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張檬當(dāng)時對他的好感就刷滿了,之后她多嘴勸鐘或聽鐘靈的話,讓鐘或和季茗成親,也是因?yàn)檫@件事。 她覺得,鐘或雖是個好人,也確實(shí)夠出色,但像她那樣的怪脾氣,也只有季茗能包容她。 張檬回頭看了眼鐘或和季茗。 美女俊男,一個陰沉著臉,一個笑容溫和。 雖然有些詭異,但卻出奇的相配。 “張檬,你給我過來!走那么快是做什么!趕著去搶飯菜?!作為府衙的一份子,這么貪吃,你羞不羞?!” “……” 大人真不討喜。 ☆、第十章 下午,太陽猛烈,云城又悶又熱,連吹來的風(fēng)都是熱的。 紫衣從酒窖里搬出一壇酒,開了封,然后把酒倒在酒壺里。 他熱的臉色微紅,晶瑩的汗水從他潔白如玉的額頭滑落。 許綠茶握著折扇,扇著風(fēng),他看到紫衣滿頭汗水地忙活著,有些忍無可忍:“紫衣,你到底在做什么?這時辰,張檬都要巡完街,要回府衙了,你還磨蹭什么?” 紫衣臉一紅,他猶豫道:“公子,聽說喝酒能壯膽……” 許綠茶:“……” 紫衣用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提著酒壺,灌了幾口酒水,然后又灌了幾口。 他把酒壺放下,微微晃了晃身子,說道:“公子,紫衣準(zhǔn)備好了。” 許綠茶:“那走吧?!?/br> 紫衣忙跟在他的身后。 沒過一會兒,許綠茶聽到身后的紫衣在絮絮叨叨地默念著什么,他仔細(xì)一聽。 “今天的天氣好好呢……張捕快,其實(shí)紫衣一直十分尊敬你……如果我們成為朋友就好了,以后我們可以時常出來談?wù)勑膯??……?/br> 許綠茶微微閉了雙眸,回身瞪著紫衣:“你又在做什么?” 紫衣忙停止了默默念,回道:“公子,紫衣在背誦。紫衣把從前公子對女子說的話整理了一下,覺得十分有用……” 許綠茶恨不得把折扇扔他臉上。 “公子放心,這次紫衣一定會努力拖延住張捕快,給公子和大人創(chuàng)造獨(dú)處的時間?!?/br> 許綠茶:“……別給我丟臉。” 涼亭。 張檬疑惑地看著紫衣。 他低著頭,俊臉微紅,他的長發(fā)高高束起,露出雪白的脖頸。晶瑩的汗水從他的額頭,臉頰流下。 張檬又抬頭看看天上猛烈的太陽,強(qiáng)的快要刺瞎她的眼。所以…… “紫衣,你真的準(zhǔn)備站在太陽底下沐浴陽光,而不是進(jìn)來遮遮蔭嗎?” 她剛剛和鐘或出街視察完畢,剛準(zhǔn)備回府衙,便遇到了許綠茶和他。 他說他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和她說,于是便把她帶到了城外的涼亭。 只是他站在亭外許久了,都不進(jìn)亭子遮陽,也沒有和她說什么重要的事。 “紫衣,沒什么事的話,我要回府衙了。”她還要回去整理收稅的賬單以及整理府衙的花草。 紫衣忙抬頭,有些著急地開口:“張捕快,紫衣想跟你說‘今天的天氣很好’?!闭f罷,他的臉、耳朵都紅了。 張檬:“……哦,是挺好的?!?/br> “還有……紫衣一直很尊敬張捕快……” 張檬:“……哦” “紫衣想時常和張捕快一起出來談心……” 張檬頓了頓,笑道:“可以啊?!?/br> 紫衣看了她一眼,有些無措地,忙側(cè)過身,避開她的視線。 過了一會兒,他開口:“張捕快會不會覺得紫衣很奇怪?!?/br> 張檬見他一直站在太陽底下,都已經(jīng)熱出了一身汗,怪可憐的,便把他拉進(jìn)亭子里。 紫衣渾身僵硬,不著痕跡地掙了掙張檬的手。 張檬很自然地放開了手,她說:“你這兩日確實(shí)是有些奇怪。你面對我的時候不必那么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 紫衣低頭:“紫衣沒有緊張。” 張檬從袖子里掏出一個香囊遞給他:“還給你。” 紫衣一怔,并沒有接。 張檬抓住他的手,把香囊放到他的手上:“把它交給你真正喜歡的人吧。”她笑道,“紫衣,你并沒有喜歡我,對吧。” 紫衣嘴唇動了一下,但沒有說話。 