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萱，你好好想想，若是你大哥真的死了，消息何至于這么快傳到京城？”舒瑤皺了皺眉，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寬解道，

    “這是有心人作為，陛下出征，有人想要趁亂起事，這等時候，我們絕對不能自亂陣腳，你要相信段王爺?shù)谋臼拢^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你若執(zhí)意回去，落了圈套，反而要拖你大哥的后腿……”

    “你想想你大哥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嗎？”舒瑤揉了揉她的臉，她也知道段之萱關(guān)心則亂，但眼下卻是最最不能亂的時候，“你在宮里陪著我，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好，我再等些時候，”段之萱這個時候就真覺得舒瑤是她jiejie，比她年長了，她微微靠在舒瑤身上，理智也漸漸回來，“你說的對，我大哥不會那么容易死的。”

    “段之瀾死沒死不清楚，但西南一定亂了……”蔣書玦和陳氏相對而坐，他們也在商討這件事，不僅有周允鈺的人在西南保護段之瀾，他們也有人在西南看著，但這消息還是傳了過來。

    “你說……這個時候西梁來犯的概率有多大？”

    陳氏直接略過段之瀾死的事情，她看得更遠，所有事情都在這個時候發(fā)生，所謀的就不會是表面上這么簡單，西梁要進犯大虞，最好的方法就是通過西南番族，而西南一直重兵駐扎，就是為了震懾西梁。

    番族和大虞唇亡齒寒，相交多年，西南王后院除了王妃側(cè)室，他的姬妾大多都是來自各個番族，或許當初是為了平衡，但有寵就有偏頗，根本就無平衡可言！反而會做大某些番族的勢力。

    “看來為了這一場戰(zhàn)事，他也是耗費不少了，”陳氏食指點在桌面上，眼中露出些許寒芒，這一瞬間，她想了很多，但最后卻沉淀下了目光，“暫且看著?！?/br>
    蔣書玦卻從陳氏的神情中讀出了她最后的結(jié)論，西梁還不打算來犯，他們估計還想著坐山觀虎斗，等大虞和戎狄，西南和番族都兩敗俱傷了，再來接收戰(zhàn)果。

    周允鐸許會想讓西梁趁亂而來，但西梁也不是他一言堂說了算的地方，現(xiàn)在就要看周允鈺了，看他在西北的交鋒！是僵持還是勝利，所有的目光都將看向了那里！

    蔣書玦沒思考多久，就收到周允鈺讓他前往西南一趟的密旨。

    他如今在翰林院任職，太子侍讀，五品官，初入官場就有這等品級，讓許多人羨慕嫉妒。

    所幸小太子如今才只有兩個月大，基本就是一個虛職，但隨即周允鈺就讓他負責了大虞律法的修正工作，這等利國利民的事情，他自然不會推脫，又是讓好些人羨慕嫉妒。

    而這封密旨上的事情，他也不敢耽誤，修正律法少說得半年時間，這趟前往西南至多兩個月左右，他就會回來，他和陳氏稟告了一番，就收拾了行裝，只帶了一隊府兵一隊禁衛(wèi)軍上路。

    臨出京城，他就收到了舒瑤的信，里面的內(nèi)容大致卻是段之萱所寫，都是西南的一些不為人知的秘事。

    第097章 ：鐵血

    行軍快一個月的時間，周允鈺帶領(lǐng)的虞皇軍才將抵達西北的邊城，蔣書玴在距離邊城大營三十里的地方，迎接周允鈺和虞皇軍的到來。

    他以為他便是高估了周允鈺，只這一個月的時間，他最多迎來的是一個堪堪合格的軍隊，但……他看到的是什么？

    不只是一個規(guī)矩嚴整的軍隊，而是一個隨時變換陣型的軍隊，而指揮著整個軍隊的是周允鈺高舉的玄劍，雖還未達到隨心所變的地步，但長此以往，定會達到！

    這將會是一個很可怕的軍隊！更為可怕的還是他們身上的銳氣，像一把無往而不利的尖刀，能撕開所有擋在他們的一切，而周允鈺就是那個磨刀的人，也是那個持刀的人。

    其實大虞內(nèi)外，有一部分人對周允鈺的軍事能力持觀望態(tài)度，更多是認可他御駕親能提升士氣的作用，畢竟他真正上戰(zhàn)場也不過是少年時的那兩年，那時的天分和戰(zhàn)績更多被認為是，人們對他這個皇權(quán)最后勝利者的追捧。

