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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久婚成疾在線閱讀 - 第11節(jié)

第11節(jié)

    ☆、chapter .17意外盟友

    柳久期上來愛嬌地牽住魏靜竹的手:“出來混點(diǎn)零花錢,魏姐您就別笑我了,您現(xiàn)在帶的都是一線中的一線,大牌中的大牌,我哪兒敢耽誤您的時間?”

    魏靜竹聽著十分受用,拍了拍柳久期的手背:“你也就是在娛樂圈玩玩票,和這些拼命的孩子不一樣,你哪兒吃得了那份苦?!彼鹣掳团伺瑒傋哌M(jìn)試鏡房間的聶黎的方向,“比如說聶黎,為了上一部戲,夜戲連拍三天,每天就睡兩個鐘頭,威壓一吊就是十個小時?!?/br>
    柳久期皺皺鼻子,鼓起腮幫子就像只翻車魚,她撒嬌:“以前帶我的時候就老罵我懶,現(xiàn)在有了聶黎,更看不上我了,魏姐太偏心了。”

    魏靜竹朗聲大笑。

    柳久期陪著她又談了幾句話,直感覺自己的掌心都濡出汗來,剛趕上聶黎試鏡完畢走出來,她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在魏靜竹握住柳久期的手上繞了兩圈。

    魏靜竹介紹:“聶黎,來見見……”

    “我認(rèn)識她,少女貝拉?!甭櫪杷菩Ψ切Φ?。

    柳久期聽著這個稱呼,恍如隔世。在她還沒有車禍毀容蟄伏兩年前,那個時候,“少女貝拉”就是娛樂圈一陣清新的風(fēng),好唱功,高顏值,單曲都能紅遍大江南北,出演的每個角色都討喜,積累大把的人氣。

    “呦,差點(diǎn)忘了,少女貝拉還是我?guī)С鰜淼?。”魏靜竹看著柳久期的臉,笑容里帶著一絲得色。

    “多謝魏姐的栽培之恩?!绷闷谧屪约旱谋砬轱@得十分真誠,望向魏靜竹的臉。

    聶黎在旁邊笑:“別說,不愧是魏姐帶出來的人,挺懂事?!?/br>
    魏靜竹緊盯住柳久期的臉,似乎要把她臉上每一絲肌rou的細(xì)微運(yùn)動都看清楚,最后,魏靜竹似乎終于滿意了,笑了出來,拍著柳久期的手:“我們改天一定要約個時間出來聚聚,今天就不能多聊了,聶黎等會兒有個很重要的會面。”

    柳久期點(diǎn)點(diǎn)頭:“當(dāng)然當(dāng)然,不耽誤師姐忙。”她俏皮地朝聶黎擠擠眼睛,“大家都是魏姐帶出來的同門,我叫你一聲師姐,別嫌我厚臉皮啊?!?/br>
    聶黎也笑:“師妹臉皮這么厚,混娛樂圈,師姐也就放心了。”

    一片歡歌笑語,氣氛和諧中,魏靜竹終于帶著聶黎離開了試鏡現(xiàn)場。

    柳久期站在原地,感覺自己全部的演技和力量都用光了,她的肩膀虛虛地垂下來,似乎剛才背負(fù)了太多,這個時候,那股撐著她的勁一泄,她有些虛脫。

    “你沒事吧?”寧欣何等敏銳乖覺,立刻上來扶住柳久期。

    柳久期揮了揮手,朝著寧欣笑笑:“沒事。”

    “啪”一聲,鄒同從門口走向她們。

    “啪”又一聲,鄒同冷靜的面容在燈光下距離她們越來越近。

    “啪”最后一聲鼓掌,仿佛落在柳久期的心上,鄒同在她面前站定,冷靜地表揚(yáng)她:“好演技!”

    柳久期一愣,沒有回答。

    鄒同伸出手來主動介紹自己:“之前光顧著試鏡,忘了做個自我介紹,我是鄒同,另一個名字叫做聶青。”

    “聶青,聶黎?”寧欣試探著問了一聲。

    鄒同笑道:“是的,我是聶黎的弟弟,親生的。”一切原委,終于水落石出,難怪影后聶黎愿意來參演一部名不見經(jīng)傳的電影,原來是自己的親弟弟。也難怪鄒同能拿到這樣的投資,有聶黎的人脈加成,這資源杠杠的。

