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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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離婚了!柳久期在心底再次提醒自己,他有權(quán)利做他選擇的任何事,那和你沒關系!柳久期深吸一口氣,平靜地坐在陳西洲對面,他坐她的保姆車,送她回家拿東西。 “我媽明天到c市,你先收拾好東西搬過來?!标愇髦揿o靜看她,“謝謝你的配合?!?/br> 柳久期氣鼓鼓的:“好?!?/br> 陳西洲不看她,好整以暇去看他膝蓋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他總是很忙。 柳久期忍了半天,終于開口質(zhì)疑:“今天試鏡的《獨角獸》女主角,是我想要的角色,你知道的,我很多年前在m國看這部劇首映的時候,就想要這個角色。”柳久期認真地看著陳西洲。 陳西洲從屏幕背后抬頭,把電腦推向座椅的一側(cè),不驚不惱,似乎早就等待柳久期的質(zhì)問:“我知道?!标愇髦撄c點頭,“所以我費勁心思和資源,為你安排了這個角色的試鏡?!币荒樀睦硭斎弧?/br> “那你為什么帶左桐來和我競爭?”這還不是最讓她生氣的,而是,“你甚至沒告訴我。我們倆從小,連玩過家家都是同一國的,為什么你這次不是站在我這邊?”這才是柳久期最氣憤的部分。 在她的習慣和認知中,陳西洲永遠是和她站在同一邊的,這次卻不一樣,陳西洲選擇左桐先于她! “你認為是我?guī)妥笸屃四愕慕巧??”陳西洲冷靜地反問她,“所以站在了你的對立面。柳久期你認真問問自己,如果今天沒有左桐,這個角色就是你的嗎?” 一句話澆下來,柳久期就冷靜了。遠在左桐試鏡之前,柳久期就意識到了藍澤可能沒那么認可她對于角色的理解。 今天左桐的表現(xiàn)她也看到了,演技并不差,她必須得承認,左桐那仿佛和m國版《獨角獸》話劇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演繹,更會得到藍澤的心。柳久期突然就xiele氣,陳西洲做錯了什么?他為她安排了這個角色的試鏡,是她自己沒拿下,自己沒能力還要朝陳西洲發(fā)脾氣不成? “但是,你瞞著我陪左桐面試!你至少可以提前告訴我一聲。”柳久期想了想,不甘心地繼續(xù)說道。 “我不是陪她面試。”陳西洲淡淡地回答,一臉平靜。 柳久期一愣,這是什么神展開?她疑惑著:“可是我明明看到……” “你看到我和她一起出現(xiàn),這有很多種可能,一種可能是,我是垂涎新人的影視公司高層,自己剛剛結(jié)束七年的婚姻,前天還和我的前妻上過床,今天就能狼心狗肺毫無芥蒂地潛規(guī)則小新人,對她送進送出,用自己的所有資源,打壓前妻,幫新人拿下試鏡,然后再和前妻在我的母親面前扮演恩愛夫妻?!标愇髦拚f的所有內(nèi)容,和柳久期之前腦補的差不多,但是聽陳西洲這樣說出來,似乎連陳西洲的每根頭發(fā)絲都在嘲諷柳久期,這是多么的毫無邏輯和可笑。 陳西洲淡淡揮了揮手,繼續(xù)說下去,“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我們只是在門口碰巧遇到的?!?/br> “這么巧?”柳久期虛弱地反擊。 “也不是那么巧,我是專門在等在你面試結(jié)束。”陳西洲安靜地補上一句,“你的試鏡結(jié)束,剛好是左桐試鏡開始的時候。所以,沒有什么我陪她試鏡,說成我陪你試鏡可能更符合事實的真相?!?/br> “左桐上臺前我明明看到你同她說話了?!绷闷诶^續(xù)說道,完全不理會自己現(xiàn)在多么像個指責丈夫出軌的妻子,為了丈夫和其他美女多說一句話就大吃飛醋。 “她是我剛簽的新人,在她職業(yè)生涯一場重要的試鏡前鼓勵她兩句,是不是理所當然?”陳西洲一向冷靜,淡淡地反問她。 