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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十國千嬌在線閱讀 - 第34節(jié)

第34節(jié)

    兩三個月外出的旅途勞頓、玉蓮的溫存,這些都沒有讓郭紹松懈下來,反而他這次回到東京變得比以前更加緊張。不是慌慌張張的緊張,也不是成天忙得不得了,卻在平素的一言一行中莫名表現(xiàn)出來。

    就好像如臨大敵劍拔弩張的狀態(tài),平靜中似乎隱藏著什么。

    幾乎每一天他下午都會在家里呆很久,但不是休息,而是重新開始練箭。

    后園有一條青石小路,其中一段比較直。郭紹就在路上放一個靶子,然后站在七八十步開外拿弓箭對著靶子練。

    這種時候,別說事情本身很枯燥,連旁觀的人看也看得沒意思。

    搭箭、開弓,對著靶子停止不動,良久,一直這樣重復(fù)。偶爾會讓人覺得稍微有意思一點,他會不停息地用箭連續(xù)射擊靶子,直到箭壺里的箭矢射光;速度很快,有很大一部分射不中靶子……但這種事不是經(jīng)常的,大部分時候他只是慢悠悠地拉弓瞄準(zhǔn),很久都不放一箭。

    玉蓮和董三妹住在后園,一有空就在后邊的小路上看他反復(fù)地毫不厭倦地做這樣的事。她們都不敢去打攪郭紹,只是把糖水、茶等東西擱在亭子里,等郭紹休息的時候可以飲用。

    年關(guān)越來越近了,到處已經(jīng)充滿了節(jié)日的氣息,郭紹依舊不理會過年的任何事,他每天上值或會客之后,就站在青石小路上干那件很枯燥的事。

    此時的中層武將,除了用兵,武藝也很有用;而且練武還會讓人保持一種準(zhǔn)備待命的好狀態(tài)。帶頭的不勇猛很難鼓動士氣,史彥超常常打前鋒就是因為他個人勇猛,以身作則。而作為戰(zhàn)陣用的武藝,箭術(shù)無疑是這個時代很具有優(yōu)勢的擊殺手段。

    相比沖前的近戰(zhàn)刺殺,用弓箭不需要冒著被圍攻的危險,也不需要與人拼命,遠距離射殺十分具有優(yōu)勢,只要力度和精準(zhǔn)。只不過訓(xùn)練繁瑣,要求高,頂尖的神射手通常需要從小就開始培養(yǎng),以達到有利肌rou骨骼的發(fā)育效果;大凡是出身條件,從小就當(dāng)武將培養(yǎng)的人,無不練習(xí)箭術(shù),李處耘、羅彥環(huán)在之前的職業(yè)生涯里,都有靠射箭揚名立萬的記錄。

    郭紹常常練得累了,就會站在小路上閉目靜立。記憶里,符家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教頭的一句話在郭紹的腦子里十分清晰:不要想得太多。

    這句簡單的話,讓郭紹每過一段時間都有新的領(lǐng)悟。

    也許教頭不是讓兒郎們不動腦子,恰恰是要把腦子用在最直接的地方。排除雜念,思維進入一種敏銳卻最直接的模式:何時出手,何時放箭,沒有為什么,就是一種直覺、一個感受。

    郭紹就是靠無數(shù)次擊中和未擊中的經(jīng)驗中,去領(lǐng)悟這樣的時機。

    心中不能糾結(jié),不能有絲毫猶豫。也許頂尖的神射手不一定是君子,但一定不是小人。只有通達的念頭、順暢的思維,才能把這種簡單粗糙的藝術(shù)發(fā)揮到極致……一如戰(zhàn)爭的藝術(shù)。

    坦蕩蕩卻不需要太多的束縛,不需要任何偽裝來掩飾自己,一切恢復(fù)最原始的本性和真性情。

    ……

    除了練箭,他也經(jīng)常呆在南城的虎捷軍軍營,第一軍、第二軍的人數(shù)常常不齊,但總是有一部分人駐守。

    郭紹的私下里還是比較喜歡這支軍隊的將士,他們的特點同樣是簡單直接,膽子大有著一股子野性,難怪后世的統(tǒng)治者會非常忌憚這種精銳將士……就算是皇帝也沒辦法想讓他們干什么就干什么;比如前朝發(fā)生的一次兵變,朝廷讓職業(yè)兵去屯田,結(jié)果大伙兒直接兵變了事。

