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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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無雙驚魂未定,腦袋埋進他懷里,手指緊緊的攥著他濕透的毛衣,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好……好了……”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顧驍連忙給她擦眼淚:“不怕,你再忍一小會兒,療養(yǎng)院的人已經(jīng)在棧橋那邊了,馬上就過來?!?/br> 她吸著鼻子點頭。 “你不是會游泳嗎?怎么一股勁的往下沉?” “抽……抽筋了……” 湖水上飄著還未化去的薄薄浮冰,那股寒意讓他記憶深刻。沒做熱身就落進冰水,的確容易抽筋。顧驍撫著她的背,溫言安撫:“好了,你現(xiàn)在安全了?!彼牭介镛A碾過原木的聲音,扭頭一看,松了口氣,“他們推了擔架車來,正好,你不方便走路,讓他們送你回去吧?!?/br> 療養(yǎng)院的工作人員看到程無雙的臉,驚得在料峭春寒中出了一身大汗,暗自慶幸顧驍及時救了人。這尊大佛如果出了差錯,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驚濤駭浪。他們趕緊把程無雙扶上擔架,匆匆的趕向停在棧橋盡頭不遠處的救護車。 顧驍跟著上了車,被車內(nèi)的暖氣一撲,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神經(jīng)放松下來,才感到自己已然冷得有些發(fā)抖。 程無雙把蓋在身上的大衣拿開:“你穿上吧,別著涼了?!?/br> 顧驍接過大衣,卻重新蓋到她身上:“別,你一個女人家,底子再怎樣也不如我這樣的男人。你現(xiàn)在事情多,生不起病的,先管好你自己,不用管我。” “可你都咳嗽了……” “回去吃顆感冒藥。及時吃藥,明天就沒事了?!?/br> 車上有隨行的醫(yī)生,簡單檢查后確定程無雙無大礙,便說等會兒派人送藥過來,讓救護車直接把人送回程昌瀚的住處。 迎出來的護士看到這個陣仗,頓時嚇了一跳,見程無雙被顧驍扶著,一瘸一拐的走得痛苦,連忙來另一邊扶住她,問了問情況,趕緊讓等候在玄關(guān)的另一個護士去準備干凈衣物,通知廚房熬些姜湯。 程無雙洗過熱水澡,吹干頭發(fā),又喝了一碗熱熱的姜湯,冷透了的身體終于一點點的暖和過來。她坐在床上,護士給她按摩抽筋的小腿,問她:“程小姐,剛剛推你的是哪家的孩子,你有沒有認出來?我們療養(yǎng)院的客戶應(yīng)該或多或少和程家有交情,也許你在某些社交場合見過他的?!?/br> 她被拉上水的時候太過緊張,只忙著慶幸自己逃過一劫,沒顧著別人,此時一回想,好像那時候熊孩子早就跑了。程無雙皺著眉頭道:“我肯定見過那孩子的,但真的一時想不起。不過這沒關(guān)系,我記得他的長相,麻煩你幫忙查一下,今天下午在療養(yǎng)院探訪的訪客里有幾個孩子,他那張臉看起來頂多六歲,但已經(jīng)有一米四了,特征挺明顯的?!?/br> “好,我馬上聯(lián)系保衛(wèi)科的人?!?/br> 程無雙冷冷一笑:“他家保姆不可能瞞下這種大事的,我想,如果他家的家長沒有蠢到極點,肯定很快就會過來賠禮。等半個鐘頭,不來人再去查吧?!?/br> 護士點頭:“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教成這個樣子,恐怕家長的素質(zhì)也有限。幸好小顧沒走遠,要不等療養(yǎng)院的人趕來,說不定……”她不由得打了個寒噤,“還好老先生在睡覺,如果他醒著,看到你剛剛進門的樣子,不知道多心疼。” 程無雙一激靈,趕緊道:“這事不能讓外公知道,他本來睡眠就不好,再受驚的話,更睡不著了。你找個人注意門口,如果有人來訪,就把人擋住,禮也別收。就說我不舒服,已經(jīng)睡下了,不能被打擾,你們做不了主。如果他們不知趣,你們就說,害怕驚動了我外公,他們自然會走?!?