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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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說:“就算沒有十成相信,也達到了七八成?!?/br> 唐尼又問:“這些是明面上的事,那么看實際上你要做些啥?!?/br> 周易說:“瓦解這個組織,先生到時候如果沒死,就送他去喝一輩子茶?!?/br> 唐尼問:“那,麗薩會有危險嗎?” 周易撇嘴冷笑:“她那么聰明,懂得和先生私下結(jié)成同盟,會讓自己陷于危險之地嗎?” 唐尼憤憤不平:“她為什么要和先生結(jié)盟?為了測驗?zāi)愕恼嫘膯幔繛榱说玫侥銌??媽的!見了鬼了,你還得表演為了救她不管小金剛,光想想我都要替你和小金剛心絞痛!你說,那天萬一我沒把小金剛救回來,可怎么辦!” 周易拍他的頭頂,低低沉沉地笑:“那一切就都沒什么意義了,我只好跳到海里去陪她了?!?/br> 唐尼聽著這云淡風(fēng)輕的敘述,感到不寒而栗。 他知道周易不是說說的,他是認真的。 唐尼嘆口氣,說:“還真的是場不是他死就還是他死的硬仗啊。好吧,我先回家悄悄寫份遺書去,省得哪天在戰(zhàn)斗中猝死來不及讓我媽知道我偷她的錢都藏在了哪里。” 周易抬腿踢踢他:“怎么窮成這樣了?去抽屜里隨便拿塊表吧?!?/br> ****** 黎語蒖去醫(yī)院里探望馬克,順便跟他打聽變態(tài)大叔的事。 馬克告訴她,這變態(tài)大叔是個大老板,周易以前在他那里做過事,他對周易有種偏執(zhí)的控制欲。周易后來自立了門戶,變態(tài)大叔非常不樂意,他想讓周易回去,周易不答應(yīng),他就憋著壞對周易身邊的女人下手。他說自己挨揍挨得挺冤的,因為總?cè)ニ昀锎蜥u油,趕上了變態(tài)大叔想對她下手,他一攔把對方攔急眼了,于是拖過去一頓毒打。 黎語蒖連忙安慰他一陣。 然后她忽然問:“你不是有大哥嗎,讓你大哥幫你出頭啊?!?/br> 馬克愣了一下:“???哦,這不,我好久都沒能把你欺負走,我大哥霸不了你的店,對我很失望,不理我了?!?/br> 黎語蒖笑起來。 她問馬克出院之后打算干嘛。 馬克說,他想帶著家人換一個地方生活。原因是在這里小弟們慢慢都會知道他挨了一頓慘打,最后是一個中國小女孩出面挽留了他的生命,這太沒面子了,在這他是混不下去了,得再找個新地方重新開始作威作福。 黎語蒖笑著說:“可是最后明明是你救我!” 馬克搖頭:“不是我,是唐尼救的你!我剛跳進海里人就癱了?!?/br> 黎語蒖用拳頭撞了撞他的肩膀:“還是要謝謝你!”起碼他有那份心意。 黎語蒖祝福馬克能在未來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最后告別前,她問馬克,離開時需要她送行嗎。 馬克說:“千萬不要,你送我我怕我會舍不得走,然而留下也得不到……”他卡頓了一下,然后豁出去一樣,接著說,“也得不到我想要的人,這太悲催了,還是讓我安靜的走吧!” 黎語蒖笑著說:“好?!?/br> ****** 黎語蒖從醫(yī)院離開后,馬克撥了一通電話。 他向電話那邊的人匯報:“她來問我了,我按您事先交代的回答了她。她信了?!鳖D了頓,他又說,“謝謝您保我平安,安排我和家人離開,謝謝!” 電話里傳來低低沉沉的回話聲:“不謝,你愿意舍命救她,這是你應(yīng)得的。” ****** 黎語蒖是個不愿意吃虧的人,她想找到那個綁了她的變態(tài)大叔,把他也給綁了扔海里。 但奇怪的是,不管她用了什么辦法,都找不到這個人。 后來有一天唐尼來找她,問她說:“小金剛,你是不是在找那個變態(tài)大叔?” 黎語蒖心頭一跳。她行動得那么低調(diào),唐尼怎么知道她在干什么? 她想了想,明白了。