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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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菲爾斯特?!?/br> “一個菲爾斯特死了,還會有無數(shù)個菲爾斯特站起來——你以為r實驗室就這點本事?那可是把所有人都騙地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存在,你不是說人類的情報部門都在追查他們嗎?沒點本事早就是被查出來了!” “那就殺了所有人?!?/br> “什么?” “所有當(dāng)初想要創(chuàng)造弗麗嘉的人,那些人都死光的話,就不會有弗麗嘉了——接下來的所有事情也不會發(fā)生,沒有r實驗室,沒有叛徒,沒有后面的研究所,沒有世界末日……” “……” 以諾切盯著茯神看了一會兒,良久,他突然彎下腰毫無征兆地順手抓了一團(tuán)雪拍在那張麻木的臉上同時用沒好氣的語氣說:“吃口雪冷靜下,讓你那全是水現(xiàn)在還給老子得寸進(jìn)尺地沸騰起來的大腦冷靜一下!沒有弗麗嘉,人類早晚也會走到人工智能的那一步,到時候可能是另外一個弗麗嘉,可能是芙蕾雅,可能是迦樓羅可能是耶穌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該出現(xiàn)的早晚會出現(xiàn),你消滅掉一個自己有什么——” 話還未說完,領(lǐng)子突然被一把抓住,以諾切瞳孔微微縮聚,還未來得及反抗下一秒便被一把極大的力量狠狠推到摁在了雪地里,拉扯著他的人隨機(jī)壓了上來—— “你懂什么……” 雪塵紛飛將兩人糾纏在一起的身影模糊,雪花飛舞之間,以諾切只能看見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上,腸兒濃密的睫毛占著他剛剛糊上去的雪花,大概是被體溫融化了,那睫毛變得濕漉漉的…… “你懂什么!我才不管接下來會出現(xiàn)什么!隨便是誰都好,只要不是弗麗嘉,只要不是我——你們要做什么都好!不關(guān)我的事!我只是想做一個普通的人類,吃飯睡覺做喜歡的研究,不后悔生在我父母所在的家庭,不后悔從小做一個書呆子,不后悔選擇生物科技,不后悔自己從小到大的每一個選擇……” 茯神眨了眨眼。 那雙黑色的瞳眸變得有些晶亮,仿佛蒙上了一層水霧,那水霧逐漸形成了一層淡淡的白光—— “哪怕是世界末日也不關(guān)我的事,我寧愿做那個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跟父母一起死掉的普通人?。。。。 ?/br> 最后的尾音因為過分的嘶吼而變了調(diào),少年的嗓音因此而變得些許沙啞,好在此時外面再次刮起了強(qiáng)風(fēng),他的聲音被輕易掩飾在了狂風(fēng)的嗚咽聲中—— 被壓在雪堆中,以諾切卻并沒有掙扎,他只是微微地?fù)P起下顎,而后目無情緒地對視上了那雙臨近崩潰的雙眼,淡淡道:“喊夠了沒?” “……” “理解你曾經(jīng)以為自己是人類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只不過是一段程序時的世界觀崩塌,也理解你以為自己是正義的戰(zhàn)士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才是徹頭徹尾的大反派時人生觀的顛覆——但是我對于你的容忍也到此為止了,弗麗嘉,你也差不多適可而止一點,不要像個小鬼一樣受了一點委屈就嚷嚷個沒完沒了,好像全世界都對不起你的模樣,說到底,被r實驗室騙走,也只不過是因為你自己蠢而已……” 以諾切感覺到拉在自己衣領(lǐng)上的手微微收緊—— 但是他卻沒有將壓在他身上的人推開,盡管他動一動手指頭就可以輕易做到。 他只是讓他帶著滿滿的殺氣跨坐在自己的腰間,行動上表現(xiàn)出的放縱,倒是比他嘴巴上說出來的刻薄話要來的寬容得多。 