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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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家人…… 她覺得心里有點暖暖的。 ****** 在腦子沒有剛醒時那么混沌、可以想明白事情了的時候,黎語蒖開始向黎志詢問自己受傷的原因。 黎志的臉色變得晦暗不明。他嘆口氣,告訴黎語蒖:“你在機場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們也不太清楚,我和你顏姨在我們說好的停車場等著你,但你很久都沒有出現(xiàn),你顏姨就下車去找你,我因為那天身體不舒服就留在車里。結(jié)果過了一會她給我打來電話,聲音都發(fā)了顫,告訴我說,你出事了,你被人襲擊,后腦被重擊,昏倒在地上。我們趕緊把你送到醫(yī)院!” 黎語蒖一邊聽一邊思考著。 “原來是這樣。可是我剛回國,怎么會有人襲擊我呢?是誰呢?為什么要敲我的頭?” 黎志又是一聲嘆息,嘆得黎語蒖都要不忍心問下去了。 黎志說:“我們當時顧不上找是誰襲擊了你,只想趕緊保住你的命。”他頓了頓,說,“因為你被襲擊那里是監(jiān)控死角,所以直到現(xiàn)在也還沒查出到底是誰行兇,不過初步判斷是,可能有人看到你剛從國外回來,以為你有錢,就盯上了,所以行兇搶劫?!崩柚居忠宦晣@息,沉重的嘆息聲壓得黎語蒖快要直不起腰,“語蒖,你放心,無論如何,爸爸不會讓襲擊你的人好過的,一定!” 看著黎志無法釋懷的樣子,黎語蒖有點后悔提出這個問題了。她趕緊無所謂地笑了笑:“找不到是誰行兇就算了,爸你真的不用為此這么煩惱。反正我沒死,再活一次好像比之前做人更開心了,謝謝襲擊我的人,讓我有機會重活一次脫胎換骨!” 黎志松口氣地笑:“我真高興,這輩子這么豁達美麗又聰明的你,會是我的女兒!” ****** 黎語蒖安心待在醫(yī)院的高級病房里,每天做著各種腦部復健。 黎語萱開學了,很快她就回了學校。 黎語翰每天上學,葉傾顏每天上班,黎志一星期只有三天上班,另外四天兩天在家里修養(yǎng)兩天到醫(yī)院陪黎語蒖做復健。 覺得復健做得差不多的時候,黎語蒖把以前的競賽題找了出來開始做。漸漸地她發(fā)現(xiàn)那些題目自己又都會做了。 于是她開始信心滿懷地追溯大學一年級那段時期的記憶。那段時期的記憶,她沒有依靠別人的外力輔助,她想試著看能不能通過自己把它們找回來。 沒用太久的日子,在復健和冥想中,出國前的記憶她已經(jīng)差不多都想起來了。 過程中她明白了為什么秦白樺說,當你想起后面的事時,不要怪我。 原來她曾經(jīng)因為他的移情那樣難過過??墒乾F(xiàn)在回想起來,好像那也只是一段回憶了,那種難過的痛苦,就像一個晦澀的數(shù)學定義,她可以理解,但并不有所感受。 接下來是那段國外的歲月。 這段時期的記憶,不知道為什么,她回想得有點吃力,好像總有什么在阻隔她的思路,不讓她很酣暢地運轉(zhuǎn)腦部神經(jīng)。 她尋找回憶的進程步入了瓶頸期。 黎志提議請她國外時的室友閆靜回來幫她一起回憶。 黎語蒖婉拒了這項提議。潛意識里,她好像知道,這件事最好還是靠她自己,別人在這段記憶里應該幫不上太多忙。 因為人越長大,心越復雜,每個人心里所想的那么多事,別人不再都清楚,哪怕住在同一屋檐下。 這些事,總還是要靠她自己想起來才行。 她發(fā)郵件咨詢很多腦部專家,自己這種記憶找回受到瓶頸阻礙的情況怎樣才能突破。 專家們回復說:別強求,慢慢來。 這是一句非常有道理的廢話。黎語蒖心服口服。 她讓黎語翰到市里的圖書館去給她借回大量書籍,她一邊看一邊背,恢復和強化大腦的速記能力。過程中她找到一本書,有點科幻的性質(zhì),很有意思。