    “末將參見吾皇！”蔣書玴單膝下跪行禮，他身后來迎的軍人也隨之跪地，“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將士平身！”周允鈺下馬扶起了蔣書玴，而后對著跪地的士兵們說道。

    他拍了怕蔣書玴的肩膀，“上馬，我們邊走邊談?！?/br>
    “是，”蔣書玴點頭，臉上并無過多情緒，更無拘謹，顯然周允鈺這樣與他的態(tài)度，他們二人都不陌生，這才是很久之前，他們二人真正的相處方式。

    這一路，通過與蔣書玴的交談，周允鈺已經(jīng)初步掌握了西北的戰(zhàn)況，因為他御駕親征，戎狄也相應增加了兵馬，兩軍對壘之勢幾乎到了一觸即發(fā)的地步，而周允鈺十萬大軍的到來，或?qū)蔀橐粓鲅獞?zhàn)最后的□□。

    “根據(jù)探子來報，戎狄軍帳里還出現(xiàn)過西梁的人，但具體是誰來相助戎狄還未能得知，”蔣書玴微微凝眉，他在西北快一年的時間，和戎狄對上次數(shù)不在少數(shù)，他明顯能感覺到因為那人的到來，戎狄的軍隊有了很多不可預測的變化。

    “進大營，我們再詳談，”周允鈺并未馬上對蔣書玴所說之事有何論斷，他從馬匹的包袱里取出一個鐵盒，微微笑了笑，遞給了蔣書玴，“給你捎帶的家書?！?/br>
    蔣書玴明顯沒想到會由周允鈺親手將這些給他，他愣了愣，立馬雙手接過，凝視了鐵盒幾眼，鄭重地放到衣領(lǐng)里貼身放著，出征在外，再沒什么比家書要珍貴的了。

    第一場戰(zhàn)事的到來比任何人預想的都要快，戎狄方也是始料未及，他們那里有大虞的探子，大虞里也少不了賣國求榮的人，十萬大軍的到來，全然無法瞞過敵方，不過這對周允鈺來說并無區(qū)別。

    他在大軍抵達邊城的第三日就選擇了先發(fā)制敵。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水分的戰(zhàn)爭，全然正面拼殺，對于虞皇軍來說，卻是一場血的洗禮，生命和死亡的洗禮，戰(zhàn)場殺戮不再只是紙上談兵，不再是夢中臆想的豐功偉績，而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殘酷殺伐！

    戰(zhàn)爭……從來不是兒戲！

    周允鈺也在萬千兵馬當中，身先士卒，一劍一首級，血染鐵甲，沙塵撲面，沒有人還會是干凈整潔的，也沒有人是須臾完好的，在無盡的血腥和殺戮面前，任何情感脆弱都是短暫的，殺一人，再殺一人，如此而已！

    “看著朕，還有朕的劍，劍鋒所向，就是爾等信念所在！”

    這是拔軍開戰(zhàn)前，周允鈺舉著他的玄劍，對他的士兵們這么說的，或許當時，他們還不怎么能體會這句話，但此時卻已然明白，周允鈺的劍鋒所指，就是他們的信念所在。

