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水云間,飛花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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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秦漓總覺得這四方池中的蓮臺鏡隱隱透出幾分詭異違和來,但具體哪里不對,她又想不出來。 眼看比賽馬上就要開始,秦漓也不再多想,只是和晉子煜一起踏入蓮池,因著蓮臺鏡可以連接另一處空間,是以他們看上去還在摘星閣中,其實連著石臺在內(nèi),都已經(jīng)遠在千里之外的一處孤山上。 比試正式開始,秦漓和晉子煜相視一笑,互相行禮之后,秦漓懷念著說道,“自從上次試劍大會一別,我就總想和你分出勝負來,如今沒人打擾我們,我們又不用顧忌會牽連無辜,今日一戰(zhàn),我可不會在有絲毫保留?!?/br> 晉子煜神色動容,眼中滿是激動,顯然和秦漓想到了一起去,他手中梵天出鞘,整個石臺之上的水滴瞬間蒸發(fā),發(fā)出“滋滋”的響聲,梵天劍上,更是被一層灼人的火焰覆蓋。 見秦漓遲遲不肯出劍,晉子煜困惑道,“問仙呢?怎么不見他?” 秦漓笑著道,“我之前和一劍私斗被抓包,閣主罰我不準用武器,所以問仙現(xiàn)在還在摘星閣中?!?/br> 晉子煜聞言斂起眉頭,沉聲道,“這樣對你未免不公,劍修比劍,哪有不用劍的道理?” “無妨,我的劍,自在心中?!?/br> 秦漓抬手一握,龐大的靈氣竟隱隱凝結出了實體,她舉起另一只手用靈氣截取了一株蓮花,將花瓣盡數(shù)剝?nèi)ズ螅乩炀箤⒆笫峙c右手合十,磅礴的靈氣瞬間傾涌入蓮花的枝蔓中,只見原本柔軟的枝蔓竟慢慢挺立了起來,仿佛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劍! 晉子煜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即釋然一笑,“先前我就聽說,你身為法修的本事就連琉光宗的宗主都望塵莫及,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br> “晉大哥可莫要夸我,我會驕傲的。”秦漓隨手一揮,持著枝蔓與晉子煜相望,兩人還未出手,氣氛便已經(jīng)開始劍拔弩張起來。 晉子煜眉目一凜,執(zhí)劍的手慢慢握緊,起式便是萬劍一宗十一式劍法中最為霸道的殺招,第十一式引雷之劍! 秦漓仍握劍而立,并不為所動,卻無端端令晉子煜感到?jīng)]由來的緊張。 他見秦漓不動,便干脆轉為主攻,一劍破出,如蛟龍出海,劍鋒竟隱隱帶有落雷引云之勢!晉子煜一劍襲來,劍上的紅蓮業(yè)火席卷著熱浪將石臺周圍的水流瞬間蒸發(fā)殆盡,煙霧裊裊之中,秦漓卻不退不進,直到落雷焚寂之劍直逼面門,她方才手腕一翻,生死劍氣自右手橫溢而出,連她的瞳孔都與劍氣一起變得緋紅凌厲,眼角處隱隱浮現(xiàn)出一抹猩紅云紋。 她一劍擊出,正與晉子煜落雷一式相碰撞,地表的蒸汽劇烈翻騰似是遭遇了重創(chuàng)一般,天上晴朗之云也被驟然沖破,顯出沉沉落雨之意,周圍的蓮花枯萎復又綻放,水流干涸復又涌現(xiàn)。 晉子煜見此眼中戰(zhàn)意越甚,笑道,“生死大道,今日一見倒是此生無憾?!?/br> 秦漓緩緩收手,也是一笑,“我雖仍未能領悟出劍意,但對生死大道的頓悟也是頗為透徹,今日一戰(zhàn),我有信心勝你?!?