    但是,就算是這樣,“聶黎還需要試鏡?”柳久期問道。

    “哦不,她不是來試鏡的,她只是想見見你?!编u同自在地說,“走,去我的辦公室?!?/br>
    “見我?”柳久期很好奇。

    “當(dāng)然,順便也讓你見見魏靜竹?!编u同的不茍言笑里,藏著一種有條理的冷靜。

    柳久期又是一僵,這種感覺危險(xiǎn)的時刻,她想要身邊有陳西洲陪伴她。

    鄒同緩緩說:“請不要緊張,陳西洲告訴我,他不會事前向你透口風(fēng),所以,你現(xiàn)在的態(tài)度是正常的?!?/br>
    一聽到“陳西洲”三個字,柳久期就安定了。

    “他等著我們結(jié)束之后,好去和他開電話會議,寧欣對吧?請一起來?!编u同朝著寧欣點(diǎn)點(diǎn)頭。

    他們在鄒同的辦公室里連線了陳西洲。

    “魏靜竹還和你印象中一樣嗎?”陳西洲清晰的聲音通過電話傳過來,無論他們幾個小時前還在爭論什么,只要聽到陳西洲的聲音,柳久期突然什么也不害怕。

    “她還是老樣子?!绷闷诿枋鲋约貉壑械奈红o竹,“冷靜,敏銳,虛偽。”她又頓了頓,“不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請給我解釋一下?!?/br>
    “當(dāng)然,鄒同,麻煩你。”陳西洲頓了頓。

    “其實(shí),這不是很明顯嗎?你和我jiejie聶黎的共同處只有一個,你們都是魏靜竹手下的藝人。”鄒同攤了攤手。

    柳久期突然就明白了:“你jiejie也想換經(jīng)紀(jì)人?”

    “對,但是這次,她不想像你一樣,最后落的個車禍毀容的下場?!编u同一句話落下來,把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得不輕,尤其是寧欣。

    柳久期卻坦然一笑,對著電話那側(cè)的陳西洲喊道:“稀粥稀粥,你從哪兒找來的這個寶貝?”

    陳西洲淡淡回答:“是他主動找的我?!?/br>
    鄒同點(diǎn)點(diǎn)頭:“你們在謝然樺那里的表現(xiàn)太精彩了!我喜歡聰明的盟友。

    幾年前,魏靜竹的手底下有一對組合藝人,一個是謝然樺,一個是柳久期。謝然樺很漂亮,但是智商太低,優(yōu)勢是聽話,好擺布。柳久期就不一樣了,漂亮,聰明,有才華,選角的能力一流,運(yùn)氣也不錯,很快人氣就甩開了謝然樺。魏靜竹很聰明,把這兩個藝人拆開,走不同的定位。但是很快,聰明的柳久期就和魏靜竹有了分歧,柳久期想要的東西不只是錢,魏靜竹除了錢什么都不想要。

    于是,柳久期醞釀離開魏靜竹,換一個經(jīng)紀(jì)公司,換一位經(jīng)紀(jì)人,翅膀長硬了的柳久期想要單飛。在單飛成功的那天,小花旦柳久期就隕落了,巨大的丑聞,慘烈的車禍。

    據(jù)說,那場車禍當(dāng)中,謝然樺和魏靜竹都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從此,謝然樺依然高歌猛進(jìn),魏靜竹手下依然有著優(yōu)質(zhì)的藝人,唯有柳久期,受傷養(yǎng)病,蟄伏兩年。兩年之后,柳久期復(fù)出的第一場表演,就打了謝然樺的臉,之后謝然樺身為知名導(dǎo)演小三的戀情曝光,出演的話劇被柳久期聯(lián)合一位新手?jǐn)D掉,太精彩了!多棒的復(fù)仇戲碼!”鄒同在房間中間踱來踱去,最后忍不住又鼓了鼓掌。

    “更不要說剛才的重逢了,你表現(xiàn)得多么自然,就像你和魏靜竹之間毫無芥蒂,太棒了!充滿少女感,似乎完全不解世事!我和jiejie之前討論過,你是不是知道當(dāng)年車禍的真相,現(xiàn)在看起來,你不但知道,你還知道得很清楚!”鄒同點(diǎn)了點(diǎn)桌面。

    柳久期有種被人看透的感覺,而且這感覺,讓她并不舒服。

    “幸好,我們是站在同一條戰(zhàn)線上的。”鄒同輕緩地低頭,開始擦拭他的眼鏡片,“別緊張,為了我jiejie的安全和事業(yè),我也可以付出很多東西,只要有心,這些并不久遠(yuǎn)的往事,很容易就能查清楚。我只需要找到當(dāng)年處理你車禍?zhǔn)鹿实拿?警,還有你當(dāng)年的助理,千絲萬縷,總有事情能聯(lián)系到一起?!?/br>
    柳久期既不反駁,也不承認(rèn)任何事,只要是陳西洲找來的人,她可以付出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信任。她托著腮幫子嘆了口氣,惆悵地說:“魏靜竹的背景涉黑,這些年洗白得不錯,但是以聶黎現(xiàn)在的咖位和身價(jià),想要魏靜竹心甘情愿放了你jiejie,很難?!?/br>
    “難,才有趣。”鄒同雖然從頭至尾沒有露出任何一點(diǎn)笑意,但是柳久期卻從他的話語里聽到了興奮和感興趣,“所以,盟友們,我們站的陣地是相同的,我想要我的jiejie順利解約,去拍她想拍的任何東西,你們,想要魏靜竹為當(dāng)年的事情付出代價(jià),怎么樣,一起合作吧?!?/br>
    “誰告訴你我想讓她付出代價(jià)了?”柳久期笑著看志得意滿的鄒同。

