翻涌,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待嘯聲停止后,眾人心有余悸的看著李四。他們想不到此人如此普通,竟有如此內(nèi)功修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酒神雖然功力殘存無幾,但這點嘯聲卻影響不到酒神,但是酒神的內(nèi)心深處多了一絲懼意。 “我只出一招,倘若你接下此招,我便退隱江湖。倘若僥幸勝之,還請交出所得之物,李某定當(dāng)護(hù)你周全。” 聞聽此言,酒神怒從心起,身為玄氣境的高手,有著高手的尊嚴(yán),自重身份的他強忍怒火,對著李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李璣也不氣,左掌慢悠悠的向著酒神拍了過去。掌勢甚緩,仿佛毫無威力一般。 “竟敢小瞧我?!奔o(jì)醉死將元氣集中在右掌心上,向著李璣的左轟了過去。赫然是江湖中最兇險的比拼元氣的之法。李璣嘴角一笑,酒神心中一寒。果然,李璣催動毒氣,向著酒神傳了過去。酒神無多余元氣御毒,頃刻間酒神的右臂一片黑紫之氣,手臂臃腫起來,顯是毒性過猛蔓延速度極快所致。 “你使詐?!本粕翊蠛耙宦?,李璣“殘毒掌”的功夫瞬間見效,可李璣心中卻無一絲快感。果然,江湖中最忌諱用毒之人,如若有人枉用毒功,必會群起而攻之。殊不知天下的烏鴉一般黑,他們來圍堵酒神,已是卑鄙行為,心黑如此的他們又怎會伸張正義呢。一群卑鄙小人都有著自己的小算盤,額蚌相爭,漁翁得利,想做漁翁的他們,誰都不肯率先出手。這或許就是這個時代的荒謬之處,滿嘴的仁義道德,做的卻是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令人向往的江湖,也不過是這番光景。 酒神疾點右臂xue道,阻攔毒氣,同時將殘存元氣集中到肩井xue上,阻止毒氣蔓延。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施展毒攻,李璣再無保留,將毒氣沿著手掌向著酒神推送過去。李璣修煉毒掌數(shù)十年,全力施為的毒掌何其恐怖。毒素向著四周蔓延開來,毒素沾身后,內(nèi)功修為較低的人當(dāng)場斃命,余下眾人見毒素如此厲害迅速向外逃竄,還未走遠(yuǎn)便覺察出不對勁來。原來“殘毒掌”蘊含劇毒,接觸到空氣便會急速傳播開來。哪怕吸到一點點都會致命。這些人元氣并不如酒神濃厚,觸之必死。 “多謝李兄出手相助,小弟感激不盡。” “不敢當(dāng)?!眱扇苏Z氣和善,如若此時有旁人經(jīng)過還以為二人親如手足呢。殊不知二人正在的爭斗尤為激烈。兩人似是心有靈犀一般松開了比拼內(nèi)功的手掌。李璣雙掌交錯而來,不斷搶攻。酒神一面逼毒,一面防守,身心俱疲下自然處于下風(fēng)。不一會的功夫腹部中了一掌,掌風(fēng)將酒神的衣服刮的不成樣子。酒神深吸一口氣,身體疾退與李璣拉開距離??粗鴼埓嬖谏砩系牟计?,感覺出腹部并未中毒,酒神不禁松了一口氣,看著衣服的殘骸如同柳絮一般飛舞,怒從心起。 天憐世人皆執(zhí)念,以淚洗面分爭斗。風(fēng)起云涌,天雷轟鳴,天色巨變竟是暴風(fēng)雨的前兆。氣生一,一分陰與陽,陰陽生萬物。萬物皆有陰陽兩面,就如同天上降下的雨水。細(xì)雨綿綿可滋養(yǎng)莊稼,暴雨可摧毀花草一般。從這點來看,這場突如其來的雨也是一件好事,終止了一場你死我活的爭斗,挽救了一個人的性命。 身為玄氣境的高手,酒神的修為雖然可以納天地之元氣為己所用,卻無法掌控天地。一場暴雨,也是上天對于酒神將要燃燒生命的勸阻。那個年代的人篤信天命,對于上天有著極強的敬畏之心。暴雨傾盆,二人罷斗。 “李兄,我已敗在你那一招之下,但你勝我之后卻依舊咄咄逼人,這就休怪紀(jì)某無情了。”李璣打的興起,早就將一招這件事忘在腦后,如今酒神提起此事自然是尷尬不已,他撓了撓頭帶著歉意地說道;“紀(jì)兄教訓(xùn)的是,這事怨我太過魯莽了。紀(jì)兄可以走了?!?/br> 紀(jì)醉死嗜酒如命,卻并未愚鈍之人。李璣復(fù)雜的表情瞞不過他,紀(jì)醉死笑了一下?!岸竟Φ氖拢也粫嘎斗趾?。只是毒功傷身,還是盡早摒棄的好。” “紀(jì)兄說的是。”說話間,紀(jì)醉死已在數(shù)十丈開外。 “解藥?!?/br> “這點毒難不倒我。”話音一落,人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知是何緣故,李璣下意識的相信了酒神的話。 后來江湖中傳來消息酒神。紀(jì)醉死從攻韓的秦軍中取到了“秦飲”( 史料證明,第一代西鳳酒,古稱“秦飲”,早在殷商時期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并成為當(dāng)時王室貴族飲用之酒,歷代不絕。“秦飲”的誕生,對于中華民族在酒政、酒禮、酒榷、酒祭、酒工藝等酒文化形成起到重要的奠基作用。)后來便再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