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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云過天空你過心在線閱讀 - 第39節(jié)

第39節(jié)

    蕭語珩嘻嘻笑,“是晉驍哥哥讓我約你出來的呀。他說你一直在基地,犯罪份子也沒機會對你下手啊。你出來玩,對方才有可乘之機呀?!?/br>
    道理是這樣沒錯。但是,程瀟還是在心里把馮晉驍罵了一頓:“你晉驍哥哥真是敬業(yè)!”

    蕭語珩意識到她情緒不佳,討好地說,“聽說你和我哥哥吵架了,他那個人啊,就是不會說話。程jiejie你不要生氣了好嗎?我替他向你求個情,你就多原諒他幾回吧。”深怕程瀟拒絕,她馬上說:“就這么說定啦,我請你喝酒,地址我稍后短信給你,你一定要來哦?!?/br>
    然后很快的,天上人間的地址發(fā)到了她手機里。既然是馮晉驍?shù)陌才?,他肯定是有萬全之策的,程瀟決定去。她才走出訓(xùn)練基地的大門,就被突然亮起的車燈晃得抬手遮眼睛。

    不用想也知道是何許人。程瀟因確認(rèn)顧南亭沒走心情很愉悅。她主動走過去,坐上車時主動討好他,“顧總這么晚了還沒休息,真是辛苦啦。我今天的飛行很順利,表現(xiàn)棒棒的,你要不要表揚我兩句?”

    顧南亭瞥她一眼,語氣淡淡,“我不批評你就是對你的表揚?!?/br>
    程瀟繼續(xù)扮乖,“顧總,我有事需要向您請示……”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顧南亭邊啟動車子邊說:“你人已經(jīng)走出基地大門了才想起來請示我能否外出,是不是有點晚?”

    程瀟歪著腦袋看他,滿眼崇拜,“顧總不愧是做大事的人,我這點小心機根本上不了臺面。既然如此,我就當(dāng)你批準(zhǔn)了?!?/br>
    顧南亭快要忍不住笑了,他刻意板著臉說:“我都不知道你也會撒嬌?!?/br>
    程瀟眸色清亮動人,“如果不是我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老程那么難纏能獨寵我一人?”

    顧南亭終于忍不住笑了,他微微嗔道:“恃寵而嬌!”同時伸出右手握住程瀟的左手。

    程瀟沒有掙脫,只是輕輕地動了一下,“顧總很會把握時機嘛?!?/br>
    顧南亭單手扶穩(wěn)方向盤,“不趁你討好我的時候下手,更待何時?”隨后才問,“去哪兒?”

    程瀟如實說:“天上人間,你親愛的meimei約我喝一杯?!?/br>
    天上人間,那是蕭熠的地盤,況且自己還在她身邊,一般危險可以應(yīng)對。顧南亭應(yīng)了聲:“好?!笔中奈⒁环D(zhuǎn),扣緊她五指。

    **********

    天上人間是蕭語珩親表哥蕭熠名下的一家酒吧,那時還沒擴建成會所,規(guī)模并不大。但酒吧畢竟是魚龍混雜的地方,不比航空俱樂部紅酒吧清靜。當(dāng)重金屬音樂傳進耳里,顧南亭幾乎是本能地就把程瀟摟在了身側(cè),一路把她帶到吧臺右側(cè)蕭熠所在的相對僻靜的位置,避免有人和她發(fā)生肢體接觸。

    這還是時間錯位后首次見蕭熠。相比七年后深沉內(nèi)斂,高高在上的蕭總,此時的蕭熠身上透出幾分玩世不恭的味道,而他眼底似笑非笑的情緒則是對顧南亭摟著程瀟出現(xiàn)的調(diào)侃。

    顧南亭的心情早已因為程瀟的討好晴朗起來,他松手給了蕭熠一拳,“憋住了,笑出來看我不砸你場子。”

    蕭熠忍笑朝程瀟挑眉,“這爺們有點拳腳功夫,我還真有點惹不起。”說著伸出手,“蕭熠,珩珩表哥,親的。”

