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jié)
那端,遲辰夫的聲音低低地傳過來。 “在做什么?” 她猶豫了一下,“我出來逛了逛,你到d市了?” “嗯,剛到,所以給你打個電話,你那邊怎么那么吵?” “我在公交車上?!?/br> “怎么不叫司機(jī)開車送你去?” “不想?!?/br> 遲辰夫那邊突然就沉默了,好久,才問:“你會回家吧?” “當(dāng)然。” 他像是不確定,又問:“你會在家等我回去吧?” “會的。” “真的?” “嗯……你怎么變得疑神疑鬼的?!彼Z氣有些抱怨。 那頭又是一陣意味不明的沉默,突然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念笙……” “怎么了你?” “……永遠(yuǎn)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這句話說的她心底一陣微妙的悸動。 遲辰夫的確不是個會說甜言蜜語的人,可有時候說出的話卻讓她覺得及富有殺傷力,讓她久久不能回應(yīng)。 “你知道我只有你了?!蹦嵌说哪幸羝v,聽著居然讓人覺得心疼,“答應(yīng)我,留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我,好么?” 她咬了咬唇,公交車的顛簸讓她覺得她的心也在顛簸。 “未來的事情,誰說的上呢?”她眼角泛起一絲潮意,匆匆用手抹了抹,語氣故作輕松。 “那么,如果我求你呢?”遲辰夫的語氣近乎于低聲下氣了。 她生硬地轉(zhuǎn)移著話題,“你出差很閑嗎,不需要工作的……” “我求你了,念笙,”他打斷她的話,“答應(yīng)我,好不好?” 她躊躇片刻,聽見自己的聲音輕飄飄的落下來。 “我答應(yīng)你?!?/br> 掛斷電話之后,她看向車窗外,咬的嘴唇發(fā)白,可眼淚還是忍不住地流出來了。 她終于成功地觸到他的軟肋了,所有她夢想過期待過的一切仿佛觸手可及,她最終,還是成了他骨里的刺。 而一切,很快就要結(jié)束了。 …… 遲辰夫掛斷了電話之后,從衣兜里面小心地拿出了兩枚戒指。 陳秘書在旁邊看了一眼,頓時了然。 前幾天,遲辰夫拿著這兩枚戒指在公司問了不止一個人同樣的問題。 ——“這兩個戒指是一對的嗎?” 陳秘書當(dāng)然也不能幸免。 誠然,戒指怎么看都是一對兒便宜的情侶戒指,不過女戒被磨損的很嚴(yán)重,劣質(zhì)的銀子已經(jīng)沒了什么光澤,有些發(fā)黑,那男戒倒還是嶄新的。 他從來沒見過這么神經(jīng)兮兮的遲辰夫,他說這戒指看起來的確是一對,遲辰夫就說他的判斷不可信,男人不懂首飾,然后又去找遍了公司的女員工。 在得到同樣的答案之后,遲辰夫整個人就面如死灰,將自己在辦公室關(guān)了很久。 他看出遲辰夫想要的答案是否定的,于是還好心地安慰了一下遲辰夫。 “遲總,雖然看起來是一對的,可一個這么新一個這么舊,再說這種廉價的戒指既不是定制又不限量,可能的確不是一對的,只是碰巧……” 遲辰夫才像是活了過來,滿眼的希冀看的他頭皮發(fā)麻。 “你說的對,可能不是一對的,只是碰巧,碰巧……” 到達(dá)d市之后,遲辰夫驅(qū)車跟陳秘書找到了d市一個破落小區(qū)的樓下,他站在下面仰頭看了看,旁邊遞過來一個信封。 “從五年前開始截止薛舜到l市的這一段都調(diào)查清楚了,早先他從孤兒院里面出來就獨(dú)居了,就住在這個樓上,第四層?xùn)|戶,薛舜那端時間一直在街頭混,做鴨子,后來還沾上了毒癮,兩年前的時候,他帶了一個女人回來跟他一起住?!?/br> “據(jù)說那段時間薛舜經(jīng)常跑醫(yī)院,也是因?yàn)檫@個女人,喏……就是這個醫(yī)院,周圍的人說這個女人大概是有些毛病的,曾經(jīng)聽見她在夜里哭,還有一次割脈自殺,鬧的很厲害,薛舜抱著她下樓的時候被很多人看到了……” 遲辰夫腿有些軟,身體不穩(wěn)地晃了一下,陳秘書伸手扶,被他推開了,可不過幾秒,他轉(zhuǎn)而扶住了旁邊的一棵樹。 他臉色蒼白,緊握著拳頭,眼圈發(fā)紅,頹敗的唇被咬出一道血痕。 陳秘書不得不打斷那偵探的匯報(bào),“等一下再說。” 又問遲辰夫,“遲總,您沒事吧……要不要去車?yán)镄菹⒁幌拢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