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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男主這朵黑心蓮在線閱讀 - 第29節(jié)

第29節(jié)

    張檬一愣:“被火燒了?”

    許綠茶既愧疚又心疼,他才把房子打掃干凈裝飾漂亮,就被后面這幫雜碎搞得一團糟,遲早有一天,他非得弄死他們。他低下頭避開張檬的視線,愧疚低聲開口:“這次是我的錯,下次不會這樣了?!?/br>
    張檬聽到房子被燒了,心急又心疼。但她也沒責備許綠茶,丟下一句“我上山看看”,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果然生氣了。

    許綠茶握緊了拳頭,心悶悶的,難受,美眸慢慢涌起水汽。他沒有保護好那個家,她生氣是應(yīng)該的。

    “公子,我們該回去了?!辈荒蜔┑穆曇繇懫稹?/br>
    眼眸里的水汽消失,他回頭看了一眼那群男人,眼眸冰冷。這群雜碎,仗著有陳越撐腰,時常給他使絆子,不過是低賤的仆人罷了。

    回到許府,許綠茶便被鎖在他所在的院子里。

    紫衣匆忙地趕了過來:“公子,你沒事吧?”

    “我沒事?!痹S綠茶坐在石桌前,素手執(zhí)起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抿茶水,美眸看了紫衣一眼,“紫衣,我不在這十余天,府里發(fā)生了什么,你且細細跟我說。”

    陳越那個老不死,他不會再對他留情了。

    ······

    張檬跑到山上,想象中的房子燒成了灰燼的恐怖情景并沒有出現(xiàn),房子還好好的,只是院子的柵欄被燒黑了,上面還殘留著水漬,應(yīng)該在火起不久后就被撲滅了。倒是院子里的陷阱都被啟動了,如今院子里分布著許多大大小小的坑。

    張檬稍微思索了一會兒,便想到可能是許府的人來抓許綠茶回去,而許綠茶不愿意,便把院子的機關(guān)都打開了。

    張檬自然是希望許綠茶好的,只是別人的家事,她不會管,也輪不到她管,她不僅代表她自己,也代表著官府,官府的人除了維護云城治安,捉拿犯人外,百姓的私事家事,她們都不能隨意插手。

    只是院子被搞成了這樣,要收拾挺久的。

    張檬認命地把機關(guān)一一掰回原處,把彈出去的木板一塊塊搬回來,蓋在土坑上,把木板邊沿磨蹭了幾下,連接在土坑凹處······

    ······

    太陽火辣辣的,頭戴黑帽的褐衣男子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那個正在忙活的女子。

    “阿檬······”男子輕嘆。

    張檬偶然抬頭,視線經(jīng)過男子這里,男子迅速躲到粗壯的樹干后,隱去身影。

    把院子的坑填了一半,天色已經(jīng)有些晚了。張檬便停住了手,打算明日再來整理。她把院子的柵欄門鎖好,便下山了。

    男子從樹干后走出,他把柵欄門的鎖打開,走了進去。

    院子里還是有許多大坑小坑,他把木板搬回土坑處,接著做張檬未完成的工作。

    熱風(fēng)拂過,吹起他黑色的帽簾,一張清秀的臉露出來。皮膚雪白,眸若秋水,細看的話,能看到他臉上細細密密的疤痕。

    ······

    張檬回到府衙,看到了鄭書,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她沒忘記早上的時候,鄭書偷偷摸摸地走進她的房間,還要看她的胸來著。

    鄭書倒是神色如常,走進張檬的時候,她淡淡地開口:“今早的事,你便忘了吧?!?/br>
    張檬卻不想放過她:“我特地去看了看,我的左胸下確實有一顆紅痣,你得告訴我,為什么你會知道這個?”

    鄭書隨意地回答:“我聽鐘大人說的。”說罷,便抱著賬本離開了。

    張檬驚詫地睜大眼,臉紅了。

    被震驚到的張檬并沒有留意到鄭書離開時那微微勾起的嘴唇。

    傻張檬。

    他既然想保護你,那我就不會再糾結(jié)你的身世了。

    ☆、第30章 是你拯救了我

    “燒死他!他是妖魔,別讓他禍害我們!”

    村民們神色猙獰,朝被綁在木柴堆上的白發(fā)男孩扔石子。

    火把被點著,四五個村民手舉著火把朝柴堆走去,火焰在寒風(fēng)中跳動、延伸。

    男孩面色木然,黑眸宛如死水毫無波瀾,低著頭,一動不動。

    在柴堆被點著的時候,他抬起頭,透過火焰看向了他的父母。

    他們冷眼看著他,臉上盡是擺脫了他這個惡魔的快意。

    垂下眸子,男孩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柴堆被澆了油,火焰迅速地竄起蔓延,男孩的身上很快著了火。村民們臉上掛著殘忍愚昧的笑容,熱烈地喊著:“燒死他!妖魔就該燒死?!?/br>
    男孩死死咬著下唇,鮮血從唇角滑落,渾身血rou慢慢被烈火纏繞。無神的雙眸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破屋,他一直在等她。那個女人說好回來看他,卻沒有回來。

