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開玩笑,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不摔得粉身碎骨她就不姓洛!這下面若是海,或者湖,那還有活命的機(jī)會,可這下面是一條河… “我說真的?!绷髟虏ǔ脸量粗?,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 洛彤收起笑臉,板著臉嚴(yán)肅教訓(xùn)他:“流月波,相信我,從這里跳下去,你不是在重獲新生,你是在給閻王爺送命。” “我說真的?!彼琅f是這句話。他固執(zhí)起來,讓人心累。洛彤沉默了幾秒,她身子往前探了探,試著去看懸崖外,這腦袋還沒伸出懸崖,雙腿就開始打顫了。 “媽啊!”她一把拽住流月波的手,嘴皮子都在哆嗦?!澳銊e開玩笑了,我們回去吧!這里太危險了,我可跟你說,你別想不開去尋死。你死了,我可不會為你守寡。要知道世上帥哥這么多,說不定你今兒剛死,我明天就找個帥哥嫁了…” “啰嗦!”流月波盯著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洛彤,忽然低頭用嘴堵住她的嘴。 洛彤的話化作嗚嗚聲,被流月波消化進(jìn)嘴里。 流月波摟住她的腰,將她死死鉗在自己懷里。洛彤瞇眼看著流月波的眼睛,星光下,他整個人都在發(fā)光。洛彤小小花癡了一把,心說,都三十出頭的老女人了,竟還有犯花癡的時候。 不該! 細(xì)細(xì)品嘗著洛彤唇瓣的滋味,直到兩人呼吸都有些困難了,流月波這才松開她??吭谒男靥趴?,洛彤呼吸有些絮亂。 “抱緊我!” 洛彤一愣,“你要做什…”話還沒說完,她忽然感到摟住她腰肢的手加大力量,于此同時,她腳下一空,整個人飛速下墜。想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洛彤猛然間白了臉。 “??!” 凄厲的尖叫,劃破夜晚長空。 在她的瞳孔里,星辰銀河越來越遠(yuǎn),河水流動聲越來越近。風(fēng)聲從耳旁呼嘯而過,身體在半空中墜落,兩個人抱在一起,像是死亡的海鷗,就要一頭扎進(jìn)海里。 “流月波,你他媽瘋了!”在要死的那一刻,洛彤大吼大叫,雙臂卻是死死摟住男人的背部。驚慌過后,想著就要摔死了,洛彤突然仰頭用自己的嘴堵住流月波的唇。 褐眸染笑,流月波看著懷中明明又氣又怕,卻依舊死死吻住自己不松開的女人,心臟在那一刻狠狠震動一下。沒錯,就是這種感覺,這種心悸不受控制的感覺,讓他荒唐的想要在她身旁守護(hù)她一生。 “彤兒,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了…” 在心里,他將她規(guī)劃到自己的世界里,從此,她再也逃不開他編制的情網(wǎng)。 洛彤緊閉著眼睛,她以為她會噗通一聲摔進(jìn)河里,被滾滾河水卷走?;蛘邥ぴ诖笫^上,直接碎成一團(tuán)rou泥。可想象中的場景沒有發(fā)生,她聽到耳旁響起噗呲一聲,接著,耳旁刮過的風(fēng)聲減小,下墜的速度減緩。 詫異睜開眼睛,洛彤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流月波的背后,長出了一對發(fā)光的綠色翅膀,準(zhǔn)確的說是高級迷你飛行器。綠色的翅膀上,印著兩個閃爍的英文單詞—— marry—me。 洛彤眨眨眼,呆呆看著翅膀上那兩個單詞,心臟幾乎在那一瞬間停止跳動。她緊了緊雙手,雙腿繞上流月波的腰,她微微仰著腦袋,如墨青絲在她頭下綻開,被風(fēng)吹得飛揚。 水靈靈的長眼里,印滿流月波的笑臉,以及他背后星空中,三千不滅星辰。 “嫁給我,彤兒。”流月波在笑,聲音上揚,雀躍又帶著忐忑緊張。 洛彤怔愣在半空,忘了反應(yīng)。 心尖,滑過酸澀。 她活了三十一歲,第一次聽見一個男人對她說:嫁給我,彤兒。 她的初戀,曾經(jīng)對她說過無數(shù)次我愛你,卻沒有說過一次想要跟她在一起,反倒將她送去了別的男人的床上。她曾經(jīng)摯愛的男人,給過她榮華富貴,給過她錦衣玉食,給過她寵愛疼呢,最后卻為別人披紗戴環(huán)。 她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么糊涂荒唐的過了。 