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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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剛落,就有人附和:“對對,杯酒釋前嫌,周少真是有風(fēng)度?!币粫r間追捧聲不絕于耳。 陳明和張君逸談過這么久,想必已經(jīng)知道她的弱點(diǎn),不懷好意的走到周嘉文身邊,問:“表哥,你看喝什么酒好?”說著湊近他耳朵嘀咕了兩句。 周嘉文漫不經(jīng)心的聽著,聽完眉毛輕輕一揚(yáng),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慢吞吞的說:“程小姐不是一般人,不喝最好的酒簡直是辱沒了她?!?/br> “難道要從表哥的藏品里面取?恐怕是來不及。只能委屈程小姐,屈就一下酒店酒廊的藏酒了?!闭f罷他叫來酒保,問,“我記得你們有25,拿一瓶過來吧?!?/br> 程無雙臉色登時變了。威士忌是烈酒,而她是喝一杯香檳就能醉的體質(zhì)。用喝酒來冰釋前嫌的做法對于別人而言算不了什么,對她來說真是要命的事。她連忙揚(yáng)聲:“等等,我對酒精敏感,實(shí)在喝不了威士忌,請見諒。” 陳明陰陽怪氣的“哦”了一聲,對周嘉文攤攤手:“這可怎么辦?程小姐喝不得酒,這前嫌該怎么釋?要不問問廚房,端一碗甜酒釀給她?” 四周響起稀稀拉拉的譏笑聲。周嘉文盯著她的眼睛:“程小姐,你就這么不給周某面子?” 程無雙道:“周少的面子,我哪兒敢不給,只是確實(shí)體質(zhì)不適宜飲酒,周少一查訪就能知道我并非故意推諉。” 陳明道:“那就問問吧。這位張先生看著程小姐長大,又一直負(fù)責(zé)她的教導(dǎo),對她的了解最深?!?/br> 周嘉文扭頭看向張君逸:“原來你就是張先生,家父提起過你,久仰?!?/br> 張君逸含笑,風(fēng)度翩翩的說:“周少客氣,早就聽說周少是年輕一輩里真正的風(fēng)云人物,今日見面,才知風(fēng)采遠(yuǎn)超過我的想象。” “張先生過獎。請你告訴我,程小姐真的不宜喝酒嗎?”周嘉文迅速結(jié)束寒暄,切入正題。 程無雙暗自攥緊了手指,凝視著張君逸。 他一步一步向她走來,每一步就像踩在她心上,她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了起來。他在她身邊站定,湊近她耳朵,用很輕,但足夠讓旁邊的人聽見的聲音問:“無雙,你要不要求一求我?” 程無雙怔住,憤怒的潮紅須臾沖上臉頰,她瞪著他,喉頭就像被掐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求他?他會要求她用什么代價換取這個求情?他躊躇滿志,這個代價她付得起嗎? 僵持片刻,她閉了閉眼,扭頭不再看他。 張君逸微微瞇起眼睛,道:“無雙酒量確實(shí)不行,但是她自己不謹(jǐn)慎,冒犯了周少,自罰一杯也是應(yīng)該的,再推脫未免太嬌氣了。”他說罷,笑了笑,“抱歉,我有點(diǎn)事,先走一步,周少陳少請恕我無禮。不過,無雙才是明華集團(tuán)的代表,她在就夠了?!?/br> 程無雙身子已經(jīng)冷透,幾乎握不住手里的礦泉水杯,她怔然看著張君逸走遠(yuǎn),侍者替他拉開門,他走出去,門又關(guān)上,徹底不見。 陳明輕而易舉從她手里抽走礦泉水杯,把剛倒好的威士忌遞過來:“程小姐,干了吧?這酒真的不錯?!?/br> 好的威士忌都是慢慢細(xì)品的,只有酒鬼才會舉著劣質(zhì)威士忌說什么干杯。