柳久期語塞,然后試探地問:“那你和藍澤說話,也不是在舉薦左桐?” “當然不是。”陳西洲立刻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復。 柳久期不知為什么,還是莫名松了一口氣。 “我在舉薦你。”陳西洲繼續(xù)說下去。 柳久期愣了。 ☆、chapter .14閨蜜之夜 “因為我覺得你沒有時間同時兼任藍澤兩部劇的女主角?!标愇髦捩?zhèn)定自若湊到柳久期的面前,“如果這樣的話,空出來的那一部戲的女主角,我更希望是由我公司的人填上,比如左桐?!?/br> “什么!不!別拿這個開玩笑!”柳久期喃喃的。 “你什么時候見過我開玩笑?”陳西洲問她。 “??!”柳久期無法控制地尖叫起來,她撲過去抱住陳西洲,“??!我的天才!我的英雄!我的稀粥!和我講講,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確實不想表現(xiàn)的好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蠢姑娘,但是就像被丟進了曼妥思的可樂瓶,快樂如同泡泡那樣,從她的心里溢出來。 陳西洲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她的腰身,她今天穿一件薄如蟬翼的舞裙,柔滑的絲綢就像她的皮膚一樣,包裹住她完美的纖腰。她體溫灼熱,在他偏涼的大掌之下散發(fā)著熱量,她毫無顧忌這樣撲進他懷里,像他們多年習慣的那樣,陳西洲暗罵一聲。 這小混蛋!又來撩他。 陳西洲忍了忍,才能讓自己在她熱切的眼光下開口解釋。 原來,這次藍澤回國發(fā)展,打算用之前那部在m國聲名大噪的戲做第一波巡演,然后他會趁機推出一部全新的劇,新的劇本,新的創(chuàng)意,新的班底。 “當然,這部新劇目前甚至連一個成型的劇本都沒有?!标愇髦藿忉屩?,“之前藍澤打算讓謝然樺來出演他的《獨角獸》,然后他會開始新的試鏡,從中找出最適合他的新劇的女主角?!?/br> “陳西洲,你心機太重了!”柳久期滿臉笑容用最歡快的語句解釋著,“這個時機太棒,我都要為你鼓掌了!藍澤本來想要的人,突然變得不合他的意,現(xiàn)在謝然樺緋聞纏身,這波小三風波過去之前,她估計得安靜一陣子?!鄙踔劣谠诿靼字x然樺的處境的時候,柳久期幾乎以為這角色穩(wěn)是她的了。 在宣布試鏡的結(jié)果不是她,而是左桐的時候,她幾乎要懷疑自己。 “柳久期,你其實表現(xiàn)得很好,藍澤比我還早決定,啟用你作為新劇的女主角?!标愇髦揿o靜地說:“我甚至都不用說服藍澤,他喜歡你對于角色的理解,他認為你能為他的新劇帶來超過《獨角獸》的突破?!?/br> 柳久期長舒一口氣:“我還以為是我的表演方式和理解太過前衛(wèi)?!痹瓉硭P于是否試鏡成功的直覺還是準確的,從結(jié)果來看,藍澤確實沒有打算讓她作為《獨角獸》的女主角,然后柳久期突然反應過來,“所以左桐突然變成了這個角色的安全牌,幾乎和原作一模一樣。” 陳西洲點了點頭。 柳久期低著頭沉思,緩緩而自然地滑出了陳西洲的懷抱。所以她沒有看到陳西洲依然保持著那個虛空的擁抱姿勢,似是長久的留戀。 “謝謝你,稀粥?!绷闷谙朊靼字螅⒖滔蛩狼?,她并不是不懂感恩,“你為我做了那么多,而我卻這么質(zhì)疑你?!?/br> “很好,下次,你遇到不明白的事,就直接來問我,不要自己提前預想結(jié)果?!标愇髦拊俅螐娬{(diào),“和我溝通,不要做自以為是的決定!”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堅毅,嘴角似乎噙著一絲隱忍。 柳久期討好地點點頭:“好好好,稀粥你果然最好了!” 說話間,就到了陳西洲的家,這里之前是他們兩個人共同的家,自打離婚之后,柳久期就主動搬離了這里,去了c市他們之前購置的一套別墅。柳久期只要又回歸娛樂圈的生活,天南海北的飛就是常態(tài),住在哪里確實不重要。 