張檬道:“面對喜歡的人的時候,即使會害羞、緊張,但絕對不會把自己喜歡的人當(dāng)成洪水猛獸,唯恐躲避不及的?!?/br> 紫衣:“紫衣沒有躲避張捕快?!?/br> 張檬點(diǎn)頭:“那你離我那么遠(yuǎn)做什么?” 紫衣看了一眼自己和她的距離,原來他不知不覺又退出了亭子外。 張檬:“紫衣,我覺得我們還是做朋友吧,像以前一樣。一起吃東西,一起玩戲法,挺有趣的不是嗎?” 紫衣怔怔地看著她,良久,點(diǎn)了點(diǎn)頭。 “鄭書,我回來了。” 鄭書淡淡地看了張檬一眼,指了指倉庫的角落:“那邊的糧食還沒清點(diǎn)完,你去看看吧。”說罷,便把賬單遞給張檬。 張檬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過賬單,走到角落那里。 鄭書好冷淡!金月這么多話的一個人,怎么和她合作的?不會憋死嗎? 張檬和鄭書一起工作了好幾天,鄭書除了工作上的事會和她說說話,其余時間,鄭書仿佛把張檬當(dāng)成了一顆大白菜。 張檬有時覺得鄭書仿佛是個幽靈。走路無聲,吃飯無聲,一天之中有大半的時間都不會說話。除了工作上的事,別人和她搭話,她一概不理。 張檬正在清點(diǎn)糧食,倉庫的門一下子被打開。 逆著光,張檬看到了鐘或陰沉的面容。 “張檬!你這個月的工錢沒了!” 張檬握著墨筆的手一顫:“大人……為什么?” “我讓你當(dāng)我護(hù)衛(wèi),你卻和男子談情說愛去了,要是我遇刺了又當(dāng)如何?!你有沒有一點(diǎn)責(zé)任心?!” 鐘或說罷,憤怒地甩袖離開了! 張檬:“……” 明明她都快把鐘或送回了府衙門口,才和紫衣出去的! 大人不能這樣不講道理啊。 鄭書面無表情地看了張檬一眼,轉(zhuǎn)回頭繼續(xù)謄寫賬本。 “三公子,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清秀的小廝滿臉惶恐,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許綠茶白玉般的手輕輕抬起小廝的下巴:“小綢,讓我如何饒你,你可是要搶了我的女人啊。” 小廝渾身顫抖:“不,不是這樣的,是錢小姐她說戀慕我……” 許綠茶猛地扇了他的臉一巴掌,小廝清秀白嫩的臉頓時紅了一片,嘴角還滲出鮮血。 “戀慕你?”許綠茶笑了起來,“小綢,你說是你美,還是我美?” 許綠茶手掌用力,“啪”一聲響,小廝被扇倒在地。 “三公子……”小廝顫抖著,眼淚流了滿面。 許綠茶用腳踩著他的臉:“小綢,看來你這張臉還是毀了吧。這樣也不必再惹那桃花債?!?/br> “三公子……不要……” 紫衣側(cè)過頭,不忍看那殘忍的情景。 小廝慘烈的叫聲響起,過了好一會兒,慘叫聲停了下來,許綠茶一腳踢開那已經(jīng)暈了過去的小廝,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跡。 “紫衣,你好像看不慣我的作為?” 紫衣忙搖頭:“沒有,公子?!?/br> 許綠茶哼笑:“你跟了我九年,我還是了解你的。不過,紫衣,你要明白,若想不被人欺負(fù),你便要不擇手段。仁慈只會害了你?!?/br> 紫衣:“只是小綢他……并沒有做錯什么?!?/br> “他是沒有做錯什么,只怪那個姓錢的看上了他。如今,我還要依靠那個姓錢的震懾那個老不死,我可萬萬不能讓小綢壞了我的事?!?/br> 紫衣低下了頭:“公子……” 許綠茶旋身坐在石凳上,執(zhí)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怎么,和張檬進(jìn)展得如何?” 紫衣道:“還好?!?/br> 許綠茶抬眸看了他一眼:“不錯,比我想象中要好?!?/br> 紫衣問道:“那公子和大人……” 許綠茶臉一沉,他慢慢地放下茶杯:“我看她是有了心儀之人?!?/br> 鐘或和張檬不同,面對他的有心討好,鐘或是敷衍,張檬是壓根意識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