    程瀟伸出手與他輕輕一握:“程瀟,中南航空副駕駛?!?/br>
    蕭熠朝她豎大拇指,“技術(shù)帝,佩服?!?/br>
    蕭語珩拉程瀟坐在自己旁邊,“沒想到你們一起來了。我打哥哥電話他一直不接,我還擔(dān)心他錯失一次表現(xiàn)的機會。”說完,她親熱地朝身旁的另一位jiejie介紹道:“這就是我和你說的,我南亭哥哥全力追求中的程jiejie,是位飛行員?!?/br>
    程瀟微一點頭,“程瀟?!?/br>
    對方也點頭回應(yīng),“赫饒?!?/br>
    赫饒?顧南亭忽然停下攻擊蕭熠的動作,轉(zhuǎn)頭看過來。面前的女孩子梳著利落的短發(fā),眉目之間透出英氣,而她淡然微笑的樣子又柔和這份硬朗,令她整個人散發(fā)出安靜的氣質(zhì)。

    竟然是赫饒!

    此時安安靜靜的女孩子,和后來成為特警隊唯一的女隊員的赫警官的氣場,差之千里。是什么讓她的氣質(zhì)都發(fā)生了改變?顧南亭猛地記起,今年的10月10日,也就是幾個月之后,赫饒經(jīng)歷了震驚警界的雙十慘案。在那場案件里,身中五槍的她,在生死之門走了一遭。

    ☆、第40章 天空40

    顧南亭第一次意識到,在過去的幾年里,發(fā)生了太多他未曾關(guān)注的事情。相比蕭語珩的流產(chǎn),對赫饒有著養(yǎng)育之恩的大伯一家的慘死,是赫饒此生最痛苦的經(jīng)歷。而她悄然地愛了多年的蕭熠,此時和她已然成為朋友的蕭熠,卻是心系她人,對此一無所知。

    想到蕭熠知情后的后悔莫及,想到赫饒在之后幾年里承受的無助與痛苦,顧南亭實在于心不忍。他的心情忽然變得沉重,而他看向赫饒的目光則充滿了如同兄長一般的憐惜,愧疚。他也在思考,自己該做點什么,才能阻止赫饒經(jīng)歷那一切。然而,蕭語珩晚去了古城半個月,也未能改寫和馮晉驍相遇的命運,發(fā)生在赫饒身上的事情,他又能否改變得了呢?

    赫饒是敏感的,注意到他的注視,以眼神詢問蕭熠。

    蕭熠介紹道:“顧南亭,珩珩除我之外的另一個老哥。這是赫饒,賀熹同學(xué),你們應(yīng)該認(rèn)識吧?上次不是托我照顧嘛,知道你來了a市,特意把她接來讓你鑒定,我照顧的是否得當(dāng)?”

    正常的時間軌跡里,與赫饒的相識是在她成為馮晉驍?shù)耐降苤?,與蕭語珩成為好朋友之時。今時今日,顧南亭注視著一邊討好程瀟的蕭語珩——

    和喬其諾成為自己的助理一樣,過程不對,細節(jié)不同,時間也有偏差,唯獨結(jié)果一樣。這是命運的又一次捉弄嗎?顧南亭忽然不知道該拿怎樣的心情面對赫饒。

    赫饒卻先開口了,她說:“蕭哥說,你曾提起我。”

    顧南亭險些接不上話,無奈之下只能扯一個更遠的謊:“我認(rèn)識邢唐?!?/br>
    赫饒聞言臉色微變,然后,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顧南亭立即從她點頭的動作中確認(rèn),此時的她,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母親是邢唐繼母的事實。因為對于赫饒,他這樣和蕭熠說過:“我一個朋友的meimei。”而她根本沒有哥哥,有的僅僅是邢唐那個和她沒有血緣關(guān)系,異父異母的——

    邢唐對赫饒的愛意,遠比赫饒比蕭熠更深厚,顧南亭無法定位她和邢唐的關(guān)系。他不想再繼續(xù)這場談話,以眼神示意蕭熠出去一下。

    兩人站在走廓盡頭的窗前抽煙。

    蕭熠見他遲遲不說話,笑問:“怎么了,心事重重的?不會被珩珩說中了吧,和那位程小姐吵架了?看你們出場的樣子不像啊。再說了,憑你顧總,不該輸?shù)?。?/br>
    顧南亭瞥他一眼,打擊道:“憑你蕭總,也該是十拿九穩(wěn)。結(jié)果呢?”