只是她住的那幢別墅,實在空得嚇人。入夜之后,她躺在床上,甚至能聽到風聲從閣樓里呼嘯而過。柳久期覺得自己沒心沒肺到幾乎不怕任何女生會怕的常規(guī)物品,比如蟑螂,比如老鼠,比如鬼……但是她這次該死的這么怕那種仿佛嗚咽的風聲,就像有人在哭泣。 于是,重新回到這幢她和陳西洲共同生活的房子里,她居然有些莫名的輕松。 她細致地收拾著自己的物品,那些曾經(jīng)和陳西洲的衣物擠擠挨挨一起的衣服又重新被掛回了衣帽間。她喜歡把自己的衣服和陳西洲混雜掛在一起,這樣她總是有理由賴在床上,高聲喊著:“稀粥稀粥,我那條湖藍色的裙子幫我找找啊,我們一起在米蘭買的?!标愇髦藓芗氈?,記性又好,比她認真一萬倍,什么事情交到他手里,她從來不用擔心。這個因為離婚而喪失的特權(quán),在這短暫的時間里,似乎又回到了他們之間。 夜色漸漸暗下來,他們開始面臨第一個尷尬,怎么睡? 主臥這間倒是十分寬敞,附帶陽臺、衣帽間、盥洗間和一個起居室,但是大床只有一張,雖然是kingsize,上面睡五個人應該也沒問題,但是總是一張床。 就算今晚她的前婆婆沒來,她可以去睡客房,但是等婆婆來了呢?畢竟為了婆婆的手術(shù),他們的目標是讓她安心做好手術(shù),把身體養(yǎng)好,不讓她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離婚的事實。 已婚夫妻,應該同睡一張床,這是鐵律吧? 柳久期糾結(jié)地想著,要不然她提出來去睡起居室的沙發(fā),哦,她討厭那張沙發(fā)!不過只要能不再聽那仿佛哭泣一般的風聲,睡沙發(fā)算什么,睡地板她都忍了。 她正在糾結(jié),寧欣打電話給她確認行程:“明天下午四點飛b市,晚上少喝點水,早點睡,我早到時候過來接你?!?/br> 柳久期這才想起來:“別去半山別墅那邊了,我今天住市里,等會兒我把地址發(fā)給你。” 寧欣頓了頓:“我知道地址?!彼斓鼗卮鹬A闷谠俅吻宄卣J識到,寧欣是陳西洲的人。 然后柳久期就接到了秦嘉涵的電話:“趕緊出來給老娘開門!我?guī)Я寺槔毙↓埼r,還有啤酒?!?/br> 柳久期不由有點結(jié)巴:“什……什么?” “閨蜜之夜啊,失婚婦女你趕緊的,難為我這個未婚少女決心犧牲自己的時間,推掉大把的約會,安慰你脆弱的心靈?!鼻丶魏目跉鉄o比嫌棄。 “你在半山?”柳久期終于找到了重點。 “廢話,不然我還在陳西洲家啊?”秦嘉涵覺得柳久期的智商一定是隨著離婚變沒了。 柳久期硬著頭皮:“可是我現(xiàn)在在陳西洲家?!?/br> 秦嘉涵真是怒向膽邊生,拔高了聲音,厲聲說:“你再給老娘說一遍!” 柳久期弱弱地解釋了一遍來龍去脈,秦嘉涵冷笑:“陳西洲那點伎倆也就騙騙你這個對他死心塌地的,你說你是不是傻?這手術(shù)的時機是不是太巧?他說讓你回去你就乖乖配合?” 柳久期肯定地回答:“我相信稀粥的人品?!?/br> 秦嘉涵不怒反笑:“好好好,我白當惡人。” “嘉嘉,別生氣,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你那么忙還來看我,我感動死了!你等我半小時,我立馬過來?!绷闷诹⒖坛雎暠響B(tài)。 “這還差不多!”秦嘉涵很滿意,柳久期起碼這個閨蜜最大,男人靠邊站的態(tài)度還是值得肯定的,她想了想,“算了,你也別過來了?!彼π?,“下次我找你,一定會提前給你打電話?!?/br> 柳久期差點忘了,她已經(jīng)蟄伏了兩年,兩年之間,只要秦嘉涵到c市,隨時隨地都會到她家造訪,蹭吃蹭喝蹭一點閨蜜之間的安全感。她柳久期算好的,那個時候,有家,有婚姻,有陳西洲,秦嘉涵的日子可苦多了,回家也沒用,債務纏身的賭徒秦家老爸必定不在家,面對一個空蕩蕩的家,秦家老爸在家也沒別的,只是和秦嘉涵要錢,沒有更多的話。 娛樂圈是個奇怪的地方,無論你的起點在哪里,大家可能都是殊途同歸,最后走到一個終點。 比如柳久期,耀眼的星二代,三歲就出道,一路半圈內(nèi)半圈外完成學業(yè),頂尖大學表演系畢業(yè),早有大把資源等著鋪她的閃爍星途。 