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紀(jì)若看著顧諾賢,星空下,她目光炯炯。 “只要有一線希望,都要去試一試!顧諾賢,命只有一條,你可以甩手一走了之,可我不行。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活下去?!?/br> 心跳戛然而止,紀(jì)若最后那句話,讓顧諾賢想哭。 “好,等你拍完這部戲,我們就去澳大利亞?!?/br> ------題外話------ 今天六號了,高三的姑娘們要奔赴考場了。 ——執(zhí)的是自信之筆,答的是滿意之卷;寫的是高分之字,考的是幸運(yùn)之篇;做的是如意之題,揮的是稱心之汗;吹的是成功之號,打的是勝利之戰(zhàn)。祝你們高考順利,金榜題名。 這幾天你們就別玩手機(jī)了,好好考試吧。 祝福你們! ☆、116、你屁股真翹 “先生,門外有人求見?!?/br> 聽得老管家這話,已經(jīng)躺在床上準(zhǔn)備休息的蕭云宸懶洋洋睜開眸子,不耐煩問了句:“是誰?” “他說他叫杜子銘。” 惺忪眉眼頓時(shí)變得清明,蕭云宸從床上坐起。他看了眼鐘表,已經(jīng)十一點(diǎn)多了,他來干什么?想到杜子銘的嘴臉,蕭云宸心里膈應(yīng)不已。 那男人,親自找上門來,是來送死的嗎? “先生,要請他進(jìn)來嗎?” “帶他到客廳等我。” “…是。” 蕭云宸坐在床上沉思了幾秒鐘,這才掀開被子下床。他走進(jìn)衣帽間,不急不緩換了一身黑色套裝,又仔細(xì)打理了一番發(fā)型,確認(rèn)一切收拾妥當(dāng),蕭云宸這才從床頭暗格里抽出手槍,優(yōu)哉游哉下樓。 … 杜子銘坐在沙發(fā)上,品著上好錫蘭紅茶,眉目間顯得極為局促不安。垂眸睨著茶杯里的一片橙片,杜子銘心緒不安。他時(shí)不時(shí)低頭看看手表,偶爾又扭頭看看身后的樓道。 蕭云宸這心理戰(zhàn)打得極漂亮,他人還未到,杜子銘已經(jīng)開始緊張了。 腳步聲從樓道處傳來,一聲一聲,低沉穩(wěn)健。杜子銘聽到這腳步聲,渾身突??嚲o,那腳步聲于他而言,就像是惡魔的鐮刀滑過人的肌膚,割破血管,讓人顫栗。 努力深呼吸一口氣,杜子銘故作輕松轉(zhuǎn)身,見到了樓道上一身黑衣,孑然而立的男人。蕭云宸穿著黑色寬松襯衫,下體著一條藏藍(lán)色長褲,如此簡單的裝束,也被他穿出黑暗霸道范。 他身上的黑暗之氣,是經(jīng)過上百次廝殺拼搏而來的,這種氣勢,可不是誰都能模仿出來的。同為男人,站在他面前,杜子銘瞬間矮了一大截。 蕭云宸高大的身軀站在昏暗燈光下,光暈印刻在他半張俊臉上,俊秀而霸氣。他另半張臉隱于黑暗之中,卻又透出深深的陰寒與詭異。 杜子銘心臟一跳,單單只是這么看著他,他幾乎要忍不住臣服在他腳下。 這是弱者,對惡魔的自我屈服。 “蕭…蕭先生,晚上好?!备砂T癟打了聲招呼,杜子銘更加緊張了。 男人嗤笑一聲,眸子里一片鄙視?!斑@么晚了攪人清夢,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笔捲棋范俗谥魃嘲l(fā)位上,修長雙腿優(yōu)雅交叉在一起。 