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可惡! 因為被箭射中,歐文也從剛才的精神恍惚中回過神來,恢復(fù)了冷靜。 “抱、抱歉,菲莉亞,我太入戲了?!睔W文慌張地解釋道,菲莉亞的表情一看就是被他嚇到了,然而除了這個拙劣的理由以外他竟然找不到更合適的借口,“我做的事,你不要往心里去……那個……” 果、果然! 盡管早就料到,菲莉亞還是有種心臟中了一箭的感覺,她忍著失落拼命擺手道:“沒事的沒事的!是、是我先亂演的?。‘吘故菆F(tuán)隊競賽嘛……” “那、那我到休息區(qū)去等你……放輕松點,輸了也沒人會怪你的。”歐文尷尬地說。 菲莉亞連忙用力點頭。 現(xiàn)在只剩下她和索恩了,想到索恩從小就欺負(fù)她,還射了歐文兩箭,菲莉亞重新燃起斗志。 索恩是弓箭手,只要進(jìn)入近戰(zhàn)模式就沒什么好怕的。她需要提防被射中,然后爬上魔王城堡,再…… 嗖! 沒等菲莉亞想完,一支箭從空中掠過,直直飛向魔王城堡的頂端,接著“啪”得一聲,在索恩的額頭上留下一道印記—— 是貝蒂的箭。 她今天一個敵人都沒有干掉,實在不甘心。歐文的垂死掙扎時間提醒了她,她被擊中的關(guān)鍵部位是心臟,可以用來留遺言的時間可比射中頭部長得多,那么……呃,她是不是可以用遺言時間再射一箭?。?/br> 要不射一箭看看? 反正不管這一箭算不算都不會吃虧,貝蒂想了想,還是拉弓將箭放了出去。 裁判低頭考慮了一下,過去將近半分鐘,才道:“王城勇者學(xué)院,索恩·波士重點部位被擊中,確定有效!” “唯一存活者為冬波利學(xué)院,菲莉亞·羅格朗!最后一戰(zhàn)勝利者為冬波利學(xué)院,獲得額外加分!其余分值將經(jīng)過統(tǒng)計,于三日后在帝國勇者學(xué)校鐘樓下大布告欄公布,請各位參賽選手記得按時查看。” 第97章 團(tuán)隊賽結(jié)束后,歐文徘徊在菲莉亞房間前的走廊上,好幾次舉起拳頭想要敲門,但最終還是不知所措地放下…… 此時已經(jīng)入夜了,經(jīng)過一天的打斗和行走歐文其實很疲憊,但菲莉亞嘴唇印在他嘴角的溫度仿佛還沒有消退,根本睡不著! 好想問她當(dāng)時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這怎么問得出口?。∷?! 因為住在一起,其實他們從帝國勇者學(xué)校走回來的時候,氣氛已經(jīng)有點微妙的尷尬了?,F(xiàn)在…… 菲莉亞就在離他這么近的地方,真的睡得著嗎? 猶豫了半天,歐文還是沒有勇氣在菲莉亞可能已經(jīng)睡了的時間敲門,默默地滾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并不知道其實門內(nèi)的菲莉亞也正在輾轉(zhuǎn)反側(cè)。 菲莉亞拿棉被蒙著頭在床上滾了兩圈,鐵餅還以為她在玩,于是也歡樂地抱著膝蓋用身體跟著來回滾。 棉被內(nèi)的菲莉亞,此時完全是熟透的…… 她竟然親了歐文!竟然親了歐文!竟然親了歐文! 她、她當(dāng)時到底是哪根神經(jīng)斷掉了啊嚶嚶嚶…… 剛剛門外有腳步聲,聽起來不像是爸爸,不會是歐文吧……他不會是來警告我下次不要再這么做的吧?qaq好、好后悔。 “你不滾了咩?”鐵餅在菲莉亞卷外奇怪地推了推她。 菲莉亞一把將鐵餅拽到被子里緊緊抱住。 鐵餅難受地“嚶嚶嚶”起來。 “主、主人,我不能呼吸了嚶嚶嚶……” 菲莉亞連忙把胳膊松開一點,悶著臉道:“我、我沒有控制住,做了不太好的事……” 鐵餅拍了拍菲莉亞的頭。 “是睡一覺不能解決的那種咩?” …… 好像的確不能解決…… 一覺醒后,菲莉亞揉了揉眼睛,伸展一下僵硬的身體爬起來,感覺渾身酸痛。 即使是在勇者學(xué)?;蛘邔W(xué)院競賽中,像昨天那樣不停打斗的運動量也是很少有的,她的每一寸肌rou都有種被拉傷的不舒服感,下樓梯的時候大腿還一陣陣的痛…… 但比不上心里恐慌啊。qvq 走到餐廳前,菲莉亞不敢推門,猶豫了十五秒左右才眼睛一閉,赴死一般地推開門…… 今天她起得晚,爸爸和歐……歐文肯定已經(jīng)在里面了…… “早安,菲莉亞?!?/br> “菲莉亞,早安。” 果然,菲莉亞一開門,就聽到一深沉一清朗的兩個男聲和她打招呼。好像兩人都沒有不高興的意思,菲莉亞終于睜開眼睛。 歐文正在對他微笑,窗外早晨最為清澈的陽光灑在他金色的頭發(fā)和白皙的臉上,看上去閃閃發(fā)光。 好、好像沒有生氣……不,好像根本沒有在意的樣子? 這樣一來,反而顯得那么介意的自己有些可笑了……菲莉亞松了口氣,但同時又有種微妙的失望感。 羅格朗先生倒沒有注意到餐桌上的兩個孩子之間的情緒有什么不對勁。在他看來,菲莉亞本來就內(nèi)向,興致不高很正常。至于歐文,他今天也有禮貌?。?/br> 比起這個…… “菲莉亞,歐文,周四你們有比賽嗎?”早餐吃到一半,羅格朗先生開口問道。 菲莉亞回憶了一下自己的行程表,回答:“沒有?!?/br> “我也沒有?!睔W文說,然后看向了羅格朗先生。 羅格朗先生頓了頓,道:“是這樣的……我有一場比賽想去看。那個……不知道你們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 菲莉亞點了點頭,當(dāng)然是愿意的。 不過,她又有點疑惑,畢竟羅格朗先生想看得并不是他的比賽,平時也沒見他對學(xué)院競賽露出什么關(guān)心孩子以外的興趣來。 仿佛看出菲莉亞的疑惑,羅格朗先生羞澀地解釋了一下道:“之前不是已經(jīng)告訴過你們我在做一個很有趣的工作的事?那是一位客人定制商品,終于還是在期限內(nèi)趕出來了……她好像準(zhǔn)備在學(xué)院競賽里使用的樣子,作為制造者,我很想去看看它在實際使用中的表現(xiàn)?!?/br> 在學(xué)院競賽中的……表現(xiàn)? 菲莉亞一愣,一時想不出怎么樣的矮人機械能夠被使用在勇者競賽中。難道是自動調(diào)節(jié)長度的劍之類的嗎? 歐文同樣感到困惑,問道:“是武器護(hù)具之類的機械嗎?我好像沒有聽說過這樣子的東西啊?!?/br> 羅格朗先生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這個微笑中夾雜著自豪、神秘、喜悅的意味,不過,可以看出羅格朗先生為他的新作品感到十分得意。 “武器,護(hù)具……都可以算吧。這不是幾句話就能說得清楚的東西,我希望你們到時候可以自己看?!?/br> …… 在菲莉亞和歐文又各自進(jìn)行了一場個人比賽后,和羅格朗先生約定好的周四就到來了。由于此時已是深秋即將入冬,天氣不再像九月十月那么溫暖乃至炎熱,清晨反而有點涼,又是去看別人的比賽而不是自己打,不能靠穿鎧甲的菲莉亞不得不在便裝外披了件薄薄的罩衫。 住到王城以后,羅格朗先生給菲莉亞添置了不少新衣服,而且仿佛是為了補償她,每到換季的時候,衣柜里的衣服數(shù)量還會進(jìn)一步增多。這些衣服多半是王城時興的服飾,還有大量看起來輕飄飄軟綿綿的裙裝。但它們在菲莉亞看來都是和她往常習(xí)慣的風(fēng)格大不一樣且價格又昂貴的衣服,所以她平時并不怎么穿,寧愿整天穿著盔甲。 而今天陪羅格朗先生出門卻不得不換了,一身盔甲太不像樣。