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我僵硬在半空的手掌自然是不可能揮下去的,但我卻繞身上前,將燕子撇在身后,抬頭挺胸的道:“這位大媽……” 啊呸! 我嘴賤了,她雖然老,但我不能這么直接啊。她聽聞就吐我口水,我躲閃得快,有些汗顏,剛剛醞釀的雄心壯志,馬上就演變?yōu)樾ξ拿嫒萘藖恚骸昂俸?,不好意思啦阿姨,我說錯啦,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介意哈。不過話說回來,您是大人,我們只是孩子,何必要和我們一般見識呢?更何況,您還是燕子的姨媽,這得是多少年才能修來的福分,應該珍惜,不應該糟蹋啊。有多大的怨氣非要這樣又打又罵的,您看被這么多人看著……” “你算哪根毛?誰啊你,小混蛋,滾開!” 我……日? 我算哪根毛?老子毛多得很,掀開來嚇死你。關鍵是,叫我小混蛋呢,果然是有其女必有其母,跟軒軒姐一樣奔放啊。只是她這老娘還要爆粗口,并且動手,說著就想要推開我,可我怎么可能讓,有些火氣了,但我還是壓著,盡量不爆發(fā):“阿姨,我對您是客氣了,請您也尊重我一點,首先……” “首先你麻痹??!滾滾滾!” 我眼睛瞪大了。媽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問候我家人,他媽的作死嗎? “小傻逼,別說我沒警告你,趕緊滾,這是我們的事兒,輪不著你來管……嗯?不對,你剛叫這掃把星什么?燕子?這么說,你們倆很熟咯?”她皺眉一沉思,忽然就來掏我身上,撓癢癢似的膈得我哈哈直笑:“嘿嘿,阿姨,嘿嘿,阿姨您干甚么啊,嘿嘿,嘿嘿阿姨我受不了了,別鬧了好嗎?嘿嘿,嘿嘿……” “嘿尼瑪個頭!給老娘閉嘴,不許笑!不許動!” “哦?!?/br> 我不知道她的話為什么這么有威懾力。反正我聽見我就不動了,任由她在我身上作怪,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之前楊靈建那里搜刮的幾百塊給搞走了,尼瑪,搶錢啊她這是。不對哦,雖然她這打扮的確是奇葩了點兒,但她的氣質卻不像土包子,有些婦人的富態(tài),而且之前就聽軒軒姐說她是白富美,出身高貴,有的是錢。 這怎么一見面就來搶我錢呢? 雖然咱們遲早都是一家人,可也不用這么隨便啊。 “怎么才這么點?就這窮酸樣還學著當人男朋友?”額,她眼力倒是不錯,見我維護燕子,馬上就認定我是燕子的男朋友。雖然我很想,可她還沒承認呢,我不好自作多情,便搖頭的說道:“不,不是,阿姨您聽我說……” “郝仁,你趕緊閉嘴,這越描越黑了都?!避庈幗銢]好氣的瞪著我。 瘋婆子數著錢,揣進兜里,打住我們:“等等。你說你不是這丫頭的男朋友?” “嗯,不是啊?!?/br> “那你跟我女兒這么親密做什么?難道你是她男朋友?” “不,不是啊?!?/br> “你確定不是?”她兇神惡煞的瞪著我。 “是,是啊?!蔽腋忝院?,就點頭。 “草!他媽的她有病啊,找你這樣的慫蛋丑逼加窮鬼當男朋友?眼睛進屎了嗎?” “……”我他媽的要瘋啊。我說不是你不甘心,我說是你又罵我,再說,你嚴重傷害了我的自尊,我慫蛋,我窮我都認了?為毛說我是丑逼?老子這么英俊瀟灑,你他媽的這是在逗我? …… 好說歹說,都進屋了。 為了不影響別人休息,在小薰的開導下,我們一行人都到了值班醫(yī)生的辦公室呆著,聊聊人生和理想。 解永康在門口看家護院,他說我們家庭的事兒,他不參與。 值班醫(yī)生被他直接拎走,誰來都不好使,解永康貌似身手不錯,唬著保安都不敢輕舉妄動。 我們里面,瘋婆子一人坐在醫(yī)生的位置,我,燕子和軒軒姐則是坐在她對面的長凳子上。 小薰站在那兒,雙手插進兜兜里,還頭頂天使帽子,雪白雪白的,好圣潔。 “砰!” 瘋婆子拍案而起,瞪著我們,怒道:“說吧,這小孫子,到底是誰的貨?!” “那啥,阿姨,我不是小孫子,我是郝仁啊……” “呸!老娘看你這刁樣就是個壞人,還他媽敢自稱好人,你當我眼瞎???!”他媽的,搞清楚啊,老子名字是郝仁。 我沒反駁,倒是軒軒姐為我主持公道:“老媽子,瞎說啥?他的名字叫郝仁,不是他說的好人……” “懂不懂規(guī)矩?居然叫你媽叫老媽子,你他媽當我是拉客的老鴇嗎?” “你看你,又自己罵自己,我他媽不是您呢么?” “你……咳咳,咳咳……” 她情緒太激動,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一旁的燕子挺關切她的,趕緊拉著軒軒姐:“姐,您就別氣姨媽了,她身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要叫我姨媽,我沒你這種侄女!”