    鄒同一愣,沒有預(yù)料到柳久期會這樣回答他的提議。

    “但是,我可以幫助你和你的jiejie?!绷闷陬D了頓,不打算向他繼續(xù)解釋自己的想法。

    鄒同似乎對柳久期更感興趣了,看著她:“很好。”

    半個小時的會談之后,柳久期帶著寧欣離開了鄒同的辦公室。一路奔赴機(jī)場,這次的試鏡毫無異議,柳久期當(dāng)然拿下了這個角色,那個少女期的女主角。而影后聶黎也將會同時出演,她演成年期的女主角,一方面為這部戲增加話題和人氣,一方面,劇中有部分成年期女主角在幻覺中和少女期女主角對戲的戲碼,這樣,聶黎和魏靜竹勢必會同期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

    一切安排看起來都很好。

    于此同時,在晃動的車上,聶黎正跟著魏靜竹奔赴一個重要的投資會面,她似乎是漫不經(jīng)心地和魏靜竹聊到:“魏姐,今天遇到的柳久期,看著挺懂事啊?!?/br>
    “哼?!蔽红o竹從鼻子里哼出一陣?yán)錃猓靶∪司?,就那么點(diǎn)演技還想騙我,絕對心里面藏著花花腸子?!?/br>
    ☆、chapter .18反攻倒算

    飛機(jī)緩緩在機(jī)場降落的時候,c市已經(jīng)入夜了。柳久期孤身一人帶著口罩和墨鏡從飛機(jī)上走下來,寧欣沒有和她一樣改簽航班,而是留在b市,等待明早的飛機(jī)。

    冷清的機(jī)場,柳久期幾乎沒帶行李,背著一個小包,下了飛機(jī)就快步低頭走向門口,哥哥柳遠(yuǎn)塵在接機(jī)口等著她。

    “送你回半山?”柳遠(yuǎn)塵問她。

    柳久期腦子里很亂,從早上開始,她接收到信息量都太大,她需要找個地方安靜一會兒,想到半山別墅里嗚咽的閣樓風(fēng)聲,她果斷拒絕了柳遠(yuǎn)塵的提議:“去你那兒吧?!?/br>
    柳遠(yuǎn)塵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嘉嘉還沒走?那我就不棒打鴛鴦了?!绷闷诮K于抓到了柳遠(yuǎn)塵的小尾巴,起哄他。

    “秦嘉涵要是沒走,我會來接你?”柳遠(yuǎn)塵嗤之以鼻,“你別做夢了?!?/br>
    “見色忘妹!”柳久期鄙視他。

    “說得你和陳西洲膩膩歪歪的時候,待見我一樣?!绷h(yuǎn)塵揉了揉她的頭,“離了也好,至少不用每次面對你那張迷妹臉,老柳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動不動就對著陳西洲發(fā)花癡,也不知道你是看上他什么?!?/br>
    柳遠(yuǎn)塵開啟了吐槽模式,柳久期卻反而安心。只有家人會百分之百無條件地站在她這邊,不問對錯,不關(guān)心過程,只要她開心就好。

    “我就覺得他挺好的!”柳久期用很清淡的口氣說著,似乎在討論今晚上的星星大不大,月亮圓不圓,“我記得我三歲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哥哥怎么這么好,一點(diǎn)不像你,總會欺負(fù)我?!?/br>
    柳遠(yuǎn)塵很想大吼一聲,柳久期!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是不是?但是今晚柳久期的口氣很不正常!她居然用正常人的口氣和頻率說話!

    柳久期似乎也并沒有打算等柳遠(yuǎn)塵回答他,繼續(xù)輕聲說:“你瞧,所以都怪你,你要是當(dāng)年對我好一點(diǎn),我就不會喜歡上他,我不會喜歡上他,也就不會和他結(jié)婚,我不和他結(jié)婚,也就不會和他離婚……”

    原來在這兒等著他的,柳遠(yuǎn)塵反擊:“離婚就離婚,多大點(diǎn)事,還算到我頭上,又不是懷孕,還流行一離傻三年的,以你這智商,得變成負(fù)的才行……”絮絮叨叨的柳遠(yuǎn)塵式毒舌。

    “哦,法律意義上,我還是陳西洲的妻子,今天我才知道,他離婚手續(xù)沒辦?!绷闷谥赋龈绺绲倪壿嬄┒?。

    柳遠(yuǎn)塵一個急剎車:“你再說一遍!”

