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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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注補刀一百年的蘇奈讓拎包往外走的白以橙突然崴了一下腳,白以橙站穩(wěn)后惡狠狠地向她投遞來一個眼神:就你話多! 白以橙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十一點左右了,她一進門就把腳底的高跟鞋甩到一邊,坐到沙發(fā)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來。 沒有開燈的房子,只有沙發(fā)邊一盞臺燈微微亮著,散發(fā)著微弱昏黃的亮光。她瞇著眼睛休息,半夢半醒的時候,被剛才丟到茶幾上的手機震醒。 深夜擾人,白以橙不悅地蹙著眉頭,伸長胳膊努力夠到茶幾,摸到手機后就拿到眼前看,來電顯示是“傅先生”。 白以橙立刻從沙發(fā)上坐起來,清了清嗓子接了電話。 “喂……” “白小姐,這么晚了沒打擾你吧?” 跟白以橙通話的人叫傅遇津,一月前拜托了白以橙一件事,開價不菲。 “沒有,我也正好想通知傅先生,按照設(shè)計圖趕制的婚紗已經(jīng)到了?!?/br> “明天下午四點,我有空,去你那里拿?!?/br> “好的,噢,對了,我們的婚紗店剛搬遷,地址是——” “我知道,今天還是你開業(yè)第一天,祝你開業(yè)大吉。” 白以橙愣了一下,隨后對著手機說了一聲:“謝謝。” “那我們,明天見?!?/br> 傅遇津這個人,白以橙見過。 第一次約在外面見面的時候,白以橙給傅遇津的形容詞就是彬彬有禮,溫潤如玉,是個優(yōu)質(zhì)的富家子。這樣的男人,很容易讓人心動,可惜白以橙沒有。 白以橙放下手機,起身往自己的工作室走,一間不大不小的房間,她平時都是在這個房間里畫設(shè)計稿。她進了房間,拿起電腦邊放著的一張設(shè)計圖看,傅遇津出高價拜托她做的事,就是幫忙畫完只起了一個頭的設(shè)計圖。 白以橙沒有揣測別人想法的習(xí)慣,但是畫圖的時候有暗暗想過,這張圖的主人是誰,這件婚紗完工后會穿在誰的身上,而那個人,又和傅遇津是什么關(guān)系。 看傅遇津這么上心的樣子,或許這中間又會是一個故事,關(guān)于情深似海的故事。 把這張畫稿放到一邊,白以橙在桌前坐下來,拿起鉛筆在空白的紙上畫草圖。 畫筆輕輕勾勒,白紙上逐漸出現(xiàn)一個男人的輪廓,跟白天在婚紗店意外見到的邵景淮有九分像。 今天的邵景淮站在婚紗店里,站在人群中央,就像一座驕傲的孤島,看一切的眼神都是那么高高在上。他的眼眸沒有其余的色彩,暗沉得如一塊黑墨,難以接近的氣息環(huán)繞全身,可偏偏白以橙卻動了心。 上一次潑宋敏雅一身咖啡,看來是潑對了,否則,她也沒機會發(fā)現(xiàn)邵景淮。想起宋敏雅,白以橙同時也想起自己該抽空回白家一趟了,自老爺子出院后,她都沒去看一眼。 第二天下午三點多,蘇奈提前下班,在辦公室收拾東西的時候,還有些可惜。 “那位花錢不眨眼的傅先生真的要過來?真可惜,我要去幼兒園接女兒,不能一睹真容?!?/br> “不就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有什么好看的?!?/br> 白以橙沒有把傅遇津要來的事特別放在心上,確認桌上紙盒里裝著的婚紗就是傅遇津定制的那一件后,蓋上了蓋子對蘇奈說道。 蘇奈回道:“我就特別好奇,他讓你幫忙畫完設(shè)計稿,又定制出婚紗,這里面有貓膩啊。哪有人會喜歡別人動自己的構(gòu)思,所以設(shè)計圖的主人一定是因為某些原因沒有繼續(xù)畫下去。也許啊,這又是一個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 “想象力挺豐富的嘛,不去寫小說可惜了?!卑滓猿刃π?,其實她和蘇奈的想法差不多,但這畢竟是傅遇津的私事,輪不到她來猜測?!澳氵@么想看他,不如留一會,他應(yīng)該馬上就到了?!?/br> “哎,算了算了,任何事都能耽擱,但是接寶貝心肝的事耽誤不得。他要是貝貝她爸,那我還可能考慮一下留下來看看真容。” 蘇奈的話聽著像玩笑話,但白以橙卻有一點點認真,她問蘇奈:“其實……你真沒想過去找一下那個人?貝貝已經(jīng)快四歲了,一直沒有爸爸,對她的成長影響不好。” “影響不好也沒辦法,我根本不認識那個人,就模糊地記著一張臉,上哪找去。