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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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毅越發(fā)覺得他來者不善,賠笑:“實(shí)在不好意思,小顧有事回不來,我給你喜歡的酒店打電話,讓他們送晚餐來,你看怎樣?” 張君逸抬起手腕看看表:“不用了。那你四點(diǎn)半叫我一聲,我去最近火熱的西餐廳吃晚餐。外面的廚師,真沒那姓顧的小子手藝好。” 丁毅臉色頓時變了。 ☆、第六十七章 “老丁,你怎么出汗了?剛剛立夏沒多少天,還涼快著呢?!?/br> 丁毅后背一層汗,薄薄的襯衣慢慢的黏上皮膚,很不舒服。他擠出笑,做出一點(diǎn)也不吃驚的樣子,說:“但畢竟是夏天了,我一直怕熱?!?/br> “好了,我們認(rèn)識多少年了,何必再對我打哈哈?!睆埦堇淅湟恍Γ拔抑滥愠龅氖悄拈T子汗。是不是恨不得立刻去找無雙,告訴她我已經(jīng)知道姓顧的小子的事了?” 丁毅慢慢鎮(zhèn)定下來:“張先生過來,想必就是和無雙談這事的,不需要我再多說一遍?!?/br> 張君逸挑了挑眉:“姓顧的小子混得不錯,一家快死的店被他這么短時間重新炒熱,底下的人‘顧經(jīng)理’叫得山響,小日子真是蒸蒸日上?!?/br> “小顧的能力確實(shí)很不錯?!?/br> “是,我承認(rèn)。不過和他簽工作合同的是程家吧?他的本職工作是程家的廚師,結(jié)果人幾乎不呆在程家,他白拿工資吃閑飯的?” 丁毅道:“韓二少向無雙借人幫忙,無雙親口答應(yīng),她沒有意見,我自然不會多話。況且這并沒有影響無雙的生活,她一直忙,在家吃飯的次數(shù)很少,有需要的時候,小顧都趕回來做了飯的,或者她去那家餐廳用餐。他不算失職?!?/br> “說得可真好!既然無雙經(jīng)常不在家,那怎么沒看見家里別的傭人明目張膽的放大假?老丁你不想趁著這大好太陽出去逛逛,見見朋友喝個茶?反正不會影響她的生活嘛?!睆埦葜S刺道,“姓顧的小子之所以有這種特權(quán),依仗的不過是無雙那顆已經(jīng)昏掉了的腦子!他們在一起多久了?老丁,這種天大的事情,你居然瞞了我這么久!” 久居上位,張君逸已經(jīng)養(yǎng)出了一身收發(fā)自如的威嚴(yán),此時眼睛微微一瞇,壓力驟然傾瀉而出,即使丁毅見多識廣,也不由得呼吸一窒。 思路斷了兩秒,再接上沒那么容易。他腦子里有很多詞語,卻莫名的松散,一時竟組不成得體的句子來搪塞。他臉色不由得變了。 “怎么了?不舒服?臉色那么差,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張君逸端詳著他,淡淡微笑。 “張叔叔,你別逼問丁叔叔了,有話直接和我說吧?!背虩o雙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響起,兩人回頭,兩秒后,她拐過彎,出現(xiàn)在了玄關(guān)。 “怎么站著說話?過來坐著呀。”程無雙不緊不慢的走過來,一手拉著丁毅,一手拉著張君逸往客廳走,又對跟在自己身后的李秀華說,“李阿姨,家里不是才曬了些金銀花嗎?拿來泡點(diǎn)花草茶吧?!?/br> 李秀華應(yīng)了一聲,憂心忡忡的看了她幾秒才轉(zhuǎn)身。上次張君逸那一巴掌,她記憶猶新。 張君逸上下打量程無雙,她長發(fā)仍在往下滴水,而往日她洗了頭,都會拿干毛巾包住頭發(fā),直到大部分水被吸走,抹上精油等保養(yǎng)品才會走出臥室。想必是有人通風(fēng)報(bào)信,她才連養(yǎng)護(hù)頭發(fā)的步驟都省了,急急的出來。 “是我不讓丁叔叔告訴你的。要怪就怪我吧?!彼谏嘲l(fā)上坐下,把事情直接攬到自己身上。 張君逸閉了閉眼:“連狡辯都沒有一句,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跳顧驍這個坑了?!