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擼么。”元午從兜里摸了一塊飯店送的巧克里放到嘴里。

    “不，”林城步斜了他一眼，“我擼的時候一般都要放飛想象，各種姿勢輪一遍，看完了擼會限制我思想的寬度?！?/br>
    元午沒說話，雙眼目視前方一個人笑了半天。

    元午以前就知道林城步給他拍照，而且用的還是看上去挺牛的相機，只是那會兒他對林城步并不關(guān)注，除了知道有這么個人，知道江承宇挺喜歡他，還知道他喜歡自己之外，沒有別的了解。

    所以他看到林城步電腦里關(guān)于他的照片有八千多張的時候，整個人都愣在了電腦前。

    “有些拍得不好的我都刪了，”林城步在旁邊解釋，“要不太占空間，留下的這些都是很帥的……”

    “要不知道的光看你這些照片，”元午轉(zhuǎn)頭看著他，“得以為你是個變態(tài)?！?/br>
    “所以我沒讓別人看啊，就讓你看了，”林城步拉了張椅子坐到他旁邊，“你知道我不是變態(tài)我是天父?！?/br>
    “嗯?！痹缧πΑ?/br>
    照片都拍得不錯，元午點開了順著一張張地看著，說實在的，林城步不是個有什么藝術(shù)細胞的人，但這些照片拍得倒還都挺不錯的。

    算是廚子里拍照最牛逼那撥里的。

    “你學(xué)過攝影嗎？”元午問。

    “沒有，”林城步說，“就我買相機的時候吧，老板給了張盤，里面有點兒使用技巧什么的，特別簡單的那種，我就按那個拍的，你不知道，就為弄這些照片，我還換了臺電腦，我平時都不怎么用電腦……”

    “為什么??？”元午繼續(xù)一張張點著照片。

    “有些我覺得拍得特別好的，就想做后期，結(jié)果呢，電腦打不開那種什么raw格式，得用專門的軟件，我折騰半天發(fā)現(xiàn)我電腦系統(tǒng)太落后裝不上軟件，我想著把系統(tǒng)升級一下吧結(jié)果說什么只支持64位的，最后只能重新買了一臺……”

    元午看著他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伸手在他臉上摸了摸：“你真是閑的?！?/br>
    “嗯，都齁著了?！绷殖遣近c點頭。

    之后元午沒怎么再說話，如果說這段時間以來林城步對他的感情都是抽象感覺到的，那么現(xiàn)在眼前的這些照片，讓他第一次直觀地看到了他在林城步心里的份量。

    他能看到自己在林城步眼里的每一個角度，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

    雖然這些不一定就是真實的自己，但林城步并不在意，照單全收了，就像他說的，也許真的不需要任何理由。

    喜歡一個人，和喜歡一件東西，是不一樣的。

    “這張怎么樣？”林城步從旁邊伸手指了指屏幕，“你的招牌動作，我瞎了都能看出來是你?！?/br>
    “開天眼了你?！痹缬悬c兒好笑地掃了他一眼。

    “天父嘛，不用開就有天眼，”林城步說，“我覺得這張我拍得特別好，而且背景很干凈，做剪影什么的多清晰啊，帥爆了簡直，炸成竄天猴兒了都?！?/br>
    元午沒說話，看著這張照片。

    林城步不知道元午對這個動作有沒有特殊的想法，又算不算招牌動作，不過這是他很喜歡做的一個動作。

    結(jié)束表演的時候他習(xí)慣把瓶子從左手扔到右手，轉(zhuǎn)幾個花之后砸到吧臺上，勁兒不大，但會舉得很高，低頭一揚手，哐！

    照片他拍的就是這個瞬間，側(cè)臉低頭，胳膊揚起來，手上的瓶子轉(zhuǎn)出了模糊的光影，nongnong的黃色暖光從身后上方打下來，元午的半張臉隱在了灰色的陰影之中，看上去又酷又帥。

    有很長一段時間，林城步都用這張照片做手機桌面。

    “怎么樣？”他問元午。

    “嗯，”元午點了點頭，“自己看自己什么樣都帥，照片還得別人挑?！?/br>
    “那多弄幾張吧，讓江承宇挑去，”林城步說，“我已經(jīng)不能代表別人了，我現(xiàn)在看你比你看你自己更不真實，就你前陣兒頭發(fā)亂七八糟胡子拉茬的我都覺得帥。”

    “你這嘴，”元午嘖了一聲：“那你看著辦吧?！?/br>
    “慢慢看著，”林城步說，“我都挺久沒從頭到尾把所有照片都看一遍了，今天復(fù)習(xí)一下?！?/br>
    除了照片，還有一百多段視頻，元午看完所有的“林城步眼中的元午”之后，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小時。

    “我靠，我的腰……”他剛想抬手伸個懶腰，腰上一陣發(fā)酸。

    “你一直擰著腰坐的，”林城步猶豫了一下，“要不你趴床上去，我給你捏一下？”

    “你會??？”元午看著他。

    “瞎捏唄，哪兒酸捏哪兒，只要不亂使勁兒，怎么都舒服的，”林城步說著搓了搓手，“我跟你說，除了我媽，還沒別人享受過呢?！?/br>
    “好吧?！痹缯玖似饋?。

    進臥室的時候，元午看到床上的床單枕套什么的都換過了，趴上去的時候問了一句：“換床單了啊，是不是弄臟了?！?/br>
    “……就是到了該換的時間了！”林城步有點兒惱火，“你是不是平時看著不愛說話其實都憋著呢，就等碰著我了就開損?！?/br>
    元午抱過枕頭墊著：“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欺負你比欺負別人有意思，你挺大的個人了，平時看著也挺成熟，但是一逗就跟小孩兒似的。”