/br> 護士依言安排下去。程無雙倚在靠枕上,只覺得太陽xue隱隱發(fā)脹,鼻子也十分不舒服,估計是受了寒。剛想合目養(yǎng)神,忽的想起顧驍,趕緊下了床。她的小腿還沒完全恢復(fù)如常,走起路有些生硬,走出臥室時被護士瞧見,連忙過來扶她:“你該好好休息呀,怎么出來了?腿那么不舒服,萬一摔了可怎么好?” 程無雙道:“我得去看看顧驍,他也被冷水泡了好一會兒。而且……剛剛我糊里糊涂的,沒道謝。” 護士道:“剛剛張醫(yī)生送了藥過來,小顧也吃了。他已經(jīng)洗過澡換過衣服,現(xiàn)在正在廚房準備晚飯呢,看氣色還好。你要道謝也不急這一會兒,晚上你不是要和他一起回去的嗎?到時候能說很多話。趕緊去休息會兒吧,你臉色不大好,如果等會兒老先生醒了,看見你這樣,又要難受了?!?/br> 她搬出了老爺子,而且顧驍情況也不錯,程無雙只得依她?;氐脚P室,她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她畢竟年輕底子好,又及時吃了藥驅(qū)走寒氣,醒來時除了喉嚨有些疼,也沒多大的不適。走出臥室時,程昌瀚已經(jīng)被護士推到了客廳,正捧著兔子毛毛玩,看見她,連忙招手:“我的乖乖孫女,你好點沒有?小黃說你有些感冒。” 程無雙微微一笑,卻在離他一米外停下來:“最近氣候變化好大,一不小心就……不過外公你也不要擔心啦,感冒只是小毛病,而且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好了?!?/br> “過來,我看看你?!?/br> “不了,我怕傳染你呢。”張君逸已經(jīng)不可信,程無雙對程昌瀚的依賴更深,她恨不得立刻撲進老人懷里撒嬌,可只能忍住,心底暗罵那混帳孩子,強笑道,“我覺得我明天就會好,只要我好了,就馬上來看你,好不好?” 程昌瀚嘆了口氣:“唉,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忙得很,不是想來就來的成的。你也不要為了見我,拼命的加班加點,身體要緊。有什么話想說,有什么東西想帶,讓丁毅來一趟就是了。” 程無雙點頭:“我會注意身體的?!?/br> 程昌瀚撫摸著毛毛的長耳朵,發(fā)了會兒怔,程無雙半天沒等到他開口,不由得擔心:“外公,你是不是不舒服?精神那么差?!?/br> “外公吃了藥呢?!背滩鹧燮?,凝視她,渾濁的眼睛里出現(xiàn)她許久沒見過的探究之意。她不由得心里一突,問:“外公?” 程昌瀚說得很慢:“無雙,你遇上什么犯難的事,不要一個人硬扛著。外公還沒到完全沒用的地步,有些事,還是能幫你出些主意的。” 程無雙心底狐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心中轉(zhuǎn)過無數(shù)個念頭,只覺得心跳越來越快了。 程昌瀚再次張開嘴,還沒說出話,護士走了進來,笑吟吟的說:“晚餐已經(jīng)好了。老爺子把毛毛放下吧,我?guī)ハ词??!?/br> 程昌瀚慢慢的把兔子放進窩里,長長嘆了口氣:“無雙,明天你讓丁毅來一趟,帶上你外婆的相簿,我想她了?!?/br> 程無雙心里一酸:“好的。” 等護士給他洗完手,程無雙親自推著輪椅去了餐廳。顧驍把菜碟一一放好,簡短介紹了一下新菜,又給祖孫兩個盛上飯,恭謹?shù)耐说搅艘贿叺群蚍愿馈?/br> 程昌瀚拿起筷子,卻并沒有動飯菜,而是盯著顧驍上上下下的看。程無雙詫異的跟著看過去,幾秒之后就明白了過來。 老爺子雖然身體狀況極差,觀察力卻沒消退多少。這處小別墅里常住的人,除了他,只有營養(yǎng)師兼廚師的李師傅一個男人。李師傅個子不高,顧驍臨時換上的衣服,只能是同樣高大的程昌瀚的舊衣服。 這些衣服雖然款式老,卻都出自好裁縫的手,質(zhì)地剪裁都上佳,還是程昌瀚多年前剛被送來療養(yǎng)院時穿的。只是他迅速因為藥物發(fā)了福,這些衣服再也穿不下,只能收進衣柜里,此時穿在顧驍身上,意外的合身。 ☆、第六十一章 程無雙的手在桌面下悄悄的握在一起,心臟快速跳動著,她該怎樣說,才能既給顧驍換衣一個合理的理由,又不讓程昌瀚知道她落水的事? 