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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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不需要張俊楚再證明什么,這枚白田印章的確是當(dāng)?shù)闷稹白詈谩倍帧?/br> 張俊楚見眾人都被他折服了,得意地哼了聲,他目光隔著大廳遙遙望過來,極具壓迫性地逼視著周通。 張俊楚嘴角邪惡地?fù)P起,冷聲到:“不過我的判定也不一定正確,我想聽一下我一位好友的意見。他是我大學(xué)時候的同學(xué),成績一直比我好,相信他會有比我更出色的見解?!?/br> 比張俊楚更厲害的人? 底下的內(nèi)門人倒吸一口涼氣,頓時都有一種江山代有人才出的感覺,紛紛期待地看著張俊楚,期盼他念出那個名字。 張俊楚點(diǎn)名道姓地說:“周通,你看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屋內(nèi)一片安靜,張俊楚咬著牙又叫一聲:“周通?” 張俊楚的視線一直緊緊地看著他對面,因此一樓大廳跟二樓其他雅間的人都在往他看的方向望過去,可是他們都沒發(fā)現(xiàn)張俊楚所看的地方有什么稀奇的。 端正:“……” 端正被視線盯得背后發(fā)麻,他推了推周通,尷尬地說:“小通,張俊楚叫你了?!?/br> “什么?”周通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剛才實(shí)在是太無聊,他本來是閉著眼在腦內(nèi)模擬畫符,結(jié)果椅子太舒服一不小心睡著了。 端正附在周通耳邊把剛才的事情大致給周通講了一遍,周通目光落在得了張俊楚大力贊美的那塊白田玉章上,說道:“也沒什么驚人的地方啊?!?/br> 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端正正好把麥克風(fēng)給打開了。 底下人聽得清清楚楚。 張俊楚臉色難看地看著周通,諷刺道:“那你說說,這七枚印章中哪個最好?” 周通想了想,張俊楚都指名道姓找他的麻煩了,他要是不給點(diǎn)回應(yīng),真當(dāng)他是軟柿子捏了?更何況,在場的所有印章里,比這枚伏蠻王印好得多的印章太多了,他隨手指一個就是。 “第三個?!敝芡ㄐχf道。 張俊楚聞言一怔,沒想到周通這么快就給了他答案,他往展臺上看去,因?yàn)榉讲欧U王印大顯神威,展臺上的其他印章都偃旗息鼓,被伏蠻王印的靈氣鎮(zhèn)壓住了。張俊楚看了好幾遍才敢確定,那枚印章根本就沒什么稀奇的地方,指不定是周通病急亂投醫(yī),隨口胡謅的。 其他人都跟張俊楚有一樣的想法。 周通所指的那枚印章是個普普通通的桃木印章,桃木雖然能辟邪,但是數(shù)量太多了,桃木制的印章哪怕年代久遠(yuǎn),收藏價值也不高,更別說桃木比不得玉石能夠吸聚靈氣,在周通之前幾乎沒人提及它。無論是從普通人還是從術(shù)士的角度來看,那枚桃木印章都不是什么好物,說是這七枚印章中最差的一個也不為過。 張俊楚爽朗地笑了出來,裝作關(guān)切地問候道:“周通,我知道你畢業(yè)后一直不太好,但是不至于退步到這種地步啊?好吧,可能是我懂得太少了,這枚桃木印章好在哪里,我是真的看不出來,大家也是一臉懵懂,你就給我們解釋一下?” 話里頭的諷刺意味太重了,底下一眾人都有點(diǎn)明白過來了。 恐怕張俊楚跟這位叫周通的年輕人有什么恩怨,故意找茬來的。 “好啊?!敝芡◣еσ庹f道,語氣不急不躁,緩慢輕柔,透過麥克風(fēng),他溫柔的聲音被電流一帶,如春風(fēng)化雨一般讓人聽了渾身舒服,跟張俊楚咄咄逼人的氣勢完全不同,淡定而又從容。 周通說:“其實(shí)主辦方弄錯了,這枚不是印章,是剛卯?!?/br> 不理會底下的嘩然,周通清楚明了地解釋道:“剛卯大多用桃木制成,又名桃卯,小的剛卯跟骰子相似,大的剛卯跟印章相似,也常??逃形淖郑苋菀缀陀≌禄煜?。但是它跟印章最大的區(qū)別就是,剛卯上有對穿之孔,其上的銘文也有所不同,印章大多是刻有持印主人的威名,黃神越章上刻有‘出入大吉’‘殺鬼驅(qū)邪’等咒文,而剛卯上的銘文則大多韻腳整齊,句式與詩經(jīng)相似,不信的話,你們可以看一下?!?/br> 桃木印章被翻了過來,露出底部文字:正月剛卯既央,靈殳(shu音同書)四方。