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電梯門停下的時候,一個一米七出頭的女孩沖領(lǐng)頭男孩努努說:“阿瑞哥,這紀若運氣也太好了吧,竟然傍上了顧總這顆大樹。”隊長阿瑞聽到隊員這話,沒有回答,只說道:“不要多嘴,我們初來乍到,小心被有心人給聽了去,落了話柄,可沒我們好果子吃?!?/br> 女孩趕緊捂住嘴,電梯門打開,一群人才走了出去。 就在這時,對面總裁辦公室門也打開了。 一群人抬頭看去,就見到了那傳說中比夜君然還要帥氣,還要矜貴優(yōu)雅的男人。顧諾賢穿著一件黑色襯衫,配一條黑色長褲,一身純粹黑色,竟也被他穿出貴族氣息。 他戴著金框眼鏡,二八分頭發(fā)略長,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膚,好看的像是一幅畫。 此時,他們剛才還議論著的男主人公,正懷抱著熟睡過去的紀若。一米七一的紀若被他抱在懷里,顯得十分弱小。不怪紀若瘦小,實在是顧總太高大。 傳聞中的天神,抱著他的妻子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一眾人等,還有些回不過神。 “顧…顧總,晚上好?!?/br> 一群人回過神來,趕緊齊聲開口打招呼。 顧諾賢瞇著眸子看他們,沒有認出他們來。這時,身后任勞任怨提著保溫盒,胳膊上還掛著顧諾賢的外套的宋御,湊近顧諾賢解釋了幾句。 顧諾賢恍悟點點頭,挑眉看了他們幾眼,從喉嚨里發(fā)出一個極淺淡的:“嗯?!彼抗馓焐滟?,被他隨意一看,一群小青年后背一涼,忘了說話。 就在這時,他懷中人似乎動了動,還不耐煩嘟噥了一句什么。剛眉宇間還一片冷冽的男人頓時換了副面孔,他微微低下腦袋,用溫柔的似要滴出水的聲音問紀若:“吵醒你了么?” 紀若瞇著眼睛,伸手摟住他的脖子。這一個動作,讓顧諾賢臉上笑意加深。 “顧諾賢,要抹茶口味的…”紀若說完,砸吧砸吧嘴,竟然是在做夢。 夢里,估計還在吃冰激凌。 顧諾賢哭笑不得,他寵溺一笑,對身旁宋御說:“待會兒去買一箱抹茶味的冰激凌,家里的吃完了?!彼斡鏌o表情點點頭,心里在默默吐槽,他一米八三的大漢,不去殺人,竟然要負責這么些個娘娘腔才該干的窩囊事! 顧諾賢很隨意朝小青年們點點頭,抱著紀若,飛快走了。 留下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靠,紀若這是走了什么狗屎運!她這攀的可不是高枝兒,完全是一顆參天大樹??!”先前問話的女孩盯著顧諾賢高大又帥氣的背影,怔愣了好半晌,才給了一句評價。 他們對中有一個叫小彪的是紀若的粉絲,聽到隊員這么說紀若,自然不滿意?!霸趺凑f話?。靠搭櫩偰菓B(tài)度,指不定攀高枝兒的是哪一方!”少年這話一說,遭到一眾人的白眼。 “紀若多普通的身份,她嫁進顧家,不是雞仔落到了鳳凰山,又是什么?”從紀若跟顧諾賢公開關(guān)系之后,仍然只有少數(shù)人相信他們的結(jié)合是真愛。 大部分人,都認為紀若是灰姑娘進了皇室,那是高攀。 小彪翻了個白眼,回了句:“有種你上去試試,就你這種尖酸刻薄,見不得別人的好的人,你別說攀高枝兒了,你就是給去給顧總提鞋,你也不夠格!” “看到?jīng)],剛才那個同樣帥出天際的男人,也只有給顧總提西裝的份!” “你!” 兩個人就這么莫名其妙的吵了起來,話題從攀高枝兒,轉(zhuǎn)移到提鞋提西裝,后來話題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還不見消停。而無辜躺槍的宋御,此刻正站在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超市里,數(shù)著抹茶味冰激凌往箱子里裝。 他哪兒是個提西裝的,他簡直就是個打雜的! … 夜半,顧諾賢手機響起。 他飛快醒來,一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眼里閃過意外?!