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夏初秋啞然,說不出話來了。 呼了一口氣,夏初秋開始重新組織語言,“炎少,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夜凌還在急救室搶走,她無心與炎少胡扯下去,他的傷看起來也沒什么大事。 有說有笑,能吃能喝,身邊還有一大群人伺候。 “你為什么總想著走?”炎少不悅,瞪著眼睛看著楊小凝?!澳憔驼鏇]有什么想對我說的?” 炎少私心希望夏初秋自己親口告訴他是楊小凝,不過,看夏初秋的樣子,她好像并沒有這個打算。 “我實在是想不出要對你說什么?!毕某跚锵肓艘幌?,搖頭。 她與他之間真的沒什么可說,她現(xiàn)在只想離開。 炎少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來,很明顯地他受傷了。 不說是嗎?不說以為他就不知道嗎?炎少的眼睛暗了一暗,既然她不說,那就不問了,看她能裝到什么時候。 炎少斜了一眼夏初秋,暗暗地吐了一口氣,轉(zhuǎn)移了話題,“說說楊小凝的車禍原因?!?/br> 夏初秋的眼里飛快地閃過一絲恨意,手下意識地握成拳頭。 每提一次前世的死,她的恨意就會加深一次,她就恨不得親生殺了羅浩博和寧靜柔這一對狗男女。 呼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緩緩平靜一來,夏初秋說道:“我總認為她的死因沒有那么簡單,馬路離人行道有一段距離,她怎么會無緣無故地沖到馬路上?除非她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或是有人從背后推她?!?/br> 炎少一直暗中觀察著夏初秋臉上的表情,他把她眼中的恨意以及細小的動作全收在眼底,心底已經(jīng)有了答案。 楊小凝真的是被人害死的。害死她的人不是別人,就是羅浩博,她親親的未婚夫。 “你的意思是這場車禍是人為的?”炎少揚著眉頭問道。 “我只是猜測,沒有證據(jù)我也不好說。”夏初秋緩緩搖頭,恨意再次向她涌來。 她明明知道羅浩博和寧靜柔就是兇手,可是卻苦于沒有證據(jù),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世人面前裝出一副丑惡的嘴臉,霸占著她的公司,她的家。 “沒有證據(jù)如何?”炎少忽地發(fā)出一聲冷笑,笑聲中充滿了不屑與嘲弄,“沒有證據(jù)我照樣整死他。” 夏初秋沉默,心里苦笑。她真是糊涂了,她居然忘了眼前躺在病床上的這個男人是青城人人震懾的黑老大,倘若他要做出一點什么來,易如反掌。 只要讓他相信楊小凝就是羅浩博和寧靜柔害死的就行,有沒有證據(jù)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我會給楊小凝報仇的。”炎少盯著夏初秋的臉慢慢地說道。 “不勞炎少親自動手,楊小凝的仇我會自己報。”夏初秋抬眼看著炎少,緩慢而又堅定地說道。 她的仇,她來報。她要親手從羅浩博的手里屬于她的東西一點點奪回來,把他們加諸在她身上痛苦將以十倍百倍還給他們。 她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你這個女人怎么那么別扭呢?”炎少一股邪火從心里升了起來,斜了一眼夏初秋,臉上明顯地有些不悅,“你非要和我對著干嗎?” “炎少,我現(xiàn)在倚仗的不就是你嗎?我哪敢和你對著干?”夏初秋呵呵地笑著,眉眼彎彎的。 夏初秋的話像六月的冰淇淋,讓炎少渾身上下都舒服,臉上的不悅一點點散去,破天荒地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 “吃水果。”炎少對夏初秋說道。 “我不餓?!毕某跚飺u頭,一提到水果,她心里就有一股火。對這種陰差陽錯的事情感到十分無語。 “我想吃,你給我削個蘋果。” “哦!”夏初秋無奈點頭,拿起蘋果,水果刀,低頭開始專注地削蘋果皮。 心里卻是無比的焦急。 她走了這么長時間,季翰墨和朵云一定會擔心到處找她,還有那夜凌,也不知道他的情況怎么樣了。 夏初秋心急得到像貓抓一樣,恨不得現(xiàn)在立刻離開。 “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受傷?”炎少看著夏初秋,突然間出聲問道。 夏初秋握刀的手頓了一下,抬頭看著炎少,“我想問,可是又不敢問,炎少的事情哪里輪到我來過問呢?” 夏初秋呵呵地笑著,笑聲很假。 “我給你一個特權(quán),同意你過問我的事情?!毖咨僖槐菊?jīng)地說道。 夏初秋無語,額頭上隱隱一排黑線。 她可以拒絕嗎? “你怎么還不問呢?”炎少眨著眼疑惑地看著夏初秋。 “問什么?”夏初秋有些迷糊了。 “問我為什么受傷?” “哦,那你為什么受傷?”夏初秋被迫問道。 “因為你。”炎少一臉認真地看著夏初秋,“我是因為你受的傷?!?/br> 夏初秋的眉頭皺了起來,沉默不語,低頭接著開始削蘋果。 “你為什么又不問了?”炎少有些抓狂了。 “炎少,你到底想讓我問什么?”夏初秋也有些抓狂了,恨不得噴炎少一臉的口水,想說什么就盡管說,磨磨嘰嘰的煩不煩?。?/br> 炎少渾身的血液一下子沖在頭上,氣得差點噴出一口鮮血來。這個女人怎么那么不解風情?以前勾引他時可不是這個樣子。 夏初秋心里有些憋悶,現(xiàn)在她一刻都不想再在這里待下去。他們兩個人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了,他已經(jīng)把她給趕出來了,如果不是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或許會強裝笑臉應(yīng)付他,可是現(xiàn)在她根本沒辦法說服自己面對他。 “夏初秋,你沒看出我在追你嗎?我劃傷自己的右手是因為這只手犯賤拿酒潑了你。” 炎少吐了一口氣向著夏初秋低聲悶吼。 夏初秋的眉頭皺了一下,看了一眼炎少。 他有病吧? 如不然為什么會做傷害自己這么幼稚的事情來?再說了,就算他這樣做,她和他也不會再在一起了。 他們之間現(xiàn)在有一道無法躍越的鴻溝。 “你就不感動嗎?”炎少詫異夏初秋的平靜,眉毛挑了一下,不解地看著夏初秋。 心底有些受傷。 他可是為她受的傷。 “以后不要再做這么幼稚的事了,疼的只是你自己。”夏初秋淡淡地說了一句,把削好的蘋果遞到炎少的面前,“削好了,吃吧!” 炎少氣結(jié),一顆心“叭嘰”一下摔在地上,碎成了渣渣。 這個女人的心是鐵做的吧?要不然她怎么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 深吸了一口氣,炎少控制了一下情緒。今非昔比,現(xiàn)在坐在他面前的人是楊小凝,他不能對著她發(fā)火。 “這樣我吃不了,切成一小塊的,你喂我?!毖咨倥e起了雙手,兩只手都纏著紗布。 夏初秋有一瞬間想把蘋果狠狠地塞進炎俊哲的嘴里,她讓他好好地吃,吃個夠,吃個飽。 吐了一口氣,夏初秋把心中的那股火壓下,起身,找出一個盤子,用水果刀把蘋果切成一小塊裝盤。 “炎少,吃吧!”夏初秋用一根小叉子叉起蘋果遞到炎少的嘴邊。 炎少的幸福指數(shù)瞬間升高,幸福感爆棚,張嘴咬住蘋果,閉上眼睛慢慢地咀嚼,臉上是一臉的幸福。 夏初秋心底是一片嫌惡,只是吃一塊蘋果而已用得著這么夸張的表情嗎?搞得像達到興奮點似的。 她深深地鄙視他。 炎少非常享受夏初秋陪在他身邊并喂吃東西的日子,他其實很容易滿足,只是希望心愛的人陪在他的身邊。 夏初秋耐著性子把盤子里的蘋果一塊一塊喂到炎少的嘴里,把盤子拿到衛(wèi)生間沖洗干凈收了起來。 “炎少,我該走了,不打擾你休息了?!毕某跚锵蜓咨傩α诵Γf了幾句話。 “你怎么老是要走要走的?”炎少不悅的瞪著夏初秋,“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br> “炎少不也是說那是以前嗎?”笑了笑,夏初秋淡淡地說了一句話。 炎少無言以對,瞪大眼睛緊緊地盯著夏初秋,呼吸有些粗重。 “夏初秋,我現(xiàn)在明確地告訴你,我后悔了?!毖咨俣⒅某跚锏难劬?,緩緩說道。 “然后呢?”夏初秋挑了一下眉。 “我要你回到我身邊?!毖咨僖蛔忠活D地說道。 “好?。 毕某跚锼斓鼗卮?,炎少一喜,臉上剛剛露出一個笑容,接下來夏初秋的話讓他來不及把笑容展開,就僵住了。 “如果你能把楊小凝徹徹底底地忘掉,我就可以考慮回到你的身邊?!毕某跚锒⒅咨俚难劬σ蛔忠活D地說道。 “不可能?!毖咨倜摽诙?。 “那我們之間就沒什么好談了。炎少,希望我們下次見面時,談?wù)摰脑掝}是工作,再見!” 夏初秋不想再與炎少談?wù)撨@個沒有結(jié)果的話題,此時的她心急如焚,夜凌還在急救室不知道什么情況,她消失這么久季翰墨和朵云一定在擔心她,而她卻還在和炎俊哲談?wù)撝鴽]用的話,她簡直快要瘋了。 夏初秋沒有給炎少說話的機會,說了一聲再見,打開房門就急急地走了,后面?zhèn)鱽硌咨俚穆曇簦犉饋碛行┛裨?,但是夏初秋卻已經(jīng)懶得搭理他了,直接把他無視掉。 陸凡迎面走了過來,看到夏初秋,微微一怔,“夏小姐,這么快就要走了?” “我還有事,炎少就托給你們照顧了?!毕某跚锟吞椎卣f著。 “夏小姐放心,我們一定會把炎少照顧好的?!标懛残Σ[瞇地說道。 夏初秋心里有些怪異,放什么心?她又不是他的誰? 心里這樣腹誹,夏初秋的臉上還是笑意,“凡哥,那你去忙,我也要走了,再見!” 夏初秋向陸凡說了一聲再見,踩著高跟鞋急匆匆地走了。 急救室外,夏初秋趕過去的時候,季翰墨和朵云已經(jīng)不見了人影,夏初秋轉(zhuǎn)身抓住一個護士問道:“護士,麻煩問一下,剛剛這個急救室的病人呢?他去哪里了?” “你是說傅醫(yī)生帶過來的那個病人嗎?”護士問道。 “對對。”夏初秋連連點頭。 “轉(zhuǎn)到vip病房去,從這里走到后院,上電梯直到四樓,407號病房?!弊o士很熱心地為夏初秋指路。 “謝謝你!”夏初秋向著護士說了一聲,急匆匆向后面走去。走著走著,她的腳步就慢了。 后院,四樓,407,這與炎俊哲同一樓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