何況,找到了又有什么用,也許他早就成家了,也許他根本不想知道他還有個女兒。” 關(guān)于貝貝親生父親的事,蘇奈一直想的很明白。那一年無端放縱,玩出了火。她沒找任何人負責(zé),也沒有寄希望在玩419的那種男人身上。說到底,她就是去借了個種,生了個孩子。 白以橙對于蘇奈的這個過往,只知道一個大概,更深層次的,蘇奈并沒有多說。她知道蘇奈不愿提,也就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纯词直砩系臅r間,快四點了,白以橙就催促蘇奈:“幼兒園的孩子都要走光了,你還不去接貝貝?” “哎呀都跟你說忘了,好好招待傅先生,有過往的男人往往最有魅力?;蛟S他比你那位邵先生要‘有料’得多。” 蘇奈說著哈哈笑了起來,白以橙白了她一眼,說道:“可惜我只對邵先生來電。趕緊走,不想再看到你?!?/br> “行了行了,我走?!碧K奈拎上自己的包趕緊走,現(xiàn)在確實有點晚了,再不去接貝貝真要來不及了。 蘇奈前腳剛走,后腳傅遇津就到了。 白以橙剛在椅子上坐下,外面就有營業(yè)員過來通知:“店長,外面有一位姓傅的先生要見你?!?/br> 這是第三次見傅遇津了,第一次是拜托事情,第二次是交設(shè)計稿,這一次,白以橙直接把已經(jīng)包裝好的婚紗交給他。 傅遇津坐在會客室里,茶幾上一杯新倒好的茶水煙氣裊裊,隨著空氣往上攀升,像是給他的臉上了一層柔光。他簡單地撫摸了一下紙盒里妥帖放好的婚紗,衣料的紋路印在指腹,凹凸不平的精致。 他沉默著,許久之后突然對著白以橙說了一句:“有沒有興趣,陪我去送這件婚紗?” ☆、第七章 傅遇津的這個邀請,白以橙第一反應(yīng)就是拒絕,她不想跟自己的客人再有業(yè)務(wù)以外的牽扯。只是她還沒有回絕,傅遇津就又開口了:“她應(yīng)該很想見你吧,畢竟你把她想要的東西做出來了。” 他說話的時候,眼眸里閃著不具名的微光,看向白以橙,竟叫白以橙無端心軟。 白以橙考慮再三,最后問:“什么時候?” “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傅遇津見白以橙同意,起身向她伸手,表示感謝。 白以橙跟傅遇津輕輕地握了一下手,隨后送他出去。 外面天色漸暗,傅遇津的司機把車開過來,白以橙看著傅遇津上車離去,轉(zhuǎn)而走回婚紗店內(nèi)。 白以橙本來沒有多大的好奇心,但傅遇津邀請她一起過去送婚紗,這叫她突然好奇地不得了。 時代大廈的十層,邵景淮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即便地面上的人影小的幾乎看不清模樣,但他依舊一眼就能認出剛剛坐車離開的人。 他暗暗皺起了眉頭:傅遇津,他來這里做什么? 早就破裂的關(guān)系,早就已經(jīng)不再來往也不會再牽扯上任何關(guān)系的傅家和邵家,他們的人是不會出現(xiàn)在對方地盤上的。 但是邵景淮想不明白,傅遇津為什么偏偏來了,還從珞蔓婚紗店走出來。 今年的初夏從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開始。 白以橙早起跑步,穿戴好之后才發(fā)現(xiàn)外面飄著雨絲,意興闌珊后去了廚房,找出僅有的一點食材做了一份簡單的早餐。 與傅遇津約好的時間是八點,還有一個多小時,白以橙干脆開著電視機邊吃早餐邊看新聞。 今天的早間新聞在播報著最近一周的天氣變化,夏天已經(jīng)臨近,但是這幾天降溫并伴隨著陣雨,是炎熱夏日前的一絲涼爽。 白以橙嚼了幾口吐司,端起牛奶喝的時候,才注意到電視屏幕角落里顯示的日期。 這么快,又是一年的5/29。 有些不好的記憶涌上來,白以橙仰頭一口氣把牛奶喝完,起身去臥室拿手機打電話。等再出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簡單整理了一下妝容,出門開車去婚紗店等傅遇津。 灰暗的天,莫名叫白以橙心神不寧。 但是最讓她心神不寧的,是她竟然跟著傅遇津到了郊外的墓地。 傅遇津撐著一把黑傘,有一半替白以橙遮去了頭頂?shù)挠杲z,他一手抱著裝著婚紗的紙盒,一手撐傘慢慢往前走。白以橙跟在他旁邊,本就昏暗的天空再配上這陰森的墓地,叫她不自覺地汗毛倒豎。 走了沒幾步,傅遇津在一塊墓碑前停下,白以橙猝不及防地停住腳步。 雖然這一路白以橙已經(jīng)猜到了很多,比如這件婚紗的主人已經(jīng)離世,比如傅遇津?qū)κ湃偃说纳钋?。