上面說,人失憶后再找回記憶的過程就是對沉降在大腦皮層的那些往事相關要素重新編碼的過程,大部分人的編碼過程沒什么問題,于是準確地找回了記憶。少部分人因為有些要素沉降在大腦皮層的深度太深,而在編碼過程中會出現(xiàn)一些阻礙,當一些要素持久頑固性沉降,大腦就會對他們進行放棄,改對其他要素進行編碼,于是人的記憶會出現(xiàn)偏差。 這種要素的持久頑固性沉降,往往是源自于失憶者本身。最簡單的例子是,自我暗示和自我催眠,比如曾經(jīng)受過的傷害,或者不高興的事情,當受傷者不想再想起這些事時,就會在失憶過程中把這些要素持久頑固性沉降,而把其他記憶重新編碼重現(xiàn)出來。 這樣恢復的記憶總有一些地方是和以前不一樣的,因為當事人刻意遺忘了一些事。而生活中每一件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都有其因果,所以失憶者有選擇的找回記憶后,會在潛意識里對這段找回的新記憶進行自我邏輯修飾,說白了就是對這段已經(jīng)摘掉痛苦部分的記憶中,對那些隨之遺失的事件進行自圓其說的修復。 黎語蒖覺得這本書寫的特別有意思,她把它從頭到尾看了兩遍。 作者也特別有意思,他叫郭紅生。在全書最末作者還特意備注了一句:本書目前階段純屬胡說八道,至出版日還沒有遇到過真實事例。如果有誰真的發(fā)生了如上情況,請一定發(fā)郵件到下面的郵箱:****,作者能否通過實例擺脫科幻空想作家的名頭變成科學家,就靠你了! 黎語蒖忍不住笑著說了句神經(jīng)病,合上了這本書。 但她又忍不住順著神經(jīng)病作家的話往下想著,不知道她現(xiàn)在找回的這些記憶里,有沒有被遺漏的部分,她是不是也漏掉了什么讓自己感到痛苦的人或事。 ****** 黎語蒖原以為后邊這一小段記憶,因為離現(xiàn)在最近,時間也短,應該是最快、最好回憶起來的。然而事實是,這一段記憶的復原讓她無比吃力,她幾乎花了比前邊幾段加起來還要多的時間來捕捉回想這段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期間她更加努力地做著復健,為了考驗自己有沒有變成傻瓜,她還特意一期不落地收看了電視上一檔叫最棒腦電波的用腦節(jié)目,和里面參加測試的天才選手們一起做專家出的題目。結(jié)果還挺讓她滿意的,題目她基本都能夠完成得不錯。 黎語翰和她一起看這個節(jié)目,對她的表現(xiàn)驚為天人。 “大姐,你真的不是提前拿到過這個節(jié)目的題目吧?怎么可能你都做得出還比電視上的選手快!我要舉報你去參加這個節(jié)目!” 黎語蒖揉揉他的頭。 有一個崇拜自己的弟弟的感覺,她覺得真是不賴。 通過這個節(jié)目的測試,黎語蒖知道自己的大腦復健已經(jīng)差不多了,她沒有變傻,甚至隨著科學地用腦她以后會變得更加聰明。唯一的缺憾是,那段在國外的記憶她還沒有找齊。 黎志建議她故地重游,再到國外去一趟,說不定就能很輕松地把那段記憶找回來了。 黎語蒖婉轉(zhuǎn)地拒絕了這個提議。她給的理由是,這一階段她不想再借助外力找回記憶。而真實原因說到底并不是這個,是她不知道為什么,當提到重返那個異國之城,會有種從心底油然而生的抗拒。 就好像去過一個地方,她很不喜歡,以后就再也不想去。 在找回記憶陷入瓶頸后大概一個多月左右,僵持的狀態(tài)有了新的轉(zhuǎn)機。那天是個晴天,黎語蒖覺得很悶,就從醫(yī)院里偷偷溜了出去。閑逛的時候,她看到街口新開了一家咖啡店。她忽然心頭一動,有些事隱隱約約浮上心頭。她想起自己在國外時似乎也開過這樣一家咖啡店。 她走進那家店??Х鹊南阄稉浔嵌鴣?,這種熟悉的味道,讓一部分記憶排山倒海般錯落著蜂擁著擠進她的腦袋。 她趕緊回到醫(yī)院去,拉開椅子在桌子前坐下,找出筆和紙,拼命記下那些驟然涌進腦海里的畫面片段的關鍵字。 她一點點地理順著,漸漸找回了自己在國外時的生活光景。 ——原來她在國外時,的確開了一家咖啡店。 ——那家咖啡店似乎是什么人幫助她開起來的。是什么人來著? 黎語蒖使勁地想。 ——哦,好想是閆靜的男朋友入了股。她男朋友叫什么來著? ——叫什么叫什么? 黎語蒖放下筆抱著頭使勁想。腦袋里好像忽然靈光一閃。 ——對,她男朋友叫唐尼! ——是閆靜的男朋友幫助她開的咖啡店,后來她賺夠了錢,還讓閆靜去把這部分錢還人家來著。在她回國前,她把咖啡店交給了閆靜。 …… 一件事接一件事,黎語蒖遵循著事件的邏輯一一“回憶”起它們來。漸漸地,她好像為國外度過的那段歲月拼出了一幅完整的藍圖。 看著那幅藍圖,里面的每件事都有頭有尾。 很完整的一段經(jīng)歷,應該沒有什么記憶被遺漏。 她松口氣,放下筆。 她想,現(xiàn)在應該給自己國外那段記憶的修復工作畫上圓滿的句號了。 ****** 晚上黎志到醫(yī)院看黎語蒖的時候,黎語蒖說自己已經(jīng)把所有事情都想起來了。 黎志開心得簡直快要哭。 黎語蒖趁熱打鐵提要求:“那我能出院回家嗎?” 黎志的狂喜簡直收放自如。他立刻冷靜下來,說:“不行,你還得在醫(yī)院觀察一段時間!大夫說你后腦還有一點點淤血,好在你底子好,那些淤血在被你自動吸收著。等它們都被吸收干凈了,你才能回家!” 事關健康,黎志的態(tài)度非常堅決,黎語蒖沒有辦法,只好踏踏實實地繼續(xù)住院療養(yǎng)。 黎語蒖的身體在漸漸恢復強壯。平時白天她不再需要護工來陪護。沒事的時候,趁著陽光大好,空氣清新,她會到醫(yī)院樓下的院子里聞聞花香散散步。 她總能碰到一個慈眉善目的大叔,她猜大叔可能是這個醫(yī)院的園丁,因為她經(jīng)??吹酱笫逶跒榛ɑú莶菁艨葜S葉。 有時候她會幫幫忙,大叔就和她聊一會兒天。大叔能講出園子里每朵花每根草的名目種類和特性,并且他張口就能告訴黎語蒖,哪些花草可以藥用,針對的是什么癥狀;哪些花草就真的只是花花和草草。 黎語蒖覺得這種萍水相逢的際遇是人生最美妙的時刻,很有仗義江湖的感覺。 有一天她在醫(yī)院的園子里曬太陽散步,不知不覺繞到后面的婦產(chǎn)科住院部。 她聽到一些喧鬧的叫嚷聲,這些聲音本不該出現(xiàn)在醫(yī)院重地。 她循聲溜達過去,看到一大群人在住院部門口正圍著一個穿白大褂的大夫罵罵咧咧的叫。他們說那大夫草菅人命,要他賠錢。 一看就是醫(yī)鬧。 大夫被拽得趔趄不斷,根本站不住。推來桑去間,黎語蒖也看不見他長什么樣。 保安倒是想要沖到人群里解救大夫,但被那些醫(yī)鬧們攔截得服服帖帖的。 真沒用。 黎語蒖支起耳朵聽旁邊兩個大肚孕媽激動地交談。 “這些人真是有??!自己重男輕女死活不聽大夫的勸,非要保孩子不讓管大人,結(jié)果孩子生下來一看是個女娃,大人又搶救無效后,就開始鬧鄭大夫,賴人家草菅人命,他也不看看鄭大夫為了救他老婆在手術室里足足搶救了八個多小時,出來都快沒人樣了!” “鄭大夫真可憐,那么德高望重,還得受這份委屈!保安都是吃屎的嗎,怎么就沖不進去呢!我要不是大肚子,我就沖上去幫鄭大夫!” 原來是這樣。 黎語蒖低頭瞅瞅自己的肚子。 嗯,她沒懷孕,她往里擠應該沒事。 她正要往里沖,忽然看到從住院部大門口急匆匆跑出來一個人。 是個男人。 個子很高,腿很長,一臉的胡子,看起來有點憔悴,但難掩英俊。 黎語蒖看著那個人,忽然覺得自己像被人點了xue不能動。 真奇怪,為什么會這樣? 她聽到那男人沖人群里的白大褂大夫焦急地哀求,“鄭大夫,我jiejie要生了,可她在出血,您快去看看她!” 大夫也急著要沖出人群。 但醫(yī)鬧們不放他走,甚至揮舞起了拳頭。 那個男人立刻沖進人群擋在大夫身前。他看起來還挺有身手,那些野蠻醫(yī)鬧近不了他的身。但無奈壞人太多,好人就一個,武力總值根本不對等,那男人在對峙中很快就落了下風。 “我告訴你們,我已經(jīng)報警了!上面兩條人命等著,不想坐牢你們就讓開!”那男人厲聲警告著醫(yī)鬧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