/br> 晉子煜眼中含笑,坦然道,“我也一樣?!?/br> 同一時間,星書城內(nèi)臺下的觀眾只覺得此戰(zhàn)甚是精彩,看得可謂是目不轉睛,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原先不看好秦漓的人,在見到她出神入化的生死大道以后,竟也是驚嘆連連,本是一片倒支持晉子煜的觀眾,此時也不乏臨陣倒戈之人,開始為秦漓呼喊起來。 只是一旁的裴詩衣,越是看那兩人對戰(zhàn),眉頭蹙的越緊。 秦漓走前特意將鶴清歸托付給了裴詩衣照料,如今他在裴詩衣身旁自然是直接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小孩困惑的抬起頭,不解的問道,“少閣主,你為何眉頭緊鎖,是有哪里不對嗎?” 裴詩衣已經(jīng)陷入深思,沒有意識到說話的人是鶴清歸,只是下意識回道,“我總覺得這蓮臺鏡不大對,但是又看不出任何不對的地方?!?/br> 一旁的嵇晴雪聞言怔愣一瞬,同裴詩衣一樣仔細去看那蓮臺鏡,她越看越是心驚膽戰(zhàn),忽然顫抖著問道,“詩衣,你可還記得水云間?” 水云間?! 裴詩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起來,即刻站起身大喊,“立馬打開蓮臺鏡,此戰(zhàn)不能在繼續(xù)下去了!” 眾人聞言都怔楞了半天回不過神來,還是萬劍一宗的宗主聶辰戈率先反應過來,他擰起眉頭看向蓮臺鏡,正巧看到秦漓被晉子煜一劍逼得暫退,他頓時冷哼一聲,不滿道,“止戰(zhàn)?摘星大會上,可從來沒有止戰(zhàn)一說,少閣主突然說要止戰(zhàn),總得有個理由?!?/br> 他說著,語氣微冷,厲聲道,“若是少閣主沒有理由,未免會讓旁人覺得少閣主是擔心秦漓輸了比賽故意為之,在座的誰人不知,少閣主對秦漓可是一向感興趣的緊。” 裴詩衣向來不是遵守繁文禮節(jié)的人,見聶辰戈說話陰陽怪氣的,她也不氣,冷聲道,“理由?我給你理由!” “蓮臺鏡造界是置換,如今場上的蓮花乃是池內(nèi)之物,屬摘星閣內(nèi),若此時場上造界的是蓮臺鏡,那為何這些睡蓮又會被壓在石臺之下盡數(shù)傾斜?這哪里是蓮臺鏡,這分明就是千年前魔尊手中的至寶水云間!” “水云間與蓮臺鏡同屬空間至寶,但水云間造界卻是顯世,如今睡蓮皆傾,正是被水云間顯世的空間傾軋所致!” 聶辰戈被反駁的久久回不過神來,還是秦絕厲聲高呵,“快打開蓮臺鏡,此戰(zhàn)不能在繼續(xù)了!” 先是裴詩衣說要止戰(zhàn),又是秦絕說要止戰(zhàn),高臺端坐的各位掌門皆是面面相覷,顯然一時間還沒搞明白如今是個什么情況。 秦絕救人心切,不等眾人反應過來,直接起身執(zhí)著燕翮急掠而去,來到四方池前,可不知為何,他人已至四方池前,卻遲遲沒有拔劍破界,反而臉色越發(fā)陰沉難看。 沈清道此時也弄明白場上發(fā)生了什么,他看秦絕持劍不動,頓覺奇怪,秦絕的性格他這個做師兄的最為了解,如今秦漓面臨危險,便是千軍萬馬要攔他也是攔不得的,更何況區(qū)區(qū)一個法器而已。 沈清道正覺得困惑,卻在石臺上悄無聲息的突然綻放的一株蓮花上找到了答案。 他猛地站起身來,神色大變,震驚的喊道,“飛花醉?!” 聶辰戈聞言不可置信道,“飛花醉?毒宗的秘寶飛花醉?這不可能!飛花醉已經(jīng)跟隨毒宗一起消失滅跡了,世上再無毒宗,更不可能還有會下飛花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