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丹霞閣畢竟是個丹修門派,修士修煉還是以煉丹為主,修為只是輔助作用,煉丹天分和悟性才是最重要的,掌門繼承人大比最看重的就是這第二項,丹道。這一項也沒有具體規(guī)定怎么比,只要求每個候選人煉制出三種極品丹藥便可,然后由評審大師們根據(jù)候選人所提供的丹藥的品相,品階,還有難易程度給出成績。 丹道比試開始之后,試煉場上的十個小結(jié)界就已經(jīng)由透明色轉(zhuǎn)變成了淡黃色,只能隱隱約約看到里面的人影,卻是看不清對方的動作了,除了四位評審大師,普通弟子的神識都無法穿透其中,候選人之間也不能使用神識探查。 周圍的修士都已經(jīng)開始了煉丹,傅靈宣卻仍是端坐在結(jié)界里,看著面前的丹爐和靈草靈植發(fā)起了呆,雖然這十幾天時間里她也練習過使用秦嫣的丹火來煉丹,而且技藝早已嫻熟,單單從外界看來,是看不出她用的其實是他火而非己火的,可是真的有必要嗎? 傅靈宣看了看身旁的葉旭,此人修為和丹道造詣遠在秦嫣之上,這場比試,秦嫣根本就沒有贏的可能。 葉旭煉制的第一種丹藥是極品回溯丹,此丹可以說在修真界已經(jīng)絕跡了,這是可以使化神修士瞬間恢復全部靈力的丹藥,耗材巨大煉制也十分艱難,需要足夠強大的修為和神識才能完成,更需要足夠的身家,在場的除了他根本無人能夠煉制。 他第一爐已經(jīng)出了極品回溯到,在場的修士恐怕第三爐都出不到這種品階,這還有什么好比的? 除非葉旭煉制失敗,傅靈宣心想,否則今天在場的修士都是空忙,就在傅靈宣收回落在葉旭身上的神識后,葉旭身前的丹爐突然“鐺”地一聲掉在地上,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滴落在錦白的袍子上,他面色蒼白地捂著心口,抬起頭憤恨地看向?qū)m斐元君。 傅靈宣已經(jīng)驚呆了,這么明晃晃地出手不大好吧?剛才連她都沒有察覺到,宮斐此人當真是不容小覷,傅靈宣微微皺了眉,看向?qū)m斐的眼神變得銳利,卻沒想到對方似笑非笑地回視著她,幾息之后傅靈宣移開了目光,開始煉制丹藥,理論上,這里除了葉旭,煉丹術(shù)就屬秦嫣最高明了,不過可惜,現(xiàn)在參賽的是傅靈宣。 其實傅靈宣的煉丹術(shù)只能算是一般,至少和她的煉器之術(shù)是無法相提并論的,只不過她所學的丹方都比較高明,再加上她獨一無二的丹火,這才使得她在煉丹一道上小有成就,傅靈宣作為一個不太純粹的劍修,她對丹藥的依賴也不高,所以煉制丹藥都只是偶爾為之,和這些出身丹霞閣的純正丹修是不能比的,此時要按照修真界的丹方煉制丹藥,而且她現(xiàn)在用的還是秦嫣的丹火,并非自己的丹火,煉制丹藥的效果更加會大打折扣。 所以即使葉旭丹藥煉制失敗了,剩下那些修士照樣也比她強,傅靈宣微微彎了彎嘴角,不知道宮斐知道了這樣的事實之后會怎么樣,是不是也要毀壞其他人的丹藥。 高臺上的宮斐眼睜睜看著傅靈宣打開丹爐將靈草放入其中,然后動作嫻熟地cao縱起丹火慢慢將靈草精華萃取,動作沒有任何差池,只是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太程序化了。 “秦嫣,別辜負了為師對你的一片期望,此次大比你必須得勝”,宮斐突然朝著“秦嫣”傳音道,傅靈宣正在煉丹的動作一頓,丹爐里的靈草精華xiele一地,傅靈宣語調(diào)平靜地傳音回道:“好” 宮斐臉色僵了僵,時間已經(jīng)所剩不多了,她還一爐丹藥未成,這又廢了一爐靈草,她其實是故意在跟她作對吧! 然而下一刻,便見傅靈宣將面前丹爐直接摧毀,換了一鼎全新的煉丹爐,手上動作變得飛快,爐火在靈力的灌輸之下蹭的一下火勢上漲,從精華萃取到凝丹完成,她只用了旁人三分之一的時間,等到她打開丹爐的時候,丹藥通體都閃著淡淡金光,這一爐極品丹藥煉制得非常成功。 