卻沒料到,年過三十,竟等來了一句珍貴奢侈的—— 嫁給我。 不是韶華年紀(jì),她卻遇到了風(fēng)華良人。 不愛你的人,總有諸多柔情蜜語,卻吝嗇的不肯開口請求你將一生托付給他。一切,不過是不愛,不過是不深愛。 洛彤沉默有接近半秒鐘的時間,流月波卻仿佛等待了一個世紀(jì)。 “為什么要娶我?”她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聲音還算清晰,沒有哽咽。 流月波倏然壞壞一笑,像極了他們在辦公室初見的樣子。他痞氣,惡劣,不正經(jīng),讓洛彤牙癢癢,卻生不起厭惡。 “因為,我實在忍不住想要將你帶進(jìn)我的生活,讓你參與我的一切?!币驗橄胱屇銋⑴c我的一切,想跟你一起生活!因為我實在是太喜歡你了,舍不得就這么晾著你。 這么堅強(qiáng)美好的你,不娶了你,會遭雷劈。 流月波終于明白了顧諾賢對紀(jì)若的心思,他以前一直覺得顧諾賢是個瘋子,對紀(jì)若管教太多,現(xiàn)在他開始理解了。一個男人,真正愛上了,就會變得不理智,變得瘋狂,變得不再像自己。 在一年前,流月波從沒想過要結(jié)婚。他從來就不是專情之人,坐在他這個位置上,注定要接觸許多鶯鶯燕燕。他不是潔身自好,不進(jìn)油鹽的人。他就是一享受生活,活在當(dāng)下的俗人。 美女投懷送抱,他不介意跟她們玩玩。 流月波不是沒有認(rèn)真愛過,但跟那些人談情說愛總覺得缺了點什么。后來遇到洛彤,他心臟狂跳不止,他對洛彤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個女人長得真讓他喜愛得緊。 悸動的心跳,是他之前從沒遇到過的。遇到了,就再也不想放開了。 他在暗中觀察過洛彤許久,開始他們總是不對盤,兩人一見面就斗嘴,頗有些冤家的味道。可只有流月波他自己知道,在見到一直淡定沉靜的洛彤被他惹急了,跟他斗嘴時,他為此有多沾沾喜喜。 在紀(jì)若跟顧諾賢的婚禮上,他看著坐在篝火旁喝悶酒的洛彤,心里特不是滋味。她臉上一臉神傷,分明就是在想曾經(jīng)的故人,她喝醉了,跟紀(jì)若說了些埋在心窩里的話。 她說:曾經(jīng)有一個人,說要陪我走到白頭,結(jié)果半路被人拐走了。她又說:珍惜眼前人,趁著年輕愛得起,狠狠去愛吧! 站在遠(yuǎn)處的他模糊間聽到這兩句話,心跳再次狂熱起來。他怔怔看著篝火旁洛彤略顯紅潤的臉龐,心里突然有了決定,那就是—— 守護(hù)她! 那個晚上,他扶著醉酒的洛彤走出顧家莊園。在回去的路上,洛彤睡著了,嘴里迷迷糊糊念著兩個名字。開始念叨的是一個叫杜子銘的人,后來,她嘴里反反復(fù)復(fù)都在叫另一個名字—— 云宸。 她叫的是名,沒有姓,他們曾經(jīng)關(guān)系一定很密切。他心里酸酸的想,內(nèi)心卻感到氣餒。 一路上聽她念那個人的名字,流月波特別不爽。他將車停在路邊,按住她的腦袋,在她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偷偷親吻了她。那是流月波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偷親一個女子。 她在跟他接吻的時候,嘴里呼喚的依舊是那個叫云宸的人。 那一夜,他終究沒有動她。 后來在宴會上,他終于見到了那個男人。原來,那個在她心里埋藏了許多年的男人,全名叫蕭云宸。一個暴戾、黑暗、背景復(fù)雜的男人。 在宴廳一角,他偷聽到她跟影媚的談話。當(dāng)他聽到杜子銘跟影媚曾經(jīng)對洛彤做的那些事情時,氣得真想跑去宴廳一腳踹死杜子銘。他忍住了,因為他看到了那個叫蕭云宸的男人走近洛彤。 從他們的對話以及影媚瘋瘋癲癲的話語中,他又知道了一個消息。原來他喜歡著的那個沉靜如水,笑起來星輝暗淡的女子,曾經(jīng)竟然那般深愛過那個叫蕭云宸的男人。 她愛他愛到甘愿做他的情婦,甚至為他懷過孩子流過產(chǎn)! 嫉妒嗎? 自然是嫉妒的。 “蕭云宸,我不要你了?!?/br> 洛彤對蕭云宸說這話時,流月波看到蕭云宸整個人都僵住了。他想,這個蕭云宸必定還愛著洛彤,他知道洛彤還對蕭云宸有情,否則不會在經(jīng)歷過那么多傷痛后,還在醉酒時呼喚他的名字。 想明白了這些,流月波心里生氣nongnong的危機(jī)感。 