闭f著轉(zhuǎn)向丁毅,厲聲道,“你就放任她這樣胡鬧?程伯伯也再三拜托你照顧她的生活,你就是這樣照顧的?把她寵得越來越荒唐!” 丁毅微微低頭,做出歉然的姿態(tài):“無雙是一家之主,我只能勸導(dǎo),不能替她做主。張先生,我必須這樣,底下的人都受我管轄,如果我都不聽吩咐,他們會有樣學(xué)樣。”他頓了頓,道,“她不讓我說,也是一條吩咐?!?/br> 張君逸眼角跳了跳,不再和他浪費(fèi)口舌,對程無雙道:“你和姓顧的小子到底想走到哪一步?如果只是寂寞了,找個玩伴……” 程無雙打斷他:“不是玩?!?/br> 張君逸大怒:“顧驍是個什么東西?你說起來居然這么理直氣壯!你不是養(yǎng)在深閨的嬌小姐,這幾年為了公司東奔西走,四處應(yīng)酬,好歹也算見過了世面,怎么做得出這種蠢事!” “和顧驍一起就是蠢?” “你居然問得出來!”張君逸氣得臉都青了,“一個是程家的繼承人,一個是連個體面文憑都沒有的廚師,你居然也看得上!丟不丟人!” 程無雙紅了臉,顯然也憤怒之極,但說話聲音還算平靜:“賺這么多錢,爬到這么高的位置,到底是為了什么?不就是想過得比普通人暢快嗎?我很慶幸,我不用像普通女孩子那樣,先考慮今后的生活,再想想這個男人該不該要。我喜歡顧驍,我就能接受他?!?/br> 張君逸的手微微發(fā)抖,李秀華端了茶具過來,見狀迅速的捏了一撮干金銀花放入瓷杯,注入滾水,往他面前一放:“張先生,這是我們院子里種的金銀花曬的茶,干凈又新鮮,你得嘗嘗?!?/br> 他被李秀華分了神,盯著在水里慢慢舒展開的金銀花,稍稍冷靜了一些。 程無雙繼續(xù)道:“顧驍表現(xiàn)出的素質(zhì),遠(yuǎn)勝那些所謂的名校生,況且他沒進(jìn)高校深造,是因?yàn)榧彝コ霈F(xiàn)巨變,無力繼續(xù)求學(xué)。我給了他機(jī)會,按照現(xiàn)在的勢頭,假以時日,他會成為事業(yè)有成的精英人士。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沒什么好丟人的?!?/br> 張君逸冷笑:“說得真好,心懷不軌的軟飯男,最愛你這樣的傻妞。你把他當(dāng)愛人,他把你當(dāng)跳板,一朝發(fā)達(dá)就變了嘴臉,這種事還少了?底層爬上來的人大多不擇手段,吃相難看。別的不說,你mama的事,你都忘了?” 程無雙手指緊緊攥在一起,良久,緩緩道:“我一直記得。mama是我的榜樣?!?/br> “她做出的壞榜樣……” 程無雙搖搖頭,打斷他:“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一直想成為mama那樣的女人?!?/br> 張君逸怔了怔,猛地一拍桌子:“你瘋了是不是!” “怎么會?”她輕輕一笑,“mama美麗善良,舉止優(yōu)雅,頭腦過人,手腕一流,在商場叱咤風(fēng)云,不論哪里都是我的表率。哪怕感情方面,我也很佩服她。雖然她一時識人不明,但她發(fā)現(xiàn)爸爸的問題,就當(dāng)機(jī)立斷的采取措施,沒有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損失。是的,她離婚的事被很多人背地嘲笑,但離婚之后追求她的叔叔很多,大多數(shù)都非常優(yōu)秀,好多云英未嫁的名媛淑女都沒法得到他們的青睞。她的命運(yùn),一直被她把握在自己手里。” 李秀華憶起程盈,眼睛不由得微微發(fā)酸:“夫人如果知道你這么說,肯定很高興?!?/br> 程無雙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說道:“好了,我說mama的往事,只是想說明,不論和誰在一起,都會有看錯人的風(fēng)險(xiǎn)。哪怕是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公子哥也不能保證幸福,圈中有的是例子,有錢有勢的夫家獲取女方信任,最后鳩占鵲巢入主妻子的家族企業(yè)。