    他被她拋棄了。

    即使身體痛到極致,他也沒吭一聲,沒有人在意他,發(fā)出痛呼只會讓他們更加興奮。

    他被所有人拋棄了。

    他就要死了。

    烈火焚燒的劇痛之后,是一種擺脫rou身的輕盈感。

    男孩身上緩緩冒出黑氣,身體已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增長變異。

    一股濃重的黑氣從火堆處爆發(fā),迅速往四處蔓延。黑氣所到之處,所有生物皆被染上了瘟疫。村民們看著自己身上發(fā)黑腐爛的皮膚,恐慌地尖叫。

    烈火熄滅,濃煙散去,柴堆上方赫然出現(xiàn)了一只巨大的兇獸。通紅獸眼,黑色皮毛,背上長著兩扇巨大羽翼。

    “妖魔!”村民們驚慌逃竄。

    兇獸跳下柴堆,紅眼掃了四處逃竄的村民,低低噴了噴鼻息,羽翼輕輕扇動,被黑氣染黑的雪花瘋狂亂舞。

    “滾開!妖魔!”幾個膽子大一點的村民手拿著鋤頭,狠狠地朝兇獸砸去。只是鋤頭還沒碰到兇獸,便被那纏繞在它身上的洶涌的黑氣所腐蝕融化。

    兇獸冷眼看著他們,獸尾隨意一掃,便將他們拍的骨頭碎裂,血rou橫飛。

    ……

    張檬剛進入夢境,便看到了這樣一個景象。

    天昏地暗,尸體橫陳,滿地鮮血。在尸體中央處,一只巨大的野獸巨掌正將一個人的頭顱壓碎。

    張檬驚呼一聲,那個野獸猛地抬起紅眸盯緊了她,然后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野獸渾身冒著濃重的黑氣,越走近張檬,張檬越發(fā)喘不過氣來。

    張檬戒備地盯著它。

    這是她的夢,她不會在夢中被它殺死。她不怕它。

    她進入夢中是找白發(fā)男孩的,可是村民們都被殺死了,估計白發(fā)男孩也難逃一劫。

    不,男孩是門魔,他不會這么輕易就死的。

    她轉(zhuǎn)身便跑,向不遠處的破屋跑去,大聲呼喊男孩的名字:“熒!”

    門魔可是一直存活著,一直是人們的家里的守護神。

    他不會死的,他應(yīng)該還在破屋里活的好好的。她要去確認他的安全。

    若是男孩并不是門魔呢?若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男孩呢?

    張檬向破屋奔去的腳步猛然停下。

    若男孩只是個普通的男孩,她這樣冒冒然地去找他,被怪物發(fā)現(xiàn),男孩即使之前僥幸逃過一死,也會被她害死的。

    怪物就跟在她身后,離她越來越近,即使她拼盡全力地跑,幾乎頃刻間,怪物已經(jīng)貼近了她的后背。她甚至能感受到怪物噴在她脖子上的鼻息。

    張檬渾身冰冷。

    但當野獸撲倒張檬的時候,獸頭出乎意料地溫柔地蹭了蹭張檬的脖子。

    只是一瞬,兇獸身上濃重的黑氣煙消云散,黑色的毛皮、黑色的羽翼都慢慢褪去了顏色,變成了圣潔的白色。

    “你終是沒有拋棄我……”兇獸低嘆。

    它大嘴叼起張檬的腰帶,將張檬放到他的后背,羽翼扇動,騰空飛起。

    它在空中繞了兩圈,柔和的白色光芒籠罩著下面那躺著無數(shù)尸體的雪地。

    死去的村民們慢慢恢復(fù)了生命力,他們抬起頭看著飛遠的奇獸,心靈似被清泉洗滌了般,身心前所未有的舒暢,皆不約而同地紛紛朝著奇獸離去的方向跪地磕頭。

    張檬坐在兇獸的背上,一直保持著懵逼的表情。她有些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寒風(fēng)夾著雪花撲向張檬,她凍的渾身顫抖,俯下身抱緊獸的脖子。

    她也許永遠不會知道,在他將要墮落成惡魔的時候,是她將他心底唯一柔軟喚醒,讓他意識到這個世界還是有人牽掛他的,這個世界還是美好的。

    獸在一個山頂上降落,張檬還沒反應(yīng)過來,獸就因為虛弱過度,變成了一只小小的白色動物。

    張檬壓在它身上,差點沒把它壓死。她忙爬起身,跪坐在巖石上,把弱弱小小的動物放在膝上。

    獸渾身雪白,毛茸茸的,長得有點像貓,只是那一雙圓圓的眼睛是紅色的。背上還長著兩只小小的翅膀。

    “你是那個白發(fā)男孩?”張檬小心地問道。

    “你叫熒?”

    “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們明明死了,怎么會復(fù)活?”張檬推著它的頭,急促地問道。

    獸沒有理會她,躺在她的膝上,將身子蜷縮成一團,閉上了眼。

    ……

    張檬睜開眼的時候,府衙的早飯鐘已經(jīng)敲響。

    她坐起身,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xue。

    她做的夢越來越離奇了,但奇怪的是,她私心里竟然真相信真有門魔的存在。

    她拍了拍臉頰,強迫自己不要亂想。如平常一樣穿衣洗涑。

    下午去巡街的時候,張檬看到梁并帶了一群流氓去砸林浩的攤子。

    梁并氣勢洶洶,威脅著林浩:“你不嫁給我,我就天天過來砸攤。即使你找官府的人來,我也不怕你?!?/br>
    前幾日,張檬巡街的時候,幾乎一直盯著林浩的狀況,她并不敢輕舉妄動。只是現(xiàn)在她所有的錢都輸光了,還欠賭館一屁股債,云城的所有賭館都不讓她進去了。這才把她逼急了,趁著張檬不在的時候,帶人來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