越著急,腦子越像被漿糊堵住,思緒亂糟糟的,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餐廳靜得可怕,她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還沒想到托詞,程昌瀚開了口:“小顧怎么穿的我的舊衣服?” 顧驍?shù)溃骸皩嵲诒?,剛剛我在廚房處理活魚,一時沒拿穩(wěn),魚掉進盆里,半盆水濺身上了。李師傅的衣服我穿不上,黃護士找了您不再穿的衣服給我應(yīng)急?!?/br> 程昌瀚“唔”了一聲:“原來是這樣。我隨便問問,你不要緊張,穿濕衣服對身體不好,及時換了是應(yīng)該的?!?/br> 程無雙松了口氣,暗地看了顧驍一眼,他也看了她一眼,忽然飛快的眨了下眼睛。 她很想笑,但又怕程昌瀚懷疑,只能看向老人:“外公,快趁熱吃……咦?” 他怔怔的低著頭,表情悲傷,讓她疑惑而擔憂,“外公,你怎么了?” 問了兩聲,程昌瀚伸手按在肚子上,聲音微微有些?。骸拔叶歼@么胖了,以前那么多衣服都穿不得了。” 曾經(jīng)的程昌瀚容貌極其出眾,他也一向以此為傲,身著他舊衣的顧驍讓他回想起從前,同如今這模樣一對比,他情緒難免低落了下來。程無雙對此心知肚明,連忙使眼色讓顧驍暫時離開餐廳,剛想寬慰他兩句,卻見他忽然滴下淚來。 她慌了,趕緊走到他面前,彎腰剛抱住他肩膀,忽的想起自己已經(jīng)著了涼,又趕緊退開,問:“外公,你到底怎么了?” 程昌瀚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外公沒事,就是覺得自己特別沒用……”他伸手想拿紙巾,卻因為肚子太大,身子難以前傾,手指停在紙巾盒前兩三厘米處,再也無法向前了。程無雙趕緊扯了兩張紙巾遞給他,他擦了擦眼淚,沉默一會兒,說:“沒事了,吃飯吧?!?/br> 程無雙滿腹疑問,但他好容易情緒穩(wěn)定下來,她害怕觸動老人家的傷心事,只能拼命的壓抑住,搜腸刮肚的找了些趣聞講給他聽,免得他總是傷懷。 飯后她陪著程昌瀚聊天,他的話比以前少了些,時不時的盯著天花板走神,掌心捧著兔子毛毛,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半個鐘頭之后,他擺擺手:“無雙,外公有些犯困。你早點回去吧,明天是不是又要上課又要上班?好好休息,早點把感冒養(yǎng)好?!?/br> 程無雙只能起身同他告別,在門口拉住送她的護士,低聲細問老爺子的近況:“最近都有什么人來拜訪過他?” “老爺子一向不見客,也就你,張先生,還有你派來送東西的傭人能同他說幾句話。” 她皺緊了眉頭,一切似乎沒什么異常,她想了想,又問:“你再回憶一下,他有沒有透露出什么消息?” 護士很篤定:“真的沒有,每次有什么不同,我都第一時間給你打了電話的?!?/br> 程無雙無奈:“那就麻煩你多幫我留意一下,今天他情緒特別反常,又不肯和我多說。” 護士寬慰她:“程小姐你也不要太擔心,人身體不好,就容易多思多慮,老爺子是個敏感又驕傲的人,病成這個樣子,他很難高興起來?!?/br> “多謝你們的照顧。對了,我畢竟感冒了,離他那么近,也不知道有沒有傳染上,你們問問醫(yī)生,看需不需要給他吃藥預(yù)防?!背虩o雙抬手看了看表,道,“我該走了,再見?!?/br> 顧驍已經(jīng)等在了車邊,她剛想問他的身體狀況,他就忽然別過臉,連打了幾個噴嚏。她趕緊湊近他看:“你是不是很不舒服?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 顧驍搖頭:“沒必要,我以前感冒都是只吃藥,兩三天就會好的,何況今后兩三天你有應(yīng)酬,我挺閑的,有的是時間休息。倒是你要格外注意,撐不起的話就拉下臉,回來養(yǎng)病,別拖得又去住院?!?/br> “我知道我知道。你怎么忽然話這么多了?!彼_車門,卻被他阻止,“還是我開車吧,你才抽了筋,萬一腿又不舒服就麻煩了,開車的時候不能出一點紕漏?!?/br> 程無雙依言去副駕坐好,倚著靠背思索程昌瀚的異常之處,想了一會兒又記起今日的風波,明日那家人定然是要登門賠罪的,她根本不想和教出個歹毒孩子的家庭說話,表現(xiàn)得大度,會被譏笑為軟弱可欺,認真計較,又會被人說為難不懂事的六歲小孩子,雖然沒什么實質(zhì)影響,但她心里總歸是不舒服的。 要不要利用一下張君逸,讓他去唱個黑臉?