熬司?。”他這舅舅以往好些年不給他打個電話,最近倒是怪哉,電話打得如此之勤。 顧諾賢寧愿相信天要打雷了,也不相信舅舅給他打電話了。 “你找個人來,把你家言溪領(lǐng)回去。” 那端的聲音,空靈的有些飄搖。顧諾賢扶額,“言溪又去芭蕉嶺了?” “嗯…這一次,直接在樹上睡著了?!?/br> 顧諾賢:“…” “舅舅,他跑去那里做什么?”顧諾賢就弄不明了,那荒山野嶺有什么好。以前顧言溪最喜歡在夜晚賽車泡吧,什么時候竟也迷上了荒野過夜了? 這癖好,也太特殊了些。 顧諾賢這個問題,倒把閔秀莊給難住了。他真不忍心告訴顧諾賢,你弟弟來芭蕉嶺,是想泡你舅舅… 閔秀莊不說話,顧諾賢也不好再多問,他看了眼鐘表,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凌晨兩點多了?!熬司?,讓他在那里睡吧,他都那么大了,不會被狼叼走。我先睡了,最近忙得很,舅舅,掛了!”顧諾賢飛快掛掉手機,然后摟著媳婦繼續(xù)睡覺。 閔秀莊愣愣看著被切斷通話的手機,一時有些錯愕。 這外甥… 他站在菩提樹下,看了眼芭蕉嶺方向,想了想,渡步回屋子,找了件披風。一個眨眼,他整個人消失在菩提樹下,雙腳沾地,他人已站到芭蕉嶺山頭。 又是一個閃身,他身體穩(wěn)穩(wěn)落在樹干上。 看著樹杈上睡姿慘不忍睹,卻生了一張精致臉頰的青年,閔秀莊皺皺眉頭,將顧言溪散落到半空中的頭發(fā)放到一起,將它們?nèi)看畹剿男厍啊?/br> “你這又是何苦!”他看著顧言溪精致眉眼,實在是弄不明白,這孩子到底相中他哪兒了。無奈一聲長嘆息,閔秀莊蹲下身,將披風蓋在他身上,彎身抱起他,再次一個閃身,下一刻,他又回到了菩提樹下。 兩千米高的地方,空氣比芭蕉嶺要寒冷稀薄不少。顧言溪在他懷里動了動,伸出手爪子將披風往上扯了扯,又睡了過去。 閔秀莊抱著他,將他送去早些年前他媽咪居住過的房子。顧言溪沾床睡的就更香了。閔秀莊站在床邊看著他的睡顏跟豪放的睡姿,腦袋有些疼。 “算了,就當是收留一個難民。”精致好看的美少年,就這么成了閔秀莊口中的難民。 * 次日中午,警察局。 “你說什么?你們昨晚連夜將他送去了檢察院?” 一身明黃色短裙的安心聽到寇東這話,一時間有些發(fā)愣??軚|面露難色,卻沒有否認。他心里卻忍不住嘀咕,都離了婚了,這兩人怎么還扯不清? 安心心一沉,瞪了他一眼,拿著包包,飛快出了警察局。她走出警察局,坐進車子里,對司機說:“去檢察院!” … 檢察官聽完安心的問題,眉頭也不抬說道:“證據(jù)確鑿,蕭云宸罪名落實,逃不掉法律的制裁的?!?/br> 安心臉色終于有了變化,她沉如水的眸凝著檢察官,問道:“都有哪些罪名?” “強jian未遂、故意殺人罪、走私罪、非法持槍罪…” 聽著檢察官一條條羅列出蕭云宸的罪狀,安心氣得想罵娘,但是良好的教養(yǎng)告訴她,要時時刻刻注重儀容風范,不能因為言語過失,給安家抹了黑。 “那他現(xiàn)在在哪里?” 檢察官指了指檢察院外面的天,說道:“現(xiàn)在應該在去法院一審的路上?!?/br> ☆、123、我有你孩子了 從檢察院去法院,車子足足在路上耗費了兩個多小時。 安心趕到法院的時候,審判已經(jīng)結(jié)束。因為證據(jù)確鑿,又有影媚視頻為證,蕭云宸的罪名已是板上釘釘。 八年前強jian影媚未遂一事被翻了出來,警察又在蕭宅工具房的轉(zhuǎn)盤上,檢驗出除了杜子銘之外的另一份血液,經(jīng)過鑒定,另一份血液正是失蹤半年有余的楠氏企業(yè)副總杜甲。 另外,警察還在蕭云宸臥室暗室里,搜尋出槍支若干,其中不乏大型槍支。強jian未遂罪、連環(huán)殺人罪、無證持槍罪、走私販毒…種種罪責加注在一起,蕭云宸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安心踩著高跟鞋慌慌張張進了法院,一番詢問下來,才找到負責審核蕭云宸案件的法官。 “法官,蕭云宸的案子已經(jīng)判下來了嗎?” 