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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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6那些表白 鄭幼珊沉穩(wěn)安靜,回答著柳久期的問題:“陳總讓我收集任何和你有關(guān)的人的關(guān)系鏈資料,我查過謝然樺和陸良林。他們估計將會在明年辦婚禮,只是為了暫時避一下輿論的風(fēng)頭?!?/br> “避風(fēng)頭?”柳久期似笑非笑重復(fù)了這三個字。 謝然樺都追到試鏡現(xiàn)場來了,真是“低調(diào)”的避風(fēng)頭。 鄭幼珊點點頭:“我聽她和她助理聊天的時候,是這么說的?!甭爥Ω@種事情,趕早不趕巧,誰讓她剛好就聽到了那么一耳朵呢,讓鄭幼珊這番話說得更加有根據(jù)。 謝然樺這次出門沒和經(jīng)紀(jì)人報備,只有助理跟著她,助理軟聲勸她,要避避風(fēng)頭,這時候不該出門,謝然樺只回答了一句:“讓我靜靜。” 寧欣和柳久期對望一眼,看來這其中還有不少不為外人道的隱秘。 寧欣用眼神詢問柳久期,柳久期輕輕搖了搖頭,寧欣點點頭,于是回程就只剩下了安靜。難得試鏡完成這么早,柳久期在家門口下車,寧欣打發(fā)鄭幼珊回公司拿明天出發(fā)去h市的相關(guān)資料,其實不過是借故支開她,同柳久期一同走進(jìn)了家門。 寧欣低聲問:“鄭幼珊說的事情,你不信?” 柳久期搖搖頭:“說不上信不信,按照謝然樺的個性,我覺得她做得出來這些事,但是這件事總讓我有種看不清楚的感覺?!?/br> 臨陣換將,這電影里面誰誰都不是省油的燈。 “先看看情況再說?!绷闷诘吐曊f著,“反正離開拍還早,我先把藍(lán)澤的那部話劇演完了,再來好好想想這件事。”她恍然想起,“藍(lán)澤的新劇本是不是應(yīng)該今天送到?” 寧欣點點頭:“是今天,我讓鄭幼珊回公司拿的東西里面,就包含劇本?!?/br> 小區(qū)的綠化極好,行道樹蜿蜒曲折,垂柳依依。她們倆人低聲一起談著話朝柳久期的那幢獨棟走去。 柳久期漫不經(jīng)心一抬頭,突然頓步,猛然拉住了寧欣的手臂,寧欣極警覺,立刻停下來,朝著柳久期的方向看去。 遠(yuǎn)遠(yuǎn)的門廊下,左桐踮腳湊上去吻陳西洲的唇角,正在翻看劇本的陳西洲幾乎是出自本能的一個偏頭,用手臂架開了左桐。 左桐遭到了拒絕,沒有繼續(xù),她退開一步,雖然臉頰微紅,卻并不遲疑:“真抱歉,是我太唐突了?!彼嶂^笑,“他們總是說,表白,行動比言語有力?!?/br> 陳西洲鎮(zhèn)定地看著左桐:“真抱歉,要辜負(fù)你的一片心意。” 左桐笑了笑:“我能問問為什么嗎?”她對自己的外表很有信心,她幾乎是初見陳西洲,就立刻心動,她為了他,簽約他的公司,從m國遠(yuǎn)遠(yuǎn)來到國內(nèi),拿下了他為她談的每個試鏡。他是她事業(yè)上的助力,但是左桐要的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樣。他對她如同普通同事,上司和下屬,那么,她不介意主動。 他不接受她,只是因為他還沒看到她的好。 “我心里有其他人?!标愇髦捩?zhèn)定地看著左桐。 “在你結(jié)婚之前,感情總有各種可能□□?”左桐大方地看著他,受了挫敗卻并不頹喪,“如果你分手了,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我。” 左桐如此落落大方,陳西洲也不好繼續(xù)深說,并沒有回應(yīng)她的問題,只是點了點頭:“再見。”送客的意思。 左桐微笑:“再見。”轉(zhuǎn)身離開,裙擺飄飄,姿容姣好。這次名為送劇本,實為表白的行為,雖然遭到了失敗,但是左桐知道,陳西洲一定會對她留下印象。一切感情的開始,都是先注意到彼此。 柳久期像做賊一樣,拖著寧欣的手躲開了和左桐的碰面。天知道她為什么要躲起來,做錯事的人又不是她。目睹別人向她老公表白,她為什么要躲? 柳久期花了五分鐘才回過味來,理直氣壯站出來,媽蛋!jiejie我為什么要躲! 寧欣看著她的臉色:“你想怎么樣?和我聊聊?!鄙裆镉幸唤z緊張。 “我沒事?!