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要是把個戲子相比容顏,那么,和容顏一塊的她們也會跟著掉價兒! 這就是安五小姐的神邏輯! 可惜,諸位貴女卻是不明白她的心思。 只是把探究,打量的眼神放在安家姐妹身上,有女孩子心思轉(zhuǎn)的快,便暗自笑了起來。 早聽說安家這兩位姐妹不合,現(xiàn)在看來,果然是無風,不起浪吶。 “meimei,你說話慎言,這可不是我一個人說,方家小姐和六公主都有在說的呢。” 安五小姐撇了下嘴,“當我不知道你嘛,就知道玩些見不得人,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彼@聲音雖然輕,離著她們坐的遠些的貴女聽不清,但容顏卻是聽了個清清楚楚,她才把嘴里的茶咽下去,聽到這聲念叨,不禁是撲吃一笑,再看安五小姐時,不禁眼底就帶了兩分的贊賞——認人,很準吶。 “看什么看,別以為我是為你說話?!?/br> “嗯嗯,我沒那么想過?!彼裁炊紩褪遣粫宰鞫嗲?! 她們在這里說的輕松,或針尖對麥芒,或陰陽怪氣,只是苦了一側(cè)跪在地下的戲班班主,以及那小丫頭。 最后,還是六公主有些回過神,輕輕的擺了擺手,“你們都起,散了吧。” 這就是說,他們可以平安出宮了。 戲班班主一臉的感激,“多謝六公主?!?/br> 待得戲班子散下,安三小姐笑著揚了揚眉,“六公主,我聽說御花園的花開的極好,有幾位小姐也是頭回來皇宮,不如,咱們就去逛逛?”她說著話笑了笑,臉上浮現(xiàn)出幾分的得意,“容三小姐,孫家meimei,你們還沒見過御花園里的花兒吧?一會可要好生的看看,畢竟吧,這進宮的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有的?!?/br> “嗯,多謝六公主,安三小姐。” 容顏眉眼彎彎,“多謝六公主,安小姐?!彼故且纯?,這位安家小姐和六公主打的是什么主意! 六公主眼神閃了閃,看向身側(cè)的侍琴,“侍琴,你去和母后說一聲吧。” “是,公主?!?/br> 一行人起身,由著六公主和安家姐妹在前面引路,不急不慢的向著御花園里走去。 容顏身側(cè)跟著的是白芷。 她的腿傷已經(jīng)好利落,之所以把她帶在了身邊,是容顏覺得白芷在幾女當中最穩(wěn)重。 這會,白芷不禁一臉的擔憂,“小姐,要不,咱們還是找個法子回了六公主,去太后娘娘那邊吧?” “不急,且看看。” 容顏揚了揚眉,眼底一抹冷意劃過,“哪里有不戰(zhàn)而逃的道理?” “可是小姐——”對面可是六公主呀。 前面,安三小姐不懷好意的笑聲響起,“容三小姐,六公主在等著你呢?!?/br> “你看,你家小姐我走的了嗎?” 容顏笑了笑,拍拍白芷的手抬腳向前走去。 ——不過就是個皇家御花園罷了,難道,她還怕了不成? —— 太后宮中。 蘭嬤嬤一臉的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太后看不過去,搖著頭把她招到跟前來,“說吧?!?/br> “娘娘,老奴知錯?!?/br> “行了行了,你和哀家這么些年,我還能不了解你?”太后打斷蘭嬤嬤的自責,笑著呷了口茶,“可是在為容家的那小丫頭擔心?覺得哀家明知道把她接過來,小六她們不會輕易放過她,卻不但不阻止,還派你把人接進了宮,你可是覺得想不通?” “回主子的話,老奴只是覺得您平時對那丫頭挺好的,這次卻——” 明知道這會子容顏進宮,六公主也好,安三小姐也好,都是被皇后娘娘寵的無法無天的主兒。 萬一真的鬧騰起來,到時侯吃虧的肯定是容顏! 太后看了一眼蘭嬤嬤,把手里的茶盅放下,“你呀,心就是軟。” “太后娘娘責備的是?!?