    結(jié)果他依然錯失了賀熹。但此時,蕭熠哪里知道結(jié)局?他笑得無所謂,“早晚的事?!?/br>
    他的篤定是因為有堅持的信心,是以為可以滴水穿石守到賀熹點頭那天。然而,就在全世界都以為賀熹終究會和蕭熠在一起時,那個賀熹放在心里六年的男人,回來了。

    卻不能直說。顧南亭的目光里充滿了無奈和挫敗,“有些事我現(xiàn)在沒辦法解釋更多。但對于赫饒,蕭熠,你真把我當(dāng)兄弟的話,聽我的,時刻關(guān)注她的動態(tài),在她遇到困難時,伸把手。”以免日后后悔。

    他神色凝重,語氣低沉,是鮮少的嚴(yán)肅之意,而他的話也別有深意。蕭熠收斂了玩笑之心,“你到底想說什么?別說她是賀熹的同學(xué),即便不是,就憑相識一場,她叫我一聲‘蕭哥’,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我蕭熠會袖手旁觀嗎?”

    憑你的為人當(dāng)然不會。怕的是,你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賀熹身上,對于赫饒的需要根本無從獲知。顧南亭無法顧及太多,他決定明說,“進入十月,和赫饒保持最緊密的聯(lián)系。”

    蕭熠盯著他,許久,“你是怎么了?赫饒和我說,她根本沒有什么哥哥,而她,也不認(rèn)識你。”

    “這不重要!”顧南亭的音量下意識提高了些,他沒有回避蕭熠的目光,“別問我為什么蕭熠,如果你信我,進入十月之后,能和赫饒寸步不離最好。”

    “寸步不離?”蕭熠眉心蹙緊,想到赫饒讀的是警校,他問:“她會有危險?你怎么知道的?”

    顧南亭幾乎想發(fā)脾氣了,他說:“我說我能預(yù)知以后的事,你信嗎?”

    預(yù)知?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然而,迎視顧南亭沉湛的目光,不相信的話蕭熠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最后,“我就當(dāng)是你占卜出來的?!?/br>
    顧南亭顯然松了口氣,他拍拍蕭熠的肩膀,“希望我占卜得不準(zhǔn),只是虛驚一場?!?/br>
    蕭熠點頭,眼神是信任的。

    **********

    兩人往回走時,有人跌跌撞撞地從酒吧廳跑出來,嘴里絮叨:“怎么還打架了?”

    心有靈犀似的,兩個男人對視一眼,拔腿就往回跑。

    果然是他們那桌的位置。隔著亂成一團的人群,顧南亭看見赫饒正與幾個男人動手,程瀟則在她背后,護著驚慌失惜的蕭語珩。

    因為突起的sao亂,客人都像無頭蒼蠅似地四處亂跑,驚叫聲與持續(xù)的樂聲融為一體,令混亂的場面隱隱有些刺激之感。蕭熠推開人群往過跑時,恰好看見赫饒一腳踢向向她進攻的流里流氣的男人下身。他眉心一聚,揚聲朝顧南亭喊,“憑她這身手,我都未必是對手,萬一真遇上危險,還不知道是誰護誰!”

    “哥!”蕭語珩的驚叫聲中,一個男人拔出一把刀,直刺向程瀟。

    這不是意外,而是蓄意。他們的目標(biāo)是程瀟。意識到這一點,顧南亭大力地推開阻礙他的人流,完全顧不上誰被自己撞倒,直奔向程瀟。

    似乎還是來不及。

    幸好赫饒及時回身接了程瀟一把,顧南亭把握機會伸出手,扣住程瀟的手腕,就把她往懷里帶。下一秒,男人的刀鋒劃過他小臂。像是沒有痛感一樣,顧南亭神色不動地摟緊程瀟帶她側(cè)身讓過一刀。程瀟只覺得眼前一閃,顧南亭已經(jīng)抓住對方的手腕一扭。刀掉落后,他一個跨步移到對方左側(cè),把人家的手翻過肩膀,用肩部頂著手肘,然后單手向下一折。

    “啊”的慘叫聲中,對方因疼痛下意識退后。顧南亭卻不允許。他單手扣住程瀟手腕,只用右手就把對方的手又扭回來,用膝蓋照著人家的肋部狠狠給了一下。當(dāng)對方無力還擊趴到地上,程瀟被他重新?lián)Щ貞牙铩?/br>
    這時,蕭語珩又成了對方攻擊的對象。程瀟掙開顧南亭的懷抱,“去幫忙!小心!”