他抬起手,像是他曾經(jīng)經(jīng)常做的那樣一把捏住少年冰涼的鼻尖,感覺到后者微微一愣,他嘆了口氣:“你就是這么好騙,總是壞事,也不知道存在意義究竟是什么的一段程序,但是就連這種情況下,我也還沒有開口說要放棄你,你自己著什么急?” “……” “不過發(fā)泄出來倒是好的,”在以諾切修長的指尖,有一點紅光透出,那紅色的光芒照亮了茯神的面容,當(dāng)那光芒越來越盛,少年黑色的瞳眸之中白色的光芒被驅(qū)散,且?guī)缀醵急挥痴粘闪思t色……以諾切看著自己倒影在那雙黑色眼眸中的倒影,自己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神情,“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話語剛落,原本壓在他身上的人雙眼便緩緩合攏,搖晃了下,最后在以諾切張開雙臂的同時,“啪”地一聲悶響,他結(jié)結(jié)實實地倒在了他的懷抱當(dāng)中。 良久,被壓在下面的人這才將自己伸直的手臂彎曲起來,將倒在自己身上的少年融入懷中,那雙紅色的瞳眸瞪著黑灰色的蒼穹發(fā)空半晌,他聽見了壓在自己肩上的人鼻息之間傳來的均勻緩和的氣息。 良久,他放在少年背上的手就像是在安撫什么小狗似的拍了兩拍,仿佛自言自語似的嘟囔道:“隨隨便便就想開啟自動關(guān)機(jī)功能……要不是我看著,你這種人在電視劇里最多撐不過頭二十分鐘啊?!?/br> …… 于是大約二十分鐘后,坐在火堆邊烤火的坦卡聽見了什么人從雪地里走動的聲音,他抬起頭,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了面無表情地踩著雪從風(fēng)雪中走來的以諾切——同時,他背上還背著個四只垂落伴隨著以諾切的移動在半空中搖晃著的少年。 坦卡微微蹙眉站起來,這個時候以諾切已經(jīng)搖搖晃晃地到了篝火旁邊,長吁出一口氣將背上的家伙像是扔包袱似的不怎么溫柔地往地上一扔,他抬起頭掃了坦卡一眼,隨機(jī)淡淡道:“沒事?!?/br> 抹了把臉,只覺得渾身酸痛,在倒在一旁的茯神旁邊坐了下來。 坦卡瞥了一眼茯神,以諾切仿佛是注意到了他不放心的目光,想了想說:“大半夜的做了噩夢來找我鬧,我嫌他吵,再驚動了別的超級士兵,所以干脆把他打暈了?!?/br> 坦卡:“……” 以諾切縮到篝火前烤火,火光照亮了那張精致的臉蛋,他伸出手,一邊有意無意地?fù)芰弥砗笊倌昴谴瓜碌臐饷芙廾贿呌寐唤?jīng)心的語氣問坦卡:“你知道‘真知之眼’是什么東西嗎?” 坦卡看上去有些奇怪以諾切為什么突然提起這個—— 以諾切停下了玩弄茯神睫毛的動作。 茯神是傻子,不代表他也是個好糊弄的:之前什么都好好的,怎么今晚突然就被他夢到那些奇奇怪怪的過去的內(nèi)容了? 鬧得雞犬不寧的。 想來想去,怎么都覺得都早上利卡將茯神的右眼恢復(fù)視力這件事有點關(guān)系——天下從來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有沒好心的情敵。 情敵。 唔。 以諾切想著,手指下滑來到茯神的面頰上,頓了頓,然后伸出手報復(fù)似的擰了把他的臉,睡夢中的人微微蹙眉,以諾切滿意地放開了手,看著自己在那白皙的臉上留下的紅印子,這時候,他聽見坦卡緩緩道—— “大自在天的額間有第三只眼,傳說那只眼能洞察世界上一切的罪惡真相,并在關(guān)鍵的時候噴出焚城的黑色火焰將所有的罪孽消除——是‘潔凈’的最終所在,我們民間也有不少類似眼睛造型的事物,人們相信將‘真知之眼’佩戴在身上可以擦亮心眼,防止被騙局蒙蔽?!?/br> 以諾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摸了摸下巴:“有沒有真知之眼某一天被賜予到某個人類身上的情況?” 坦卡:“不可能,那都是傳說?!?/br> 以諾切:“你們都能在恒河上看見濕婆真身了,還堅持這些都是傳說——說好的信仰不滅呢?” 坦卡:“……” 以諾切盯著坦卡,非常不客氣地揭穿:“你有隱藏?!?/br> 坦卡先是愣了愣,隨機(jī)蹙眉:“關(guān)于大自在天的‘真知之眼’降臨于普通人身上的事跡,確實有相關(guān)的文獻(xiàn)記載過,但是那些文獻(xiàn)最后被一些教徒視為‘抹黑神形象的罪惡’銷毀掉了——我曾經(jīng)看過一篇殘留下來沒來得及銷毀的文獻(xiàn),那些描述可以說是非常、非常,邪惡?!?