程無雙在眾目睽睽之下下不了臺,忍了又忍,勉強(qiáng)擠出微笑,對周嘉文說:“周少……” 他根本不耐煩聽,皮笑rou不笑的打斷她:“程小姐還想說什么?張先生都發(fā)了話了,再推脫,可真的是瞧不起我周某了?!?/br> 她艱難的開口:“我和張先生的關(guān)系,并非你所知的那樣親密,他的態(tài)度你剛剛也看見了。”張君逸已經(jīng)當(dāng)場和她決裂,她沒必要再遮掩。 周嘉文“嘖嘖”兩聲,走到她身邊,道:“原來如此,程小姐失了支柱,真可憐。”他低下頭,手輕輕放上她肩膀,目光在她光滑的肌膚上逡巡,“我最看不得美人落難,程小姐需要我的幫助嗎?” 程無雙怔了怔,被他觸碰的地方就像烙鐵燙了似的,她立刻退了一步,憤怒的看著他:“周少日理萬機(jī),我哪兒好意思占用你的時間。” 周嘉文掌心依舊留存著從她皮膚獲取的溫暖滑膩的觸感,他捻了捻手,冷笑一聲,從身邊低眉垂目,仿佛隱形人一般的侍者的托盤里取了酒瓶。按照慣例,威士忌杯里的酒只倒淺淺的五分之一杯,讓酒液充分與空氣接觸,與氧氣反應(yīng),產(chǎn)生更濃烈的香氣。他卻傾斜了酒瓶,琥珀色的酒液注滿了杯子,然后遞了過來:“杯酒釋前嫌么,杯底那么點(diǎn),算什么杯酒,程小姐,你說是不是?” 酒的確是好酒,威士忌的香氣繚繞開,光聞聞她就有種微醺感。她一咬牙,轉(zhuǎn)身想走,周嘉文遞了個眼神,立刻有人走到門口,牢牢守住。 “程小姐,真的這點(diǎn)面子都不給?”周嘉文輕輕搖頭,對陳明道,“你確定要和這樣沒分寸的人繼續(xù)做生意?” 程無雙如遭雷擊,只能停住步子:“周少,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嘉文把酒杯往旁邊的桌上一放,緩緩道:“程小姐是聰明人,應(yīng)該看出來,我這人好面子。你當(dāng)眾掃我的臉,我今后在b城怎么混?不過是一杯酒而已,你推諉個什么勁?” 她看了一眼酒杯,仿佛里面裝的是□□,肩膀微微發(fā)抖,牙齒咬了又咬:“喝了酒,恩怨全消?周少能給個保證嗎?” “出來行走,重要的是一個‘信’字,我不敢說自己如何高尚,但程小姐大可去打聽一下,我周某人是否有食言而肥的事。” 周嘉文的傲慢刻進(jìn)了骨子里,雖然氣度極小,通身的氣派卻依舊遠(yuǎn)勝他這個表弟。程無雙幾乎把牙給咬碎,慢慢的伸手端起杯子,只淺淺的抿了一小口,舌尖就被酒刺激得微微一痛。酒香在唇舌亂竄,她定了定神,索性仰起脖子,努力忽略濃重酒氣,把這杯酒一口氣灌進(jìn)了喉嚨里,翻轉(zhuǎn)杯子給他看了看,輕輕喘息:“周少,你說過,恩怨兩消?!?/br> 喝酒太急是大忌諱,周圍有人抽涼氣,周嘉文眼皮跳了跳,再繼續(xù)逼她,傳出去也不好聽,他點(diǎn)點(diǎn)頭:“這個自然?!?/br> 程無雙按了按胸口:“我不大舒服,想回去休息,失陪了,周少陳少玩得開心?!闭f罷她轉(zhuǎn)身向門口跑去,須臾消失在門后。周嘉文思索片刻,跟了出去。 ☆、第七十八章 酒太烈,口腔,咽喉,食道,胃,被酒液侵蝕過的地方無處不像火燒一樣。程無雙急著離開會場,但跑動加速了酒精的擴(kuò)散,她趕到洗手間的時候已然開始頭暈,立刻伏在洗手臺上,把手指伸進(jìn)喉嚨里,想刺激咽喉迫使酒吐出來。 她的手指顫抖,昨日的扭傷尚未痊愈,用力用不到點(diǎn)子上,只惡心得干嘔不已,卻一滴酒都沒吐出來。 暈眩的感覺越來越重,她心知不妙,轉(zhuǎn)身趕向電梯,步履跌跌撞撞,視線模糊了起來。還未到達(dá)電梯,一雙手從后面伸來,托住了她的手臂,她驚得瞬間出了身大汗,扭頭仔細(xì)看清來人,怒火騰的燒了起來。 