瘋婆子根本不領情,目光看著燕子,還是那么惡毒,似乎恨不得將她給碎尸萬段似的:“記著,我們倆的關系,早就在三年前就斷了,本來我不想來這里,更不想再見到你,但為了軒軒這死丫頭,我再次來了,最后一次警告,以后離軒軒遠點,不然我會做出什么瘋狂舉動來,你根本就想不到!” “我……” “我說瘋婆子,咱講點兒道理好嗎?” “你他媽的叫誰瘋婆子?”她瞪我:“你算個毛?我們的家事需要你來攙和?” “你看你看,你都還說這是你們的家事,那證明你們還是一家人嘛……” “你!” “好了!夠了!都他媽給我閉嘴!” 軒軒姐發(fā)飆,站起來,拼命跺腳,怒吼的道:“誰再給我胡說八道,我就死給他看!” 說著,她還拿桌子上的剪刀來以死相逼,嚇得我們趕緊閉嘴。她這時候才深吸了口氣,心潮起伏的胸部顫顫巍巍,吼道:“誰都別插嘴,我現在腦子迷糊著呢,我問一個答一個。首先,老媽子,你來?!?/br> 她轉身看著瘋婆子,問道:“你怎么這造型來了?這么滑稽,你很丟人的知道嗎?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怎么像個乞丐似的,而且剛還搜刮郝仁的錢,你有這么窮嗎?咱家……” “媽的,你好意思說?老娘為了來找你,剛下飛機就被小偷摸走了錢包,手機都沒了。你爸的電話老娘記不住,在這里又人生地不熟的,現在老娘都還沒吃飯。要不是找到燕子那死丫頭家里,有鄰居告訴了我這小護士的電話,我他媽的都還不知道你在這兒住院!” “我去,原來是被小偷摸了啊……”我恍然大悟。 她一個鉛筆頭仍過來,砸我腦袋上:“說什么狗屁話?什么叫我被摸了?叫偷!老娘這姿色,一般人還別想碰,別看老娘三四十歲了,但也是風韻猶存,當年也是我們村兒的一枝花,不然你覺得咱家軒軒怎么長得這么漂亮的?!” …… ☆、第五十五章 賭場危機! 呸! 真他媽不要臉。還敢自稱是一朵花,媽的,老子看你這叼樣甚至都懷疑軒軒姐是不是你生的。 不過我沒反駁她,只是說道:“那阿姨你這次來,就是為了把軒軒姐帶回家的?” “啪!”她反手就是給了我一巴掌:“你他媽說的這不是廢話嗎?” 臥槽! 這……這情景,不是李毅吧經常出現的那句水經驗的場景嗎? 我他媽現在越來越懷疑這b是個野生女吊絲了。 “怎么樣,疼嗎?”燕子心疼我,過來關切。 我微微搖頭,有她的關愛,再疼都不叫疼。見狀的軒軒姐氣不自勝,喝道:“媽,你干嘛呢你?一來就打人罵人,你這跟瘋婆子有什么區(qū)別?你別打斷我的話,現在你來了這兒,就是到了我們的地盤兒,這會兒你身無分文的,要不聽我的話,信不信把你仍大街去,沒人管你!” “你!有你這樣當女兒的嗎?老娘辛辛苦苦的把你一把屎一把尿的養(yǎng)大,給你吃好的穿好的,還送你去國外讀書,你倒好,現在翅膀長硬了,想要飛起來了是不是?連你老娘都不認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br> 說著,她竟然是因為傷心欲絕的轉身就要去撞柱子。 雖然她這人挺討人厭的,但是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啊,就打算去拉她,卻是被軒軒姐給攔著,無所謂的道:“沒事,讓她撞,我倒要看看她能一頭下去能撞死不?如果撞不死,我再幫她點兒忙,推波助瀾一下我想還是不錯的……” 這聽得我們一怔。本來還要死要活的瘋婆子瞬間就呆愣住了,然后轉過頭來,淚眼婆娑的委屈道:“死丫頭啊死丫頭,沒想到你這么狠,連你老娘要撞墻你都不管了,你還有良心嗎?你還是人嗎?我真想拿刀子……” “行了,你鬧夠了沒有?我官怡軒從來不亂說話,而且我說了就要兌現,你要再敢多說半個字,信不信我馬上把你扔大街上去?” “我……” 瘋婆子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閉嘴了,軒軒姐這會兒看著我們,說道:“話說,你倆不是要去掙錢嗎?” 對哦,我差點兒忘記這事兒了??戳艘谎蹠r間,媽蛋,七點半了都,快開始了。門外的解永康雖然沒有開口,但我看得出來他已經在焦急了,我點了點頭,官怡軒則是心領神會的說道:“行了,那你們去忙吧,天大地大也沒我的病大啊,趕緊找錢來給我動手術,我媽這兒你們先別管,后面我再來收拾她……” “什么?我沒找你麻煩就已經很給面子了,還想要來收拾我?!” “怎么?