他左手食指上戴著一枚碩大的星空色歐泊戒指,艷麗夸張的色彩,跟他手里那把散發(fā)著黑暗氣息的手槍靠在一起,形成鮮明對比。 黑光與歐泊璀璨艷光在燈光下閃爍,在杜子銘眼里凝聚成恐懼的精光。杜子銘艱難吞了口唾沫,忽然很后悔來見他。 “說話。” 話音一落,于此同時(shí),砰的一聲,手槍被男人用力擱在桌上。虧得是梨花木茶幾,這若是玻璃材質(zhì)的,桌子就該碎了。 杜子銘眼皮狂跳。 槍砸的不是桌子,而是他的頭蓋骨。 “抱歉這么晚還來打擾蕭先生,我來找您,是有事相求?!庇仓^皮,杜子銘開口說話還算利索,沒有慫到連講話也磕磕絆絆的地步。 蕭云宸腦袋微微上揚(yáng)著,下頷幅度倨傲又散漫,漫不經(jīng)心下,又多出幾分危險(xiǎn)?!吧偎麐尦稄U話,有事直說?!泵髅魇且桓弊鹳F姿態(tài),可從蕭云宸嘴里吐出來的話,總是帶著臟字。 可他說臟話又不會讓人覺得低俗,只會覺得霸氣凜然。 杜子銘垂眸,做了兩秒鐘心里掙扎,才抬頭對著蕭云宸眼睛,問道:“蕭先生,網(wǎng)上流傳的有關(guān)我們影媚的那些視頻,是您放出去的,對吧?” “是?!笔捲棋冯p眼在燈光下眨了眨,沒有半點(diǎn)被人戳穿jian計(jì)的尷尬。“可那又如何?”蕭云宸似笑似鄙夷的眼光子掃了杜子銘幾眼,滿臉輕佻不屑。 “杜子銘,我蕭云宸做事,素來只憑喜好。老子看你們這對狗男女不爽,無聊了,就想玩玩你們,怎么?你有意見?”交疊在一起的雙腿打開,蕭云宸右手撐在右大腿之上,整個(gè)人身子微微前傾,嘴角笑意邪氣得令人害怕。 一張玩世痞氣的俊臉,幾乎就要湊近杜子銘的臉,盯著杜子銘的眼睛,蕭云宸一字一句問道:“杜子銘,你在進(jìn)入我家大門之前,就沒有想過,或許你永遠(yuǎn)都走不出這里了嗎?” 雙瞳猛地急速收縮,杜子銘身體朝后仰去,隔著一米左右的距離,他覺得安全了寫,才聲音顫抖著問:“蕭云宸,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蕭云宸咧咧嘴,如天使般俊美的臉上,生出魔鬼的笑意?!耙馑季褪钦f,老子怎么瞅你怎么不爽,只要想著這片天空下還有你這種玩意兒的存在,我就覺得惡心!” “不對,是特惡心!” 朝前傾的身子忽然收了回去,蕭云宸拿起桌上的手槍,在杜子銘驚恐的視線下,笑著拉動手槍套筒,給子彈上膛。他重新將槍擺在桌上,雙臂向前伸直,掌心向上攤開,“來,告訴我,你想怎么死,我都成全你?!?/br> 臉上笑意越加肆意,惡魔在向小白兔招手。 杜子銘心里一寒,想要逃跑,他目光瞥了眼大門,暗自思忖有沒有逃走的可能性。蕭云宸如貓戲老鼠,他順著看杜子銘目光看去,出聲命令道:“管家,關(guān)門!” 老管家顯然是早已熟悉了蕭云宸的做派,他一臉淡定的將大門合上,徹底斷了杜子銘的退路。 見狀,杜子銘心都涼了?!笆捲棋?,你別太過分!他們都知道我來找你了,你若殺了我,你一樣會被警察抓去坐牢的!”杜子銘見識過娛樂圈的黑暗,卻不了解地下世界那一套規(guī)矩。 在地下王國,誰夠狂夠囂張,誰夠有錢,誰就是老大。