這淡淡金光久久不曾消逝,引起了她身旁葉旭的注意,此時葉旭已經(jīng)服用過丹藥,臉色看起來也好了不少,對著傅靈宣不屑地嗤笑了一聲,難怪能煉制出極品仙丹,那煉丹爐,分明就是仙器! ☆、謀殺親夫啊 仙器煉丹爐,那是只在傳說中才出現(xiàn)的東西,一時間眾人熱切羨慕的目光都落在了傅靈宣身上,甚至連宮斐的臉色都變了變,她可從不曾聽說秦嫣幾時竟得了件這么了不得的仙器!修真界的修士素來都是很注意藏私的,即使是師徒之間,發(fā)生搶奪法寶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所以秦嫣就算真的得了機緣獲得仙器,沒有告知宮斐這也是正常的。 宮斐微微瞇了眼,一瞬間的詫異很快便消失不見,只要秦嫣贏得大比,用什么手段并不重要,更何況,秦嫣她手里寶貝越多,她就會越喜歡。 接下來的比試傅靈宣一直是使用的仙器煉丹爐,所以煉丹速度相當快,最后她竟成了第一個煉丹完成的候選人,三爐極品仙丹,這一項比試傅靈宣應該是贏定了,只不過……丹藥被她做了點小小手腳而已。 傅靈宣煉完丹之后將丹藥封入玉瓶,便閉上了眼開始調(diào)息,這純粹是在做樣子,她根本就沒有耗費多少靈力,此時她看上去是在調(diào)息,實際上是在觀察葛念,對方的神識自始至終都沒有落在比試上過,就連他們之前刻錄下的修煉心得的玉簡,葛念都是象征性地掃了一眼就放下,他到底來干嘛來了? “我只是無聊而已”,葛念突然朝著傅靈宣傳音道,他其實剛一看見傅靈宣就認出來了,只是他想到了宮斐此行的目的,便沒有了說破的打算,這可是難得的一出好戲,不能還沒開幕就劇透了。 “宮斐她到底想做什么?”,看來葛念早就認出她了,傅靈宣索性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問,葛念現(xiàn)在不是應該專心準備渡劫飛升嗎,怎么會來摻和丹霞閣的事? 誰知葛念聽得她的話只是輕飄飄回了句:“要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傅靈宣緩緩睜開了眼,低著頭看向地上擺放的三瓶丹藥,時間差不多了…… 終于所有修士都煉制好了丹藥,那些青色圓形的小石臺再次出現(xiàn),傅靈宣一揮手那三只玉瓶便浮升起來穩(wěn)穩(wěn)落在石臺上,之后隨石臺一同消失在結(jié)界中。 丹道比試完之后,時間已經(jīng)過去十天了,只是此地布置有特殊結(jié)界沒有晝夜之分,修士不眠不休也是正常,這一場大比最終要整整進行一個月的,此時場上的修士除了傅靈宣之外一個個都是面色蒼白靈力不濟,宮斐便下令暫時停比,待所有人調(diào)息五日后再進行第三項比試。 十個小結(jié)界被撤掉,十名候選人都從中走了出來,這里畢竟不是修煉的地方,他們各自都有閉關(guān)的洞府,五日時間極其寶貴,不能讓人打擾了去,當然是要回自己的洞府調(diào)息恢復才放心。 傅靈宣神色淡淡地從結(jié)界中走了出來,和周圍的人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直接朝著秦嫣寢殿的方向走去,這正是秦嫣一貫的風格,清冷到可以淡出所有人的視線,這樣的人真的是一點兒都不適合當掌門。 高臺上宮斐望著她的背影皺了皺眉,無論如何她都是要將秦嫣推上那個位置的,不管她愿意還是不愿意。 “前輩,鳴丹山一敘”,傅靈宣越走越遠,卻不是回了秦嫣的寢殿閉關(guān),而是在長明殿外停下,瞬間飛遁,出現(xiàn)在了鳴丹山,之后傳音葛念。 