    “殺！”周允鈺一騎當先，砍下一個戎狄的腦袋，如注的鮮血撕開了這一戰(zhàn)的血腥幕色！

    “殺！”殺一個昏天暗地，殺一個朗朗乾坤，殺一個絕對勝戰(zhàn)，對于野心勃勃的財狼虎豹，只能以殺止殺，殺到他們怕為止！

    蔣書玴帶人親自護衛(wèi)在周允鈺的身側(cè)，放下他往日不離手的□□，而是持著一把長弓，將所有企圖放冷箭的人，先一步射落，而周允鈺則會將所有近前的戎狄斬落馬前。

    從晨光曦曦到烈陽高照，持續(xù)了三個時辰的戰(zhàn)事，隨著戎狄方“嗚嗚”敗走的號角，才緩緩進入收尾的階段。

    在這一場正面交鋒里，戎狄方幾乎被殺破了膽，周允鈺身先士卒帶來的士氣是極其可怕，他可以讓沒見過血的人，最快適應戰(zhàn)場殺戮，他能讓軍隊的整體氣勢得到提升。

    這種提升是極其可怕，明明該一兩個時辰就會力竭，可是三個時辰下來，沒有人覺得疲憊，他們甚至覺得可以繼續(xù)追戎狄，將他們?nèi)或?qū)趕回他們的老窩去，而這些都是周允鈺所帶來的！

    “回營！”

    周允鈺在戰(zhàn)場上所有的動作和話語，都十分簡略，他正在讓他的士兵適應他和他的命令。

    一個軍隊所要達到的最高境界，該是令行禁止，所有人都能最快程度理解和完成他的要求，否則便是他行軍布陣再精明，他的士兵無法做到，也是徒然。

    周允鈺到來的這第一戰(zhàn)，打得極為漂亮，十萬虞皇軍五萬西北軍，一同斬落了戎狄三萬多人，三萬敵方首級，幾乎趕上西北軍半年來所殺的敵人，這一戰(zhàn)之前沒人能想到這里面會有十萬新人都是第一次上戰(zhàn)場，這……簡直可以說是奇跡。

    但有戰(zhàn)爭就有死亡，斬落敵方三萬人，虞皇軍也損失了三千多人，這其中還并不包括有傷殘的，周允鈺并沒有打算逃避這樣的殘酷和傷痛，

    他讓人找回了所有死亡將士的尸體，全部埋在了邊城的一個墓園里，那里埋葬著所有死在戰(zhàn)場上的將士，其中很大一部分在埋葬時都肢體不存，更甚者只有一個單薄的衣冠冢。

    周允鈺陪同虞皇軍在墓山站了半個多時辰，才回到了邊地的大營里，其間周允鈺沒有說任何一句寬解的話，但他的無言就是解釋。

    這就是戰(zhàn)爭，這才是戰(zhàn)爭，殺戮和死亡，才是它的真面目。

    但死者他們并未死去，他們的死亡會成為生者的力量，所有活著的人，都將背負著死者的信念，繼續(xù)活下去，沉重，責任將取代他們一開始參軍的那虛浮的熱血，凝結(jié)成一股更強大更堅定的力量。

    而這些都不是周允鈺語言能告訴他們的，但他會陪著他們一起成長。

    戎狄方幾乎是丟盔棄甲地敗走，狼狽無比，這是他們對壘大虞，為數(shù)不多的慘敗，要知道他們向來以馬背上的強者自居，以彪悍過硬的馬上功夫為周邊國家所忌憚，但在這正面一戰(zhàn)中，卻是慘??！

    “鐘先生，看來你對大虞軍的了解不過爾爾！”

    他們只所以在周允鈺正面突襲時選擇迎面而上，就是根據(jù)鐘赫的判斷，十萬新軍，抵邊境不足五日……而周允鈺突襲只是求勝心切？因為這樣的判斷，從將領(lǐng)到將士，全部輕敵了！

    鐘赫戴著鐵面，那戎狄副首領(lǐng)看不到他的表情，卻不想再多看他，以為十拿九準的戰(zhàn)爭，卻幾乎在這一戰(zhàn)里，勝算失去一半，這站還有必要打下去嗎？他的煩躁無一不在說明他的動搖。

