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魚兒真不聽話,綁起來?!鳖欀Z賢邊說,邊面色平淡地給凌菲縫合傷口。餐桌是特制的,四柱上皆有手銬腳鏈。宋御摸摸鼻子,依言將凌菲四肢固定綁在餐桌上。 如此,凌菲徹底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鉗子夾著彎曲尖銳的手術(shù)針,針尖刺破頭皮,從另一端穿出。接著,一針又一陣,凌菲的左邊腦袋上,不多不少,剛好縫合了十二針。 接著,顧諾賢換了根手術(shù)針,開始替凌菲縫合右腦的傷口。 鏡頭拍下這血腥的一幕,優(yōu)雅似王子的男人替奄奄一息的女人縫合傷口,他動作有條不絮,看上去就像是在做一份精致的糕點。邪惡的,殘忍的,讓人惡心,又讓人陶醉。 十二針全部縫合完畢,顧諾賢終于剪斷了縫合線。 凌菲左腦右腦的傷口各縫合十二針,雙倍償還,不多不少。 不僅是腦袋,凌菲后背、雙腿、雙臂,不同的地方皆有烏青程度不同的傷口,但是那些地方,顧諾賢不想去觸碰。他覺得,惡心。 “剩下的,你來?!鳖欀Z賢扔掉手套,將殘余工作交給宋御。 宋御聳聳肩,他很樂意替他掃尾。 跟顧諾賢比起來,宋御的動作就要粗魯多了。他消毒的時候,不用棉簽,直接將酒精倒在傷口上,等傷口滋滋起了反應(yīng),隨便用棉簽一擦,縫合,包扎,完事。 這中途,凌菲先后醒了三次,每一次,都嚇得暈了過去。 唯一的不同,不過是那主刀人由白衣男人換成了黑衣男人。而先前那白衣人,卻端坐一旁,細細品嘗著杯中紅酒。 這一黑一白二人,成了凌菲余生的噩夢。 * 三點多的時候,兩人終于折騰完了。 “好了,收工!” 宋御收起工具箱,此時餐桌臺上的女人,早已奄奄一息。 顧諾賢喝掉最后一口紅酒杯,他指了指沙發(fā),對宋御道:“沙發(fā)上的衣服,給她換上?!?/br> 宋御皺眉,“不用吧,她身上那么多血,換了也白搭。” 在處理凌菲后背傷口的時候,宋御嫌麻煩,直接一剪刀剪破了她的裙子,等手術(shù)做完,凌菲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破爛不堪。顧諾賢搖搖頭,看宋御的目光有些不滿,“我說過很多次,要尊重女性?!?/br> 顧諾賢的世界觀里,人人平等,無論男女,但凡是冒犯了他或者組織權(quán)益的人,他照殺不誤。他的報復(fù)殘忍邪惡,手段多變五花八門。可有一個法子,他從來不用,并且深深抵觸。 那便是qj、輪j。 這一類帶有性別歧視的手段,他從骨子里反感厭惡。 在他的世界里,女人是很圣潔的存在。他的媽咪,他的meimei,他愛的人,全都是女性。沒有女性,就沒有新生,他始終堅信,對女性實行強暴手段的人,畜牲不如。 報復(fù)凌菲是一回事,給她一點尊嚴(yán),那也是必須的。 宋御有些慚愧,他收拾好殘局,這才將那條紅裙子給凌菲換上。做完這一切,宋御又給醫(yī)院打了個電話,他二人這才離開別墅。 等醫(yī)生趕到別墅,看到奄奄一息的凌菲時,錯愕的像是見了鬼。 * 飛行員專心致志駕駛直升機,宋御跟顧諾賢坐在后座,凌晨四點鐘的高空很冷。東邊徐徐升起的朝陽,刺破云霄,給大地帶來金黃。 顧諾賢裹著大衣,看著窗外的云層,冷眸半瞇半合。 宋御很安靜的坐在一旁,他擦著他從不離身的手槍,面露躊躇之色。 “想說什么你就說?!鳖欀Z賢從鼻子里冷哼出聲,聲音冷冷的。擦槍的動作立刻停止,宋御側(cè)頭望向顧諾賢,問道:“諾爺,依你的性子,凌菲該沒命才對。可這次…” 顧諾賢拿余光瞟他,面無表情,不知他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你是在顧及紀(jì)小姐嗎?”宋御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第一次見他這么輕易放過一個人。 