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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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這件事爹爹會繼續(xù)追查下去,你莫要再管了。”山長大人無奈的勸道,覺得有些口干舌燥,便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唐珞珞有些賭氣的別過頭,沉默了好一會兒,不甘的嘟囔道:“就這么看著唐焰去死嗎?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偷偷去把唐焰放走……爹爹你覺得如何?” 抬頭,山長大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爹爹不說話,那我就當(dāng)?shù)J(rèn)咯?!?/br> 唐珞珞眉眼一彎,笑瞇瞇的走了出去。 沒有直接出門,唐珞珞先回了趟瓔珞閣,吩咐下人們都去睡覺,待夜深了才披著斗篷打著燈籠一個人悄悄離開了唐府。 來到關(guān)押唐焰的一處偏僻后院,唐珞珞往門口悄悄探了兩眼,她知道今晚監(jiān)院肯定會親自守著唐焰,因為也只有監(jiān)院能守得住唐焰。 然而她偷偷瞄了好幾眼,卻好像看到一個人正躺在地上……躺在地上?! 唐珞珞立馬提著燈籠大步走了進去。 “監(jiān)……監(jiān)院大人?!”看到重傷在地的監(jiān)院,唐珞珞心里咯噔了一下,連忙過去為他診脈查看傷勢。 很嚴(yán)重! 內(nèi)傷、外傷皆很嚴(yán)重!是誰下手這么狠? 唐珞珞往監(jiān)院嘴里塞了一顆藥丸,又用銀針封住了他的幾處大xue。 很快,監(jiān)院幽幽醒來,目光還有些渙散。 “監(jiān)院大人,是誰打傷了你?唐焰呢?”唐珞珞著急的問道。 監(jiān)院大人挪挪嘴,有氣無力的吐出幾個字:“唐焰……傷我……跑了……” “你是說唐焰打傷你逃走了?!”唐珞珞震驚的問。 監(jiān)院輕輕點頭。 唐珞珞輕咬下唇沉思起來,以她的觀察,唐焰應(yīng)該不是那種不負(fù)責(zé)任的膽小鬼。 “監(jiān)院大人,是唐焰自己逃走的,還是你故意放唐焰逃走的?”唐珞珞幽幽的問。 監(jiān)院大人無辜的搖搖頭。 “那我去通知爹爹派人去把唐焰抓回來,敢重傷監(jiān)院大人,真是不想活了!” 監(jiān)院大人眼里閃過一絲慌亂。 唐珞珞抿唇輕笑:“監(jiān)院大人還是老實交代吧,你放走唐焰,又怕集賢書院因此受連累,于是重傷了自己,這樣一來,就算唐焰又背了一次黑鍋,起碼保住了性命?!?/br> “小姐……”監(jiān)院大人懇求的看著唐珞珞。 “當(dāng)然,黑鍋算什么,命沒了就真的什么都沒了,這一點我倒是和監(jiān)院大人不謀而合?!睂ι媳O(jiān)院大人詫異的目光,唐珞珞笑道:“我特地把爹爹迷昏了跑來就是想要偷偷放唐焰走,沒想到監(jiān)院大人倒是先我一步行動了?!?/br> 監(jiān)院大人眸光一暖,點點頭:“謝謝小姐。” “唐焰往哪個方向走了,我有點東西要給他,不知道還趕得趕不上?” “后山,去南方的小道,看天色……走了一刻鐘了,應(yīng)該趕得上,小姐,謝謝你?!?/br> “彼此彼此?!?/br> 唐珞珞提起燈籠匆忙離開了后院,卻在門口冷不丁的看見一個人影,差點把魂都嚇出來! 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站在門前的人是蘇瑾,唐珞珞登時詫異不已。 蘇瑾看著緊張得瞪大眼睛的唐珞珞,依舊沒什么表情,聲音卻難得的柔和:“我送你。” 唐珞珞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神色間滿是驚疑:“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晚飯的時候我看你神思不寧好像在盤算什么,就猜到今晚你可能會來這里,不過我也只是猜測并不敢確定。” “那你還來?”