她尚未完全失去理智,已經(jīng)吃過冒失的虧,同樣的錯誤她不會再犯。她一邊努力掙脫周嘉文的手,一邊勉力擠出笑容,只是酒精讓她的克制力大大減弱,怒容壓制不住,同強(qiáng)笑混雜在一起,讓她面容顯得有些扭曲。 “周少,請恕我不能和你多談……我必須去醫(yī)院看看……” 周嘉文端詳著她,她站得還算直,但從緊繃的膝蓋可以看出,她竭盡全力才能站這么穩(wěn)。她的臉上一層汗,精心描繪的妝容已經(jīng)有些暈開了,目光總是對不了焦,整個人的精氣神幾乎都散了。 他的心沉了下去,程無雙對酒精的敏感程度遠(yuǎn)超他的想象。本以為只會灌醉她,讓她丟丑,誰知她已經(jīng)有酒精中毒的征兆。若是出個三長兩短,即使他身后有顯赫的周家,這件事也足以讓他墜入深淵,至少他坐穩(wěn)了的繼承人寶座必須讓給別的兄弟,而他只能灰溜溜的遠(yuǎn)遁國外。 他再度扶住她:“我不會對你怎樣,只是送你去醫(yī)院?!币娝廊灰桓北芩患暗哪?,他冷笑,“程小姐,你現(xiàn)在這樣子,你認(rèn)為你能自己下樓叫車嗎?” 她用力的咬住下唇,死死盯著他眼睛,想探究他的真實(shí)想法。他淡淡道:“你不要想太多,我從來不在難啃的女人身上浪費(fèi)時間,況且程小姐現(xiàn)在這樣子,還不至于引起我的興趣?!?/br> 電梯終于到了他們所在的樓層,他把她拽了進(jìn)去,電梯兩側(cè)都是光亮的鏡面,鏡中倒影一層又一層,看得她眼暈,幾乎吐出來,趕緊閉上眼。精神稍稍松懈,她就有些站不穩(wěn),不由自主的往后倒,周嘉文只能把她摟住。 男人的體溫透過薄薄的夏季襯衣蒸騰過來,烤得她一陣一陣的出汗,陌生的氣息更讓她難受之極。周嘉文的香水味在她鼻端繚繞,她一向討厭煙草調(diào)的香水,只覺得憋悶不已,不由得更想念顧驍身上干凈清爽的氣味,越想越難過,一被周嘉文扶上車坐好,她就顫抖著從隨身小包里拿出手機(jī),撥了顧驍?shù)碾娫挕?/br> 電話很快接通,他道:“正好,我剛忙完。酒會這么早就結(jié)束了?” 這一天受了太多的氣,她心里憋得難受,酒精的作用越來越明顯,她頭疼得就像有錘子不停擊打太陽xue,舌頭也像被丟進(jìn)冰箱凍過似的,發(fā)硬發(fā)僵。 她說不出話,只能對著話筒嗚咽,顧驍急了:“無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無雙?你說話,好不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什么話,胃部一陣翻涌,額頭仿佛即將爆掉,眩暈,疼痛,一陣一陣的向她襲來?;秀敝惺謾C(jī)被人從手里拿走,她大急,伸手去搶,本就已經(jīng)東倒西歪,身子一傾斜,直接倒在了周嘉文懷里,他的香水味傳來,讓她胸口一悶,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程無雙覺得自己被牢牢的捆住了手腳,張君逸站在她身邊,一邊低聲笑說“都是我的了”,一邊拿長了刺的藤蔓纏繞在她的額頭上,一圈一圈的勒緊。尖銳的刺扎進(jìn)皮rou,她疼得哭喊,可四周那么多人只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沒有一個人施以援手。 劇烈的疼痛源源不斷,她掙扎著,哭泣著,毫無辦法,張君逸拿出一把尖刀在她胸前比劃,說:“你還藏了什么東西?都交出來!” 她眼珠幾乎瞪出血來:“你做夢!” 張君逸笑了笑,高高的舉起刀,猛然扎下,她大叫一聲,被牢牢束縛住的手腳終于能動彈了。 原來只是一個噩夢。程無雙喘息著,眼睛剛睜開一道縫,就被頭頂?shù)娜展鉄舸痰糜趾仙狭搜燮?。