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meimei,不一樣的,爹和娘已經(jīng)成親了?!?/br> “可他們是要做一輩子夫妻的啊,我想娘若是收到爹送的東西,一定會很開心的?!?/br> 兩兄妹按照說好的,一句接著一句說,等到聽到外面離開的腳步聲,才停了下來,至于效果怎么樣,就要看她親爹心里有沒有娘,想不想娘高興了。 按照她親娘的說法,她想,村子里的人都是相親,成親,然后生娃,再把娃娃養(yǎng)大,給娃娶妻生子,然后一輩子就這么過。 所以,她親爹應(yīng)該是沒有那情趣,想不到,她可以提醒他,接下來,就看親爹的了。 吃晚飯的時候,楊春花兄妹兩,有看見他爹看著親娘的腦袋,心里的把握更大了一些。 晚飯后,楊鐵柱想了許久,還是去找她娘了,兩手緊緊地抓著衣服袖子不斷地扯著,一張臉紅彤彤的。 “老大,有什么事?”范氏看著大兒子的模樣,一頭霧水,她沒眼花,兒子這是在害羞嗎? 楊鐵柱吞了吞口水,不好意思地看著范氏,“娘,我,我可不可以拿點(diǎn)銀子?” 范氏點(diǎn)頭,想著兒子這么大了,也就不打算問他要做什么,她的幾個兒子她都放心,一個個都是頂頂聽話,孝順懂事的。 只是,楊鐵柱直接就把用處說了出來,“娘,現(xiàn)在日子好過了,我想給翠娘買件首飾。” 范氏想了想,點(diǎn)頭,拿了五兩銀子給他,也沒多說。 楊鐵柱紅著臉接過,攥在手里,又磕磕巴巴地說了幾句話,才離開。 楊大栓進(jìn)房間的時候,就看見范氏愣愣地坐在床邊,“怎么了?” “哎,兒子大了啊,都知道給媳婦買首飾了?!狈妒纤岚桶偷貙铊F柱的事情說了一遍,“你沒看見他那個樣子,老大的一個人還害羞?!?/br> 楊大栓心里明白了,這是在怪兒子只想到媳婦,沒想到親娘,然后,又想著,這老婆子跟著他一輩子,也沒怎么享福,心一動,有了想法,卻沒說出來。 “也給老二他們四個五兩銀子吧,現(xiàn)在日子好了,買點(diǎn)東西也是應(yīng)該的?!睏畲笏ㄟ@么說。 范氏點(diǎn)頭,既然老大給了,其他的幾個兒子自然也是要給的。 范氏將其他四個兒子叫到身邊,笑著給了他們一人五兩銀子。 “娘,你這是做什么?”楊銅柱有些不明白地問道。 “我們家以前窮,現(xiàn)在日子好了,你們拿著這個,給你們媳婦買點(diǎn)東西吧?!狈妒闲χa(bǔ)充道:“別惦記你大哥,他已經(jīng)拿了。” 楊銅柱兄弟幾個點(diǎn)頭接過。 楊銀柱回到房間,想到自己的腿,就把楊春林叫到身邊,將銀子給了他,“等你哪天放假的時候,拿著這銀子,給你娘買件好看的首飾,知道嗎?” “恩,”楊春林點(diǎn)頭,然后,反問道:“爹,你要嗎?” “我不用?!睏钽y柱搖頭。 趕集的那一天,楊鐵柱兄弟三個去了縣城,站在首飾鋪前面,猶豫著要不要進(jìn)去。 然后,他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回頭,就看見韓大鵬和孔光輝兩人,“干什么呢?”韓大鵬笑著問道,然后看向他們面前的首飾鋪。 “你們要賣首飾?” “恩,”楊鐵柱兄弟三個都有些不好意思。 一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是給媳婦買的,“那就進(jìn)去啊,正好,我也想給你們大姐買對耳環(huán)?!?/br> “大姐夫,你經(jīng)常給大姐買這些東西嗎?”楊鐵柱開口問道,在他以前的認(rèn)知里,這些既不能吃也不能穿,就是現(xiàn)在,他都有些舍不得,不過,想著女兒的話,若是能讓翠娘高興一些,也不錯。 只是,他還是不明白,那些女人怎么就喜歡這些。 “是啊?!表n大鵬點(diǎn)頭,“你大姐就喜歡這個。” 