菲莉亞穿上裙子和罩衫換上以后,不太習(xí)慣地站在鏡子前打量了一下自己,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兩腿不夠重空蕩蕩的,她下意識地想要并腿。 qaq明明以前還是穿得慣裙子的…… 不過,在客廳里等菲莉亞的歐文,在看到她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卻有些不自在地紅著臉捂住鼻子扭開了視線。 歐文的反應(yīng)讓菲莉亞感覺胸口中箭。 果、果然不合適嗎。qaq 羅格朗先生卻笑著點了點頭,道:“很合適你啊,下次還去那家店定做吧?!?/br> 停頓幾秒。 “我們走,老喬治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馬車了?!?/br> 說著,羅格朗先生轉(zhuǎn)身走出門外,菲莉亞下意識地伸手去牽歐文的手,然后…… “抱、抱歉!那個,不好意思,我……”觸到對方的手指后,菲莉亞才猛地清醒過來,連忙將手縮回來。她意識到團(tuán)隊比賽都結(jié)束好久了,她和歐文并不需要每時每刻都牽著手。 “沒、沒關(guān)系……”歐文下意識地回答。 他的內(nèi)心其實希望菲莉亞牽著他,但不知道為什么,話到嘴邊就變成了—— “我不介意牽著手的,你要是想……” “不不不!我完全不想牽你!只是條件反射而已!你不要誤會,我真的不想牽你!qaq”聽他這么說,菲莉亞哪里還敢承認(rèn),連忙拼命擺手否認(rèn),之前冒然親了歐文已經(jīng)夠?qū)擂瘟?,要是再一直拉著手的話…?/br> 歐文這么聰明,又很溫柔,真的發(fā)現(xiàn)她喜歡他的話,肯定會很為難吧? 歐文:…… 感覺又受到了強烈的暴擊。 為什么他總是弄巧成拙? 坐上馬車后,沒過多久,他們便抵達(dá)了帝國勇者學(xué)院的競技場。 菲莉亞進(jìn)來之前往公告板上瞥了一眼,今天的比賽似乎是一個勝多輸少的小有名氣的選手,和另一個從未聽說過的選手的競爭。因為有前者在,觀眾席并不算十分冷清,幾個看臺都三三兩兩地坐著人。不過,畢竟不是理查德王子或瑪格麗特大小姐那種長相好看、家境優(yōu)渥、本身知名度就高且目前為止零敗績的選手,觀眾數(shù)量也不算特別多,找?guī)讉€寬敞的座位還是很輕松的。 羅格朗先生盡管表面冷靜淡定,但菲莉亞仍然感覺到他此時的情緒激動又緊張,處于一種高度興奮的狀態(tài),證據(jù)就是羅格朗先生交握著的雙手正在微微發(fā)顫。 不久,帝國勇者學(xué)校的鐘聲按時打響,裁判和那個較受關(guān)注的選手出現(xiàn)在比賽場地中。 菲莉亞也和那個人有過戰(zhàn)斗,當(dāng)然,最終是菲莉亞贏了,因此她一眼就認(rèn)出對方。頓了頓,菲莉亞小聲地問道:“爸爸,他就是你的客人嗎?” 好像身邊沒有什么像是矮人用具的東西啊…… 羅格朗先生皺了皺眉頭,回答:“應(yīng)該不是他,再等等?!?/br> 今天似乎是一場帝國勇者學(xué)校對帝國勇者學(xué)校的內(nèi)部戰(zhàn)斗,這種抽中自己學(xué)校的人都屬于運氣不太好的類型,因此選手的情緒似乎不高。 又過去好幾分鐘,眼看預(yù)定的開始時間就要錯過了。 裁判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用冷淡的聲音平穩(wěn)地道:“還有一分鐘,如果選手尚未抵達(dá),將自動算作棄權(quán)!六十!五十九!五十八!……” 這時,地面忽然震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