頭還是那么的疼,仿佛尖刺還留在皮rou里。 她抬起手想摸,卻被按住了手指,一個略微沙啞的聲音響起:“別動,你在輸液。”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用力睜開眼睛,光線驟然涌入,她視線一陣模糊,努力的盯著說話的人,好一會兒才看清。漆黑的頭發(fā),漆黑的雙眼,熟悉的面龐,不是顧驍又是誰? 她張了張嘴,眼淚又流了出來。 顧驍拿手帕輕輕的吸去淚珠,柔聲道:“好了,別哭了,你睡覺的時候就哭個不停,我又怕你休息不好,沒敢叫醒你。再哭下去,眼睛受不了?!?/br> 程無雙深深呼吸,但眼淚就是止不住,她索性放棄,用沒扎針的手把他的手掌牽過來,蓋在自己臉上,嗚嗚的哭著,哭聲越來越大,最后竟嚎啕大哭起來。 顧驍把病床慢慢搖起來,輕手輕腳的把她挪進(jìn)自己懷里,撫摸著她的背,生怕她哭得太厲害,以至于背過氣去。他低下頭,想貼在她耳邊說幾句,撩開她頭發(fā)時,指縫間的發(fā)絲黏成一縷一縷的,已經(jīng)被淚水和汗水給打濕了,看得他心臟就像被割了一刀似的,火辣辣的疼,怒火在胸口燃燒,讓他聲音都有些發(fā)抖。 所謂欺人太甚,莫過于此。他輕撫著她蒼白得嚇人的臉,滿手都是淚水和冷汗,她在他懷里顫抖著,拼命的往他胸前擠,就像凍僵了的人在尋求維生的熱源。 直到護(hù)士進(jìn)來,她的哭聲才低了下去。護(hù)士把針小心翼翼從她手背抽走,他拿棉簽按住針孔,問她:“好點(diǎn)沒有?” 她抽泣著點(diǎn)頭。他見血已經(jīng)止住,便倒了熱水給她喝。她就著他的手慢慢的咽著,身體終于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暖了起來,神智也恢復(fù)了些,只覺得身上的病號服黏在皮膚上,說不出的難受,周圍一股難聞的味道,又酸又臭,夾雜著一絲酒氣,胃里一陣惡心,她剛剛喝下的水又嘔了出來,全吐在他身上。 程無雙被自己給嚇住了,瞪圓了眼睛惴惴不安的看著他,囁嚅道:“對……對不起……” 顧驍抽出紙巾隨便擦了下,問她:“還難受?” 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嘆了口氣,把她摟進(jìn)懷里:“乖,這沒什么,你別放心上。告訴我,有沒有好些?” 程無雙又聞了聞,知道這股難聞的氣味出自自己身上,她一向愛干凈,何曾這么狼狽過,窘迫不堪,說:“我想洗澡?!?/br> “好?!彼ハ词珠g看了看,這間病房雖然條件不如她一直去的那家私立醫(yī)院,但設(shè)施還算齊全,淋浴用品都有。他折回她身邊,道:“有洗發(fā)水和沐浴露,但都是超市貨,你能不能先將就將就?” 她忙不迭的點(diǎn)頭,現(xiàn)在這樣子,哪怕拿肥皂給她搓搓,她也是肯的。 顧驍實(shí)在放心不下她,脫了衣服陪她進(jìn)淋浴間,把她按在椅子上坐好,拿著花灑仔細(xì)的調(diào)好溫度,慢慢的給她沖洗頭發(fā)。這次酒精中毒對她傷害不淺,她的皮膚還是那么白,可起床時看到的潤澤的光已經(jīng)不見分毫,顯得死氣沉沉的。他仔仔細(xì)細(xì)的給她清洗,廉價洗發(fā)露的泡沫越來越多,空氣中充滿化學(xué)香料的味道,被水蒸氣一烘,莫名的有一種溫暖的家常意味。 他微微有些失神,忽的腰被抱住,她的臉貼在她腹部,輕輕的蹭了兩下,含含糊糊的說:“你穿上衣服顯得好瘦,可你居然有腹肌呢,沒想到?!?/br> 顧驍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的耳朵:“在想什么呢?看來真好了,都有這份閑心了?!?/br> 程無雙把他抱得更緊:“再抱抱。” 