    郭紹親身感覺到,這些將士就是一把雙刃劍,能打,卻不是那么溫順的一類。

    將校們正在點卯,郭紹一改以往那些大將的作風(fēng),徒步從行列之間走過,一個個注視叉開腿站立的士卒。

    軍士們多是肩膀?qū)?、手臂粗長但腰不粗的猛漢,從體型到皮膚,每一個地方都能看出他們是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沙場老兵。他們服從自己的將領(lǐng),習(xí)慣抱團成陣,但沒有絲毫普通人見了官的那種膽怯和卑躬。

    郭紹站在一個士卒面前,就近面對面地,隨手拉平他身上歪了的鎧甲。士卒有點緊張,但口拙,直挺挺站在那里沒動也沒吭聲。

    將士們此時還是比較服郭紹的率領(lǐng),精兵悍將并非全然桀驁不馴,他們只服有本事的人,就像楊彪那類人一樣。軍中里少了幾分溫情,多了幾分叢林般的法則。

    就在這時,各指揮的武將上來稟報人數(shù),郭紹不慌不忙地聽他們說完,自己也不說任何訓(xùn)詞,直接揮手道:“解散,按前幾天樞密院的軍令駐防。”

    各軍有各軍的都指揮使及各級將領(lǐng),各部的駐防任務(wù)也由不得郭紹等武將,全憑樞密院一手部署;特別是京師的人馬,未得樞密院命令擅自調(diào)動或調(diào)防的話,非常嚴重。郭紹就是不來巡視也沒問題,不過他還是很長時間呆在軍營里,和將士們盡量熟悉。

    他等各部點卯換防后,就完全不插手他們的軍務(wù)了,最近在整理復(fù)制從關(guān)中帶回來的地圖,一共六張。

    忙活了兩三個月,郭紹覺得可以上個奏章,獻秦鳳二州地形圖,好在朝廷里找一點存在感。此時的朝廷機構(gòu)在唐朝的基礎(chǔ)上進一步精簡集權(quán),卻還沒形成宋明那種比較嚴密的體系,而且樞密院權(quán)重、軍事對國家事務(wù)中最重要的部分……郭紹認為自己獻圖,或許可以到達皇帝或樞密使的手里。

    李處耘在邠州時,一個無軍職的節(jié)度使的親戚都可以上奏告狀,郭紹覺得自己身為禁軍將領(lǐng)完全可以上奏疏。

    不過這是郭紹第一次向皇帝上奏疏,寫文章有點捉急。這份上書他都搞了兩三天了,還沒弄利索。

    別說寫文言文章,他就是看也不太看得明白……并非文盲,繁體字也認得,關(guān)鍵是沒有標(biāo)點。娘的,古代這些讀書識字的人真是怎么復(fù)雜怎么來;若是文章書籍里有斷句的符號,就是一個墨點,郭紹都能毫無壓力地看懂大部分文章,但就是沒有。

    在五代十國有差不多五年了,但郭紹大部分時間是小卒,這個時代的書籍又貴,而且軍士小卒也不需要識字,他哪有功夫去研究古籍?除非現(xiàn)在科舉有好的出路,也衣食不愁可以專業(yè)讀書科舉,那倒可以研究研究。

    想來想去,郭紹決定還是讓左攸來寫,然后自己看看差不多的話,再抄一下了事……上次在邠州不辭而別留的書信,也是出自左攸之手。

    第七十章 滿意表現(xiàn)

    郭紹獻圖幸運地讓皇帝見到了,但也只是看了一下而已。柴榮每天要處理不少事,包括內(nèi)外軍事和治國政策。他的習(xí)慣有著武將常有的干練,著手一份奏書或一件事,先瞧明白里面的矛盾……郭紹這份東西和圖紙都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矛盾;然后他再看內(nèi)容是不是關(guān)系要緊的方面……正好有關(guān)秦鳳二州的事。于是柴榮大致看了一番,弄明白是考察地形的稟報,處理方法是直接交給主管軍事的樞密院。

