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我自己去學(xué)的?!眻罅嗣褡逦瑁诱n去學(xué)鋼管舞。 嚴慕夸了一句,“從小主意就大?!比缓笏謫枺骸拔桊^是林向的?” 賴思歸答是,嚴慕說:“你還能給人上課?” “偶爾幫忙。” 他低頭看她的身段,掐了一把,“跳得挺好?” “不差。” “改天跳一次我看看。” “表演費一小時兩百。”賴思歸斜眼,“先生,不提供特殊服務(wù)?!?/br> 嚴慕低笑出聲“這么掙你還來上班?” “最近傻子少?!辟囁細w側(cè)了個身,背對著他朝向外面,風(fēng)吹散脖頸的薄汗,她闔了闔眼,想睡覺。 嚴慕手指卷著她的發(fā)尾玩,“我倒是愿意當?!?/br> 賴思歸轉(zhuǎn)了轉(zhuǎn)頭,瞥他一眼,“明天上午我請個假?!?/br> “才一次就下不了床?”嚴慕調(diào)笑,“持寵而驕。” 賴思歸又打了個哈欠,也沒心思跟他頂嘴,“林向在醫(yī)院,我得去看看?!?/br> 嚴慕呵呵一笑,“病了?” “酒精中毒。” “跟晚上的事有關(guān)?” 賴思歸半闔上眼皮,“……嗯?!?/br> 嚴慕搖她,“別在這睡,收拾一下去我那?!?/br> “嗯?” “外面鎖壞了,這幾天別在這住。” 賴思歸慢慢睜開眼,眼里恢復(fù)了一絲清明,她撐著床板坐起來。 嚴慕問:“醒了?” “嗯。” “去洗洗?” “你先去?!?/br> 嚴慕翻身下床,把地上的衣服都撿起來,把她的放床上說:“第一次見面你就穿這條裙子?!卑咨p盈,在一棟棟別墅上奔跑疾馳,肆無忌顧。 賴思歸撇過眼看了一下,“記性不錯?!?/br> 嚴慕笑笑,套上黑色運動褲,“起來收幾套換洗衣服,我很快就好,別又睡了?!?/br> …… 等兩人都收拾爽利,已經(jīng)快凌晨了。嚴慕把她的衣服用干凈袋子裝好,和那臺舊筆記本一起塞進運動包里。 賴思歸從床底拖出另一個行李箱,翻出博餅贏來的手提筆記本和手機。包裝都是完好的,拿回來就沒拆過,她站起來抱在懷里說:“走吧?!?/br> 嚴慕見她一副傲嬌的守財奴樣兒就笑,“藏得挺嚴?!?/br> 賴思歸白了他一眼,昂著頭走到前頭拉開門就出去了。 其實真要有賊惦記,這方寸之地,你藏到天也就幾分鐘就能給翻出來。賴思歸本來也沒這么雞毛的,還是林向勸的她說,舞館雖然生意不好,但來來回回總有人進出,學(xué)員上廁所都會進這個房間。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們這樣的人都深知這個道理。 回到御景公寓,自然睡到一張床上,做都做了,都不是矯情的人。賴思歸幫他背上擦了藥,空氣里盈出一股淡淡的中藥味。 “睡吧。”嚴慕按住她的手,他開了窗散氣。 賴思歸累得很,瞇著眼躺在被子里??照{(diào)、大床,自然比那憋屈的地下室好太多了。 嚴慕看了一眼她的臉,掀開被角躺進去,把人摟進懷里。摁掉床頭燈,臥室里一片漆黑,嚴慕卻睡不著。 賴思歸在他懷里動了一下,頭在他肩頭挪了挪位置。嚴慕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額角,問:“晚上為什么放那幾個人走?” 嚴慕以為憑賴思歸的性格,她挨了一掌,對方?jīng)]跪下認錯她是輕易不會放過的,更何況她受的不止這些。 賴思歸睜不開眼,聲音也開始含糊,“……不想惹事?!?/br> 惹事的是那幾個混混,她卻說她不想惹事。 嚴慕睜著眼望向虛空,黑暗里面無表情。他沒再問下去,賴思歸的呼吸聲變得綿長均勻,氣息噴在他□□地脖子上,他居然很快也睡著了。 ************* 一早,賴思歸就被迷迷糊糊弄醒,她睜開眼,推了一下。 嚴慕抬起頭,“早??!” “幾點了?” “快五點?!?/br> 賴思歸在被子里踢了一腳,“才睡四個小時?!?/br> 嚴慕擒住她的腳俯下來一路而上,他在她耳邊低聲說:“我等你兩個小時了。” 窗外路燈弗暗,賴思歸猛地攥緊床單,一片嚶嚀出聲。 直到晨陽燥熱的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射進來,被子終于被掀開,被阻隔的空調(diào)冷氣滋滋撲了過來。 賴思歸一身汗,不由打了個寒顫。 把五點的晨跑換成另一種運動方式,嚴慕身心舒暢得連背上的傷都可以忽略不計。他舔舔唇角笑了一聲,把被子蓋回去,翻身躺到賴思歸身邊。 又磨了她好一會兒,才不慌不忙起床,他低頭看了賴思歸一眼,說:“請的假我批了。” 蛇精?。?/br> 賴思歸罵完就沉沉睡去,難得睡到日上三竿,到醫(yī)院林向都掛完瓶了。林向的女朋友陳水,哦,現(xiàn)在應(yīng)該算前女友,看見賴思歸來了,就拎著包先走了。 林向面色還有些蒼白,賴思歸倒了杯溫水給他,在他床邊坐下。該問的昨晚都問了,她心里一股氣壓著,半天沒說話。 