赤青白黃,四色是當(dāng)。帝令祝融,以教夔龍。庶疫剛癉(dan音同蛋),莫我敢當(dāng)。 字跡雖小,但卻清楚地暴露在他們眼前。 不過,剛卯跟印章的確難以辨認(rèn),即便文字有異也不能完全證明,還得從氣上分辨,可場上能做到熟練辨氣的人太少了,他還得用別的方法佐證。 張俊楚眉頭蹙得死緊,仿佛能夾死一只蚊子,即便他的確看走了眼,這枚桃木制品不是印章而是剛卯那又怎么樣?還是抵不過他這枚能夠呼風(fēng)喚雨的“伏蠻王印”。 周通道:“剛卯其名,剛字是‘剛強(qiáng)不屈’之意,卯字則是正月卯日,秦漢時期將卯日定為忌日,不興樂曲不食葷腥,來避免卯日可能會帶來的災(zāi)禍,以此出了剛卯來辟邪祈福?!?/br> “那又如何?”周通太過冷靜從容反而叫張俊楚內(nèi)心惶惶不安,可卻又不想就此認(rèn)輸,死咬著牙強(qiáng)撐著,妄圖以緊逼之策將周通逼往末路,“剛卯與印章上的文字常?;ネǎ@段文字少見,不才我讀過萬卷首也沒見過,這未必就如你所說是什么剛卯,周通,你解釋了這么多是想說什么?” “……”周通沉默了片刻,隨后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張俊楚的表情跟看自己怎么教都教不會的學(xué)生一樣既無奈又著急,滿滿的爛泥扶不上墻的無奈,“你還不明白嗎?” 張俊楚心跳忽然加快,他胸口發(fā)悶幾乎喘不上氣,緊張地問道:“我明白什么?” “當(dāng)我給你看到那段文字的時候你就應(yīng)該明白了。”周通的暗示很明顯,對于剛卯跟印章等物來說,氣藏于字,看到字就應(yīng)該明白這枚剛卯的用處,張俊楚的辨氣能力太差了。 周通說,“這枚剛卯,是當(dāng)年祝融神教訓(xùn)夔龍所用?!?/br> 張俊楚:“……” 張俊楚雙手猛地扣在欄桿上,盤得死緊,他咬牙切齒地說:“胡說八道!” 周通聳了聳肩,在那一瞬間,他周圍的氣忽然發(fā)生了變化,底下一眾內(nèi)門人紛紛都仰起頭看向周通所在的地方,其他外門人一臉懵逼,都不明白,祝融神?夔龍??他到底在說什么?! 然而下一刻,他身上的氣又忽然消失,好似剛才的變化不曾存在過一樣。 而這時,一直如死物一樣的桃木剛卯卻發(fā)生了極大的變化。 一條巨獸從卯底崩騰而出,巨大的咆哮聲響徹整個展廳。 “夔,神魅也,如龍一足。” 夔龍奔騰而出,一足懸空踩踏,隨后天地變色,狂風(fēng)暴雨席卷了整個房間,展廳內(nèi)的術(shù)士被夔龍所震懾,居然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樣,半點(diǎn)也動彈不了,疫鬼身形模糊,獰笑著擦著他們的臉頰而過,而這些術(shù)士只能呆愣愣地看著夔龍在空中招搖著身體,呼風(fēng)喚雨,奔走雷霆。 下一刻,一簇極為強(qiáng)大的火焰從卯底噴射了出來,火光盛大,幾乎照亮了整個房間,熊熊熱火蒸騰翻滾,火舌舔舐著每一個角落。 那團(tuán)火焰中顯出一個威武巨神,腳踩山川,與夔龍斗在一處,一瞬間,地動山搖,整個房間好似沉入在地震中一樣,轟隆隆的雷電聲被夔龍的咆哮聲所掩蓋。 “這、這是怎么回事……”張俊楚驚訝地低聲呼喊。 火舌猛地舔上他的臉頰,他頓時后退一步,狼狽地跌坐在雅間里的沙發(fā)上,眼睜睜地看著周通口中所說的祝融與夔龍爭斗神奇景象。 桃木剛卯顯靈了。 第18章 大老板 約有半分鐘后,一切奇異景象全都消失,能看見的幾人倒吸一口涼氣,紛紛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看見了什么,一些個術(shù)士望著那枚剛卯眼中露出貪婪之色,而其他普通人則懵懂未解地看了看身邊忽然變了氣勢的一眾人。 可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他們卻覺著自己的身體輕盈了許多,多年工作落下的積疫沉珂莫名就消失不見,身體狀態(tài)好似二十來歲的時候,充滿了活力與斗志。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端正雖然是普通人,但是他脖子上掛著一附有玉心的玉佛,在玉心靈氣的影響下,多多少少能看到一點(diǎn)異樣,雖然沒有其他人看得那么清楚,但輪廓是有的,也能感受到火焰的灼熱感。 他怔忡了片刻之后,兩眼放光,野心勃勃地說:“這枚??!章!啊不,剛!