聽到大姐夫這么說,楊鐵柱三人的舍不得消失了,銀子沒了還可以掙嘛,媳婦可就只有一個。 孔光輝聽著,想著也給寶珠買一個吧,她年輕,帶著肯定好看。 于是,有了韓大鵬和孔光輝的陪同,楊鐵柱兄弟幾個的不自在少了幾分,只是,原本覺得五兩銀子能買個挺好的,結(jié)果,詢問了一下,差點(diǎn)就咬到舌頭。 “大姐夫,我們就只有五兩銀子。”楊鐵柱兄弟三個拉著韓大鵬,小聲地說道,“那個好貴?!?/br> 韓大鵬一看,同樣小聲地回著他們的話,“你們幾個傻蛋,按時玉飾,貴得很,就算買回去,你們媳婦也不一定欣賞,我估計(jì)他們和你們大姐一樣,喜歡這邊的。” ☆、第47章 親娘被騙 楊鐵柱兄弟三人跟著韓大鵬,看著在柜臺上擺放整齊的金銀首飾,閃閃亮亮的,非常好看,手工也很細(xì)致,“大姐夫,這些比我們剛才看的便宜?” 三兄弟對剛才韓大鵬的話很是懷疑,在他們眼里,這邊的可是金子啊,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顏色真好看,亮得有些晃眼,怎么會比玉飾便宜呢? “我還能騙你們?!闭f完,韓大鵬笑呵呵地看了一起來,最終選中了一對牡丹花色的金手鐲,只有小娃娃的小拇指寬,很薄,在他的大手上顯得就更加的嬌小,不過,勝在做過精致。 “大姐夫,這個多少錢?”楊鐵柱問道。 一旁的活計(jì)笑著回答,“韓捕頭是老顧客,算二兩銀子?!?/br> 三人看了看,覺得他們的五兩銀子,應(yīng)該可以買兩件的,楊鐵柱是奔著簪子去的,看得很仔細(xì),對比了許久,才挑中一只尾端刻著牡丹花的金簪。 問了一下價格,比大姐夫的多兩百文,他覺得很滿意,算計(jì)著銀子,接著選。 韓大鵬攔住了他,小聲地問道:“鐵柱,你這是第一次給弟妹買這么貴重的東西?” 楊鐵柱有些不好意思地點(diǎn)頭。 “那我告訴你,今天就先買這一個,拿回去給你媳婦,她肯定高興,”韓大鵬想了想說道:“剩下的銀子你拿著,等到你媳婦生辰或者節(jié)日,再或者她有什么事不高興的時候,再來賣,這樣,每年你都能給她買幾樣,若是順利的話,一年到頭,她都能高興?!?/br> 楊鐵柱和湊過來聽的楊銅柱兄弟兩個覺得,好有道理,點(diǎn)頭,“那就聽大姐夫的?!?/br> 于是,楊家三兄弟一人懷里藏著一根金簪子出了首飾鋪,沒一會,楊大栓和楊天佑也跟著進(jìn)去。 回到家,家里的孩子笑瞇瞇地接過大人買的零嘴,然后各自去玩各自的。 楊鐵柱看了看四周,做賊一般地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 “回來了?”趙翠娘抬頭看了一眼楊鐵柱,然后埋頭繼續(xù)手上的活,“桌上有涼開水,是小花兒和小樹晾著的,說是等你回來好喝。” “恩,”楊鐵柱點(diǎn)頭,坐下喝了兩口,看著趙翠娘的頭頂上的木簪子,又喝了兩口,才從懷里把用紅布抱著的金簪子拿出來。 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地遞過去,“翠娘,這是我今天給你買的,你收著吧?!?/br> 說完這話,站起身來,幾個大步就走了出去。 趙翠娘有些疑惑地看著桌上的東子,伸手掀開紅布,看著里面放著的金簪子,眼睛一亮,拿了起來,有些冰涼。 又想到剛才相公的話,臉紅了起來,心跳仿佛回到最初,相公從河里把他就上來的那一刻,活是靜不下心來做了,干脆走到一邊的銅鏡前面,拿著金簪子,對著腦袋比劃。 “娘,爹給你買的嗎?” 背后傳來的聲音把趙翠娘嚇了一跳,然后紅著臉回頭的,“你們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 “早就進(jìn)來了?!睏畲夯ㄐχf道。 