劉智云還未脫下法官袍,他詫異扭頭看著這個推門而入,一臉慌張的美麗女士,蹙眉問道:“你是他什么人?” 安心穩(wěn)住腳步,才應道:“我是他…”她目光微暗,喉嚨略苦澀:“他前妻?!眲⒅窃撇[瞇眼,眼神有些復雜?!皩徟幸呀?jīng)下來了,死刑?!?/br> 身形一晃,安心差點暈倒。她撐著桌子,訥訥問:“這么快?”什么時候國內(nèi)處理案件這么積極有效率了?安心柳眉一豎,心里明白,這事估計是有上頭的人打過招呼。絕對有人,故意想整死蕭云宸。 劉智云走到椅子上坐下,他手指敲了敲辦公桌,才神色淡淡回了句:“所有證據(jù)確鑿,更有杜子銘生前錄音一份,審判自然快速。怎么,你在懷疑我們的辦事能力?” 安心沉默著沒有說話,眼里卻是一片桀驁不服氣。 “你知道你前夫身上背了多少條人命嗎?”劉智云瞇眼看著安心,語氣有些深沉。 安心貝齒緊咬著下唇,接不上話。蕭云宸從來就不是善茬,這些年喪在他手中的命,豈止一命兩命。 “據(jù)不準確估計,從他十六歲輟學當混混開始,他手里應該有不少于二十條人命?!倍畻l人命,他蕭云宸有什么資格決定別人的生死! 安心聽到二十這個數(shù)字,手指抖了抖,仍沒有說話。 “安小姐,有件事,或許你還不知情?!?/br> 劉智云看著安心,眼里露出猶豫之色。安心疑惑看向他,問道:“什么事?” 劉智云喝了口快要涼掉的茶,垂下眼眸,用漠然的聲音說:“蕭云宸的父親失蹤多年,我們懷疑,他父親的死,很有可能就是他所作所為?!?/br> “這怎么可能?”安心一拳砸到實木辦公桌上,對此感到難以置信。蕭云宸或許是壞,可他并非喪盡天良的人。安心認識的蕭云宸,從不是如此殘忍的人。 “蕭云宸的父親蕭全年輕時也是個有名的富商,在蕭云宸五歲的時候,蕭全公司破產(chǎn),從此一蹶不振,逐漸淪為賭徒,性格也變得暴戾。蕭云宸十三歲那年,母親患病去世,據(jù)鄰里相傳,她母親是患抑郁癥去世的。我想,這跟蕭全的轉(zhuǎn)變有很大關(guān)系。蕭云宸性格之所以這么危險,應該也是受了蕭全的影響?!?/br> “安小姐,一個暴戾的男人,害得自己妻子患了抑郁癥。你說,這樣一個人忽然失蹤,會是誰干的?”劉智云盯著安心的眼睛,看得她無處可逃。 在他的目光下,安心臉色一點點蒼白下去。 … 安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法院的,等她頭重腳輕從車內(nèi)下來時,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監(jiān)獄門口。 安心扶著車門站了許久,這才抬頭看了眼監(jiān)獄高墻。“小姐,要進去嗎?”安心搖搖欲墜的模樣,令司機很擔憂。安心右手摸了摸小腹,她眼里閃過一抹忍痛。 抬起腳,安心朝監(jiān)獄大門一步步走去。 … “罪犯110417號,出來!有人探監(jiān)!” 監(jiān)獄內(nèi),響起獄警的傳喚聲。 一名攜帶警棍的獄警走到二樓最中央的監(jiān)獄房,他掏出鑰匙,打開大門。獄房內(nèi),只有一個馬桶跟一張床,以及一對牙刷牙膏。小得可憐的鐵床邊上,安靜坐著一個男人。 那人一身藍色監(jiān)獄服,他雙腿分開,雙手隨意搭在雙腿之上,微垂著頭,沒有說話,卻給人一種凌厲危險感。 “罪犯110417號,有人來探監(jiān)!起來!”中年獄警走到他的身前,說話時,威嚴的雙頰噙滿戒備緊身。男人抬起頭來,一張俊臉上略陰沉,他的下巴上,有一塊淤青,明顯是被人打過。 “剛進來就有人探監(jiān),看來我這孤家寡人,也有人掛念在心上??!”蕭云宸懶洋洋的口氣,細聽之下,滿是自嘲諷刺。獄警皺皺眉頭,只是催促說:“麻利點!配合工作!” 蕭云宸乖乖站起身,任由獄警押著,朝探監(jiān)室走去。 … 見到一身明黃色短裙,面色虛白的安心時,蕭云宸微微錯愕了兩秒。他往那椅子上一坐,依舊是邪痞的模樣?!澳阍趺磥砹??”蕭云宸冷冷看著窗戶那一端的安心,目光有些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