    “我本質(zhì)上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小朋友，”林城步蹦到床上，跨過元午的身體，坐在了他腿上，“我沉嗎？”

    “湊合吧，在我忍受的范圍之內(nèi)?！痹缯f。

    林城步搓了搓手，盯著元午后背。

    元午趴下的時候一抬手，腰那塊兒就露了出來。

    很漂亮的腰線。

    林城步舉著手半天都沒落下去，腦子里閃過一大堆元午的照片，猛地就有些恍惚，最后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元午腰上戳了一下。

    “哎，”元午猛地扭了一下，“你幼不幼稚啊還玩撓癢癢？”

    “我就……想戳一下?！绷殖遣阶约憾疾恢雷约簽槭裁匆獊磉@么一下，而且在說著話的時候又往元午腰上戳了戳。

    元午一點兒沒猶豫地反手一巴掌甩在了他手臂上：“不想捏下去！”

    “捏捏捏，”林城步趕緊把他衣服往上推開，在他腰后捏了捏，“這個勁兒行嗎？”

    “可以再用力點兒，”元午側(cè)過頭枕著枕頭，閉上了眼睛，“你病真好了嗎？別捏一半暈過去了?！?/br>
    “好了，沒好也不至于捏個背就累暈了?！绷殖遣叫χf。

    要暈也是流鼻血失血過多暈的。

    要不就是興奮過度暈的。

    天氣冷了，元午的皮膚有點兒涼。

    林城步的手倒是很熱，他把掌心貼在元午腰上的時候，元午眼睛睜開了一條縫：“你發(fā)燒了？”

    “……沒，”林城步有點兒尷尬，趕緊又把手拿了起來，用指節(jié)頂在他背后順著脊椎窩往下一拉，“我自發(fā)熱體質(zhì)?！?/br>
    “哎，這樣舒服，”元午說，“多來兩下?！?/br>
    “嗯。”林城步又慢慢刮了一次。

    元午的脊椎窩很直，在腰后往里凹進去，很性感的一個孤度，林城步的手刮到這里的時候停下了，用指尖從凹陷里輕輕勾過。

    元午動了動，但是沒有睜開眼睛。

    林城步僵了一會兒，感覺這捏背快要進行不下去了，這個跪坐在元午腿上的姿勢很輕易地就讓他有了無數(shù)聯(lián)想。

    每一幀都充滿了狂野的饑渴。

    林城步第一次深刻體會到年輕人是一個多么容易興奮的物種。

    “累了？”元午閉著眼睛問了一句。

    “沒?！绷殖遣交卮?。

    怎么可能累，這會兒正是充滿了力量的當(dāng)口，扎個眼兒滋出來的力量都能把這屋子給點著了。

    “起來吧，”元午說，“大病初愈的。”

    林城步?jīng)]吭聲，一條胳膊撐著床，視線在元午光著的后背上一寸寸燒著。

    在元午想要推開他起身的時候，他一把按住了元午的肩，低頭往他脊椎上輕輕吹了一口氣。

    元午的動作頓了頓，停住了。

    林城步輕輕地吹著氣，從讓往下，貼著他的皮膚一直吹到了后腰上。

    元午沒有動，就那么靜靜地趴在枕頭上閉著眼。

    林城步能聞到元午身上的氣味，那種他渴望了很多年終于可以一點點親近的熟悉的氣息。

    也許因為時間太長，這種氣息在林城步的腦子里已經(jīng)轉(zhuǎn)變?yōu)榱艘环N信號。

    讓他癡迷和瘋狂的按鈕。

    他閉上眼睛，鼻尖抵在元午腰窩里，停了一會兒之后，舌尖在他皮膚上點了點，順著脊椎一路帶著濕滑地往上輕輕滑了過去。

    林城步感覺自己的聽覺在這種時候特別靈敏，舌尖在元午肩胛骨之間停下時，他聽到了元午的呼吸微微一緊。

    他手抓著自己衣擺一掀，脫掉了上衣，緊緊地貼到了元午后背上。

    一直沒動的元午抬了抬胳膊，反手摸到了他腰上，然后順著摸進了褲子里，在他屁股上抓了一把：“你要是半道又胃疼我就抽你?！?/br>
    第44章

    林城步不知道元午這句話還有沒有什么別的含義，總之以目前他的狀態(tài)來說，這句話就是“小伙子，好好干”。

    這個指令一旦下達到了他的腦子里，立馬就跟攢了八十年的大洪水終于把堤壩給沖開了口似的，大水奔涌而出，把決口一把撕開，轟響著沖了出來。

    林城步眼里看到的，嘴里嘗到的，鼻子里聞到的，耳朵里聽到的，全部都是元午。

    此時此刻，元午身上的衣服褲子就變得非常礙眼。

    林城步拽起他的衣服，想要脫下來，但因為還坐在元午屁股上，元午沒法起身配合，只能是抬了抬胳膊。

    腦子里的血大概都沖到小腹了，林城步根本沒顧得上去尋找衣服半天沒扯下來的原因，只是加了點兒勁。

    嘶啦——

    “cao，”元午趴在枕頭上，“熊玩意兒?！?/br>
    衣服從下擺的縫線處一路被撕開了，林城步猛地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很簡單的脫衣方法。

    對于已經(jīng)滴血不剩的腦子來說，智商能耗太高，無法支撐，選擇崩潰。

    他抓著元午的衣服瀟灑地又一揚手。

    衣服被完美地撕成了兩片，一片在他手里，一片還壓在元午身下。

    “嗑點兒腦殘片兒行么？”元午撐著胳膊回過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