顧諾賢睨著他,不說話,算是默認(rèn)?!八斡?,你該改口了。” 宋御摸摸鼻子,眼里有笑意,“哦,夫人…諾爺,談戀愛是什么感覺?”顧諾賢近期變化太大,搞得宋御都想去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體會一下世間百態(tài)。 談戀愛… 顧諾賢視線下移,特有深意掃了眼宋御的右手,瞇著眼調(diào)侃說:“問問跟了你多年的右手兄,他知道跟你談戀愛是什么感覺?!鳖欀Z賢眼里狹促意味甚濃,宋御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臉紅到脖子。 他們的諾爺,竟然也有跟他們開玩笑的一天… 宋御一純情的小處男被顧諾賢這么一說,臉色再也繃不住了?!昂?,說得好像你就沒跟你右手打過交道似的!”他撇撇嘴,別扭的像個大男孩。 顧諾賢多看他兩眼,他知道宋御生氣了。 宋御生氣的征兆,就是他不再稱呼自己為您,而是你。 笑看宋御氣急敗壞的樣子,顧諾賢忍不住偷瞄一眼自己的右手??粗粗恢皇窍氲搅耸裁?,他面色尷尬異常。 —— 這天,菲樂雜志正在為下期邀請誰做雜志封面女郎而絞盡腦汁時,菲樂雜志的總裁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周小胖接到顧諾賢電話的時候,還有些奇怪,這位大神,怎么想到給他打電話了? “我們的顧大少爺,怎么想到給我打電話了?”幼兒園時,他跟顧諾賢是同班同學(xué),后來顧諾賢出了國,兩人見面機會很少了。長大后工作上來往倒是不少,印象中,這還是顧諾賢第一次給他打電話。 周小胖,其實并不胖,他小時候長得胖,一直被同學(xué)戲稱周小胖,久而久之,知道他真名的人就很少了。現(xiàn)在,連他自己都給自己名片上印上了周小胖三個字。 顧諾賢啞然,這小胖子還這么不正經(jīng)。“周小軍,我來給你送財了,你要不要?” 陡然聽到周小軍這名,周小胖還有些走神,他嘴巴囁了囁,道:“洗耳恭聽。” “你們雜志社下期封面女郎還沒擬好人選吧,我給你推薦一個人,我們公司的紀(jì)若,你看如何?” “紀(jì)若?”周小胖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有些猶豫,“紀(jì)若這一年發(fā)展的確很好,人氣水漲船高,可她,并不能保證我們雜志的銷售量…” “我話還沒說完。”顧諾賢打斷了周小胖的廢話。 “哦。”周小胖將腿搭在辦公桌上,“那你接著說?!?/br> 顧諾賢沉默了兩三秒,聲音淡淡,“神秘總裁將以真容登上菲樂封面雜志,你看這消息,夠勁爆不?”顧諾賢此話一出,周小胖差點沒被嚇?biāo)馈?/br> “我靠,顧諾賢,我沒聽錯吧?”周小胖站起身,滿臉驚訝,“你是說,你要親自來我菲樂雜志做封面主角?”天,這可是個不得了的消息。 周小胖眼冒金光,他仿佛看見了大把的金錢在往他兜里鉆。 “你沒有聽錯?!?/br> 周小胖激動了三十秒,反倒冷靜了,“老兄,你說,你有什么要求?!?/br> “第一點,我要紀(jì)若跟我一起出現(xiàn)在封面上?!?/br> “沒問題!”周小胖很樂意。 “第二點,封面照片,必須是婚、紗、照!” * 紀(jì)若這次受傷,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周才下地,第二周便出了院,跟顧諾賢一起回了家。 凌菲受傷事件并沒有上網(wǎng)上報,粉絲詢問起來,官方也只說她前段時間工作太累,近期休息。紀(jì)若被蒙在葫蘆里,壓根不知道這些事的發(fā)生。 休息了近二十天,紀(jì)若終于復(fù)出了,《惡俗姐弟》也恢復(fù)了拍攝工作。 