顧驍沉默片刻,說:“聽話,放開。給你洗澡就夠難熬了,你再抱下去,真忍不住了。” 她趕緊松手,悄悄的瞥了瞥他腰下,被他發(fā)現(xiàn),額頭挨了他指關(guān)節(jié)輕輕的一敲:“你能不能老實(shí)點(diǎn)?” 終于洗完了澡,他把她抱出去換了新的病號服,給她吹了頭發(fā),又把自己那件弄臟了的襯衣隨便洗了洗,拿電吹風(fēng)吹著,正找些無關(guān)緊要的閑話說,想讓她放松。衣服吹到半干,她眉梢眼角的沉郁終于減輕了些,他剛松了口氣,門忽然被打開了,程無雙的臉色又沉了下去。 顧驍回頭一看,微微瞇起眼,關(guān)了電吹風(fēng),披上仍然帶著潮意的襯衣,不冷不熱的說:“周少。” 周嘉文看著他,表情莫測高深,看得程無雙心中的怒火都變成了疑惑——這人為什么盯著他看了這么久?難道顧驍?shù)米锪怂?/br> 顧驍?shù)溃骸爸苌?,無雙需要休息,有事還請長話短說。” 周嘉文似笑非笑:“程小姐恐怕不想和我說話,我也不是來找她說話的,是來找你的?!?/br> 顧驍皺皺眉,周嘉文拍拍他肩膀,贊嘆道:“看不出來,你運(yùn)氣這么好,不把我放眼里的程小姐,對你倒青眼有加?!?/br> 程無雙忍不住打斷:“你們認(rèn)識?” 周嘉文點(diǎn)頭,意味深長的一笑:“認(rèn)識挺久了……可以說是淵源頗深?!彼蕾p了一下她驚愕的表情,方慢條斯理道,“某種意義上來說,顧驍應(yīng)該叫我一聲哥哥?!?/br> ☆、第七十九章 程無雙驚愕的抽了口涼氣,看看周嘉文,又看看顧驍,這兩人都是身材高大,相貌俊美的男人,但五官沒有絲毫相像之處。她撐起身子想細(xì)看,但頭依然發(fā)暈,動作一大,太陽xue就抽動著跳了幾下,疼得她跌回枕頭里。 顧驍趕緊過來扶住她,伸手給她輕輕的揉腦門,扭頭對周嘉文道:“周少說笑了,你我并沒有血緣關(guān)系,我高攀不起?!?/br> 周嘉文自己拉開椅子坐下,好整以暇的打量兩人,道:“令堂畢竟是我父親明媒正娶的媳婦,論理我也該叫她一聲‘媽’,你叫我一聲哥哥也沒什么?!?/br> 程無雙倚在顧驍懷里,睜大雙眼看著他。他簡短的和她說過家里的舊事,但并未對這個對他置之不理的親生母親多作抱怨,因此她只知道他母親改嫁進(jìn)了富裕人家,卻不知那個人家富貴到了這種地步。 身為周家的夫人,哪怕是沒有得力娘家扶持的續(xù)弦,也定然是穿金戴銀,生活奢靡的貴婦,她手頭的零花錢隨便漏一些,顧驍也不至于過得如此艱難,以至于放棄學(xué)業(yè),早早學(xué)廚師進(jìn)社會打拼。程無雙想得心疼,見顧驍眼中隱約露出難過的神色,連忙抱住他的肩膀,輕輕道:“你有我呢?!?/br> 顧驍被她這話弄得啼笑皆非,心中浮起的愁緒頓時消解了不少,低頭親親她的額發(fā),說了聲“別擔(dān)心我”,抬眼看著周嘉文,道:“無雙需要休息,我得照顧她?,F(xiàn)在不是敘舊的時候,你有重要的事,請現(xiàn)在告訴我。如果需要詳談,無雙出院回酒店了,再安排地方談吧。” “奇怪,你應(yīng)該知道程小姐進(jìn)醫(yī)院是什么原因……”周嘉文身子微微前傾,仔細(xì)的端詳著他每一個細(xì)微的表情,問,“你居然不揪著我,讓我付出點(diǎn)代價?” 顧驍?shù)溃骸爸苌購膩聿怀蕴?,我貿(mào)然開口恐怕討不了好,無雙已經(jīng)在住院了,我不能再進(jìn)醫(yī)院。當(dāng)然,無雙不能白白吃這個虧。只是我坐了那么久飛機(jī)過來,腦子有點(diǎn)木,暫時想不出萬全之策,明天想清楚了,自然會和你好好談?w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