哦,店里之前好像新來了個服務(wù)生,閆靜介紹來的。 黎語蒖說:“我也不能白吃虧啊?!?/br> 唐尼用前所未有的認真樣子跟她說:“小金剛,你信我一句,你吃的這個悶虧,我們……我一定幫你一百倍一千倍討回來,但你自己別行動,行嗎?” 黎語蒖不說話。 唐尼著急起來:“你剛來這里多久?這的水有多深你知道嗎?你就當(dāng)為……為你身邊的人著想一下,你別動,交給我們!放心交給我們,行嗎?!” 黎語蒖被他那句為身邊人著想一下說動了。她找個機會報個仇之后的確甩甩手就走了,可是她身邊的人還留在這里。 她說:“好吧。那我能問一下,你說‘我們’的‘們’是指的誰嗎?!?/br> 唐尼憋紅了臉:“就是……哎,反正到時候,我們會把老家伙受到的懲罰端到你面前給你看!你放心吧!” ****** 黎語蒖回想了一下自己知道秦白樺喜歡上黎語萱時,自己是什么心情,她找到了三個合適的詞:沮喪,難過,不甘心。 她又想了想自己知道周易去救麗薩沒有救自己時,自己又是什么心情。這次她只找到了一個詞,萬念俱灰。 好像時間愛怎么過就怎么過吧,課本看得懂看不懂都無所謂了,咖啡店開得下去就開,開不下去就算了。未來?未來愛什么樣隨便什么樣好了,她懶得去想。 她后來覺得自己的狀態(tài)還有一個詞可以形容,叫做行尸走rou。 恍恍中,離結(jié)束學(xué)習(xí)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期間同學(xué)們盛傳一個驚天大八卦,說華人師兄被一個大佬給劈了腿,他那個名媛女友居然和一個大佬跑了。 黎語蒖揪住同學(xué)問她這八卦是從哪聽來的,準嗎。那個同學(xué)說:“是街頭混混冒死跟蹤到的,然后把消息賣給了坊間八卦小報換錢花,絕對的眼見為實千真萬確!那個名媛大晚上出現(xiàn)在大佬的宅邸里呢!不過混混為了保命不肯透露大佬是誰,收到小報的錢就消失掉再也找不見人了?!蓖瑢W(xué)還說,那個大佬似乎來頭不小,名媛么,肯定愿意攀更高的高枝兒了。 黎語蒖松開同學(xué),覺得人生真是變幻莫測。他拼命救的人,最后居然跟別人跑了。那個麗薩是擔(dān)心繼續(xù)跟著他終有一天會不得好死所以換了人嗎?她想現(xiàn)在周易會是怎樣的心情呢。 但這些與她無關(guān)。她還是恍恍惚惚的過著日子。 恍恍中的某天,黎語蒖接到一個顯示為國內(nèi)號碼的電話。她有點熟悉,又想不起來是誰,一度懷疑是不是國內(nèi)獵頭拓寬了業(yè)務(wù)sao擾范圍,接起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秦白樺。 她之前明明接過這個號碼的來電,轉(zhuǎn)眼居然忘記了。曾經(jīng)她對他的事那么放在心上,如今竟也能做到平靜地放下了。 秦白樺在電話里像她訴說痛苦。他說他趁著畢業(yè)前,鼓起勇氣向黎語萱正式挑明表白了,但遭到了明確的拒絕。黎語萱給他發(fā)了一張哥哥卡,讓他心如刀割,于是他酗酒,頹廢,一蹶不振,感覺再不找人傾訴一下,自己就要難過得去死了。 黎語蒖覺得但凡沾染到愛情,人都會漸漸變得不像自己。從前她怎么也想像不出,有一天秦白樺會變成這副樣子。當(dāng)然從前她也想象不出自己會因為愛上一個人,變得恍恍終日。 她在電話里問秦白樺:“你知道一分鐘國際長途多貴嗎?你知道你媽供你上大學(xué)得不分春夏秋冬地去耕地嗎?你知道你用著父母的血汗錢,占著昂貴的國際電話線,在說一分錢不值的廢話嗎?如果真那么難過,就去死吧,死前想想你媽這幾年為了供你白了多少頭發(fā),你爸背又佝僂了多少,你死后梨花鄉(xiāng)的人提起你就會說,‘哦老秦家那個崽子啊,追女孩追不到自殺了’的時候,你媽和你爸是怎樣的心情。把這些想好了,覺得無所謂,你就去死吧?!?/br> 她說完,秦白樺沉默了好久。然后他說:大蒖,謝謝你,我就知道這個時候找人安慰我是沒用的,只能找個人罵醒我。