绷闷诼詭┰甑?fù)]了揮手,她記得陳西洲的身邊總是充滿了各種仰慕者,環(huán)肥燕瘦,目睹有人向他表白,這也不是頭一回。 事實上,他們總是撞破彼此的被表白時刻,比如上次在m國,約翰送她玫瑰花,比如此刻,左桐險些送他一個吻。 “你們好好談?wù)??”寧欣建議她。 “你們倆在做什么?”陳西洲突然從樹影的背后走出來,他目送著左桐離開,卻不期然看到了柳久期的身影,她甚至躲起來?! 寧欣扭頭叫了一句:“陳總。”柳久期站在原地沒說話。 “過來?!标愇髦蕹闷谡姓惺帧?/br> 寧欣立馬反應(yīng)過來:“你們聊,我先回公司去忙了,劇本我讓鄭幼珊明天再送過來?!绷ⅠR轉(zhuǎn)身離開,夫妻的家務(wù)事,她還真是摻和不進(jìn)去。 有些值得不值得,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除了當(dāng)事人,誰也沒有資格評判。 柳久期握著陳西洲的手走進(jìn)家門,他的手微涼,一直都是這樣微涼、冷靜、鎮(zhèn)定的陳西洲。 她不問,陳西洲完全沒有打算解釋的意思。 柳久期心口堵得慌,只好說一件別的事情:“那是藍(lán)澤的新劇本?” “對,他對這部劇期待很高?!标愇髦揄樦膯栴}回答。 “我看看?!绷闷谝皇帜眠^劇本,就走向了書房。 “等等!”陳西洲握住她的手腕,“別動不動就跑。” 這句話聽起來還真熟悉,秦嘉涵曾經(jīng)毫不留情地總結(jié)過這一段時間柳久期和陳西洲之間的關(guān)系,“一言不合就睡了他,睡了他二話不說就跑,柳久期同學(xué),你可以啊?!?/br> 她跌進(jìn)他的懷里,他的下巴抵住她的頭頂,他的呼吸溫暖,噴在她的面頰上。 “你不明白的,來問我,困惑的,也問我。”陳西洲把她圈在他的懷里,“不要動不動就跑。放棄我太多次,我也會懷疑自己的?!?/br> 最后這半句,讓柳久期一僵。 她轉(zhuǎn)身抱著他:“別,不是的,別這樣?!彼Z無倫次,她最愛的男人,這么多年,她唯一愛過的人。 他們那么努力,拼了命去愛彼此。因為愛,所以謹(jǐn)慎、忐忑、不安、充滿疑慮。 “我撞見過一次?!绷闷诘吐曊f。 那次,她被取消了一場演出,提前了一天回家,那時候,她已經(jīng)巡演了幾個城市,每天睡兩小時,讓她躺地上,她都能在五分鐘內(nèi)陷入睡眠。這次真好,是睡在自己的床上。 睡著的時候很愉快,醒來的時候就那么愉快了。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凌晨兩點半,陳西洲還沒回家。她摸黑起來喝水,剛好撞見陳西洲的漂亮女客戶送喝醉的他回家。 她赤腳站在廚房的黑暗里,看著陳西洲推開了那個錐子臉姑娘,她第一次全身顫抖。 他說:“真抱歉,我心里有人了?!标愇髦蘧芙^人簡單直接,連臺詞都懶得換一句。 柳久期盯著自己的腳尖,距離門廳的燈光一線之隔,她卻沒有勇氣沖出去,擺脫黑暗,站在光亮之下,推搡那個錐子臉姑娘:“這是jiejie的丈夫,撩人找別人去?!?/br> 她盯了很久,卻只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就像剛才一樣。 那姑娘沒有左桐那么有風(fēng)度,上來摸陳西洲:“419也不行?我不介意你心里有別人,誰沒有啊?!?/br> 她的陳西洲,盤亮條正,腹肌誘人,一向招人覬覦。 陳西洲用力把錐子臉推出房門,冷冷在她面前關(guān)上門:“這就沒意思了?!?/br> 然后陳西洲踉蹌在沙發(fā)上睡著了,他的確醉了,他對待應(yīng)酬的態(tài)度都比別人認(rèn)真。 陳西洲不知道她已經(jīng)回來了,第二天她甚至還和他演出了一把回家的戲碼,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你是不是傻?”陳西洲笑了笑,“為什么躲?” “可能怕尷尬。”柳久期難得的失去了明朗,畢竟不是所有女人都有那么大的度量,能看著自己的男人被其他女人天天摸來摸去,表白來表白去。雖然陳西洲的表現(xiàn)確實可圈可點,嚴(yán)詞拒絕,不留余地,但是備不住她膈應(yīng)啊。 “不然明天開始我就把婚戒帶上,昭告天下我是有主的人?”陳西洲輕松地提著建議。 柳久期艱難地?fù)u頭:“不。” 