    王溥倒是很有興趣地琢磨了一番。不久之后符氏就偶然得知了。

    曹泰知道符氏比較關(guān)注郭紹,便說得詳細,在她身后一邊走一邊彎腰說著:“郭都使八月以尋親訪友為由,向侍衛(wèi)司告假出京,原來是去考察秦、鳳地形。這次獻的圖很仔細,一共六份,把二州要緊之處的一山一水都描畫得很精細,連哪里有一條小路,哪里有一個村子都察得一清二楚?!?/br>
    曹泰見符氏的情緒似乎沒有什么變化,也沒表現(xiàn)出不耐煩的樣子,便繼續(xù)小聲說道:“據(jù)王丞相所言,此圖的新奇之處,在于量丈地方的遠近長短。圖上一寸、實地四十里,拿尺一量哪怕是不為人熟知的小地方,也能估摸個遠近……”

    符氏輕輕點頭,沒說什么話。一行人正好走到了路邊的亭子跟前,符氏停下來,后面遠遠地跟隨不讓他們聽到說話的宦官宮女們,這時趕緊上來,在石凳上小心翼翼地鋪上軟軟的墊子,讓符氏坐下來休息。

    她是一個很懂得享受的人,生活也很慢,平素嬌氣得很。最近天氣變冷,她已經(jīng)很多天沒出宮殿了,今天晴天也沒什么風(fēng),這才出來走走。饒是如此,宮婦也不厭其煩地叮囑她小心風(fēng)寒,給她身上穿上了很厚的衣服。領(lǐng)子上是白色貂皮的柔軟絨毛,白得一點雜色都沒有;貂皮讓她起來更加貴氣,卻又似乎多了幾分貴夫人般的俗氣。

    “皇后娘娘,您累了嗎?要不叫轎子過來,送您回宮?!蹦律袑m在旁邊輕輕地關(guān)心道。

    符氏搖搖頭不言語。穆尚宮又向后面的宮女招招手,他們忙把一個精致的細頸瓷壺擺上,然后斟酒。穆尚宮端起來雙手送到符氏的手心里,好言道:“娘娘暖一暖身子。”

    符氏也不拒絕,輕輕抿了一小口,便靠在旁邊的石桌上閉目養(yǎng)神。她的眼睛輕輕一閉,就像是一個開關(guān)似的,周圍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剛才曹泰提起郭紹,符氏這會兒的心思還留在剛才的話題上,尋思了一番:紹哥兒倒是很有點能耐。

    從小到大,她當(dāng)然不缺想為她效命求榮華富貴的人,不過回想起來,郭紹這樣的人確實只有一個。

    符氏不僅嬌生慣養(yǎng)、養(yǎng)尊處優(yōu),也親身經(jīng)歷到了兵禍兇兇的亂世。在父親符彥卿的鎮(zhèn)節(jié)上見識過,在河中李守貞府更是印象最深的一次。

    尊貴的身份固然相當(dāng)重要,但某些時候不一定管用,在那種時候忠心效命的人作用就體現(xiàn)出來了。不過符氏并不想利用他們,她還是習(xí)慣于問心無愧的輕松心情……所以當(dāng)她在東京發(fā)現(xiàn)郭紹時,不管他的身份貴賤,還是親自叫人和張永德打招呼,給予郭紹回報。符氏認為這是他應(yīng)得的,同時也讓自己心里順暢,她不想自己有任何虧欠之心。

    就算有什么遺憾,符氏也想得通。她最善于開導(dǎo)自己,可以放下而且遺忘。以前符彥卿王府上就有個婦人,老是覺得自己很苦命,成天顧影自憐傷春悲秋,符氏看著就煩,實在想不通她為什么不往寬處想。

    本來以為照顧了郭紹,就算還情了,但符氏卻一直惦記著這個人。有一些說不清的情愫……也有一些考慮,覺得這個人不似那些一心求富貴又沒能耐的,卻是個值得信任的可造之材。

    以前河中府那件事,郭紹只是白白去送死,符氏不覺得這樣的忠心隨從有多少用、更不想鼓勵他這么做,反而給她增加心理負擔(dān)……因為她不想覺得,有人又為她付出了多少多少,自己欠了多少情;但高平之戰(zhàn)的表現(xiàn),讓符氏覺得郭紹這個人成長了。

    剛才曹泰說起,他提前把秦鳳二州的地形考察清楚。這件事,符氏懂得其不僅需要用心,也需要本事……那秦鳳二州在蜀國控制中,一個完全不熟悉當(dāng)?shù)氐娜四茉诙虝r間內(nèi)摸得一清二楚,倒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