以她和葛念的修為,想要在丹霞閣避人耳目地見上一面并不難,所以傅靈宣并沒有等很久,便見到葛念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抬手便布下結(jié)界,這才笑著對葛念說道:“我原以為前輩評審完后會被宮斐請走,沒想到竟來得這么快” 聞言葛念哈哈一笑,捋著胡子的動作一頓,朝著傅靈宣擺了擺手,“老夫閑人一個來去無拘,來此也只為解悶而已” 傅靈宣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如此甚好,晚輩此行只為代替秦嫣輸?shù)舯仍?,還望前輩能行個方便”,若是果真如葛念所說,那么他好歹也占了一名評審的資格,給她行個方便也是順手。 然而葛念卻是搖了搖頭,“你若此行為的是贏得大比,老夫倒能送個順水人情給你,只可惜你想輸?shù)脑?,老夫卻是幫不了你了” “她到底知道些什么?”,傅靈宣突然朝著葛念問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悠悠吐出幾個字:“她想奪舍,是不是?” 宮斐已是壽元無多,明明身體無恙卻對外宣稱身受重傷,一心想把秦嫣推上掌門繼承人,其實只是為了奪舍吧,為了保證她奪舍之后依然是丹霞閣掌門,她可真是費盡心機。 想必修真界功法之事,宮斐也已經(jīng)知曉了吧。 “啊,被你猜到了”,葛念有些驚訝地說道,然而面色上卻并無驚色,他能猜到,傅靈宣自然也能猜到。 “她的確知曉一些事,比如修真界功法有誤,她此生再無飛升可能”,葛念捋著胡子點了點頭說道。 傅靈宣緩緩走向他,沉聲問道:“前輩在此界幾萬年,想必修真界功法之事,前輩也知曉是何人所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腳步都有些不穩(wěn),雙拳在身后緊緊握成拳,她最怕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她不停地告訴自己,不是他,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看著面前三步遠的葛念,傅靈宣終于停了下來,繃直了身體站在他面前,不肯錯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然而葛念卻只是嘆息地搖了搖頭,轉(zhuǎn)過身面向鳴丹山外,目光變得遙遠,“并非是你師父”,靈玄雖然性格乖張,但卻并非大惡之徒,只是多的他也不愿再說,總之那件事并非靈玄做下的就是了。 “你知道?”,傅靈宣頓時難掩激動,心中一塊兒大石終于落了地,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毀人仙途這般罪孽,究竟是何人所為? “逝者已矣,你也莫再追問了,此乃因果循環(huán),修真界,當有此劫”,說出此話時葛念神情肅穆,終于象是個活了幾萬年的前輩了,待他說罷,傅靈宣當真也不再追問下去了。 她緩緩斂下了眸子,松開了緊握的雙拳,與葛念并肩而立,負手看向遠方,兩人都不再言語,修士目力過人,他二人也不知道究竟看到了多遠。 許久之后,葛念突然開口道:“老夫活了四萬八千歲,無時無刻不在盼望著大乘飛升,只是不知為何,近來老夫總是在想,飛升之后又當如何呢?老夫已經(jīng)睡了三萬多年,難道以后無邊無盡的歲月,都要一直睡下去嗎?” “看來前輩真是睡的太久了”,傅靈宣突然輕聲笑了出來,一旁葛念有些疑惑地扭頭看向她,只瞧見對方一張側(cè)臉,剛想問她此話何意,就聽得對方繼續(xù)說道:“前輩可信天命?” 這怎么又跟天命扯上了?葛念更加困惑了,略微思索了片刻,才悠悠說道:“我等修道之人,為的便是與天爭命,怎可輕信天命?” 聞言傅靈宣也是點了點頭,“話雖如此,只是天意高玄,究竟何為天命?我等千辛萬苦以為在對抗天命,焉知這不正是天道之意?” 