卯?。?!我要定了??!” 周通笑了笑,把端正拉了回去,說:“坐好吧,這里沒我們什么事了?!?/br> 端正不聽,說:“不行,我得拍那個剛卯!” 周通無奈地?fù)u了搖頭,說:“看熱鬧就好了,輪不到我們拍的?!?/br> 端正:“?????” 無人再發(fā)言。 對面的張俊楚還被那奇異景象震懾得半天說不出話,頹靡地坐在沙發(fā)上,久久未能回過神,總覺著自己的人生在一瞬間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帶給他極大震撼的其實(shí)并不是桃木剛卯,而是周通。 周通所展現(xiàn)出來的凌厲氣勢和那凝成了一個繭幾乎將他包裹在中間的強(qiáng)大的氣根本就不是他這樣的人所能夠?qū)沟昧说摹?/br> 周通他……到底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還是以前那個親和溫柔,幾乎與人無害的周通嗎? 桃木剛卯是不是這七枚印章中最有價值的一枚沒人能判定,看不見神跡的普通人占了大部分,大多數(shù)人對這剛卯的用處還很迷茫,但張俊楚已經(jīng)清楚地明白,周通手里拿著的這個桃木剛卯的確是最好的一枚,是他輸了。 主辦方借了這個噱頭特意將桃木剛卯提到第一個拍賣,炒作的成分在,但是不是好東西大家見仁見智。 主持人叫了底價之后,叫價的人只有三兩個人,但就那三兩個人幾乎掀翻了拍賣會場的房頂,計價員都快看不過來了,他從業(yè)這么多年以來,第一次見到一樣拍品被撕成這樣,一左一右地看著兩邊頻繁加價。 十幾分鐘就叫到了五百萬的高價。 端正本來抱著“土豪都是最后出場”的心態(tài)一直默默地觀望,結(jié)果沒想到自己還沒出手價格就被抬得這么高了。 五百萬,不算是小錢了,他平日里花個幾十萬拍點(diǎn)古董回去玩玩,他爸跟二舅權(quán)當(dāng)他有正當(dāng)?shù)呐d趣愛好不怎么管,但五百萬買個桃木剛卯回去…… 按照那倆的尿性,玉石青銅器什么的還能看出值錢來,一個桃木做的玩意好幾百萬??? 他仿佛已經(jīng)看見他爸跟他二舅的男雙混打了。 但是……端正依依不舍地望著桃木剛卯,巴不得一雙眼睛黏在上面,只恨自己不是個大佬。 周通也挺喜歡那枚桃木剛卯的,但是他與剛卯的氣并不相合,放在身邊也是浪費(fèi),并不能全然發(fā)揮剛卯的全部作用,這也是他為什么會堂而皇之地宣布了剛卯的神奇,他相信,總歸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五百萬,沒人再加價了。 大家的心思都跟端正差不多,有錢的大老板看不懂桃木剛卯的價值,自然不愿意多出,而看得懂桃木剛卯的價值的,又沒有那么多錢。一時之間,場面寂靜無聲,各人臉上表情復(fù)雜。 主持人沉默著,給大家足夠的思考時間,可仍是沒有人抬價。 周通注意到,最后叫價的人是之前那位“送”了他喚魂香的冤大頭。 真是大手筆。 周通的視線在那人臉上擦過之后,就落在坐在他旁邊的趙先生身上,趙先生也正好在看他,兩人目光一瞬間對在一塊兒去,周通不急不躁,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打過招呼。 對方視線卻一直鎖定在周通身上,帶了些不太禮貌的打量。 周通將目光移開,看向主持人。 端正都覺著這個價格高的嚇人了:“五百萬是不是有點(diǎn)過了啊……”再厲害也是個木頭做的東西啊,比這好的玩意又不是不存在,再說上頭的神力也不是人人都能觸發(fā)得了的啊。 周通:“你忘了那個人了?” “誰?” “叫價的?!?/br> 端正瞇著眼仔細(xì)看了看,一恍然,拍了大腿,道:“是那個冤大頭!” “是啊?!敝芡ㄗ聊ブf,“你說他花那么多大價錢買這些古董做什么,還都是有靈氣的東西?” 端正:“???”他怎么又聽不懂了?! 五百萬之后就沒人再出價了。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舉了牌子,報出了六百萬的價格。 全場一致嘩然,都紛紛舉目去看是誰報的價格。 然而舉牌的只是個戴著墨鏡一身西服的普通男人,看穿著應(yīng)該是誰的保鏢。 六百萬。 原本已經(jīng)塵埃落定的價格又一次被抬到了高價,周通的興趣一下子就來了。 有意思。 他期待地看著冤大頭那邊的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