杜子銘以為自己這話還有震懾力,然而對蕭云宸來說,這就好比一只狐假虎威的貓?jiān)谔翎吷盍种醯耐?yán),令人忍俊不禁。 蕭云宸只當(dāng)他這話是個(gè)笑話,不想搭理。杜子銘見到他一副淡定寵辱不驚的模樣,心里突然沒底了。他想起早些年道上的那些傳聞,說蕭云宸如今的勢力地位都是他親自血拼積攢下來的。他殺過人,販賣毒品,甚至還走私軍火。 他們知道蕭云宸這些事,警察自然也是知道的。蕭云宸如今還好好活著,這說明了什么? 想明白背后關(guān)系,杜子銘忽然白了臉。 “我這人可是很民主的,杜先生,你選一個(gè)死法吧,放心,我會慷慨會成全你人生中最后一個(gè)愿望的。”蕭云宸的耐性被他一點(diǎn)點(diǎn)磨光,就要暴走了。 意識到蕭云宸不是在說假話,而是在陳述事實(shí),杜子銘萬分后悔今晚的舉動。 “啊,有趣的死法有許多種?!笔捲棋放呐氖郑袀蛉藦墓ぞ叻坷锇岢鰜硪粋€(gè)超大的圓形轉(zhuǎn)盤。杜子銘見到那轉(zhuǎn)盤,眉眼一跳,那轉(zhuǎn)盤上有手銬腳銬,有被刀刺中過后留下的刀痕,還有一些干涸血跡。 他臉色一變,這轉(zhuǎn)盤上死過人! “如你所見,馬戲團(tuán)死亡游戲。”蕭云宸左手食指在太陽xue上轉(zhuǎn)了轉(zhuǎn),故作疑惑說道:“讓我想想,上一次陪我玩著游戲的寵物是誰來著?”他手指越轉(zhuǎn)越快,卻沒記起上個(gè)可憐的犧牲者名字。 老管家這時(shí)候走到蕭云宸身邊,恭敬提醒他:“先生,是楠氏企業(yè)的杜總?!?/br> 蕭云宸臉上出現(xiàn)恍悟,“對!就是他!杜甲!誒,奇了怪了,怎么我討厭的人都姓杜?。科鋵?shí)我飛鏢玩的挺好的,可惜那杜甲一直哭嚎喊爹叫娘的,嚇得我手抖了一下,那飛鏢就射偏了。哎喲,那鋒利的刀尖啊…” 蕭云宸笑著睨了眼滿臉無血色的杜子銘,在杜子銘驚恐視線中,蕭云宸右手往下,在茶幾上做了個(gè)割東西的動作?!爸苯痈顢嗔怂睦隙?!” 蕭云宸此話一出,杜子銘渾身都是一陣顫抖。 “還有最最著名的,眾所周知的俄羅斯輪盤賭!”蕭云宸伸出左手,老管家從身后掏出一把左輪手槍。蕭云宸取出多余子彈,僅留一顆在里面?!斑@個(gè)玩起來就沒那么刺激了,不過也還算精彩,在寵物被嚇得要死不活的時(shí)候,忽然給他太陽xue來上一槍,看鮮血從槍眼口子里飛濺出來,那感覺真是好極了!” 蕭云宸舔舔嘴唇,仿佛他嘴唇上涂抹了最動人可口的新鮮血液。蕭云宸將左輪手槍放到茶幾上,朝杜子銘優(yōu)雅笑笑,卻看得杜子銘靈魂發(fā)寒。 “哦對了,還有!”杜子銘已經(jīng)出于崩潰的邊緣,這時(shí),蕭云宸又打了個(gè)響指。一個(gè)穿著淺紫色女仆裝的少女手里端著托盤上來,托盤上有一小碗水,還有一疊紙巾。 杜子銘直愣愣看著那個(gè)女仆將托盤放在蕭云宸面前,嘴皮子抖得想篩糠,他小腹一緊,竟要失禁了。 “知道這個(gè)怎么玩么?”蕭云宸似乎累了,他靠著沙發(fā),微微閉著眸子跟雙唇,不想再說話。這杜子銘太不經(jīng)嚇了,這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要被嚇暈過去了,沒趣! 