賴思歸沒想到,陳水會跟舞館這棟樓的業(yè)主兒子勾搭上。更沒想到,這龜孫子居然正是前不久配合李震,想訛她一筆的那個寶馬男。賴思歸昨晚聽見林向隨口說起那人名字,也不得不感嘆,這世界真他媽小。 交警的復(fù)議結(jié)果還沒出來,就又跟這伙人扯上關(guān)系。 …… 當初賴思歸在法庭上被判刑,要不是有人攔著,林向差點對李震動手,所以李震自然認得林向。 賴思歸不由想起,那天她問林向臉上的傷時,他幾次欲言又止。原來當時林向看見陳水跟寶馬男在一起時,起了沖突,李震也是在場的。 那晚林向吃完飯,說要出去散心,賴思歸真以為這情種是為情所困,要借酒消愁,呵呵。 林向訕訕地,自己先說:“又不是什么大事,明天就出院了。你這么一來,搞得我好像生了多重的???” “少跟我廢話?!辟囁細w橫了他一眼,氣急,“你有病啊,那畜生讓你喝你就喝?” “當時也沒有其他辦法?!绷窒蛘f。 林向雖然原來不認識李震,但那天再碰見他,就覺得他的眼神比兩年前陰毒了許多,還是他先認出林向的。李震跟他本無大冤,原本沒想把林向怎樣,無非看在寶馬男的面上,又知道他是賴思歸朋友,無聊就想搞一搞他。 李震通過陳水聯(lián)系上林向,陳水在電話里,猶豫了一下,求他:“你當著那么多么人,給人難堪,吃個飯講和一下難道不應(yīng)該?林向,就當是給我這個面子,你這樣讓我以后在他那怎么做人?我跟你太累了,我就圖他有錢,能給我富足的生活。你不是一直說希望我幸福,難道只是說說?” 林向聽陳水說想在寶馬男圖個富足,多年的感情,在心里突然就沒什么感覺了。最后算是給她一個情面,另一半原因也是怕萬一他們找上門來,會給賴思歸惹上麻煩。 到地方,林向就發(fā)現(xiàn)酒已經(jīng)擺好,紅的白的洋的,各種烈的應(yīng)有盡有,當即他就后悔了。 李震把他按到座位上說,“中秋嘛,咱們玩玩博餅?!敝皇抢钫鸬耐娣ǜ鷦e人不一樣,別人贏的是獎品,他們贏的是喝酒,狀元對堂三紅四進,一個個排上去,翻著倍地喝。 一桌子人,只有林向是目標,怎么喝喝多少,規(guī)則都是他們說了算。十點多時,只剩最后一輪,博出狀元游戲就結(jié)束了。林向頭暈眼花已經(jīng)站不穩(wěn),陳水坐在他對面,見他面紅耳赤,不由擔(dān)憂地看了他一眼。 林向盤算著就算狀元這彩頭真讓他贏了,以他的酒量,應(yīng)該還能勉強撐住。 賴思歸卻在這時候打了電話過來,林向不想節(jié)外生枝,過了幾分鐘借口上廁所,才給賴思歸回電話。 等他回到包廂后,李震卻讓所有人拿出自己身上最值錢的東西。李震靠在沙發(fā)里,說:“喝酒沒意思,換個玩法。不要掉份,把東西拿出來做獎品,博到自己東西的這一輪就作廢。林向,你也來。”等于自己的東西拿出來,就沒機會要回來。 席間有人摘下名貴手表,有人把限量項鏈扔到桌上。寶馬男摟著陳水親了一口說:“最近手頭緊,拿不出什么值錢的。” 他叫人拿了紙筆過來,鄙夷地看了林向一眼,當場簽了林向那間舞館未來五年的租金做注,誰贏了就歸誰。 林向當即明白,這晚的游戲結(jié)束不了了。他想退出,已經(jīng)來不及。 李震說:“聽說你在會館那邊租期還剩兩個月,咱也不為難你,就拿這兩個月租期做一秀的獎品,要玩總得拿出點東西,大家機會均等嘛。” “要么,現(xiàn)在打電話讓賴小姐過來,讓她陪我們玩。你們不是住一起么?”李震給了第二個選擇。 一秀是博餅里最簡單的點數(shù),兩個月的租期不管在座的誰拿回去了,誰不愿意給李震做個人情? 后來被灌了多少酒他也不記得了, …… 賴思歸不說話,林向悻悻地別過眼。他把杯子放回床頭桌,余光突然看見她手腕上的傷,就急了,“你不是說人沒事嗎?” 賴思歸壓住火氣,懶洋洋道:“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 林向眼睛在她身上掃過去,他這才發(fā)現(xiàn),賴思歸今天似乎有點不一樣。 “脖子上是不是也有傷?”難怪把白襯衫的領(lǐng)子扣到最上面,包得嚴嚴實實。林向心里未作他想,就是滿滿的懊惱和愧疚。 賴思歸戳的站起來,背上包往外走,到門口時還是返回來,踹了踹林向的床腳。 “舞館暫時別回去,你明天出院了直接回老家吧?!?/br> 林向一愣,問:“我知道,那你呢?要不跟我一起走?” 賴思歸笑了笑,“我不能出江林,忘了?” ☆、第三十二章 ? 嚴教授頂了一個烏青的眼圈來上班,田俊俊心里惴惴了大半天。他連進去請示工作問題都是夾著屁股說話,唯恐嚴教授突然炸起來咬人。 田俊俊已經(jīng)在腦海里,迅速勾畫出推開椅子,竄起來,拉開門跑出去的線路圖。一條規(guī)避了他所能想到的所有漏洞的完美程序,只待嚴教授給一個暗示他就可以立刻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