    顧南亭把她推向吧臺,“給馮晉驍打電話!”話音未落,他接手一個被赫饒?zhí)吡诵⊥茸策^來的男人,一個膝肘結(jié)合動作,膝蓋頂?shù)搅藢Ψ矫娌?,手肘順勢砸下來?/br>
    顧南亭是可以一肘擊向?qū)Ψ胶竽X的,憑他的力道足以讓對方再起不來。程瀟邊摸出手機要打電話邊用視線鎖定他。然后,她看見他以手肘砸到對方背上。

    響了一聲馮晉驍就接了,程瀟剛要開口,就看見一個被蕭熠踢倒在地的人爬起來,抽出一把刀,朝著顧南亭背后而去。

    手機還端在耳廓,程瀟順手抄起吧臺上的一個酒瓶疾步奔過去。

    顧南亭隱隱感覺到有人靠近,他剛一回頭欲抬手格檔,就見程瀟提著一個酒瓶從后面直接照著準(zhǔn)備偷襲他的男人頭頂砸下來。

    “啪”——酒瓶碎了,男人應(yīng)聲倒地。

    顧南亭則眼疾手快地把她拽過來,緊張地問:“有沒有扎到哪兒?”

    程瀟看一眼倒地的男人,再看看還被自己握在手里的瓶頸,“你問我還是問他?”

    見馮晉驍帶人趕到,顧南亭抹了把臉,他輕責(zé):“你這女人!”

    **********

    警方處理現(xiàn)場時,赫饒問:“蕭哥你沒事吧?”

    顧南亭回頭,把赫饒不自覺外露的緊張關(guān)切的神色看在眼里??上?,蕭熠正在安撫嚇傻了的蕭語珩錯過了。等他確認(rèn)表妹沒事,再抬眸問赫饒,“有沒有傷到?”時,赫饒的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

    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嗎?對于注定的事情,即便他有心挽回,依然要按既定的軌跡發(fā)展??墒牵呐逻^程艱難,赫饒和蕭熠終究是在一起了。自己的呢,顧南亭看著正在挽他袖口的程瀟,忽然不敢確定,即便自己獲得了七年的時間,又能否贏得她?

    顧南亭按住了程瀟的手。

    程瀟抬眸,“怎么,疼了?”

    顧南亭搖頭,下一秒,他不顧現(xiàn)場人來人往,把程瀟抱進懷里,“我們不要浪費時間了,既然成為機長后要在一起,何不現(xiàn)在就在一起?程瀟,我是認(rèn)真的?!?/br>
    他表白的頻率很高,程瀟已經(jīng)見慣不怪。但這種情況下,即便懂得他的直心——

    程瀟沒回答,只輕輕推推他,“先看看傷?!?/br>
    顧南亭卻不松手,“先答應(yīng)我?!?/br>
    程瀟輕皺秀眉:“這么多人面前,你和我耍賴?”

    顧南亭只好松開懷抱,以掌心貼上她臉頰,笑道:“這不受驚了嗎?想讓你給壓壓驚?!?/br>
    “嗤”——破涕為笑的是蕭語珩。她抹抹眼淚,以帶著哭腔的聲音嘲笑,“枉我崇拜你那么多年,居然還要程jiejie給你壓驚!哥哥,你能不能別當(dāng)眾給我們發(fā)狗糧啊?!?/br>
    狗糧?顧南亭皺眉,“以后你還是崇拜馮晉驍吧,我是懶得再管你了?!?/br>
    **********

    包扎小臂上的傷口時,顧南亭說:“用酒瓶砸人家腦袋的樣子挺帥的?!?/br>
    程瀟沒抬頭,繼續(xù)手上的動作:“老程從小就教育我,能吵架盡量不動手,非要動手先出手。如果一定要躺下一個才能停手,就讓對方躺下。擅后是他的事?!?/br>
    對于程厚臣教育女兒的說辭,顧南亭緩了一下,“以后要是我們也生女兒,我也這么教育她。”

    程瀟手上略一用力,顧南亭“嘶”一聲,“輕點,疼!”

    程瀟垂眸笑,“亂說話的代價!”

    顧南亭的視線落在她發(fā)頂,“那你是讓我說和別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