這一天,菲樂雜志朝紀(jì)若投來橄欖枝,邀請她做下個月封面女郎。收到這消息時紀(jì)若還有些恍惚,菲樂雜志素來只用當(dāng)紅大牌藝人做封面女郎,她一個后起之秀能獲得如此殊榮,這是求而不得的好機會,她自然不愿錯過。 … “彤姐,你說什么?” 某大型攝影棚內(nèi),紀(jì)若聽到最新得到的消息,驚得合不攏嘴。 洛彤表情也有些怪異,“他們都這么說,我想,應(yīng)該沒錯了?!睋?jù)說,此時他們那威武冷酷的總裁正在隔壁化妝間里。 紀(jì)若聞言,徹底癱坐在椅子上。 你說這叫什么事,她上菲樂雜志封面,顧諾賢跟著插一腳是什么意思。 “紀(jì)小姐,上妝時間到了。” 一群化妝師推門而進,紀(jì)若數(shù)了數(shù),足足有十二個!“你們菲樂雜志每次拍攝封面都這么大排場?”這排場,還真闊綽。 領(lǐng)頭的化妝師拉著紀(jì)若坐到皮椅上,笑的頗讓人有好感,“我們不是菲樂雜志的化妝師哦,我們是‘玉容’夫人婚紗店御用化妝師。” 為了不影響拍攝效果,紀(jì)若前兩天特意去美容會所做過美容,皮膚狀態(tài)十分好?;瘖y師摸了摸紀(jì)若的臉蛋,覺得很滿意。 “紀(jì)小姐,將你自己完全交給我們好嗎,我們一定會負(fù)責(zé)將你打扮成最美麗的女孩?!被瘖y師聲音溫熙的像一道暖陽,聽著就很舒服。 紀(jì)若點點頭,任由化妝師在她臉上發(fā)揮。 * 穿上量身定制的西裝,顧諾賢看著鏡片里的自己,矜貴的俊臉多了些期待。 平日里,他總是穿著一身濃黑。 今日,他很罕見的穿了身鮮紅色西裝,紅色西裝最是挑人,更何況還是鮮艷的大紅色。穿紅色西裝的人若是氣質(zhì)氣場強大邪氣,那穿出來絕對是一妖孽,若是那人長得普通,氣質(zhì)一般,那穿出來的效果,一定很猥瑣。 偏偏,顧諾賢是前者。 此時的顧諾賢,微長的頭發(fā)刻意打理的懶散傲慢,斜搭在額頭,一雙厲眸染著黑幽森冷的星光,邪氣又狷魅。黑色襯衫打底,領(lǐng)口一圈華麗的紫色水鉆,白皙的脖勁跟黑色襯衫貼在一起,極具沖擊的視線效果,將他襯得像是古老優(yōu)雅的貴族,準(zhǔn)確的說,他更像是神秘的吸血貴族。 膚白、貌美、氣質(zhì)邪魅,一顰一皺眉皆讓人窒息。 難怪上流社會有傳言說,顧家是c市真正的貴族,顧家的孩子,個個優(yōu)秀難得,皆是千里挑一的人才。顧家長公子,最是低調(diào),也最邪魅出色。 “諾爺,夫人那里準(zhǔn)備好了?!?/br> 宋御乍然見到這番模樣的顧諾賢,不由得一愣,他倒是頭一次見顧諾賢穿紅西裝,別說,還真的挺…妖孽。 顧諾賢轉(zhuǎn)了轉(zhuǎn)中指上的訂婚戒指,邁著一雙大長腿走出化妝間。 * 定定看著攝影棚中央一襲白紗,模樣美得窒息的女孩。顧諾賢一時忘了該怎么呼吸,也忘了該怎么邁腿走向她。 紀(jì)若穿著一件宮廷風(fēng)款式的緞面婚紗,婚紗深v領(lǐng),肩帶上鑲滿細碎的鵝黃色鉆石,后背鏤空,掛著六串質(zhì)感上乘的珍珠鏈子。微微蓬松的裙擺上,緞面蝴蝶結(jié)典雅精致。 束腰設(shè)計,將她本就纖細妖嬈的腰包裹的淋漓盡致。拽地裙擺被工作人員小心鋪展開來,她站在大廳正中央,聘婷秀麗。 紀(jì)若墨發(fā)高高盤起,耳垂上的珍珠耳環(huán)閃爍著耀耀光輝,將那張冷清絕色的臉蛋,襯得小巧迷人。 高貴、典雅、遙不可及的她,美得驚為天人。 顧諾賢隔著千山萬水望向她,眼角有些濕潤。這一幕,在他的夢里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他奢念過有朝一日能親眼見到這一幕,上天總算沒有辜負(fù)他,他終于有幸目睹他愛的女孩,披上他親手設(shè)計的婚紗。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