但當她看到墓碑上刻著的名字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只猜對了一半。 灰色照片上的女孩笑得很溫婉,眼眸神情與傅遇津有幾分相像。照片下面的名字,是傅寧溪。 傅寧溪,寧溪,很好聽的一個名字??上Ъt顏薄命,這么美好的生命就這樣戛然而止。 “這是我meimei,幾年前因為一場意外離世了。她本來準備自己設(shè)計婚紗結(jié)婚,可惜婚紗沒設(shè)計完,婚禮也還沒到,她就先走了。今天是她的生日,謝謝你幫她完成這最后一件沒完成的事。這大概也是我這個做哥哥的,能送她的唯一的禮物?!?/br> 傅遇津緩緩說著,聲音交織著雨滴,溫柔又讓人莫名心疼。 白以橙的目光全被傅寧溪的遺照吸引,能笑得這么漂亮的一個女孩子,曾經(jīng)應(yīng)該也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按傅遇津這樣的家世,她估計是被捧在手心長大的小公主。 或許是因為今天這場突然到來的雨,或許是因為感染了傅遇津思念故人的情緒,又或許,是因為想到了曾經(jīng)自己差一點與親人的生離死別,白以橙這會兒的心情格外沉重。 傅遇津把雨傘遞給白以橙,白以橙接過后,他就蹲了下去,把紙盒放到墓碑前,打開紙盒蓋子。 雨絲密密麻麻,不一會兒,雨水就浸透了潔白純凈的婚紗,傅遇津蹲在地上,抬手細細撫摸著傅寧溪的遺像。白以橙站在他旁邊替他撐著傘,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是該讓他節(jié)哀,還是應(yīng)該保持沉默?白以橙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她想不出怎么做才是正確的。 “寧溪應(yīng)該會喜歡這份禮物,白小姐,謝謝你。” “……沒事?!?/br> 墓地外面,熄火??吭诼愤叺能噧?nèi)隱約有星火閃爍。 邵景淮抽完最后一口煙,搖下車窗將還帶著點光亮的煙頭扔了出去。他回頭看副駕駛座上放著的一束粉色玫瑰嬌艷欲滴,像是他眼中唯一的色彩。 這場雨讓整個世界都像打了馬賽克,邵景淮再回頭看車窗外的時候,看到了讓他意外的一個人。能在這看到傅遇津并不奇怪,但是傅遇津旁邊跟著的那個人——是白以橙沒錯。 白以橙竟然會和傅遇津認識,難怪昨天會看到傅遇津從珞蔓婚紗店出來。 邵景淮覺得好笑地勾唇一笑,前幾天還很不要臉地跟自己說什么荷爾蒙,原來她真的是這樣輕浮的女人,這也不怪他看不起她。 白以橙跟著傅遇津上了車,車子緩緩離去,她總覺得哪里奇怪地回頭看,只看到路邊停著的那輛紅色跑車,莫名眼熟。 “白小姐,介不介意一起吃個午飯?” 面對傅遇津的邀請,白以橙理智地選擇了拒絕。她今天已經(jīng)知道了太多關(guān)于傅遇津的私事,實在不適合再一起吃飯。 朋友和客戶,白以橙對這兩種關(guān)系的分界設(shè)定地很清楚,像傅遇津這樣的人,只適合當客戶。若成為朋友,也許之后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煩。 “今天店里還有很多事需要我處理,我必須現(xiàn)在趕回去?!?/br> 找不出破綻的推辭,傅遇津明白了白以橙的意思。他有些可惜地看著白以橙,但是明亮的眼眸里又有一些難以言說的情緒,最后說了一句:“那就不打擾白小姐了,今天謝謝你,也麻煩你了?!?/br> 邵景安撐著雨傘走到邵景淮的車邊,輕叩車窗。 邵景淮搖下車窗,把那束粉色玫瑰交到邵景安的手里,沒有過多的話語。 邵景安抬頭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墓地,照例詢問一次:“還是不打算上去看看?” “沒什么好看的?!鄙劬盎吹男乃己芎V定,每年過來一趟,也僅僅只是把鮮花交給邵景安,讓他幫忙送過去。 “那我過去了,你現(xiàn)在回公司?” “嗯。對了,有件事要麻煩你?!?/br> “什么事?” “幫我查一個人,白以橙,以為的以,橙子的橙?!?/br> 邵景淮對白以橙沒有興趣,但是看到她和傅遇津走在一起,他就有了想要調(diào)查她的*。 白以橙,這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個女人,能讓傅遇津把她帶著這里來,帶到傅寧溪的面前?不管怎樣,這都得說是白以橙的手段高明,連傅遇津這樣沒有任何花邊新聞的男人都能栽倒在她的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