唐珞珞想到什么,突然支支吾吾起來:“你……擔(dān)心我?” 蘇瑾有些不自在的別過頭:“我只是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幫得上忙的?!?/br> 莫名的有些尷尬。 好在夜里暗,看不出那張張紅紅的臉。 “一起?”唐珞珞邀請道。 “嗯。” 唐珞珞在前面走著,她身上帶著驅(qū)蛇蟲的香囊,所以不害怕林子里的東西,只是周圍暗沉沉的,黑暗之中總感覺有什么東西在看著她一般,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歷經(jīng)了兩世,唐珞珞的膽子早就大了許多,就算一個人來也沒問題,頂多就是更害怕一些,也不會膽怯到哪去。 蘇瑾離著兩步遠(yuǎn)的距離跟在后面,看著穩(wěn)穩(wěn)地走在前面的唐珞珞,莫名的,竟從對方身上感覺到幾分安全感,明明是這么嬌弱的一個少女。 沒有人看見,蘇瑾的唇角微微揚起,看向前面的眼神溫柔的仿佛要滴出水來。 再見 因為怕追不上前面的唐焰,唐珞珞加快了些許腳步,山里的路不好走,好幾次唐珞珞都差點被石子和樹枝絆倒,走了大半個鐘頭也不見前面有人影,唐珞珞心想怕是趕不上了,唐焰的腳程若是比她快,到這里還追不上那就沒有追的必要了。 正在唐珞珞猶豫著是再往前走一會兒還是打道回府,不期然的,他們穿過樹林來到了一條河前,皎潔的月光下,一個背著包袱的青年正坐在獨木橋邊隨手往河里丟著石子,側(cè)影看起來失落又頹喪。 看到青年,唐珞珞面色一喜,低聲對蘇瑾道:“殿下,請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了。” “嗯。” 得到蘇瑾的回應(yīng),唐珞珞向著青年走去,青年似乎也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警惕的看過來,卻在看到來人是唐珞珞時,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唐焰?!碧歧箸蠛傲艘宦暎叩剿媲?,“總算追上你了。” 唐焰復(fù)雜的盯著她,心里不知為何感覺怪怪的,有點欣喜又有點害怕,干脆先發(fā)制人道:“你來抓我回去?正好我也沒打算要逃,若不是那臭老頭非逼我走,我才不會這么窩囊的畏罪潛逃呢!不就是一命償一命嗎,掉腦袋不過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唐珞珞皺了皺眉:“我不是來抓你回去的。” “那……你來做什么?”唐焰的神色更復(fù)雜了。 “我來送送你?!碧歧箸笥行┎粣偟某谅暤溃疤蒲?,本來我也打算偷偷放你走的,周閔康確實對王暮動了手腳,想殺王暮的人是他,你不過是個替罪羔羊而已,偏偏你自己不知道上進,人家讓你死你就乖乖的去送死,你說你窩囊不窩囊?!” “哈?!”唐焰不可置信的大笑一聲,“我窩囊?!我……” “沒錯,你就是個膽小鬼!”唐珞珞冷冷地看著他,惡聲惡氣地罵道,“周閔康說你殺了王暮的時候你竟然連話都不敢反駁一句?!你連為自己辯解為自己脫罪的勇氣都沒有!你說你不窩囊,你有本事就沖著周閔康去對質(zhì)?。∧忝髦肋@是一個陷阱,明知道他們是想要陷害你,你要是不窩囊你好歹掙扎一下??!他們說你有罪你認(rèn)了,那么多人指著你的鼻梁罵你你連聲都不敢吭!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你就先放棄了,你要不是膽小鬼,世上就沒有人是膽小鬼了!你就是我見過的最最窩囊的膽小鬼!” 唐焰瞠目結(jié)舌的瞪著唐珞珞,一張俊臉青紅交錯。 “難道……難道現(xiàn)在逃走就不是膽小鬼了嗎?!”唐焰不爽的吼道。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種地步也是你咎由自取!你可以為了王暮的死去贖罪,但是你要為了你自己的尊嚴(yán)活下去!也要為了我們這些關(guān)心你的人活下去!” 唐焰踉蹌一步,神色間滿是掙扎。 “人活著,求一個心安理得,人死了,也只求一個死而無憾,你是想抱著這種冤屈遺憾的死去,還是為自己爭口氣繼續(xù)活著?監(jiān)院為了你重傷了自己,他知道這次放你走,就算將來大家沒有識破,以后怕是不可能再在集賢書院待下去了,爹爹為了想法子給你脫罪已是焦頭爛額,就算在別人眼里你是個頑劣不馴的人,作為師傅,爹爹心里其實一直以你為豪,等到你死了你就知道,看著仇人暢快的笑和看著愛護你的人痛心的哭是種什么感覺了?!?/br> 那種悔恨的感覺,真是把自己千刀萬剮都覺得遠(yuǎn)遠(yuǎn)不足以贖回自己犯下的過錯。 唐焰沉默了一會兒,偷偷吸了下鼻子,別過頭忍住酸楚的眼眶,掩飾般的嗤笑一聲:“說得好像你知道似的?!?/br> 她知道的,唐珞珞回頭看了眼不遠(yuǎn)處的蘇瑾,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淺淺的笑。 “給?!碧歧箸蟀鸭缟系陌みf給唐焰。 “什么?”唐焰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 “一些傷藥和解毒丸,亡命天涯的日子不好過,你小心一點?!?/br> 唐焰抿抿唇,有些別扭道:“謝……謝了?!?/br> “我猜監(jiān)院大人肯定跟你說讓你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永遠(yuǎn)不要再回來吧?” “嗯。” “不過我希望我們有一天還能再見面?!彪m然機會很小很小。 “……會的?!?/br> “那,再見?!?/br> “……再見?!?/br> 短暫的沉默后,唐焰將包袱背起來,最后看了唐珞珞一眼,轉(zhuǎn)身踏上獨木橋離開了。 走過獨木橋回頭望去,對面的人還提著燈籠站在原地望著他,唐焰咧嘴一笑,心情又是愉悅又是酸楚,短暫了一瞥,再回首,已是被淚模糊不清的影子,不敢再看,唐焰大步離開了。 望著最終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唐珞珞握緊拳頭低喃一聲:“唐珞珞,你終于為自己爭了口氣!” 她不會再害怕了,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有足夠的勇氣去再回去那個傷心之地,京城,這一次她勢必要得償所愿! 害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唐家就讓她來守護吧。 夜風(fēng)在林子間習(xí)習(xí)吹過,微涼卻并不覺冷,滿天的月光就像揉碎的藍色水晶,傾灑在河面發(fā)出閃耀的光芒,星辰閃爍,觸手可及。 提著燈籠,唐珞珞含笑回到蘇瑾身邊:“抱歉,讓殿下久等了?!?/br> “無妨,回去吧。” 因為沒有急著要做的事,回去的時候閑適了許多,順著自己的步子不急不緩的走著,不知不覺間,兩人并肩而行,雖無話可說,卻也不覺得哪里不自在。 蘇瑾站得并不遠(yuǎn),所以剛剛的話他都有聽到,對于唐珞珞,他一直都是抱著不可思議的心態(tài),每一天,他都能在她身上學(xué)到很多東西,并不是他不會,而是她做的更好,明明……明明是這么嬌小的一個少女,不可思議。 換句話說,不可思議等于非常厲害。 月色靜好,這個時候總讓人有種蠢蠢欲動想要做些什么的沖動。 “珞珞。” “嗯?”唐珞珞仰頭詢問的看向他。 俯身,一個吻覆上了唐珞珞微張的紅唇,短暫的相碰便離開了。 輕輕一碰,全身卻仿佛過電一般酥酥、麻麻,唐珞珞一張小臉頓時紅得像剛剛剖開的石榴,耳根子燙燙的,心跳一瞬間快得亂七八糟。 隨后,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在耳旁響起:“與卿同一身,此生愿足矣?!?/br> 表白?!唐珞珞心里一驚。 負(fù)責(zé) 他從沒想過要當(dāng)皇帝,因為那根本不現(xiàn)實,他也從沒想過要得到什么東西,因為就算得到了也必將失去,他更沒想過自己會愛上什么人,因為他的愛也只能是負(fù)累,傷人傷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