/br> “哀家沒有責備你,哀家是心疼你,這一輩子跟著哀家,眼看著咱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太后把身子往后靠了靠,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好,伸出兩指揉了揉有些腫漲的眉心,語氣里帶著兩分的憐惜,“蘭兒呀,這一輩子,是哀家對你不起,下輩子,別再認識哀家了。”主仆得宜,佳話相傳,一輩子,足矣! 蘭嬤嬤撲通跪了下去,“奴婢這一輩子跟著娘娘,無怨無悔。下輩子,奴婢肯定還要服侍娘娘的?!?/br> “你啊,你?!碧竽锬镉H自起身,扶了蘭嬤嬤起身,想了想看向蘭嬤嬤,“你很喜歡那個容家的丫頭?” 蘭嬤嬤咬了咬唇,“也沒有很喜歡,只是覺得她的性子挺好,還有,她救了您,卻又半點不居功……” “這倒也是?!碧舐牭教m嬤嬤提起這事兒,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這個丫頭的性子的確是奇怪,我可是聽說,她當時和皇帝打賭,救下我之后什么也不要,只要婚姻自主和拜周御醫(yī)為師,呵呵,這兩個條件呀,提的少了,輕了,哀家的命可不止這些的?!?/br> 蘭嬤嬤眨了眨眼,笑著服侍太后用茶,沒出聲。 “罷了罷了,你過去看看吧?!鳖D了下,太后又加了句,“若是小六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你再出現(xiàn)。” “奴婢不去?!碧m嬤嬤笑著搖搖頭,一臉的平靜,“奴婢的確是有些喜歡那位容三小姐的性子,可在奴婢眼里,您才是奴婢的主子,您是奴婢心里唯一的人,那位容三小姐即然礙了小六和安家那位的眼,便是有老奴幫著躲得了今天,下次呢?人呀,這一輩子的路可是長著呢,她總不能這一輩子都讓老奴幫她吧?” “所以呢?”太后笑容輕快,語氣竟難得的帶了兩分的挪愈。 蘭嬤嬤輕輕一笑,“所以呀,看那位容三小姐的運氣,以及,她自己的本領(lǐng)嘍?!?/br> 這宮中,哪一年不出幾樁讓人不平的事兒? 不過是被最上面的人壓的好罷了。 太后笑了笑,輕輕的閉上了眼—— 很明顯的,她是滿意蘭嬤嬤這個答復的。 午后的風徐徐吹來,吹在人身上,臉上,讓人覺得暖洋洋的舒服。 御花園里不時傳出一陣女子清脆若銀鈴般的笑聲。 而在距離皇宮二百余米的梧桐胡同。鎮(zhèn)國將軍府內(nèi)。 氣氛卻是一片肅殺,冷凝。 鎮(zhèn)國將軍在書房里啪的一聲拍碎一張木椅,“那個逆子還在鬧?” 身后,楊老二幾個縮了縮腦袋,“大哥,要不,咱們就應了他?”反正,在他看來,那位容家的三小姐的確也沒啥不好的,而且還一身精紗的醫(yī)術(shù),他們這些人在戰(zhàn)場上打打殺殺的,讓淵哥兒娶個一身醫(yī)術(shù)的媳婦回來,到時侯萬一有點什么事兒,也好再去請人嘛。不過他皺了下眉,伸手用力撓撓頭,“但她那個爹的確是挺煩人的,要不,我找人做了去?” 只是他這話才一出口,楊老三一腳朝著他踹過去,“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br> “俺哪里不會說話,俺說的都是大實話。”楊老二無故被踹了一腳,扭過頭,嗡聲嗡氣的瞪眼,“你前些天不也和俺說,那位容家的三娘子是個好的,只是可惜生在了那樣的人家嘛,哼,敢說不敢認,沒鳥的家伙!” 楊老三一臉無奈的黑臉,“……”這蠢貨! 他看向程將軍,“大哥,老二他不知道這些事,您別理他。只是,這事您雖然壓了下去,但淵哥兒卻是不知道,您雖然在宮里求了賜婚圣旨,但萬一淵哥兒不認,就這樣鬧下去可如何是好?” “老子要是有法子,喊你們來做什么?”程大將軍很沒骨氣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一臉的氣惱,砰的一聲,又一個桌子被他給拍碎,楊老二幾人眉眼不抬,習以為常,“我說老三,你平日里不是鬼點子最多嘛,快點給我想想,怎么讓那臭小子心甘情愿的接下這圣旨,和王家的小姐成親?!?