杜子銘哪還有力氣說話,他嚇得小便都要失禁了。 美麗女仆見蕭云宸不說話,她才跪坐在地毯上,拿起一張紙巾放在碗里,等紙巾徹底浸濕,她取出紙巾,將紙巾仔仔細(xì)細(xì)貼在自己那張美麗俏臉上。 她的五官被紙巾遮住,鼻口處的紙巾,隨著呼吸一起鼓動??傊@小小的一張紙巾,也可以讓人慢慢窒息。 女仆又如法炮制了三四張紙巾蓋在臉上,后來實(shí)在是撐不住了,她才一把揭下臉上的紙巾。露在眾人視線內(nèi)的那張小臉蛋,不見一點(diǎn)紅潤,卻呈青紫色。 她剛才在死亡的邊緣走了一遭,這會兒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珍貴的空氣,那狼狽模樣,看得杜子銘心里一陣驚悚。 “先生,游戲規(guī)則,就是如此?!迸⑶涡χ抛鱼戦_口,杜子銘看看被她揭下來的那幾塊紙巾,又看看茶幾上的左輪手槍,以及身后的大轉(zhuǎn)盤。 心臟一抽,他忽然從沙發(fā)上起身,雙膝跪在地上。對著蕭云宸,杜子銘連續(xù)磕了三個(gè)響頭。 “蕭…蕭先生,您…您不要再逗我了,八年前那件事,是我的錯(cuò),我不該出賣利用洛彤。我…我求求…求求您,您放過影媚好不好?她也是迫不得已…” 蕭云宸依舊瞇著眸子,任由杜子銘又是磕頭又是求情,不為所動。 “蕭先生!求您放過我們…” 杜子銘不由得急了。 蕭云宸嘴角勾起冷笑,閉著眼睛說:“放過你?可以?。 ?/br> 杜子銘面上一喜,跪在地上的雙膝朝蕭云宸小心翼翼靠近了幾寸,杜子銘仰頭看著蕭云宸,問道:“真的嗎蕭先生?您是說真的嗎?” “是真的啊…”上揚(yáng)的語氣,有邪惡在里面奔走躁動。 聽到他這又冷又嘲諷的話,杜子銘臉上的喜色逐漸消散。他安靜了許久,才無力問道:“蕭先生,要怎樣,您才肯真的放過我們?” 要怎樣才肯真的放過他們?蕭云宸這才緩緩睜開那雙褐眸?!鞍盐业耐畮У轿疑磉?,我就放過你們。”他所作所為,不過是為洛彤一人。 杜子銘面露難色,“這…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流月波的求婚了,這還怎么…” “他倆就算是結(jié)婚了,我也要她。”蕭云宸死死盯著杜子銘的目光,像是餓狼圍困走散的綿羊,迸射出寒光冷氣。 杜子銘呆了呆,沉默了。 想起影媚跟自己此時(shí)的處境,心里一陣發(fā)難。 真的又要再傷害那女人一次嗎?他瞥了眼屋子里那些罪惡道具,眼神一點(diǎn)點(diǎn)變得堅(jiān)定起來。“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妥善辦好此事。” 蕭云宸笑瞇瞇看著他,說了兩個(gè)字:“極好?!?/br> … 杜子銘跌跌撞撞,僵硬邁動著不算利索的雙腿走出蕭家。他靠在蕭家大宅外的石柱旁,大口大口吸著新鮮空氣,像是窒息的魚兒,回到了河水里。 … 老管家?guī)е氯藴?zhǔn)備將轉(zhuǎn)盤搬回工具室。 蕭云宸揉了揉眉頭,說道:“東西放下,不用撤走?!?/br> 聞言下人乖乖點(diǎn)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