    若是郭紹能好好的在禁軍里,而且獲得相應(yīng)的實力,實在是符氏喜聞樂見的事。

    一個受過符家恩情、出身根植符家的武將,而且不讓她覺得厭煩,甚至有點好感,這樣的人在禁軍中顯然對她一點壞處都沒有。這世道換了多少朝了,萬一哪天又遇到什么緊急的事,郭紹對她來說將是一個值得信任的有力捍衛(wèi)者。

    符氏一臉舒適,如同微醉的神態(tài),軟軟地靠在石桌上,瞇著眼睛,沒有人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她的心情大部分時候都很愉快,現(xiàn)在也是,覺得所有人的服侍都很順心,所有的事仿佛都在掌控之中。

    “回去了,現(xiàn)在樹葉都掉光了,也沒甚好看的?!狈陷p輕說了一句。

    無論她說的多么不經(jīng)意,大伙兒都不能輕視。因為皇后是罕見聰慧的人,說的每一句話她自己都記得;如果辦不好也許不會被處罰,但辦好了一定能得到一些獎賞。

    這也是宮廷內(nèi)外無論宦官宮女、還是文武大臣,大多愿意買賬的原因。人們感覺不到她的敵意,卻常??紤],萬一哪天栽了,皇后說不定還能記著好在官家跟前說個情呢。

    穆尚宮在大內(nèi)不敢大聲嚷嚷,趕緊指使宮女跑著回去叫轎子。

    轎子擱的地方不遠,早就預(yù)備著了。因為這種情況太多,通常符氏都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興致好出來散步,走到哪算哪,興致沒了就要人抬回去。

    她站起身時,心道:期待紹哥兒在攻蜀之戰(zhàn)中,還能有讓自己滿意的表現(xiàn)。

    第七十一章 落花與流水

    年節(jié)剛過,周朝西面已開始積極備戰(zhàn)。東京有來往關(guān)中的商人,議論各州正陸續(xù)向鳳翔調(diào)糧;二月初,又有秦州的士人不遠千里趕到東京,上書皇帝請求出兵收復(fù)秦州,救民于水火。

    皇帝心念故土子民疾苦,采納了秦州士人所請,決定調(diào)兵西征。

    二月中旬,皇帝采納了王溥等宰相的舉薦,任命四人。以王景為西征主將;向訓(xùn)率鎮(zhèn)安精兵,郭紹率侍衛(wèi)司步軍一十二指揮,分為副將;客省使昝居潤從征,主外交。

    王景在鳳翔等候,向訓(xùn)兵出鎮(zhèn)安,郭紹和客省使率禁軍出東京,諸路人員克日向鳳翔集結(jié)。次日,郭紹到侍衛(wèi)司接到了樞密院明令:五日后出征。

    侍衛(wèi)司都指揮使李重進、都虞候史彥超,親自在官署接見郭紹及虎捷軍諸將,虎捷軍左廂第一軍、第二軍都指揮使和都虞候等人一起當(dāng)場驗明樞密院調(diào)兵令,然后返回軍營通曉全軍……一如既往,中下層將士只需要聽命行事;上面一眾武將確定了調(diào)兵屬實,如果出現(xiàn)差錯他們都脫不了干系。

    郭紹照常先回家,一面通知李處耘前來會合,一面準(zhǔn)備隨行的東西。玉蓮幫他收拾衣物起居用具,他只挑選要帶的兵器甲胄。短匕一把、近戰(zhàn)障刀兩把、強度不同的弓三副,郭紹不善用長兵器,自己便不帶;上回內(nèi)殿直發(fā)了嶄新的甲胄是環(huán)鎖鎧,他便準(zhǔn)備出征時穿這一副,另外有一副胸板甲他也準(zhǔn)備帶上……戰(zhàn)陣上刀箭不長眼,穿兩層累點也值得。

    京娘又要求追隨,郭紹不太愿意帶婦人在軍中,但她說自己在蜀中認識一些道教中人,郭紹尋思了一番便不再反對了。

    就在這時,黃鐵匠進來稟報:“門外有人求見,是婦人,遞了這東西進來?!?/br>
    郭紹接過來,好奇地展開卷著的紙一看,是張六七寸的紙,上面寫著兩個字,郭紹作為古代版半文盲倒還認得:李氏。他隨口道:“這叫名帖、門狀吧?!惫B還真是第一次收到這玩意,左攸等經(jīng)常上門的人都是敲門了事,根本沒這些講究。

    又聽黃鐵匠說是婦人,郭紹頓時猜到,恐怕是李處耘的女兒李氏。

    郭紹踱了兩步,想起李娘子在鳳翔時的話:三十二天未見,如同三十二年……小娘子一番情意,又是李處耘的女兒,郭紹覺得自己應(yīng)該見見,好歹說點話讓她寬心。

    他正待想讓黃鐵匠請李娘子進來,又想著讓一個未嫁女子單獨進門不太好,便將手里的紙往衣袋里一塞,轉(zhuǎn)身出去了。

    郭紹走出大門,見街邊靠著一輛馬車,前面坐著一個馬夫,外面還站著個丫鬟。郭紹認得那丫鬟,確定來人是李處耘的女兒,便獨自上前道:“可是李娘子拜訪?”