最重要的是,即使喜歡上一個人,也要守住底線,保護(hù)好自己的立身之本。” 張君逸嘴唇抿成了一條線,額角青筋鼓了出來,已然氣得發(fā)懵。良久,他才開口:“一套一套的……程無雙,這些話你到底構(gòu)思了多久?我真是無話可說。你鐵了心要鉆牛角尖,真是八匹馬都拉不住?!?/br> 程無雙歪了歪腦袋,忽然笑了,抱住他的胳膊:“張叔叔,你別生氣嘛,一有不對,我把他踹了就是。我知道你心疼我,所以呀,你得幫我掌掌眼,如果他背地里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你可千萬要告訴我??!” 張君逸沒想到她來這一招,目瞪口呆,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她繼續(xù)裝乖賣傻:“好叔叔,你舍不得動我,可別把氣撒他身上啊。要不我會覺得好對不起他,哪怕不想要他了,他一拿這個說事,看在責(zé)任的份上我都不好甩了他?!?/br> 張君逸臉色紅了又青,俊雅的容顏微微的扭曲,牙齒咬了又咬:“你可真是夠心疼那小子的!居然怕我去動他!他是個什么東西,也配我當(dāng)一回事!” “他這種小角色,當(dāng)然不能和你比呀?!背虩o雙用力摟了摟他,“張叔叔你最好了。”說著松開手臂,站了起來,“我還要出門呢,回房間換衣服了。張叔叔你今天也累了,要不要休息下?我才買了些橙花精油蠟燭,安神效果很好,要不讓李阿姨給你臥室點(diǎn)一支?” “沒那必要?!睆埦菘戳丝幢?,“我有約,呆不了那么久?!?/br> “那……李阿姨,拿一盒給張叔叔帶走吧。張叔叔最近一直說睡眠不好,你看他是不是瘦了?都是cao心太多的原因。我一定加把勁,早點(diǎn)把張叔叔肩上的擔(dān)子全部接到我自己身上。”她笑著說完,轉(zhuǎn)身走向臥室,關(guān)上了門,身上的力氣就像傾倒的花瓶里的水,瞬間流失。 她靠著門板,深深呼吸數(shù)次,積蓄了一些力氣,回到梳妝臺前,顫抖著拿起潤發(fā)膏,從頭發(fā)的中段慢慢的抹到發(fā)梢,重復(fù)著這個動作,直到自己完全冷靜下來。 她不想化妝,還好五官生得動人,又年輕,不施脂粉也嬌艷欲滴,只擦了些護(hù)膚品,描了下眉,走向衣帽間,挑了一件橘粉色的絲綢連衣裙。裙子款式簡單,但走起路時裙擺飄飄蕩蕩,就像蝴蝶撲展雙翅,煞是明艷。 她打扮妥當(dāng),走出宅邸,正好遇上張君逸上車。他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裙子上停駐片刻,皮笑rou不笑:“打扮得這么漂亮,那小子祖上真是積德。” 程無雙微微低頭,看上去像是在害羞,他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笑,關(guān)上車門,把車開出了庭院。 ☆、第六十八章 張君逸回到他住的公寓,拿出煙盒,一支接一支抽了許久,猛然摁滅煙頭,去浴室洗去滿身煙味,換了身寬松休閑的衣服,走到客廳,來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連忙問好:“張先生,剛剛鮮果店送了樹莓,您現(xiàn)在想吃嗎?我去洗一些?” 張君逸走到茶幾前,低頭看疊放在桌上的水果盒。高檔水果包裝精美,揭開打磨光滑的木盒蓋,里面整齊擺放著鮮紅欲滴的樹莓,底下一層冰袋,用以保鮮。他關(guān)上盒子,道:“不用。你選三盒品相最好的放在一邊,我拿去送人?!?/br> 阿姨立刻照辦,須臾捧著盒子給他過目。他點(diǎn)點(diǎn)頭,戴上手表,換了鞋,接過水果盒下樓上車,一路開向療養(yǎng)院。 夏日天長,到達(dá)療養(yǎng)院時太陽依然沒落山,陽光轉(zhuǎn)成溫柔的黃色,把人工湖映得黃燦燦的耀眼,仿佛一塊碩大的金子。程昌翰的小別墅外墻爬滿的薔薇藤開了花,一簇簇粉紅色的花,顯得很熱鬧。老爺子被護(hù)士推出來,正在花墻下坐著,似乎精神不錯。 張君逸停了車,笑著上前,把盒子交給迎來的護(hù)士:“程伯伯,你難得到外面來?!