比如秦嘉涵,十八線小城市,底層父母,賭徒父親,老媽最后受不了,和別人跑了,一路北漂,從群演咬著牙走到今天。 她們能因為一部戲結(jié)緣,最后成為閨蜜,誰能說得清其中的緣故? 兩年前,當全娛樂圈都慢慢漠視了柳久期,事業(yè)上升期的秦嘉涵卻不離不棄,堅定地守候著這份友情,柳久期怎么舍得辜負。 “不行,我一定要過去?!绷闷诩奔焙爸?。 “你別折騰了,鑰匙是不是還在老地方?房子借我睡一夜吧。我明早七點的飛機,h市有一場戲開機,你也別折騰了,明天多半也有試鏡吧?”秦嘉涵很清楚,一旦柳久期決定復出,她的試鏡和表演就絕不會停,這個時候,大家都是疲憊的靈魂,何不用這種方式讓彼此都輕松一些?她提也沒提,她特意從緊張的日程里,擠出來一趟c市的行程,本來想給柳久期一個意外的驚喜,沒想到,卻恰恰撲了個空。 柳久期看了看表,她也很清楚,從現(xiàn)在市里的住處到半山那邊,按照現(xiàn)在c市的交通,不堵車半小時,堵車又是兩個鐘頭,她想了想,低聲說:“好,就按你說的,不過,我一定要找人接待你,你等著!” ☆、chapter .15送你遠行 柳久期掛了秦嘉涵的電話,立刻打電話給柳遠塵:“哥,有件天大的好事落到你頭上了?!?/br> “你和陳西洲復婚啦?”柳遠塵正在打游戲,漫不經(jīng)心回答。 “能說點別的嗎?”柳久期咬牙切齒,“你什么時候也和老媽一個調(diào)調(diào)了。” “屁,我是你親哥才讓你別放手陳西洲,就憑你一張毀容臉,滿身公主病,天然招黑體質(zhì),鮮/rou/收割機的名聲,陳西洲肯和你隱婚七年,你簡直攢了八輩子福氣,說離就離,妹子,要惜福??!”柳遠塵利落地在游戲里甩出最后一招,團滅對方,同時也對電話這側(cè)的柳久期造成了成噸的傷害。 “行,當我沒說,秦嘉涵現(xiàn)在正在半山別墅,獨守空房,需要人陪伴和安慰這種消息,我再和你通風報信一次,我就不是你親妹!”柳久期咬著牙恨恨吐出一句來。天大地大,閨蜜的幸福最大。秦嘉涵和她不爭氣的親哥之間,那點若有若無的情愫,要是她都看不出來,她簡直白活了。 “碰!”柳遠塵那側(cè)的電話突然發(fā)出強烈的噪音。 “哥,你沒事吧?”柳久期忍了忍那巨大而尖利的噪音,她急切地問道。 “沒事沒事,我手機掉地上了而已?!绷h塵十分狗腿,“柳久期,好樣的!哥欠你一回?!闭f著匆匆掛掉了電話,抓上手機車鑰匙就朝著半山飛奔而去。 柳久期對著被掛掉的電話,輕輕搖了搖頭,自言自語:“我也就只能幫你到這里了!柳遠塵你可要爭氣啊?!?/br> “又在幫你哥和秦嘉涵做紅娘?”不知道什么時候陳西洲走了進來,左手一杯溫水,右手幾片藥片。 熟悉的藥片,粉紅色是維生素,白色是鈣片,綠色是膠原蛋白,金色是魚肝油…… 柳久期有一瞬間的晃神,一樣的房間,一樣的人,一樣的情景,陳西洲每天在她睡前總是會為她準備這些,一如往昔。 柳久期多希望這個瞬間永遠不要結(jié)束,他和她的永久,其實既不激烈,也不刻骨銘心,只是那些小小的細節(jié),串聯(lián)出記憶里的完美。 “吃完早點睡吧。”陳西洲熟稔地將藥品放到她掌心,漫不經(jīng)心去浴室刷牙洗澡。 然后柳久期就陷入了新一輪的糾結(jié),該死的,到底該睡在哪里? 陳西洲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柳久期正在和柜子里的被褥奮戰(zhàn)。層層疊疊的被褥搖搖欲墜,而柳久期正試圖從被褥的最下面抽出一床她想要的,抽掉積木最下面的木塊,面臨的結(jié)果就是轟然倒塌。 被褥從高高的柜子里斜斜倒下,說時遲那時快,陳西洲一個健步?jīng)_過來,剛好將柳久期護在懷里,他們一起重心不穩(wěn)地倒在了一堆鴨絨蠶絲羊絨之上,雖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卻把陳西洲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