葛念明顯有些不認同地吹了吹他的白胡子,“即便如你所說,這又與老夫睡覺有何關(guān)聯(lián)?” “天道無?!保奠`宣語氣淡淡地說道,“前輩昔日可曾料想到今日光景?” 葛念神情漸漸有些凝重起來,從前的他是絕對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可以沉睡三萬多年,那時的他,總覺得自己飛升在即……想不到一拖,竟然拖了這么多年。 身旁傅靈宣輕聲笑了出來,“等前輩飛升之后,也未必能如你所想,過上這般安穩(wěn)的日子” 就像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她會來到修真界,在這里遇見何成,遇見愛情,總會有事情在你預料之外,而將來,等待她的,誰又知道會是怎樣的命運呢? 葛念聽完她的話卻是突然想到了靈玄,當時靈玄對他說什么來著,再過不了多久,別說真仙界,就是元妖界,你也去得。 或許,真有那么一天呢……去元妖界看看,似乎比睡覺有意思多了......將來的事,誰又說的準呢? 想通了的葛念哈哈大笑起來,捋著胡子說道:“哈哈,你說的沒錯,老夫?qū)嵅辉摓檫@個煩悶,誰知道老夫飛升之后還會遇上什么驚天動地了不得的大事呢” “還?這么說前輩曾經(jīng)遇見過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傅靈宣照找著葛念話里的空子就往里鉆,她可以不去追問修真界功法之事,但是關(guān)于當年玄天無極劍宗被滅門的真相,她卻是不能再置之不理。 若是她沒有猜錯,那把萬年烏木劍,便是出自玄天無極劍宗,劍主隕落的時間與此宗門滅門的時間剛好吻合,而兩者又皆與劍修息息相關(guān),極有可能,劍主就是玄天無極劍宗的弟子。 “你也不必如此煞費苦心地套老夫的話了,老夫知曉你想問你什么”,說著,葛念一撩袍子便就地坐了下來,抬頭看著傅靈宣,然后拍了拍他身邊的空地,示意她坐下。 傅靈宣聞言心中一喜,葛念這個話簍子要是打開了,那可是能獲取不少信息呢,于是她也不再多言,直接席地而坐,對著葛念說道:“關(guān)于玄天無極劍宗,不知前輩了解多少?” [章節(jié)有誤已替換] [章節(jié)有誤已替換] [章節(jié)有誤已替換] [章節(jié)有誤已替換] [章節(jié)有誤已替換] [章節(jié)有誤已替換] [章節(jié)有誤已替換] ☆、靈玄愛情史 此時葛念已經(jīng)陷入了遙遠地追憶狀態(tài),傅靈宣也不催促,一直耐心地等待,許久之后,才聽得葛念開口說道:“玄天無極劍宗的祖師爺是一位遠古時期的大能,天賦異稟,悟性極高,遠古時期的修士是不分什么人修妖修魔修的,那時候修士極少,大家同為修道之人在一起切磋交流實屬平?!?/br> “哪像現(xiàn)在,三界分線而立,妖修都被擠到那么個幾角旮旯里了,我還想著飛升之前去找找我的重孫或者重重孫,還有那些也不知道幾個重的孫兒們呢,現(xiàn)在的妖界啊......” 傅靈宣面無表情地聽著葛念越扯越遠,最后實在是受不了了,開口沉聲說道:“前輩,跑題了”,說好的將劍宗呢,從開始到現(xiàn)在一個時辰過去了,劍宗難道是出來打醬油的嗎? “你別著急啊,這不是馬上就講到了嗎嘛,我剛才說的哪了?啊,對,纏木一族不知死活地竟然敢來挑釁我族,當時我正值元嬰初期,卻也不懼他們......” 葛念義憤填膺地講起了他當年的輝煌史,傅靈宣好想說,這些上次都聽過了...... “然后您一個藤繞便將其中三人困住,剩余兩人見勢不妙便打算逃遁,可您哪能容許,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您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锏,藤裂,不過一息之間,他們?nèi)蓟嗽?,纏木上多了一道道裂紋,最終您大獲全勝”,傅靈宣木著臉像是背書一樣嘟嘟嘟地將葛念后面的話說完。 