難道我不敢?忘記了現在這里是誰的地盤了嗎?而且你錢包被偷了,爸的電話你又記不住,在這里,你就是人生地不熟的兩眼瞎,沒有我們,你什么都不是,我知道這回你來這里的目的,先別急,后面慢慢談,這會兒郝仁和燕子要出去辦正經事,要是耽擱了他們,你女兒我的命就沒了,剛我能眼睜睜看著你去死,怎么,現在你也想要看著我去死嗎?” 官怡軒一改往日開玩笑的模樣,很是鄭重的說道。具有很強的威懾性,馬上就嚇到了瘋婆子,她走過去,拉著官怡軒,上下的撫摸著,擔心的道:“到底,到底怎么回事兒???” “阿姨?!本瓦@時候的范小薰湊上前來,說道:“現在軒軒姐的情況挺危機的,你就不要再打擾她休息了好嗎?來,我們先去病房,具體的事情我會來跟您談的,那不管你怎么看不順眼燕子,可她的心底還是好的,我想我們之間還存在著很多的誤解,只要把話說開了,一切就都好了……” …… 好說歹說,我們總算脫身。 媽的,這個瘋婆子可真是難纏,老妖精還挺牛逼的。 我們三個人出了醫(yī)院,之前解永康就打電話聯系好了,我們上了一輛白色的面包車。 然后就被蒙上了眼睛,只是我擔心會出現什么意外,就一直拉著燕子的手,不知道怎么的,摸著很冰涼,而且她的身子在微微顫抖著,不用說,肯定是剛瘋婆子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心理傷害。 這是去所謂的底下賭莊的路途,我們被蒙著眼睛,是不讓記清楚路線,前面兩座的是賭莊的人,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一些要一同前往賭錢的人,而解永康貌似跟他們很熟悉,沒用蒙著眼睛,就守候在我倆身邊,隨時隨地的保證著我們的安全,有他在,我覺得很安心,好像天塌下來我都能夠拿來當被子蓋似的。 “燕子,你不用在意那瘋婆子的話,她說帶走軒軒姐就帶走啊,我可不答應。”路途上,百無聊賴,我就試圖安慰燕子:“而且,我看她那樣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啊,沒那么可惡……” “你不懂?!彼鋈怀林暤牡?。 我皺眉:“什么叫我不懂?我懂的多得去了,而且……” “說你不懂你就是不懂,而且,這的確是我們的家事,你不用管了。你不是經常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算了,該來的會來,擋也擋不住。不管未來事態(tài)會怎樣,我都接受?!?/br> “你這算是在認命嗎?” “呵呵?!彼淅湟恍Γ芷嗝?,我難以想象此刻她的內心感受:“認不認命都不要緊。其實這段時間已經是我官雯燕這輩子過得最幸福的幾天了,不管如何,我都心滿意足。同時,謝謝你郝仁,真的很謝謝你陪我走的這段日子。好了,別說話了,咱們還是養(yǎng)足精神,準備待會兒的賭局吧?!?/br> 她不愿跟我談太多,說完就把連別向了一旁。 我則是愣神,她這什么語氣?我怎么聽著她好像有些生無可戀的意思?媽的,別沖動啊。 車子左拐右拐的,大概開了有半個多小時的樣子,停了。 拉開車門,我們全都下車,給我們弄掉黑色布條,睜開看來,我們就在一個農家小院的門口,大大小小的車子成堆的,而且燈火輝煌,到處都是人,這里是一個偏僻的村落,果然好地方,在這里玩兒牌,絕對沒有人知道。 除了我倆,貌似都是???,大家都悻悻然的往院子里面走去。 解永康剛和幾個貌似這賭局的小弟聊天了兩句,湊過來,遞給我們一疊錢:“這里面各有一千塊,算是你們的起本的吧。我擔保的,在這里,我的信用額度,是五千塊錢。也就是一旦你們輸完了,我還能夠幫你們,只是我覺得沒那必要,我相信你們?!?/br> 拿著錢,我有些感動,其實我跟他不過是萍水相逢,但我怎么感覺他對我們有種生死相隨的意思,我握著他的手,趕緊的道:“謝謝,謝謝你?!?/br> “蛇哥讓我做的,就是我的任務,我只是盡力在完成而已,談不上什么謝不謝的?!彼哪樕弦琅f很冷漠,酷酷的感覺,貌似還挺吸引人呢。他看著遠方,說道:“好了,牌局我已經幫你們安排好了,過會兒進去,你們就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各打各的,我的想法是,一局定江山,贏夠了錢就走,不要多糾纏,這里的老大,連我們蛇哥都有點怕,當然了,您是猛爺的兒子,不過那人貌似是曾經是猛爺死對頭的手下,所以還是不要輕易暴露身份的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