陳西洲臉色一沉,想了想才說:“你知道,你現(xiàn)在不是魏靜竹的藝人,也沒有人要求你要隱婚?!?/br> 柳久期搖搖頭:“我們公布婚訊可以是為了更好的理由,不是因為我擔(dān)心你被人搶走?!?/br> 陳西洲松了口氣,他繼續(xù)問:“你知道嗎?我也討厭看你的吻戲?!绷闷诘难菁荚胶?,他越難過。在銀幕上,大的,小的,她都在與這樣或是那樣的人,深情款款、陽光明媚、你儂我儂、虐戀情深…… 柳久期望著他:“我拍戲有個小秘訣,當(dāng)我覺得和今天的搭檔沒有化學(xué)反應(yīng)的時候,我就把他想象成你?!?/br> 我在熒幕里流露的所有深情,其實都是對你愛的表達(dá)。 柳久期眨了眨眼睛:“更何況,如果不是為了拍戲,你也收不到那樣的生日禮物。你還記得我們的初吻嗎?” 陳西洲笑了笑,誰能忘記。 ☆、chapter .37白色蝴蝶 那天,是陳西洲十八歲的生日。 那天,柳久期從另外一個城市飛回來,第二天又要飛走,她做了鄭重的決定,不僅僅是為了陪他過生日。 陳西洲正是高考完了的那個暑假,剛經(jīng)過了高考的高中生,曾經(jīng)有多壓抑,現(xiàn)在就有多放肆,加上錄取通知書到手,各自都是大局已定,遇到聚會,更是瘋得不成形。 陳西洲一向人緣極佳,他的這場生日聚會,在當(dāng)時市里一家新酒店,熱鬧非凡。 柳久期偷偷溜進(jìn)聚會,穿一條吊帶白裙子,露出精致的鎖骨。 陳西洲穿一件半袖的白襯衣,藍(lán)色豎條紋,清雅干凈,站在燈光下和同學(xué)們談笑風(fēng)生。柳久期躲在柱子后面看他,萬分踟躕。 陳西洲的同學(xué)們居然大半都認(rèn)識她,柳久期算是校內(nèi)名人,不少人上來和她打招呼,她的出現(xiàn),引起了小小的場面火爆,陳西洲想不注意到她都很難,他很意外,親自過來招呼她:“你居然來了?你不是在拍戲嗎?” “你不是過生日嗎?十八歲,這么特殊的日子,我一定要回來一趟?!绷闷诼犚娮约焊砂桶偷男β?,她空著手來,什么禮物也沒帶。 陳西洲微笑:“喝點什么?”他親自倒了果汁給她。他待她,一向是溫和又保護(hù),像哥哥對待meimei,親的那種。 柳久期要的才不是另一個哥哥,有柳遠(yuǎn)塵她就夠了! 拖拖拉拉,直到聚會結(jié)束,柳久期都沒找到機會和陳西洲獨處,更不要說其他的了。一顆少女心,惴惴不安。她漫不經(jīng)心應(yīng)付著搭訕的師兄們,目光幾乎沒離開過在人群中游走的陳西洲,時光變得特別漫長。 聚會結(jié)束后,陳西洲和幾個相熟的同學(xué)要去ktv開第二攤,柳久期滿心失望,站在酒店門口的噴泉前,看著他的身影遠(yuǎn)離,月色那么明亮,噴泉的水霧迷蒙,涼涼撲在身上,她難過的說不出話。 她低頭踢著小石子,石子跌跌撞撞,最后停在了陳西洲腳下,原來,他想起了她,倒頭特意過來和她道別:“你要回去嗎?我讓司機送你?” 柳久期鼓足了勇氣,像夜色中一只盤旋的白色蝴蝶,飛奔向他,最后環(huán)住他的脖子,將自己的唇貼在他的唇上。 陳西洲大約這一生都難以忘掉那個時刻,她柔軟,芳香,發(fā)絲掠過他的耳旁,她的身體guntang,而嘴唇又甜美得如同蜜糖。 他既沒有拒絕,也沒有迎合,大約是覺得一切都太不可思議,等他回味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離開了他的嘴唇。 那是一個很短很干凈的干吻,卻比他人生中之后經(jīng)歷的很多法式熱吻更動人。 柳久期低聲說:“生日禮物?!倍筠D(zhuǎn)身就跑,夜色茫茫,他的白蝴蝶,又翩然飛向了其他地方。 他事后才知道,那一晚她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吻到愛的那個人。 她當(dāng)時正在拍戲,長長的暑假,夏日焦躁,她第二天要面對她人生中的第一場吻戲,當(dāng)時柳久期只有十六歲。 柳久期不想要自己的初吻,最后只留給面目模糊的男演員。 第二天,那年近三十的男演員,最后還是用了借位來拍攝這場戲,但是柳久期依舊毫不遲疑。她整夜沒睡,回味那個夜色中水霧下的初吻。 現(xiàn)在回想起來,柳久期的表白方式也沒比左桐高明多少,也不過是獻(xiàn)上吻,只是她不像左桐一樣,被陳西洲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