趙翠娘看著兒子女兒,準(zhǔn)備將金簪子收了起來。 “娘,你怎么不戴著?”楊春樹有些疑惑。 “這樣精貴的東西,掉了咋辦?” 楊春花翻白眼,“那就在家里戴唄,你要是不戴,爹可能會以為你不喜歡,以后就再也不跟你買了?!钡綍r候看你哭不哭? 趙翠娘的動作停了,想著還真有這樣的可能,“那就在家里戴?!?/br> 楊春樹和楊春花點(diǎn)頭。 “娘,現(xiàn)在你也在掙錢了,爹都給你買了東西,你要不要禮尚往來一下?”楊春花偏著腦袋問道。 趙翠娘把木簪子換成了金簪子,對著銅鏡再次照了照,怎么看都覺得滿意,心里一動,要不給相公做一身好點(diǎn)的衣裳,怎么說他現(xiàn)在也是縣丞的大哥,傳出去也體面不是? “這事就不用你cao心了?!壁w翠娘笑瞇瞇地說道,以往常年皺著的眉頭松開,少了苦相,整個人看起來都漂亮了不少。 楊春花默默地點(diǎn)頭,看著趙翠娘頭頂著金簪子走出房間,估計(jì)是出去晃別人的眼的。 中午一大家子吃飯的時候,楊春花看見除了親娘,二嬸和四嬸的頭上,都帶著一根金燦燦的簪子,三人的笑臉那是一個比一個燦爛。 范氏笑瞇瞇地看著,想著剛才老頭子送她的東西,心里也不冒酸氣了,只是,她可不像這些年輕人,沒事就戴著,還是等到老五和老六成親的時候,才戴那個金鐲子吧。 當(dāng)然,也有不高興的,那就是李氏,聽著三個妯娌互相吹捧,就她什么也沒收到,心里能不委屈才怪。 休息的時候,回到房間,坐在房間里紅著眼就要掉眼淚。 “好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看看我這腿,能給你買嗎?”楊銀柱有些好笑地說道。 李氏一愣。 “這樣的東西,也不能讓大哥,二哥,或者四弟替我買不是嗎?” 李氏點(diǎn)頭。 “我把銀子給了春林,等到他哪天不上學(xué),就去給你買,你就別亂想了?!?/br> 李氏看向楊春林。 “真的?!?/br> 李氏這才將心里的委屈壓下,想了想,問了有多少銀子,她又rou疼地給了五兩,“春林,給娘買個大的金贊子,要比她們?nèi)齻€的都好看,知道嗎?” “哦,”楊春林點(diǎn)頭。 等到楊春林放假的那日,想著娘給他的任務(wù)帶著兄弟姐妹,坐上牛車,一起去了縣城。 因?yàn)橛惺畠摄y子,楊春林也沒想著要省下一些,對著錢,挑了一個金簪,再買了一對耳環(huán),都挺好看,反正八個孩子都覺得比趙翠娘她們?nèi)齻€的要好。 楊春花只是希望,親娘他們吃吃味,發(fā)發(fā)酸就好,不要真動氣。 幾人正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一個身穿華服的婦人帶著兩個兇悍的婆子,由一個漂亮的丫頭扶著,走了進(jìn)來,兩眼冒火地瞪著一邊正在挑玉飾的男女。 “動手。”那婦人說了這兩個字以后,兩個兇悍的婆子直接撲了過去。 楊春花第一時間拉著左右兩邊的孩子往邊上站。 那兩個婆子兇悍得很,一把就抓著那穿著桃色紗裙女人的頭發(fā)抓住,拖了出來,然后用力地一巴掌扇了過去。 而另外一個婆子,一腳踹上那女人的腿,兩人的力道都不小,那個女人承受不住,又沒有準(zhǔn)備,直接尖叫了起來。 而剛剛和女人動作親密的男人,一臉怒氣地回頭,待看清站在門口的人時,肥嘟嘟的臉上血色全退,有些結(jié)巴地叫道:“夫,夫人,你怎么來了?” “我不能來嗎?”那夫人笑著問道。 “能,能的,”男人摸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上前,肥胖的身子縮成一團(tuán),直接認(rèn)錯,“夫人,我錯了。” “錯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