正想得入神,顧驍猛地打了個噴嚏,手一滑帶動了方向盤,還好他反應(yīng)快,迅速的糾正了方向,把車開到路邊停下,向程無雙道歉。 她只覺得擔憂,仔細端詳一下他的臉,只見他眼圈和鼻尖都發(fā)紅,目光也不如平時有神,顯然病情并不像他說的那么輕。 她環(huán)顧四周,車已經(jīng)進了城區(qū),不遠處是一家連鎖超市,碩大的霓虹燈牌把附近的道路映得亮如白晝。她指了指超市的方向:“那里肯定有停車場,你慢點開,把車停了,我們打個車回去吧……不,先去醫(yī)院?!?/br> 顧驍搖頭:“不用去醫(yī)院,真的不用?!?/br> 程無雙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對他伸出手,他趕緊往后仰,避開她,問:“你干什么?” “不許動!就摸摸你的額頭,你別大驚小怪的。” 顧驍繼續(xù)躲:“摸什么摸!我畢竟是個男人,別動手動腳的?!?/br> 程無雙氣得瞪圓了眼睛:“你說什么呢!不過是額頭,你矯情個什么勁?不會被哪個古代三從四德的女人附身了吧,比老封建還老封建。” 顧驍莫名的固執(zhí):“不行!不準碰我!” “那……”程無雙氣急,反而腦中靈光一現(xiàn),道,“你這樣在意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親,為什么今天會來救我?我記得那時候你抱了我的?!?/br> 顧驍怔了怔,臉瞬間漲紅:“你少胡扯!我和你不一樣,我不能見死不救!” “但你確實抱了我了。”程無雙微微瞇起眼睛,湊近他,“這怎么說?” “你……你……”她和他隔得極近,呼出的氣息吹拂在他臉上,讓他頭皮發(fā)緊,“程無雙,你別發(fā)瘋,離我遠點。” “你讓不讓我測體溫?再躲我就親你了啊?!彼囊粰M,索性把臉面徹底扔開。 顧驍頓時目瞪口呆,眼睜睜的看著她把手伸到他額頭,只覺觸感柔滑微涼,還未反應(yīng)過來,她就收回了手。 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目光落在她那只作亂的手上,肌膚如雪,指甲泛著淡淡的玫瑰粉色,仿佛一枚一枚的海棠花瓣。 “你額頭好燙!”程無雙輕輕抽了口氣,“不行,必須去醫(yī)院!”目光一轉(zhuǎn)看見道路盡頭駛來的空出租車,連忙下車招手。 顧驍?shù)溃骸斑€沒把車停好呢!小心交警隊……” 她打斷他:“讓他們罰,把車拖走就是了,你燒成這樣,誰知道去停車場的路上會出什么事,我的腿又不大舒服?!?/br> 出租車停了下來,程無雙拉開后座門,對顧驍?shù)溃骸翱禳c上來,我們?nèi)メt(yī)院看看?!?/br> 顧驍咬牙切齒:“不去!不過感個冒,去什么醫(yī)院!不吃藥都能一個星期痊愈的小破病,至于這么大驚小怪嗎!” “但你發(fā)燒了!” “明天就能退燒!我和你不一樣,沒那么嬌貴!” 程無雙皺眉凝視他,幾秒后,問:“顧驍,你不會怕打針吧?” 顧驍冷笑:“說什么瞎話呢?”雖然說得漫不經(jīng)心,但眼神卻躲閃了起來。程無雙氣得狠狠一跺腳,動的是那只抽了筋的腿,尚未完全放松下來的肌rou受到大力刺激,再次絞痛了起來。她身子一歪,疼得連連抽氣,顧驍趕緊過來扶住她:“你沒事吧?” 出租車司機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你們兩個有完沒完!到底走不走!” 顧驍連忙道:“走,實在不好意思?!彼f了程家地址,把疼得發(fā)暈的程無雙扶上車,把她的腿搬自己膝蓋上,脫掉靴子,給她抻筋。 見她眼中微微有淚光,他不由得愧疚,低聲道:“好了,你別生氣。我回去再吃一次藥,如果明天還沒好,我就去醫(yī)院,好不好?” 她瞪著他,咬了咬牙,這下又壓迫了腫痛的牙齦,再次疼得說不出話,索性別過臉,不再理他。顧驍問她腿怎樣了,她也鼓著臉不回答,他問了幾次都得不到回應(yīng),想了想,在她腳底撓了兩下。 結(jié)果是她用力收回腿,疼得一路罵他混蛋,再不肯讓他幫忙按摩,下車的時候她的小腿依然很不舒服,只能讓他扶住。丁毅如往常一樣迎出大門,見她依偎著顧驍慢慢走來,不由得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