/br> 坦卡頓了頓,繼續(xù)道:“上一次真知之眼降臨于一個普通的信徒身上,讓他看見了他此生最不愿意想起來或者是目睹的所有事情——他出生的時候,母親怎么樣為了保住他的性命央求著醫(yī)生,最終死于難產(chǎn);他的父親雖然非常愛他,但是在成長的過程中,難免也會有心中存有怨恨的時候;他的妻子年輕的時候曾經(jīng)深深愛過其他的人,直到跟他在一起時還沒有忘記那個男人;他的孩子謊稱學(xué)校補課,其實是在跟別的男孩偷偷約會——這些不堪的‘背叛’場面,全部就像是放電影一樣,以第三視角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出現(xiàn)了,最終因為承受不住這些所謂的‘真相’,那個男人陷入了瘋狂,墜入魔道,他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女兒以及父親,然后將沾滿了全家人獻(xiàn)血的刺進(jìn)了自己的右眼中……” 茯神描述那些事情的時候,確實有一些好像是第三視角的描述。 以諾切摸了摸下巴,臉上完全沒有坦卡以為會出現(xiàn)的恐懼,他問:“然后呢?” “等人們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的時候,他已經(jīng)死了,并且右眼只剩下了一個黑色的空洞——神取回了自己的真知之眼,并且因為人類的驅(qū)殼承受不了那樣強(qiáng)大的力量,所以那個男人的右眼完全毀掉了?!碧箍ㄕf,“類似的文獻(xiàn)記載有很多,最后幾乎都是悲劇收場,所以有人們認(rèn)為,真知之眼在揭示了一些真相的同時,可能是具有偏頗性的,它輕易將一些陰暗面揭露而刻意忽視那些與之伴隨存在過的美好——” “怎么” “母親的犧牲換來新生命誕生的喜悅;父親的愛從未因為亡妻動搖;妻子最終愛上了他并決定要跟他好好地過上一輩子;女兒約會的對象是一個好孩子,在女孩去世后再也沒有對別的人在動過心……” 以諾切拖長了聲音“喔”了一聲,倒是對這些說法顯得有些無動于衷。 他的目光落在了身后少年那張沉睡的臉上—— 利卡得到了來自二號實驗體的力量,然后利用這個力量,將類似“真知之眼”的東西放到了茯神的身上……這是純粹的巧合,還是二號實驗體有意為之? 如果是二號實驗體有意為之,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重點是如果是假的“神圣之力”,那么會不會像是愛莎的火焰一樣,會有其他未知的負(fù)面效果? 嘖。 這么一想,不僅令人不爽,還讓人覺得略不安啊。 第五十六章 眼前的場景對于茯神來說有點熟悉。 熟悉的茶幾熟悉的家具還有熟悉的人,他坐在原地,整個人有些愣怔地看著對面坐著玩終端機(jī)的男人,問:“王朝東,你不是死了嗎?” 男人微微一愣,抬起頭來,對著茯神露出一個他看過千百次的笑容:“你瞎說什么呢?” 我說你死了,還是我親自動的手。 茯神面無表情地看著王朝東,他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只是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果然又回到了當(dāng)初的那個研究所里,大火灼燒的痕跡不見了,曾經(jīng)死去的人又活著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在他并不記得自己動用了時間回溯能力的情況下,茯神把這一切歸結(jié)于:又是一場噩夢。 茯神抬頭,掃了一眼墻上的電子日歷,2077年12月21日,熟悉的日期告訴他,他不僅是回到了一場噩夢中,還是噩夢中的極品噩夢:他夢見了王朝東跟他求婚的那一天。 收回目光掃了一眼坐在對面的男人,茯神心里猛地竄起一把火,相比起之前的失望,現(xiàn)在他更多的是被對方當(dāng)做猴耍的憤怒,不冷不熱地勾起唇看著坐在他對面翹著二郎腿玩終端機(jī)的男人,茯神問了一個跟當(dāng)年一樣的問題:“誰啊?” “沒誰,就一個我?guī)У膶W(xué)生問我接下來的工作安排,怎么,你還知道關(guān)心我?” 然后得到了一個和當(dāng)年一樣的答案。 當(dāng)然和當(dāng)年不一樣的是,這是夢境,所以當(dāng)茯神抬起頭看向王朝東時,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在他的面前居然以深紫色的光出現(xiàn)了一堆像是3d屏幕一樣的字,那些字就自動地漂浮在茯神和王朝東之間,王朝東好像看不見—— 【埃爾德:親愛的你在干嘛呢?】 