    “西南亂起，大虞境內(nèi)必亂，這樣的時機，呼延首領(lǐng)想要錯過？”鐘赫略有些陰沉的聲音傳來，確定中還有一種蠱惑力，但轉(zhuǎn)而卻是更加的陰沉，“是……我小看了他……”

    他何止是小看了周允鈺，作為謀臣，只在戎狄大軍背后，遠遠看了一眼，就被虞皇軍的氣勢所懾，但戰(zhàn)爭開始，就不是他們想結(jié)束就能結(jié)束的，不戰(zhàn)而逃，對于戎狄整體氣勢的損耗只會更大，兩軍對壘，氣勢是決定勝負一種極為重要的東西，特別是在正面應戰(zhàn)之時。

    呼延首領(lǐng)雖然覺得鐘赫說的有道理，但他還是對戎狄死去的人數(shù)怨念不斷，相應的，他對鐘赫的尊敬和推崇也沒有一開始那么絕對了。

    “死的又不是他西梁人，他怎么會在乎！”

    “什么天機勝算，不過如此……”

    鐘赫的老仆老秦從伙房取膳食回鐘赫的大帳，一路聽到的議論，快把他氣得七竅生煙，若是鐘赫還在大虞，如今周允鈺所擁有的一切都會是他主子的，何人敢這么議論和懷疑他的主子？

    秦老并沒有把他聽到的一一細說于鐘赫聽，但看到老秦臉上的氣憤，鐘赫如何會不明白，他聲音平靜，表情也無波瀾，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內(nèi)心絕無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平靜……

    “她說的是對的……”鐘赫所說的是，蔣舒玥告訴他歸于周允鈺的評價，她說的是對的，“英明神武，軍神再世……”

    不親自對上，他都無法體會這話的準確性，而更為憋屈的是，他即便知道，他也沒有辦法阻止周允鈺進入戰(zhàn)場后這般如魚得水，他以為他多少還會有些青澀，原來這就是天分嘛……

    “西南如何了？”鐘赫閉了閉眼睛，所有起伏的氣息再次恢復平靜，謀劃這么久，他如何能亂，如何能甘心！

    “段王已死，番族內(nèi)亂，只……西梁王還在觀望，”秦老回道。

    鐘赫哼笑一聲，一種戾氣猛地暴漲，“將蔣舒玥送到五王床上，既然他如此優(yōu)柔寡斷，就換人來當西梁王！”

    “是，”老秦皺了皺眉，并不覺得將蔣舒玥放出去是一種好的做法，但他習慣完全聽從鐘赫的命令，只稍作遲疑，就退了下去。

    第098章 ：打臉

    三日后，鐘赫的命令傳回西梁皇都，養(yǎng)居處優(yōu)了半年多的蔣舒玥就被伺候她的的女仆裝扮了一番，送到了西梁王的第七子的府邸，給她唯一一句話就是，“你是主人送給七王的禮物?！?/br>
    而蔣舒玥無需繼續(xù)點撥，她就自行領(lǐng)悟了這話的意思，送女人不就是為了吹枕頭風嘛，她不甘心就這么被鐘赫送出去了，但她也明白根本沒有她反抗的余地，她會最大程度地博取七王的寵愛。

    思量清楚之后，蔣舒玥基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行為，一切任由女仆施為，但隱在平靜神色之下卻是她微微雀躍的心。

    這半年來，鐘赫讓人教導她學習西梁的話，她說不大利索，當也能聽懂一大部分，而且西梁貴族基本都會大虞的語言，并不妨礙她的交流，至少不會對她邀寵有妨礙。

    她學習了很多，但也被全然限制了自由，她想要知道的所有消息都要通過鐘赫，這讓蔣舒玥覺得很不滿，她覺得她和鐘赫是合作的關(guān)系，但鐘赫并沒有給她空間，發(fā)揮出她的作用和價值來，現(xiàn)在更將她當做一物件送了出去。