在她越來越黑的臉色下葛念終于停了下來,難道這些事他已經(jīng)講過了?他得再仔細想想,還有沒有什么沒講過的? 葛念正在苦苦思憶,傅靈宣見狀不得不出言打斷他,“前輩,劍宗,說劍宗”,葛念其實是故意整她的吧,欺負她脾氣太好嗎? “劍宗啊......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葛念有些不滿地撇了撇嘴,“號稱是修真界第一宗門,其實也沒多少人” “不過......修真界飛升的修士中卻是有超過半數(shù)都是出自玄天無極劍宗,后來,修真界就開始流傳一個說法,說是劍宗功法來自上界,甚為高明,是以劍宗的飛升修士才會比其他宗門多” 又是功法嗎?傅靈宣微微皺了眉,可是這并不成立,玄天無極劍宗劍宗數(shù)十萬年,功法如何,修真界的修士都看不出來嗎?怎會在這么久之后被懷疑來自上界?真要懷疑,也早該懷疑了。 “人修的事,老夫原本是不大在意的,只是后來這件事鬧得整個修真界都沸沸揚揚的,老夫也就道聽途說了些,那時候幾大宗門聯(lián)合各大勢力,連妖修和魔修都卷了進去,一同向劍宗討教功法,說是討教,事實上當初修真界的各大勢力已經(jīng)將劍宗宗門重重包圍,擺明了是要向劍宗逼要功法” 聽到這里,傅靈宣頓時瞪大了眼睛,聯(lián)合全界勢力,這怎么可能......玄天無極劍宗再厲害也不過只有區(qū)區(qū)萬人,如何值得他們這般興師動眾,這背后,究竟是誰在推動...... 傅靈宣放在雙膝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語氣平靜地問道:“后來呢?”,終究是已經(jīng)過去幾萬年的事,她此時無論多么氣憤,也都無濟于事。 “后來就被滅門了唄”,葛念隨口說道。 事實上當時具體什么情況他也不知道,那時候他正忙著閉關(guān)沖擊化神后期,對什么所謂的上界功法,他沒有絲毫興趣。 傅靈宣有些生氣地看著葛念,她當然知道后來劍宗被滅門了!“我問的是功法,他們后來得到劍宗的功法了嗎” “算是得到了吧,喏,現(xiàn)在不是還有很多修士都在練著么”,那一場暗無天日廝拼據(jù)說持續(xù)了數(shù)月,最終卻換來這樣的結(jié)果,究竟算是誰贏了呢? 聽罷,傅靈宣已經(jīng)不再開口,她總是看似離真相近了一步,然而事實上卻是在揭開另一個更可怕的謎團。 玄天無極劍宗,一個立宗數(shù)十萬年的門派,究竟是誰,要將其徹底摧毀呢?師父他,到底經(jīng)歷過些什么? “所以師父,是劍宗唯一活下來的弟子了嗎?”,許久之后,傅靈宣傅靈宣突然開口問道。 事實上,葛念真正意義上開始和靈玄有交集也是在后者飛升渡劫之時,對于靈玄的過往,他同樣也只是停留在聽說上,只有修真界流傳的那些真假難辨的傳言。 “或許他已經(jīng)不算是劍宗弟子了吧,當時他已被逐出師門”,葛念摸著自己的一撮胡子,歪著頭似在認真思索。 “你說什么?!逐出師門?!”,傅靈宣已經(jīng)徹底驚呆了,師父竟然會被逐出師門?依著師父的性子,這世上只有他看不上的,還沒有什么人敢看不上他,若是當真如此,那劍宗早該玩完了,就算師父當時修為尚淺,也定是要把劍宗鬧得天翻地覆才肯罷休,咳咳,她并不是在說師父的壞話,這都是實話。 可是事實上呢,玄天無極劍宗所在的宗門遺跡外,是師父設置下的重重結(jié)界,后山禁地的劍冢也是師父一個個立下,他仇視修真界,大概也是因為劍宗吧。 “你可知師父是因何被逐出師門?”,傅靈宣有一個猜測,或許這是師祖刻意為之呢,為了救下師父的命,故意將他逐出師門,才使得他免遭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