    里面一個清脆的聲音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br>
    “街頭有家鋪子,我在那里吃過飯。這會不是吃飯的時候,樓上肯定很清靜,上鋪子里喝茶吃些點心如何?”郭紹道。

    李氏的聲音道:“聽郭都使的安排。”

    于是郭紹步行和馬車一道向街口慢行,反正不遠。他們走到酒鋪門口,郭紹往袋子里一摸,摸出一整串錢來遞給丫鬟:“你們想吃點什么自個買吧。”

    丫鬟臉上一喜,嘻嘻笑了一下,點頭沒說話。店里的小二正趴在桌子上懶洋洋地休息,發(fā)現(xiàn)有客,抬起頭時忍不住多看了李氏兩眼,此時的婦人還比較自由,李氏長得好,但并不會讓人們覺得奇怪。

    郭紹和李氏找了個地方坐定,要了兩盞茶,一份炒杏仁、一分糯米點心。

    李氏低著頭沒說話,手使勁捏著衣角,這般光景影響了郭紹,叫他也感覺莫名有點緊張。他前世都從沒談情說愛,沒空也沒多余的錢,那樣的經(jīng)驗只來源于玉蓮,一時間腦子空白,也不知道說什么了,冷場的氣氛頓時略顯尷尬。

    此時此刻郭紹還不如李氏,李氏倒主動開口,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縫了兩雙鞋墊,一雙給家父,一雙給你的;武人披甲時身上重,鞋墊要軟和結(jié)實兼顧,一般人不會縫制這樣的……聽說你們要出征,我就趕著想送給你。”她說罷便把一張?zhí)壹t色的漂亮綢布包拿了出來。

    郭紹愣在那里,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李氏又道:“郭都使既然見過我了,我本來都不想再主動找你……我覺得在你面前好卑微,這樣做會讓你瞧不起;可是這雙鞋墊畢竟費了不少工夫?!?/br>
    “沒有,沒有。”郭紹摸了摸額頭,又急忙道,“我不是說沒有費工夫,而是說沒有瞧不起之類的,我覺得……”

    李氏聽他沒說完,忍不住追問道:“覺得怎樣?”

    郭紹捉急了,坐立不安了好一會兒,便裝老練,好言道:“郭某聽說李娘子在邠州等地都頗有美名,傾慕者不計其數(shù)……我只不過碰巧在李府背了首曲詞,偶然叫你見到;之后你我蒙面不過兩三次,數(shù)面之緣,娘子恐怕并不了解我是怎樣的人,大部分都是憑自己的想象。一個人有了好感,當(dāng)然會把所有地方都往好處想。有些事不過是幻覺。”

    “幻覺?”李氏顰眉想了想,“郭都使說這些話是何意,是叫我不要再糾纏你了么?”

    郭紹忙小心道:“絕非此意,其實我心里高興還來不及……哪個男人被漂亮小娘看中心里不沾沾自喜?”

    李氏一臉迷惑。

    郭紹感覺自己說了一堆沒用的,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窗外的光樹枝上結(jié)滿了花蕾,便道:“春天來了,古代詩人常用落花、流水這等事物來描繪那樣的情意,來得快,去得也快。留著回憶,以后偶爾想起會覺得很美好;稍有不慎,就會破壞得一干二凈,太脆弱的東西?!?/br>
    李氏順著他的目光看樹枝,口中喃喃念著“落花、流水”,似乎在認真想郭紹的話。過得一會兒,她卻莫名生氣起來:“哪有那般脆弱!來得快、去得快,你是想說我是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婦人么?”

    郭紹愕然。

    李氏把桌子上的漂亮綢包推過去,氣呼呼地說:“拿著!你等著罷,我會讓你明白我是怎樣的人?!?/br>
    郭紹忙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