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她深深看他一眼,扭頭去準備花束。 梁澤跟了過來,“念笙,這是你的名字?” 她一邊收拾花,一邊嗯了一聲。 “你是哪里人?” 她有些不耐煩,“你查戶口?” 梁澤被嗆聲,也不生氣,嘴角笑意輕輕淺淺,“只覺得你很像一個人。” “我大眾臉?!彼f。 他聞言失笑,細細看她的眉眼。 她跟蘇黎一樣,長得很漂亮,卻遠勝蘇黎,多了許多風情,姿態(tài)里面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慵懶,和微妙的傲慢,他想,這個人不可能是蘇黎。 他跟蘇黎之間,雖然只有那幾面的緣分,卻大都驚心動魄,尤其是最后,他還是那個伸手推蘇黎掉落山崖墜海的人。 這件事,遲辰夫不知道,也沒有必要知道,這是他跟葉佳茗之間的秘密。 他為葉佳茗做盡了為人不齒的事情,可是到了現(xiàn)在,葉佳茗依然對遲辰夫死心塌地,他覺得自己這么多年來的付出就像個笑話。 花束做好了,很大一捧,他付了錢,接過來的時候不慎被花枝上的刺刺到手指,韓念笙驚呼一聲,“小心點?!?/br> 他抹掉流出的一點血,“沒事?!?/br> 韓念笙勾起嘴角:“你女朋友很幸福,有你?!?/br> 他心底的那些關于蘇黎的疑慮在消散,整個人放松下來:“其實她是別人女友?!?/br> “那你還為她流血?!?/br> “她喜歡我為她而雙手沾血?!彼徽Z雙關,最后一次細細看韓念笙的表情。 她悠悠然地笑:“……喜歡你來殺魚么?” 梁澤捧著花出去了,坐進那輛停在花店斜對面整整一天的車,對著駕駛座上的人說:“走吧,她不是蘇黎?!?/br> 駕駛座上,那個猴子一樣精瘦的男人長長吁出一口氣,駛動了車子。 花店內(nèi),韓念笙眼看那車子走遠,整個人有些虛脫地扶住了吧臺,松開緊緊攥著的拳頭,掌心赫然留下指甲的紅痕。 她的手有些發(fā)抖,動作緩慢地從吧臺上拿了一盒煙,有些哆嗦地點了一支,深吸一口,仰頭吐出煙氣,尼古丁像一種入骨的毒,彌漫全身。 店門口的玻璃門前有風鈴叮當作響,又有人走進來,她看清來人,坐著沒動,繼續(xù)抽煙,一言不發(fā)。 進來的是個男人,穿痞氣十足的夾克牛仔褲,卻生的一章俊美非凡的臉孔,走進來的動作大搖大擺,在吧臺旁邊椅子上坐下,一把奪過了她唇間的煙,猛吸了一口,“見著你姘頭了?臉色這么難看?” 韓念笙揉了揉眉心,“昨天就見過了?!?/br> 男人笑的不懷好意:“然后呢,干柴烈火了?” “他跟葉佳茗一起來的,就說了幾句話,走了。”她托了下巴,靠著吧臺看著男人,“不過剛才,梁澤來了。” “他們果然在懷疑。”男人吐了個煙圈,“還好你的身份資料早都已經(jīng)做好,不然指不定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他們抓去再殺一遍。” “薛舜,就你這嘴巴,這不討喜的勁兒,難怪你媽不要你。” 兩個人互相譏諷,沉寂片刻,又不約而同地笑。 薛舜把煙在煙灰缸滅了,問她:“你已經(jīng)成功引起他們的注意了,下一步怎么做?” “下一步做你想做的事?!?/br> 薛舜詭笑,慢慢靠近她,手扣在她手背上摩挲,“哦,沒想到你這么積極……” 她伸手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正色道:“我是說,去遲家?!?/br> 薛舜一愣。 緊貼著花店的窗,遲辰夫看見那一對正在打情罵俏的人兒,臉色驟然變了變。 他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只看到韓念笙輕佻又隨意的笑容,和她被他觸到的手,她毫無防備,而那個男人看起來痞氣十足,根本不像什么正當行業(yè)的人。 他胸口突然有些悶。 第15章 我們現(xiàn)在認識了 遲辰夫到市立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進病房的時候,葉佳茗神色有些慌張。 他困惑,眼睛一掃,看到桌上擺了大束的紅玫瑰,心下了然:“梁澤來過了?” 葉佳茗表情尷尬:“不是的,是以前的一個朋友……” 他也不理會她有些蹩腳的辯解,隨手把帶來的一些水果和營養(yǎng)品放在桌上,在病床旁邊坐下來,問她:“醫(yī)生說要住多久?” 葉佳茗在頭天晚上出了花店之后,一個人在馬路上郁悶的橫沖直撞的時候出了車禍。 其實并不嚴重,對方是一輛小車,撞在她膝蓋的位置,不過是皮外傷和韌帶受損而已,但她還是主動地要求住院。 從前跟遲辰夫在一起的時候,她每次有個小病小痛的,他都會不由分說地安頓她在醫(yī)院,強勢,霸道,卻讓她覺得溫柔,因為他總會陪在她身邊,悉心照顧。 可是這一次,距離她說自己住院已經(jīng)過了六個多小時,他才姍姍來遲。 這中間,梁澤來過了,并且告訴她,遲辰夫早就已經(jīng)下班,那么這中間的時間,他去了哪里? 她心底疑惑,但沒有問出口,而是回答他的問題:“一周左右就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