【王朝東:忙著?!?/br> 【埃爾德:又跟那個老古董在一起?】 【王朝東:跟你沒關(guān)系,你別老發(fā)信息來,被他看見我們倆都得玩完?!?/br> 【埃爾德:你還護(hù)著他,他天天把你訓(xùn)得和狗似的,你還當(dāng)狗當(dāng)上癮了是吧?我因為他被訓(xùn)成這樣,他也無動于衷,我會叫實驗體“它”難道不都是他教的!他甚至還不知道跟我道歉呢!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不然他怎么自己不去做這個報告?】 【埃爾德:他給你cao嗎?】 【埃爾德:你昨天抱著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tài)度啊,你管我叫寶貝來著,再叫一次,不然我現(xiàn)在打電話給你,我昨天給你換的那個新鈴聲你沒換掉吧?那個是我專屬鈴聲,鈴聲響起就知道是我在叫你了,你別亂動!】 【王朝東:行了行了,寶貝寶貝,老公忙著,一會再回你?!?/br> 茯神:“……” 王朝東:“這個學(xué)生的問題就是有點多,一個小小的問題都要跑來問我,我都跟他說了我當(dāng)他的導(dǎo)師又不是當(dāng)他媽,老子都下班了,想要問問題就去翻十萬個為什么——挨,你去哪?” 茯神:“周圍充數(shù)著人渣的氣息,我覺得我要窒息了?!?/br> 王朝東不知道茯神說的什么意思,以為面前的人是在跟他調(diào)情,他反而笑了:“你整天就嫌棄我,我又怎么你了——來來來,楚博士,我來跟你說一件事,今天就想跟你說的,沒想到你太可恨光顧著跟我吵架了,搞得我現(xiàn)在才想起來……” 王朝東一邊說著一遍在口袋里掏了掏,在茯神的冷漠注視下,他掏出了一個絨面盒子,看那個大小茯神就知道是什么東西——以前王朝歐東也在跟他求婚成功后拿出來過,茯神順手就放在了裝護(hù)照的柜子里,想著登記完了以后再戴,后來……發(fā)生了一系列的事情,這戒指都被他忘記到后腦勺去了。 如今看著王朝東捏著那盒子像是什么寶貝似的把它打開,在自己的面前單膝跪好,茯神覺得又新鮮又惡心。 “墨白,”王朝東的眼里閃爍著真摯的光芒,“等這項工程結(jié)束以后,回國之前,我們?nèi)ダ咕S加斯注冊結(jié)婚吧?!?/br> 真的特別真摯,真摯到墨白想要將這雙眼睛從他的眼眶里挖出來——那閃爍著期待的眼睛,一下子和那個將埃爾德摁在六號實驗體培養(yǎng)皿上動作的男人因為欲望發(fā)紅的雙眼重疊起來,最后又變成了被撞破后的驚慌,茯神微微握拳,看著王朝東,并沒有像是當(dāng)初那樣問他為什么,而是說:“這項工程不會結(jié)束,我們沒有辦法回國,拉斯維加斯馬上就會變成一座廢墟,親愛的,我這樣的老古董不配給你cao,你還是去找那個小婊子埃德爾吧。” 茯神語落,然后滿意地看著王朝東臉上從困惑到驚慌到慌亂最后再到憤怒。 那裝著一只白金戒戒指的首飾盒捏在他手中,幾乎要被捏變了形。 茯神知道王朝東最后的憤怒不是沖著他來的,他輕易就懷疑起是不是埃爾德將事情告訴了楚墨白……但是這些都沒關(guān)系了,茯神將那個戒指盒子拿過來順手扔進(jìn)了家里的魚缸里,魚缸里的魚受了驚四散開來,茯神轉(zhuǎn)身想要往外面走,這個時候被王朝東一把從后面拉住—— “墨白,你聽我解釋!那個埃爾德他并不是——” 其實在此之前,對于楚墨白來說他并不喜歡人家從后面靠近他甚至對他動手動腳,但是六號特別喜歡干這種事,而且反抗他也沒用,久而久之茯神也就隨便他去了……然后漸漸的,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個奇怪的心理潔癖。 直到再一次被王朝東拉住,茯神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他沒有。 強(qiáng)烈的惡心感迅速地從他被王朝東拉住的地方擴(kuò)散到了全身,他想也不想不等男人說完便一把將他推開,后者踉蹌了下后退又撲上來傷藥拽住他,以前的楚墨白可能隨便兩三下就會被王朝東摁住,但是這個時候王朝東已經(jīng)不再是“樂茯神”的對手,他反手順勢將他往哪巨大的魚缸里摁去—— 王朝東看見的最后一幕就是眼前的人眼中有異樣的白光充盈著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