/br> 楊老三猛搖頭,“做不到。” “靠,你平時的鬼點子去哪了,趕緊想。”頓了下,程大將軍瞪眼,“這是軍令?!?/br> “你還是砍了我吧?!?/br> “你以為我不敢?” “你敢?!?/br> 這里幾個人大眼瞪小眼,鎮(zhèn)國將軍府不遠處的一個院子,院中下人個個愁眉苦臉。 “公子又沒吃?” “你也被公子趕了出來?” “哎,這日子,何時是個頭啊?!?/br> 一院下人搖頭晃腦,愁眉苦臉時,不遠處的后窗口,程文淵臉色慘白的出現(xiàn),犀利的眸如同刀子似的在院中唰的掃過,感受到院中幾人的氣息,他皺了下眉頭,想了想,回頭他拎起屋中的椅子對著院子里丟了出去,一把又一把的,最后,他嘴角勾了下,身子如同一只鷹般瞬間飛出,一個輕縱已經(jīng)躍上墻頭,在身后一人驚呼‘公子’的聲音中,程文淵冷笑一聲,翻身跳下墻壁。 “不好了,公子逃走了,快去和大將軍說。” 書房里,程大將軍正催著楊老三幾個想主意,“快點快點,你們是不知道,我為了那個逆子cao碎了心,這段時間呀,老子我的頭發(fā)都掉了一大半。你們看,靠,那小子再敢不聽話,老子捶死他得了?!?/br> 楊老二翻個白眼,“您舍得嘛?!?/br> “誰說老子不舍得的,老子是怕打死他,以后戰(zhàn)場上就少了個人去打仗?!?/br> 楊老二正想繼續(xù)揭某人的老底,門外一聲急喊,“將軍,小將軍跑了?!?/br> 鎮(zhèn)國大將軍唰的一下從書房跳出去,一把拽住那侍衛(wèi)的衣領(lǐng),“不是讓你們不錯眼的看著嘛,怎么會讓那臭小子溜了?” “屬下失職,請將軍恕罪?!?/br> “滾滾滾,自己去領(lǐng)軍棍去,老子心情不好,這幾天別在我跟前出現(xiàn)?!背檀髮④娨荒_把人給踹飛,氣呼呼的跑進程文淵的院子,一進屋看著后頭大開的窗子,不禁氣笑了,“逆子,有本事一輩子別給老子回來!” 楊老三跟在他的身后慢悠悠的開了口,“大哥,這事,怕是有些不好辦吶?!?/br> 淵哥兒幾個的脾氣他們都清楚,打小就倔。 如今他即然認準了容家那個丫頭,想讓他改變主意,怕是有些難吶。 不過楊老三卻是搖搖頭,輕輕的笑起來。 或者,正如老二所說的,把容家丫頭娶進來,也是件不錯的事兒? “可是老子已經(jīng)答應了人家,十年前就答應的!” 人家那女娃也等了他這么些年,他現(xiàn)在一句話說不娶? 別說門了,窗戶都沒有! 他這一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不講信用 !更何況,對方還救過他兩次的命,程大將軍是越想越惱,最后用力的抓了把頭發(fā),惡狠狠的眼神看向身側(cè)的楊老三,“老子不管,這事皇上都準了,圣旨已下,那臭小子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至于你,過來,交給你一項重要事情,把那小子給老子叫回來,他要是不聽,給老子綁?!?/br> 大不了,老子到時侯綁他進洞房! 楊老三一臉的為難,他對上程大將軍一臉凝重的表情,暗自頭疼。 這兩父子的脾氣都是這樣,認死理。 一般的時侯是各自相安,可二般的時侯,呵呵,針尖對麥芒,誰也別想服誰! “大哥,這事要不再拖拖吧,反正圣旨也沒說什么時侯成親?!睏罾先肓讼?,覺得現(xiàn)在不宜逼的太急,對程大將軍也好,對程文淵這個小祖宗般的人物也好,都是以安撫為主,“不過大哥你放心,我會派人盯著淵哥兒,不會讓他做什么出格的事?!?/br> “嗯,那就都交給你了。” 程文淵拂袖而去,看的楊老三在后頭有點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