我不想死了。 黎語蒖問:你不想死了? 秦白樺說:我不想死了。 黎語蒖說:不死就好好活著吧,想想你未來該干什么,天天沒有目標(biāo)的混日子,你還不如去死呢。 秦白樺說:我現(xiàn)在想好好過將來的日子,但我能干點什么呢?你幫我想想好嗎? 黎語蒖特別想罵他,帶著臟字的罵。 他也不問問她現(xiàn)在心情怎么樣、剛剛經(jīng)歷過怎樣匪夷所思的事情,上來不管不問就把自己的煩惱兜頭朝她倒,她自己的煩惱都還在煩惱著,卻要打起精神解決他的煩惱。 黎語蒖深吸口氣,壓下那些負面的情緒。 他畢竟是梨花鄉(xiāng)一起長大,陪伴了她整個童年青年的小伙伴。 她說:“不然你還是繼續(xù)讀書吧,別在國內(nèi)讀了,出國吧,你不是選修了德語嗎?去德國,免學(xué)費,適合你?!?/br> 秦白樺說:“我以為你會讓我到你那里去讀書。”他聲音里有種奇怪的失落。 黎語蒖笑:“你真是個賤人?!?/br> 秦白樺說:“好吧,我知道了。我就去德國。” ****** 交換學(xué)習(xí)快結(jié)束了,回國的日子在一點點地逼近著。 黎語蒖算出咖啡店這兩年來的盈余,從中拿出周易投資的那部分,加了利息,讓閆靜幫忙送還回去。 她問閆靜,周易收到錢說了什么沒有。閆靜說:“周易他壓根都忘了這回事了,整個人看到錢時,都愣了,我講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想起來?!遍Z靜強調(diào),“他絕對不是裝的,那種愣神,我都快要覺得他是不是忽然傻了。所以他肯定是真的忘了?!?/br> 黎語蒖在心里苦笑。 當(dāng)初那些讓她覺得得到的與眾不同的照顧,一夕之間,竟然全變成了不值一提的忘記。 閆靜問她為什么自己不送錢過去。 黎語蒖笑著說:“怕他覺得利息少,你去送他挑都沒法挑。不過我想多了,早知道他都忘了這碼事了,我干脆不還他就好了?!?/br> 閆靜聽了也笑。 店打烊后,黎語蒖一個人,仔仔細細給咖啡店打掃了一遍衛(wèi)生。 就要回國了,以后這樣的機會越來越少了。 ****** 黎語蒖又去那棟大廈送了一次咖啡。 送完她鬼使神差地躲在暗處盯著周易的公司門口看了半天。 她不知道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她看到他了。他還是那么帥氣英挺,性感而迷人。 她看他走向電梯。于是她也跟去了電梯。她很想當(dāng)面問問他,那天怎么沒親自救她。 他上了電梯。電梯門快關(guān)嚴時,她奔達電梯門口。 透著變得越來越窄的一條縫,他們看到了彼此。在互相短暫的注視中,電梯門壓實了那條縫,嚴絲合縫地關(guān)上了。 黎語蒖默數(shù)了兩秒。電梯下行了。這次他沒有按開門鍵,沒有登門重新打開后似笑非笑地問她一句:“走嗎?” 乘著下一趟電梯從大廈里走出來之后,黎語蒖莫名地覺得渾身發(fā)冷。明明一向壯得像斯巴達勇士,說變林黛玉就秒變了林黛玉。 她跑回家裹在被子里昏睡。期間恍恍惚惚聽到有人叫她,搖晃她,逼她嗑藥。她抵抗了一下,沒有成功,沒等藥丸吐出來,水已經(jīng)灌進嘴里來,把藥直接沖下了喉嚨。 昏昏沉沉睡了一大覺,做了一大堆夢。夢境零碎得仿佛存在又仿佛不存在。一覺過去終于醒來,她看到小眼鏡一臉擔(dān)心的愁容:“語蒖,你發(fā)燒了,都睡了一天半了,你怎么了?” 黎語蒖遲鈍地笑了笑:“水土不服吧。” 閆靜學(xué)會了她的翻白眼,翻著白眼沖她說:“你唬誰,來了都快兩年了你才開始水土不服!” 黎語蒖跟她說:“我神經(jīng)遲鈍,反應(yīng)有點延時。” 閆靜又沖她翻白眼。 然后她說:“你睡大覺期間電話一直一直響?!?/br> 黎語蒖恍惚的情緒一下緊繃起來,卻做著并不經(jīng)意的樣子。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