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大!燈!狗! 第62章 你把我忘了 在明亮到能把人晃瞎的兩束強勁燈光里,黎語蒖瞪著眼,看著徐慕然一步步走近。 如果人有前生,黎語蒖懷疑自己是不是扒過徐慕然上輩子的祖墳。 徐慕然站定在她面前。他似笑非笑的樣子真讓人討厭。她想著一定得對他說句有力道的話,話一出口就能臊死人的那種。她腦子飛快地轉著,找著這樣的話。 還沒找到時,她聽到孟梓淵先她開了口:“徐少?怎么是你?”他因為吃驚,聲音里的不可思議幾乎產生出一種令人憐惜的抖動。 徐慕然沒有立即回應他。他雙目炯炯地盯著黎語蒖看。他背對著車燈燈光站著,在被車燈暈染成一片柔黃的一隅夜色里,他眼睛亮得像一匹饑餓的狼。 黎語蒖迎視他的目光,不閃不躲,郎朗磊落。在迎視中,她漸漸皺起了眉,她兩條靈氣好看的眉很用力地對沖在一起。 徐慕然看著她的這副樣子,慢慢笑了。 那笑容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寵溺與無奈。 他們在對峙中互不相讓地對視著,他們的視線激烈地交融在一起,仿佛下一秒誰眨一下眼睛,就能在夜色中撞擊出火花來。 孟梓淵看著他們,面色開始發(fā)沉,他再次開口。 “徐少,這么晚了,有事?” 徐慕然無聲一嘆,把視線從黎語蒖臉上收回。他轉頭看向孟梓淵,回話干脆直接:“找你沒事,找她有點事?!?/br> 孟梓淵順著他的話,看向黎語蒖。 他臉上浮現(xiàn)出奇異的表情:“你們認識?” 黎語蒖果斷搖頭:“加上現(xiàn)在,這是我和他第二次見面?!?/br> 她話音剛落,尾音裊裊還飄在夜色中沒來得及散去,徐慕然已經(jīng)嗤的發(fā)出一聲輕笑。 黎語蒖瞪向他。 “ok,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好了!”徐慕然這樣回復她的瞪視。 他說話時,帶著一臉寵溺的樣子,仿佛他們之間真有著什么一樣,仿佛不必解釋但這絕對不只是他們第二次見面一樣。 黎語蒖覺得自己快要嘔死了,她又想吐口水了。 她深吸口氣,極快地思量權衡了一下,對孟梓淵說:“有點晚了,不然你先回去吧!” 孟梓淵看著她,挑起的眉梢在訴說不可思議:“你確定讓我先走?” 黎語蒖咬了下嘴唇。她沒看到她咬嘴唇時徐慕然倏地瞇起了眼。 “我聽聽他到底要說什么。”黎語蒖不想讓孟梓淵留在現(xiàn)場繼續(xù)聽徐慕然胡說八道。再聽下去,明明她和姓徐的沒什么,也好像有什么了似的。這個徐煩人讓人誤會的功力簡直一流。 孟梓淵看看她,又看看徐慕然。徐慕然沖他戲謔地笑:“放心,我不會吃人。” 孟梓淵又看了看徐慕然身后開著大燈的車子。 “好吧,我先走,”他調回眼神點點頭,“但如果有什么事,想著隨時給我打電話!” 黎語蒖沖他笑:“好!” 她的笑容在夜色里被強熾的車燈燈光渲染得迷一般的美麗。 徐慕然不動聲色錯了一小步,站到她面前,阻斷了孟梓淵的視線。 黎語蒖立刻收起笑容,改為對他擰眉瞪視。 孟梓淵走回自己的車子,按了兩聲喇叭。黎語蒖沖他擺擺手回應了他。他踩著油門把車開走了。 ****** 一瞬里,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兩束強光和兩個人。 黎語蒖忽然對這種感覺感到害怕。她對眼前的人充滿未知,未知的人和事最叫人恐懼。 她武裝起自己,做出強勢的樣子,抬頭問:“徐大少,我覺得我絕對可以把你的行為定義為糾纏,并且這么定義一點都不過分。請問你這么糾纏我,到底是要干什么?” 徐慕然看著她笑了:“我想見見你就是糾纏你,那孟梓淵呢,圍前圍后的獻殷勤,他的行為叫什么?” 黎語蒖揚著脖子告訴他:“正常交往?!?/br> 徐慕然嗤地一聲笑了:“他可不像看起來那么純良無害。傻丫頭,四大家族里就沒什么好人?!?/br> 黎語蒖不愛聽他一竿子打死一船人:“這位大哥,你別空口白牙隨便編排別人,要說不純良,屬你能在頭上光榮地掛個‘最’字!” 徐慕然看著她笑啊笑,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黎語蒖非常服氣。聽人損能聽出這么一副受用的德行,內心得住著一個多么純粹的賤人。 她直視徐慕然,正色說:“徐大少爺,我不知道您是不是哪根弦搭錯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我覺得您這副跟我好像很熟對我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真的很不好,這會讓未來跟我有發(fā)展可能的人誤會我跟你之間有過什么不正當關系!” 