他在樹下抱住洛彤纖弱的身子,心里暗自發(fā)誓,他一定要好好待她。這么美好的女孩被兩個渣男被荼害了,真讓他心疼??! 想要將一個,在心里存留回味了五年的舊情人從洛彤心里拔掉,必定是一件任重而道遠(yuǎn)的事情。洛彤試著跟他相處的那段時間,他也難過頹廢過,也自我詆毀過??伤蟹N種,都抵不住他愛她來的深。 罷了罷了,我認(rèn)命吧!他這么想著,打起十二分精神陪著她,試著用一顆赤子熱心去溫暖她,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林翡彤演唱會的那個晚上,流月波本來只是想氣氣洛彤來著,卻沒想到洛彤反應(yīng)會那么大,竟然被他氣跑了。他真的挺意外的,沒想到洛彤會那么在乎他。 他跟著追出去,見到馬路邊上跟洛彤并肩站在一起的蕭云宸時,他心里沒來由得升騰起一股怒火,像是要將他灼燒成灰。 那個晚上,他又知道了一個消息。 原來,他的洛彤不僅為那個男人流過產(chǎn),還為他擋過槍。究竟是有多愛一個人才會義無反顧為他擋槍子?流月波心里涼涼的想,自己這輩子是沒法將蕭云宸從洛彤心里趕走了。 也是在那個晚上,洛彤將身子給了他。事后流月波抱著洛彤,怎么也不肯入睡,他總覺得不真實,她心里明明還有人,為何愿意跟自己在一起? 洛彤大概是察覺到了他的不安,她翻了個白眼,說道:“我不喜歡一個人,是斷然不會跟他發(fā)生關(guān)系的。” 流月波有那么幾秒大腦死機(jī)了。 待他反應(yīng)過來,自是一番狂喜。洛彤這話說明了什么?說明了她也是喜歡自己的??!他喜不自勝,一把將她摟入懷中狠狠一頓蹂躪,心里這才踏實了些。 因為那句話,之后他再也沒有忐忑懷疑過這份感情。 她或許是不夠深愛自己,但他這人很容易知足,只要她心里有他的位置,他就有足夠的信心跟把握,能夠?qū)⑵渌硕简?qū)趕走,最后一個人搬進(jìn)她的心房,再也不離開。 … 流月波收起臉上玩味壞笑,整個人都變得極為認(rèn)真起來。 “彤兒,你愿意嗎?”認(rèn)真盯著洛彤那雙長而亮的雙目,流月波不由得緊張起來。 活到三十幾了,流月波這還是頭一遭像個毛頭小子般緊張。 一句我實在是忍不住想要將你帶進(jìn)我的生活,讓你參與我的一切,就是流月波的求婚詞。這話一點也不華麗,卻刻在了洛彤的心上。 她眨眨眼,水靈靈的俏臉?biāo)查g年輕了十歲。 她仿佛回到了大學(xué)時代,站在學(xué)校cao場那棵木槿樹下,笑著對杜子銘說我愿意跟你在一起。八年前,她認(rèn)識蕭云宸的第六個月,蕭云宸遞給她一張協(xié)議書,問她愿不愿意做他的情婦。 心中有情,洛彤只是思考了幾秒,便揚笑對蕭云宸說:“我愿意啊?!?/br> 八年后,在荒郊野嶺深谷之中,在三千不滅星輝之下,在流月波忐忑不安的目光下,她再一次說話那四個字: “我愿意??!” 眼里忐忑化為狂喜,流月波抱著她瘋了一樣狂親?!巴畠?,我太開心了!”他在她臉上每一個地方親吻,臉上的笑容那般恣意隨性。洛彤陪著他笑,笑聲在隨著風(fēng)聲與河水聲,散落在整片山谷。 洛彤看著流月波的臉,心里想:即使被傷千萬次,我仍舊相信愛,雖然我不信杜子銘,不信蕭云宸,但我信你。 … 兩個人在河谷上飛行了好幾百的距離,最后落在一塊大石頭上。 流月波解開背上的雙人飛行器,牽著洛彤坐下。 “手伸過來。” 洛彤依言伸出左手,流月波在褲兜里掏了掏,拿出一枚很簡單的銀色戒指。“你看,我打一開始就想跟你結(jié)婚,我早在你答應(yīng)跟我交往的第二天就去買了戒指?!?/br> 流月波單膝跪在石頭上,他將戒指舉起,放在洛彤眼前。 “從那天起,我一直隨身帶著它,就想著等哪天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就掏出來,管你愿意不愿意,直接給你套上?!边@話雖然無賴流氓了些,可流月波真是這么打算的。 洛彤聽到這話,先是一愣,接著咧嘴傻笑起來,像個小孩。 流月波被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這才抿著唇,一臉嚴(yán)肅地給她套上戒指。洛彤盯著戒指看了幾眼,才說道:“嗯,很好看,尺寸沒錯?!苯渲复髟诼逋笫种兄福逋つw偏白,銀白色戒指樸素又簡約,更襯得她手指秀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