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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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他身體好!你比他有力氣!怎么可能摳不開他的手!” “水草那么細(xì)!那么軟!怎么可能拽不斷!” “你就看著他死!看著他死!你看著他死你都能松手!” 元午煩躁地?fù)]了揮手,拐進了地下車庫,把自己的挎子開了出來。 車斗里扔著一瓶自噴漆,他昨天買的。 i feeling good。 他看了看車斗旁邊的那行字,本來想用漆把字遮掉,但猶豫了很久卻沒有動手。 i feeling good。 這是元申寫上去的。 “birds flying high,you kno ho i feel,sun in the sky,you kno ho i feel,breeze drifting on by,you kno ho i feel,its a ne dan its a ne day,its a ne life for e,and i feeling good……” 元午現(xiàn)在都還記得元申一邊哼著歌一邊慢慢地在紙上寫下i feeling good,描粗,再剪出鏤空的紙樣,然后晃著漆罐在車斗里噴下這行字的情形。 他害怕再想起元申,害怕元申的任何痕跡出現(xiàn)在自己的空間和生活里,卻又無法在元申已經(jīng)消失之后再抹掉他已經(jīng)越來越少的痕跡。 元申房間里最多的東西就是涂鴉的涂罐,隨身的包里也會一直帶著幾罐。 元午一直覺得這大概是他宣泄的途徑,就像青合街上常見的那些涂鴉,帶著自我的張揚宣泄著情緒。 直到他看到廢棄廠房的墻上那些一看就是元申風(fēng)格的涂鴉時,才知道元申并不是在宣泄,也并非張揚自我。 他連自我都無法明確。 元午把車開到了一座小橋邊,這是他前兩天散步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挺清靜,特別是晚飯前的這段時間里,只有幾個放了學(xué)不肯回家的孩子打鬧著經(jīng)過。 他把車停好,坐到了橋邊的石凳上。 抽完一根煙之后,他拿出手機,開了機。 手機挺安靜的,只有江承宇的一條短信和兩個林城步的未接。 想通了聯(lián)系我,我要喝你的特調(diào)。 元午看著江承宇的短信笑了笑。 林城步的未接時間是他發(fā)了短信過去,幾乎只相差了十幾秒鐘。 但讓元午有些意外的是除了這兩個電話,林城步之后沒有再聯(lián)系過他。 有點兒不像他的風(fēng)格呢。 元午打開了通話記錄,最新的一條聯(lián)系人名字是“梁醫(yī)生”,他按下了撥號。 “梁醫(yī)生我是元午,”那邊接了電話之后他說,“我試過了,感覺不行……我根本做不到每天只在某個時段去想這些事……我就是覺得……我怎么也過不去這個坎兒了,我就怎么都覺得……我弟弟……是因為我……” 元午閉了閉眼睛,有些說不下去了,摸了根煙出來點上之后他才又輕聲說:“我知道,我不想這樣,我真的……我害怕我這一輩子就這樣了,困在他自殺這件事里……我已經(jīng)連正常生活都過不下去了……謝謝,我明天上午過去找您。” 掛了電話之后他吐出一口煙。 元午,你有多大的痛苦,就需要有多大決心,這種事不是睡一覺,喊幾嗓子,旅個游就能解決的。 有些事造成的傷在我們心里很深的地方,我們甚至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卻還是會被它影響。 要想走出來,不是我說什么你聽聽就行的,我說了,你要去做,你要配合,要努力,我們雙方的努力才行。 梁醫(yī)生是江承宇介紹的,在很早以前,江承宇就給過他梁醫(yī)生的電話,希望他能去聊聊。 但他……沒去,他一直覺得把那些連自己都不愿意去細(xì)想的軟弱和悲傷展示給一個陌生人,是件可怕的事。 就像他對林城步說過的,我的傷,怎么能讓別人來撕開。 可是有些事不像他想的那么簡單,不是一句我去面對,我不怕痛就可以擺脫的。 他笑了笑,連林城步都背著他去找過梁醫(yī)生。 這個……圣父型神經(jīng)病。 林城步收拾完元午的房間時,有種如果以后不對元午進行一次慘無人道的敲詐勒索不足以平復(fù)他今天包身工一樣的勞作。 洗衣服,洗床單,洗被套,洗沙發(fā)靠墊,所有能拆下來的布他都洗了,連窗簾他都扔浴缸里連踩再揉的洗了。 還撕壞了一塊。 洗完了就擦,所有平面他都擦了好幾遍,一邊打著噴嚏一邊擦著,地板也拖了好幾次。 最后所有的活干完的時候,外面天都亮了。 “你大爺……”林城步看著外面蒙蒙亮的天空,“阿門?!?/br> 林城步去洗了個澡,浴室里的洗發(fā)水沐浴液什么的都是至少兩年前的了,他打開聞了聞,沒什么異味,于是也顧不上那么多,都直接用了。 洗了澡之后換上了元午的衣服,讓他舒服了不少,趴到剛換了新鋪蓋的床上時,他舒服地哼哼了一聲,撅著屁股往床墊上砸了兩下。 