闭f著端詳他的臉,道,“氣色比前幾天好了,真是太好了?!?/br> 程昌瀚捻著毛毛柔軟細(xì)致的白毛,道:“這幾天天氣好,不冷不熱的。”他看向護(hù)士手里,問,“這是什么?” 張君逸答道:“是樹莓,市郊的有機(jī)農(nóng)場培育的,吃著放心。你一向喜歡吃小漿果,我就帶了些,你如果喜歡,我就讓人定時送?!?/br> 程昌瀚嘆道:“你有心了。不過我吃不了什么,你常常送也是浪費(fèi)。” “怎么會。” 又東拉西扯的說了幾句,程昌瀚把兔子放進(jìn)輪椅扶手掛著的籃子里,道:“好了,君逸,你一般不會在這個時候來看我的,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和我說?” 張君逸抬眼看了看老爺子,正好對上一雙渾濁的眼睛。老人視力受損,精神也大不如前了,大多數(shù)時候看上去都是昏昏沉沉的,可方才忽然閃過的銳利目光仿佛能劈開他的心,讓他心底最隱秘的想法暴露在空氣中,無所遁形。 他不由得怔了怔,再定睛一看,老爺子還是懨懨的模樣,靠著輪椅,松弛的眼皮耷拉著,幾乎把眼球給遮完了。 程昌瀚嘆息,示意護(hù)士遠(yuǎn)遠(yuǎn)走開,招手讓他來自己身邊:“有什么為難的你就直說吧,你對我說,總比事后別人傳給我的好。”頓了頓,道,“很多事情你們想瞞著我也瞞不住,有的是人想往我這糟老頭子這里遞消息。你會說話,先給我打打預(yù)防針,別讓我被別人那些夸大其詞的話嚇住。” 張君逸微微抿起嘴唇,斟酌著言辭,程昌瀚半天沒聽到回應(yīng),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淡淡一笑:“你緊張個什么勁?我讓你說,就是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你越這樣藏著掖著,我反而越心驚rou跳。不想讓我受驚,你就爽快點(diǎn)?!?/br> 張君逸深深吸了口氣,薔薇花淡淡的香氣瞬間從鼻端的毛細(xì)血管涌入,被血液轉(zhuǎn)瞬帶進(jìn)腦中,讓他神清氣爽:“無雙正在和很不合適的男人交往,就是家里請的那個年輕廚師,顧驍?!?/br> 他說完就盯著老爺子,隨時準(zhǔn)備叫護(hù)士,但出乎他意料,程昌瀚只是眼睛睜大了一點(diǎn),眉頭一皺又松開,手伸到籃子里摸毛毛,似乎并不太吃驚。 “程伯伯?” 程昌瀚道:“嗯?你來就是想和我說這個的?” 張君逸驚愕的看著他,不由得語塞,半天才說:“您早知道了?” 程昌瀚淡淡道:“也不是。不過,無雙來看我的時候,顧驍那孩子也經(jīng)常跟來給我做點(diǎn)好吃的。他們兩個看上去沒幾句話,但那眉來眼去的貓膩,我怎么看不出來?!?/br> 張君逸張口結(jié)舌:“你就這樣看著他們?” “那我該怎樣?罵無雙一頓,把那小子趕出程家?”程昌瀚笑了笑,“沒那必要,現(xiàn)在的年輕人愛唱反調(diào),越不準(zhǔn)他們做什么,他們越要試試。大張旗鼓的阻止,他們還認(rèn)為自己是苦命鴛鴦,不拼了命在一起都對不起他們的愛情。” 張君逸努力的按捺住心中的不安,說:“但顧驍那小子差我們無雙太遠(yuǎn)了,放任他們在一起,是誤了無雙終身?!?/br> 程昌瀚擺了擺手,把毛毛重新捉到自己的膝蓋上逗弄:“終身?還早呢。你都說了,他們兩個天差地別,處得越久,矛盾越明顯,說不定自己都慢慢的疏遠(yuǎn)了?!?/br> “你就不擔(dān)心那姓顧的小子心懷叵測嗎?現(xiàn)在的男孩子嘴甜會哄人,裝模作樣的本事一套一套的,萬一無雙被他蒙蔽了,一條路走到死怎么辦?” “那小子不像是愛討好人的性格,我和他聊過好些次,他從來是我問一句他答一句,一點(diǎn)找我攀關(guān)系求好處的意思都沒有。君逸,你別太偏激。想搭上有錢女人吃香喝辣的男人是多,但不是每個男人都這樣,總有人是要臉的。” 張君逸被噎得就像喉頭塞了個糯米團(tuán),黏糊糊的堵在喉嚨口,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臉色不由得微微發(fā)紅:“我偏激……或許吧!