    柳久期花了半分鐘解釋自己當(dāng)初在離婚手續(xù)的辦理結(jié)果上會錯了陳西洲的意,然后花了五分鐘控訴陳西洲的出爾反爾,柳遠(yuǎn)塵聽明白了,開始打電話:“陳西洲?在家?哦,沒事兒,就是小九回家了,我把她給你送過來?!?/br>
    “柳遠(yuǎn)塵!”柳久期出離憤怒!

    “既然還是夫妻,好好去給我談清楚,少在這里給我裝怨婦!”柳遠(yuǎn)塵幽幽望著她,“不是什么人,能愛上另外一個人二十多年的,這點(diǎn)上,我服氣!兩個人好好談?wù)劊瑳]什么過不去的坎,人一輩子,怎么著不都是過嗎?小九,不要鉆牛角尖?!庇绕?,當(dāng)柳久期依然愛著陳西洲這件事,依舊如此明顯。

    “嘉嘉出賣我?”柳久期突然意識到,為什么哥哥的態(tài)度如此奇怪。她莫名其妙地和陳西洲在m國的一夜,以及,她為了婆婆江月手術(shù)搬回陳西洲家的事情,她只和秦嘉涵還有季錦說過,而柳遠(yuǎn)塵剛剛接觸過秦嘉涵。

    “倒不賴她,我太聰明?!绷h(yuǎn)塵嘆了口氣,大半夜的,秦嘉涵來找柳久期,結(jié)果柳久期不在半山,那,能在哪里?秦嘉涵是個直腸子,他兩句試探就露出馬腳。秦嘉涵雖然誓死捍衛(wèi)閨蜜柳久期的*,但是她的反應(yīng)恰恰印證了他的判斷。

    陳西洲親自來門口接她,撐一把黑傘,立在路燈下,遠(yuǎn)遠(yuǎn)望去,在雨夜里也顯得清俊。柳遠(yuǎn)塵撇下她:“沒什么事,就不要給我打電話了?!焙唵未直┖土闷诟鎰e。

    陳西洲把她攏在傘底下,攬著她的肩膀,柳久期試圖掙脫了一下,沒有成功。鬧別扭也不急在這一刻半刻的,她就順著他走了進(jìn)去。

    房子里冷冷清清的,江月今晚住院,護(hù)工陪著,家里沒有別的人,正適合談話,地點(diǎn)選在書房。

    那封離婚協(xié)議書,依舊躺在牛皮紙信封里,端端正正放在書桌的正中心。陳西洲慢慢說:“我們談?wù)勥@個?!?/br>
    柳久期坐下來,聽見自己甚至有些輕快的聲音回答:“好?!彼呀?jīng)做過的決定,她就從來沒后悔過。

    “我們結(jié)婚七年,一直隱婚?!标愇髦尴袼阗~一樣,一條一條算給她聽,我們的婚姻中從第一年到第五年,你有多少時間在家?”陳西洲冷靜地看著柳久期的雙眼,問出這個問題。

    這是什么問題?柳久期一愣,慢慢說著:“大概三個月?”她真的不確定,同時心頭泛起一陣?yán)⒕?,從結(jié)婚的那天開始,她就幾乎一心撲在了自己的事業(yè)上,這么多年,聚少離多。

    “84天?!标愇髦撄c(diǎn)了點(diǎn)頭。

    柳久期更愧疚了。

    “同樣的時間段,我們一起在外就餐過多少次?”陳西洲繼續(xù)問。

    “兩……三次?”柳久期絞盡腦汁地回想著。

    “三次,第一次是你要求和我結(jié)婚,鄭重其事約談我,和我吃了一頓午飯。第二次是你答應(yīng)陪我過生日,爽約我五年之后,努力補(bǔ)償了我一次,和我吃了一次晚飯。哦,第三次,我把興盛實(shí)業(yè)請你做代言人,你出席酒會那次也算上了。連你向我求婚,我也算在內(nèi),你瞧,我給出了一個很寬容的認(rèn)證條款?!标愇髦廾鏌o表情。

    感情中,最怕翻舊賬,一翻起來,才發(fā)現(xiàn)那么多虧欠和遷就。就算是拼了命維持著,面對滿目的薄弱和瘡痍,才會覺得真相無法欺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