聽著床墊發(fā)出細(xì)細(xì)地咯吱聲,他嘖了嘖,流氓床。 又撅屁股砸了幾下。 這次傳來的咯吱聲里帶著點別的響動,聽著像是紙卡在什么地方的聲音,他坐了起來,又顛了兩下。 接著順著聲音他在床墊和床靠之間的縫隙里摸到了一張皺巴巴的紙。 應(yīng)該是滑進去就沒再管了。 紙上的字林城步已經(jīng)能認(rèn)出來了,是元午的。 寫的是一個地址還有一串?dāng)?shù)字,不知道是q號還是電話號碼之類的。 他猶豫了一下,給江承宇打了個電話,把地址和數(shù)字念給他聽:“你有印象嗎?這是什么地方?什么號碼?” “沒印象,沒聽他提過,”江承宇帶著睡意,“你是起得早呢,還是沒睡啊?” “沒睡,”林城步說,“你是不是剛睡啊?” “啊,剛開始第一個夢,”江承宇打了個呵欠,“這地址你可以去看看,不過我的建議是啊,看可以,別找上門兒去?!?/br> “嗯,”林城步擰擰眉,“你是怕他煩吧?!?/br> “他不是說了讓你別到處找他么,”江承宇說,“他那人你還不了解,你真找過去了,他就真能一點兒面子也不給你?!?/br> “這我知道,”林城步笑笑,“所以我先跟你打聽一下?!?/br> “小步,”江承宇嘆了口氣,“如果元午沒事兒了以后再對你那個鳥樣,我把他打暈送你床上去?!?/br> “靠,”林城步愣了愣,過了一會兒又笑了,“你未必打得過他吧?!?/br> “我偷襲啊,只要你不心疼,背后一棒子,包準(zhǔn)倒,”江承宇說,“情敵都看不下去了……” “謝了承宇哥?!绷殖遣叫χf。 掛了電話之后林城步把紙條上的地址記到了手機里,又拿著那個號碼在q上加了一下好友,顯示的是個典型洗剪吹的名字和洗剪吹的頭像,看了一下空間,全都是“你們不懂哥有多牛逼,哥就快上天炸太陽了”的內(nèi)容。 林城步懷著滿滿地想抽這人一頓的沖動關(guān)掉了,估計這個q號跟元午沒什么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個電話號碼? 不過他沒打。 沒錯,元午說了不要到處找他。 那就不找。 我就住在你家里,等你來找我。 剛買了沒住幾天的房子,有本事你就別住了。 第29章 林城步今天要上班,雖然一晚上沒睡而且很想在元午的床上睡上一覺,但還是只能隨便瞇了一會兒就拿了掛在門后邊兒的備用鑰匙出門了。 元午家離春稚小館挺遠的,林城步提前了20分鐘出門,進后廚的時候都還是壓著點兒到的。 “哎?林哥?”廚房里的人一見他就愣了,“換風(fēng)格了?。俊?/br> “嗯?”林城步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元午的衣服,“這么明顯嗎?” “太明顯了啊,”一個服務(wù)員路過,笑著說了一句,“一看就不是你的衣服,偷的吧?” “是偷的,替我保密?!绷殖遣近c點頭進了更衣室,站到鏡子前瞅了瞅自己,他拿的還是元午普通款的t恤,就是印的圖案有點兒不明所以而已,也不至于就那么明顯不是自己的吧? 嘖。他轉(zhuǎn)身拿了制服,正想往身上套的時候又停下了,背對著鏡子往里瞄了一眼。 “哎你大爺什么玩意兒……”他看著衣服后背上橫跨了從左肩到右胯的一個q版雞雞,“我……cao?!?/br> 這的確是非常明顯。 自己估計是累傻了才沒在穿上身的時候發(fā)現(xiàn),當(dāng)時就看了一眼正面是亂七八糟的圖,沒寫fuck me之類的就穿了…… 他趕緊從自己的儲物柜里拿了件t恤出來換上了,他沒有元午那種完全忽略四周眼光的本領(lǐng)。 今天一天還挺忙的,客人多,預(yù)約的幾桌要求也多,點得還都是得林城步親自做的菜。 等忙完下班的時候已經(jīng)快十點了,林城步坐在車上,感覺自己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為了提神,他從口袋里摸出了那張在床縫里找到的小紙片兒。 這個地址只寫著街名和門牌號,沒有具體哪個區(qū)之類的,林城步拿手機地圖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條街離元午家倒是不算太遠,開車過去估計40分鐘差不多了。 這是個什么地址? 元午的度假屋?不像,這人以前日子過得很瀟灑,并不需要團在哪兒度個假的。 元午隱藏男友的家?我cao這必須不能! 那是……元申? 林城步皺了皺眉,真是元申的地址,元午會不會在那兒?他去那兒干嘛?感覺元午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會再把自己當(dāng)成元申,那是去懷念?自虐? 這還真是挺提神的,林城步感覺自己精神多了。 元午家外面有個小超市,林城步回去的時候小超市還沒關(guān)門,他進去買了點兒零食和方便食物什么的,還有酸奶。 在樓下他照例抬頭看了看元午家窗戶,沒有亮燈。 有些失望,也有種松口氣的感覺。 說實話他并不確定如果元午知道了自己跑他家來了,會是什么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