可我真是擔(dān)心無雙,這種壞例子我見得多了,我也是……” 程昌瀚拍拍他肩膀:“我是她親外公,我比你擔(dān)心得更多,但這方面我真是不cao心。你是不是擔(dān)心她重蹈盈盈的覆轍?” “您知道我心里想的,怎么還……” “盈盈雖然結(jié)婚結(jié)得傻,但離得很爽快,田東來連程家的毛皮都沒摸上。無雙是她的女兒,手腕遺傳了她mama,哪怕她更像田東來也不怕,姓田的雖然不是東西,卻從來不是吃虧的主兒。無雙未必會和顧驍走到最后,哪怕她最后一條心走到底了,也不是那種奉獻(xiàn)一切的傻姑娘,頂多再離次婚嘛。圈里結(jié)婚離婚是常事,沒什么大不了。” 張君逸的臉更紅了:“程伯伯,你的想法倒比好些年輕人還時尚。但無雙這樣的好姑娘,姓顧的實(shí)在是配不上,說出去實(shí)在沒顏面?!?/br> 程昌瀚諷刺的哼了一聲:“非要設(shè)個指標(biāo),每遇上一個男人都拿來比對比對?小家子的姑娘才把這些所謂的條件看得大過天,但我的無雙是大小姐。大小姐選男人,重要的是她中意!只有找飯票的姑娘,才把飯票的面額到處炫耀?!?/br> 沒想到老爺子的說法和程無雙如出一轍,張君逸對他又不能像對程無雙那樣隨心所欲的發(fā)火,一口氣憋在胸口,連左胸都開始隱隱的痛了起來。 程昌瀚看著他嘆氣:“君逸,你看你臉紅得,怎么回事?你去體檢一下吧,看看血壓血脂是不是有些高了?我像你這個年紀(jì)的時候也覺得自己年輕得很,有的是力氣,殊不知病根就是那個時候埋下的。你要吸取教訓(xùn),養(yǎng)生的事要開始準(zhǔn)備了。無雙越來越大,聽說最近做得還不錯,你就讓她多累一點(diǎn),別大包大攬的。讓她自己去拼,她花銷這么大,這錢得她去掙,坐享你的成果也太不像話了點(diǎn)?!闭f著就笑了,把手里的兔子往前遞了遞,讓張君逸看,“放寬心,養(yǎng)身體,你要不要也養(yǎng)個寵物?你看,毛毛不是很討人喜歡?無雙養(yǎng)的那只貓也不錯,愛撒嬌得很?!?/br> 張君逸只能把這口氣生生咽下。 程昌瀚十分關(guān)心他的身體,叫護(hù)士拿了血壓計(jì)測了測,確實(shí)指標(biāo)偏高了點(diǎn),便極力推薦他喝了些降壓的草藥茶,苦得他的五官都皺成了一團(tuán),趕緊找了個理由向老爺子告辭。 老爺子讓護(hù)士包一些配方降壓茶給他帶回去,他接過牛皮紙藥包,正說些“保重身體”之類的話,護(hù)士急急進(jìn)了客廳,道:“老先生,有客人來。他說他是一位姓周的先生派來的?!?/br> 程昌瀚點(diǎn)點(diǎn)頭:“請人進(jìn)來,讓老李泡茶,用無雙上周送的君山銀針。”又看向張君逸,“老朋友了,好些老交情的人幾十年前就出了國,唉,時間過得可真快。我就不留你了,你早點(diǎn)回去。” 張君逸點(diǎn)頭,走出門的時候正和一個男人擦身而過,那人相貌并不算多出眾,但舉止有節(jié),見他看自己,對他微微欠身致意,很快走進(jìn)了玄關(guān),消失在他視野之外。 此時的程無雙正無聊的在餐廳門外打轉(zhuǎn)。已到飯點(diǎn),餐廳正是最忙碌的時候,顧驍親自在廚房把關(guān)指導(dǎo),她過去找他只會添亂。 張君逸臨走前那意味深長的一瞥讓她心神不寧,到現(xiàn)在也一點(diǎn)食欲都沒有。他會不會去找程昌瀚,給她個下馬威?她越想越心慌,不停的摸出手機(jī)解鎖,生怕錯過從療養(yǎng)院打來的電話。 為了不胡思亂想,她翻看著門口架子上的菜品介紹,借此分神。裝幀精美的冊子有三本,一本是招牌菜式,一本是新出菜品,一本是甜食飲品。底下懸掛的小口袋里還有小小的縮略版宣傳單,讓有興趣的客人取走慢慢琢磨。 圖片很精美,文字卻一點(diǎn)不浮夸,用最少的字?jǐn)?shù)介紹了特點(diǎn),吃法,反而更讓人信服。她翻了半本,終于看出了些食欲,正在想是不是立刻讓顧驍給她煎龍蝦,肩膀忽的被人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