徐慕然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你沒有自作多情?!边@幾個字,他說得簡直擲地有聲。 “我很早就想告訴你,你從來都不是自作多情。但那時形勢所迫,只能說了反話?!?/br> 黎語蒖被他說得云山霧繞,這種不明所以的感覺讓她徹底動了氣:“大哥你直接告訴我,你瞧上我哪點了,我改,行嗎?” 徐慕然看著她的眼神越來越深邃:“我哪都看上了,你怎么改?” ****** 面對徐慕然的回答,黎語蒖想一刀捅死自己一了百了。 她冷笑:“行,你哪都看上了,我是沒法改了,所以眼下有兩個選擇,要么我捅死我自己,要么我捅死你。我選捅死你,你呢?” 徐慕然哈哈大笑,笑得實在開懷,好像抻到了什么地方,于是他彎下腰咳嗽了兩聲,手不著痕跡地放在肋下按著。 過了一會兒他順好了氣,重新直起身。這回他看著黎語蒖,認認真真說:“丫頭,之前都是我不好,我做得那么絕情,都是事出有因,但現(xiàn)在一切都過去了,你能消氣了嗎?” 黎語蒖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迷惘。 迷惘了一陣后,她猛地一拍巴掌:“我知道了!你是認錯人了!” ****** 黎語蒖有點興奮起來,她對徐慕然說:“是不是以前你身邊有個什么人,跟我長得特別像,甚至一模一樣,你們經(jīng)歷了一些恩怨情仇以后不小心分開了,然后你遇到我于是就以為我是她?” 徐慕然聽完她這番話,長長嘆口氣。 他的表情蕭索下來。他的聲音低沉中帶著沮喪。 “看來你還是怪我?!眹@一口氣,他復又在嘴角掛起笑容,那笑容里摻雜著某種決心和希望,“丫頭,說吧,我做什么能讓你消了這口氣?” 黎語蒖無語翻白眼。 “大哥算我服你了,行嗎?你認真對待我說的話,行嗎?別活在自以為是里,任憑我說什么你都不聽,你只說你想說的,行嗎?” 徐慕然沒有跟著她一起激動:“行。那你告訴我,我到底做什么那你能消了這口氣?” 黎語蒖覺得自己在雞同鴨講中快要崩潰了:“徐先生,你先告訴我我為什么要生你的氣,這樣我好知道怎么符合你要求地消氣,好嗎?” 徐慕然看著她,一眨不眨:“到底怎么樣,你才肯認我?” 黎語蒖徹底崩潰了。她失控地幾乎在吼:“我如果認識你就讓我不得好死好不好?!” 下一秒,她的后背猛地碰到墻上。 她被徐慕然捉住肩膀抵在墻上。 “你說什么?”徐慕然直視她的眼睛,沉聲問。 他的表情冷凝下來,他的眼底閃著沉痛的芒。他緊鎖著眉心,聲音出口時,仿佛周遭空氣也在跟著一起變得森冷肅然。 黎語蒖直視他,字字清晰,說:“我說,我如果之前認識你,就讓我不得好死,好不好?!” 她看到徐慕然的表情迅速變化著,從冷凝,到無法置信,再到絕望悲哀。那樣子,就像一朵正在盛開的花迅速凋零衰敗。 黎語蒖看著他這副樣子,心口突地一跳。那種叫惻隱的情緒在她心頭蠢蠢欲動。 她剛剛是不是把話說得太重了…… ****** 徐慕然顯然被黎語蒖的話沖擊到了。他緩了好一會,終于整理好情緒后,他對黎語蒖說:“能找間咖啡店坐一下嗎?我有事情要問你?!?/br> 黎語蒖看著他那副受了極大打擊的樣子,一時不忍心拒絕他的要求。 她想起離家不遠的地方新開了間咖啡店,她把徐慕然帶去那里。 服務生過來,友善提醒他們還有半小時打烊。 徐慕然對她禮貌地笑:“請放心,我們只小坐一下,不會耽誤您打烊的?!?/br> 黎語蒖看著他優(yōu)雅得體的樣子,有點走神。他也不是不能溫文有禮,只是為什么面對她時就那么莫名其妙。 徐慕然幫黎語蒖點了杯拿鐵,囑咐服務生:“加兩袋白砂糖?!?/br> 黎語蒖有點怔忪。她咖啡最愛拿鐵,并且每次都加兩袋糖。 “你怎么知道我的習慣?”她不由出聲問。 她的問題讓徐慕然的臉上再次染上那種鮮花凋零的表情。 “你是真的不知道,我為什么知道嗎?”他的問題像個繞口令,他提問時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蕭索。 黎語蒖搖頭。他又開始說她聽不懂的話了,像謎語一樣。 徐慕然看著她好一會,在她快要招架不住打算拔腿就跑的時候,他終于幽幽地開了口。 “你說你不認識我?” 黎語蒖點頭。 “那你的joey大師兄呢?你也不認識他嗎?”問這句話的時候,徐慕然的嗓音低沉得讓黎語蒖眼皮一跳。 但想了想他問話的內容,她回以一臉懵逼:“誰?什么大師兄?我哪來的大師兄?”她是去讀書,又不是去西方取經(jīng)…… 徐慕然直勾勾地看著她,仔仔細細地看著她,不錯過一絲細節(jié)地看著她。 “你在國外開了家咖啡店,對嗎?” 黎語蒖皺起眉。 “你怎么知道?我繼母最近去徐家拜訪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