    而眼下卻是機會，七王……鐘赫想要扶植起來的下一代西梁王，就算不是，她也會努力讓他是，而她就將是西梁的王妃，到時候就是鐘赫來求她了……

    但她卻不知道，鐘赫之所以選擇這個七王來扶持，因為他的野心和殘暴符合鐘赫的需要，同時他還有致命的弱點，他喜歡的是漂亮的男孩，而不是風情萬種或者弱柳扶風的女人，送一個女人給他，不過是一個起事的暗號罷了。

    時下風氣，他便是喜歡男人，在他成為西梁王的時候，也是需要一個王妃做擺設(shè)的，蔣舒玥代表的就是這一個擺設(shè)需要的前提意義。

    女人對鐘赫和七王來說都是隨意搓揉的玩物罷了。蔣舒玥或許有點特殊，但還不足以讓她擺脫玩物的身份界定。

    “玥兒見過大人，”

    蔣舒玥將私下練習了數(shù)遍的西梁話說出來，帶著一種大虞女子特有的感覺。

    她身穿西梁的服飾，夏令時分，西梁貴族女子的服飾十分暴露，裸、露的瑩白肌膚，婀娜妖嬈的身段，蔣舒玥確實有讓男人為她神魂顛倒的資本，但那得是取向正常的男子。

    “起吧，”有點粗糲的聲音刮過蔣舒玥的耳蝸，讓她忍不住紅了臉，嬌嬌怯怯地看去……但無論是人，還是此時的場景，和她臆想中有極大的出入。

    七王，三十來歲，皮膚黝黑，身材高大，五官中唯一雙鷹眼十分攝人，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惡意，他左右手摟著兩個，據(jù)說是鐘赫從大虞江南給他找來的極品男寵，一個文質(zhì)彬彬，一個天真秀氣，都很得他的心。

    蔣舒玥從進來到現(xiàn)在，都盡情展示自己傲人的資本，但卻基本都做給空氣看了，她要取悅的七王全然無視了她，已經(jīng)和他的兩個男妃調(diào)情起來了，偶爾發(fā)出低笑和輕哼，刺激得蔣舒玥一陣一陣發(fā)毛，她艷麗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蔣舒玥心中怒罵著，她被七王和他男妃們的柔情蜜意糊了一臉，活了兩輩子，她也只聽說過龍陽之好的人，今時今日才是第一次見，想到她接下來可能要和好些個男人爭寵，她就反胃得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但這個房間其實還不止有她一個看客，一個涂脂抹米分看起來十分陰邪的男仆，用又尖又細的嗓音說道，

    “小的今兒在紅人館迎人時，驚鴻一瞥，偶遇一個絕色男子，長得比……玥姬還要漂亮百倍?！?/br>
    這個男仆很懂說話，而后又只堪堪描述了幾句，就將那男子的傾世美貌描述出來了，蔣舒玥聽得也不由得挑起了眉梢，這世上真有這樣的美人？比她還漂亮百倍？

    “哦？”七王放開了他的男妃，顯然心動了，他認真看了看蔣舒玥，似乎也在思考比她漂亮百倍的男子，會是多美……蔣舒玥一張臉被看得紅了白，白又又紅，她發(fā)誓，眼下帶給她屈辱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男仆了然，諂媚道，“小的一直派人看著他，他就住在紅人館對面的客棧里。”

    “去將他請回府來……客氣點，”

    七王對于美麗的男性尤物向來都十分溫柔，他理了理衣冠，十分正派起來，那兩個男妃也被他打發(fā)走了，而蔣舒玥則被他當做丫鬟使喚，給他端茶倒水。

    蔣舒玥已然確定，這個七王是半點都喜歡不起女人來的，她覺得臉疼心疼，全身都在疼，每次當她覺得有一點希望和盼頭的時候，現(xiàn)實都會再狠狠打她一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