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jié)
韓念笙眼底閃爍,感到他在她下巴的手指輕輕摸了摸她的臉,然后黑影籠罩過來,緊接著就是唇上壓迫而來的觸感。 她一驚,往后退,被他一把扣住了腦后。 這個吻明顯帶著些些微妙的怒意,他咬她的嘴唇,她吃痛地張口,他一下子長驅(qū)而入。 她反應(yīng)過來,伸出手抵在他胸膛使勁往開推,他巋然不動,許久,兩人都?xì)庀⒘鑱y,他才放開她,額頭挨著額頭,他低低喘了一下,“我是會吃醋的?!?/br> 她也微微喘,心口卻像是被重?fù)袅艘幌隆?/br> 她紅腫濕亮的唇微微張了張,卻沒發(fā)出聲音來,定定看著他的眼睛,眉心微皺,片刻,突然發(fā)了狠一把推開他,轉(zhuǎn)身打開車門下了車,往遠(yuǎn)處快步走去。 她看的清楚他眼底的深情和認(rèn)真,那都是從前她夢寐以求的東西,也是她歸來之后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的東西,可是她在剛剛突然就覺得受不了了。 她好像要窒息在他的感情里面了。 帶著企圖接近他,她的目的是成為他的軟肋,然后再背叛他,最后置他于萬劫不復(fù)的境地,可是—— 她突然有一種感覺,她才像是壞人,遲辰夫卻反倒變得很無辜,他對她付諸真情,為她眾叛親離,不惜與整個世界為敵。 而她,卻一門心思地想要毀掉他所擁有的一切,甚至是最后的希望! 她一直到了酒店后面才停下來,扶著旁邊綠化帶一棵樹,眼眶發(fā)澀,視線都是模糊的,她喘息不勻,心里面難過的要死。 她按著心口,那里仿佛壓了塊巨大的石頭,讓她連呼吸都不暢快。 是在路邊,不遠(yuǎn)處還是穿梭的車流,耳中是城市的喧囂和嘈雜,吵得要死,她捂著耳朵,慢慢彎下身去,眼淚在眼眶里面打轉(zhuǎn)。 不能哭。 至少不能在這里哭。 她想,她沒有錯啊,明明遲辰夫才是那個萬惡不赦的人,那個毀掉她一切的人,現(xiàn)在到了這一步,她不是應(yīng)該高興么? 可她心底卻是翻江倒海的難過。 “念笙?” 一個男聲傳過來。 她動作一頓,聽出來是薛舜的聲音,緩慢地抬了頭。 薛舜看見她紅紅的眼眶,愣了一下,“你怎么了?” 他快步走過來,見她站直了身子,抹了一下眼角,皺眉抬手,剛要觸碰到她的臉頰,手停在半空。 似乎是有些不妥,他最終沒有摸上去。 忘記有多久不見了,韓念笙抿唇,繼而笑了一下,上下地打量著他,“好久不見了?!?/br> 他摸了一下眉心,淺淺笑了笑。 雖然聯(lián)系還有,可如今,兩個人的心境都已經(jīng)變了許多,他心底有些悵然,“你怎么會在這里?我以為你跟遲辰夫在一起?!?/br> “……他在車?yán)?。”她?yīng)了一聲,想起什么,問:“你呢,你這個要訂婚的人,怎么會在這里?” 薛舜撓撓頭,很頭疼的模樣,“我等一下得在儀式上跟那丫頭求婚……我沒做過這種事,正在想要怎么說……” “那丫頭……你指何亦卿?” 薛舜點點頭。 她注意到,說到何亦卿,他的表情有些變了。 “你還沒回答我,你怎么了,看你情緒……” “沒事?!彼龘u搖頭。 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沒必要讓薛舜為她擔(dān)心。 從前薛舜總是擔(dān)心在復(fù)仇的路上她會因為心軟而拖了后腿,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最后了,大家都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她斷然不能因為一時的情緒波動就放棄。 她深吸了一口氣。 見見薛舜,也好,定定心,畢竟,薛舜為復(fù)仇付出的也不少。 難得見面,她不想把氣氛搞的這么僵硬,故作輕松地轉(zhuǎn)移話題:“那你打算怎么求婚?” 薛舜萬分糾結(jié)的模樣,“你還不懂我?我都快頭疼死了,為什么要搞這么傻的環(huán)節(jié),你還來看熱鬧……” 韓念笙噗嗤一聲笑出來。 “看來我這趟真沒白來,你說我等一下是不是應(yīng)該帶著可樂和爆米花去看你求婚?” 薛舜一臉黑線,“你敢!” 韓念笙一臉得意,“我還真敢,不敢的人是你吧,不就求婚,多大點兒事?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不就得了?” 薛舜臉色有些訕然。 從房間里里面出來的時候他還回頭看過一眼何亦卿,她真的是很期待,他覺得完了,她是個那么認(rèn)真憧憬這個儀式的姑娘,他卻要為自己的目的作秀給所有人看。 “除非……”韓念笙打量著他的神色,“你心虛,要你這么厚臉皮的人系心虛,只有一種情況……” 薛舜輕抿薄唇,突然覺得雖然這么久沒見,韓念笙的欠扁是一點也沒變。 “完了,薛舜,你可能真的喜歡上那個何亦卿了,”她得出推理結(jié)果,“所以你才會突然這么在意這個儀式?!?/br> 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