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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繡榮寵共華年在線閱讀 - 第88節(jié)

第88節(jié)

    看到書衡和那只獸,隆安公主立即白了臉,悄悄往王妃身后躲了躲。書衡走到皇后面前先給婆母行禮,又給袁妃姑母問安。兩人一起彎下腰扶起她,這倆主子或多或少都知道些消息,對于書衡驚心動魄險象環(huán)生的遭遇無比慶幸,皇后愈發(fā)覺得自己果然得了個福星高照的兒媳婦,拉住書衡的手上下打量,臉上眼里都是和善的笑。

    李妃看到書衡又是恨又是怕,尖著嗓子道:“你這是干什么?你這是什么規(guī)矩?帶著這畜生進宮,你想怎么樣?”

    lucky乖巧的貓坐式蹲據(jù)在書衡旁邊,聞言書衡摸摸它的頭:“不干什么,只是有點好奇她愛捉鳥會不會影響皇宮的祥和?!?/br>
    隆安公主臉色頓時蒼白,她想到了當初帶著受傷的鴿子到永安宮在太后面前申斥書衡壞掉大內(nèi)的祥和。這人的心眼怎么這么小?記性怎么這么好?她那個時候四五歲過了十年了不應該早忘了嗎?

    太后很有耐心,但其他人也一樣有耐心,大家似乎一點都不著急。跪著的永安宮人原本就承受著莫大的壓力,書衡帶著lucky過來局面更是對他們不利。尤其這只野獸還有意無意的圍著他們打轉,毛絨絨的面龐和爪子就在他們身邊來去。嘛,貓科動物都有很強的好奇心,和耐心。

    陡然睜大的壓力下,終于又一個宮人汗出如漿,首先暈倒了。然后便是第二個第三個。這個時候黑夜已經(jīng)徹底籠罩了下來。

    “太后,太后。您得救救我,救救李家呀?!崩铄K于受不了,原本就難以承擔起什么事的她幾乎崩潰,扯著嗓子喊:“我知道錯了,姑母,姑母你不能不管我呀”

    終于,一個年老的麼麼走出了殿門,冷漠的看了諸位一眼:“各位主子,大家都請吧,太后暈迷到現(xiàn)在終于清醒了?!?/br>
    她自然要醒,再不醒就不知道李妃會喊出什么話來了。瞧了眼水漏,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丑時。這幫人,都瞧她是沒牙的老虎要耗死她嗎?靠在金線鳳凰彈墨大枕上,瘦小的太后被攙扶起來,用她一如既往地威嚴氣派掃視這一眾人。

    大家也一如既往地跪下恭請?zhí)笫グ病L罂人粤艘宦?,顴骨上微微發(fā)紅,眼神有些飄忽,倒真想剛被搶救過來的樣子,她嗓子里咕嚕一聲終于開口,聲音慢條斯理沙啞難聽:“你們這么孝順呀,我竟然不知道,咳,孝順?!鞭D轉脖子又看到了書衡,“你帶著畜生做什么?不知道我這永安宮是不允許任何動物進的嗎?”

    書衡笑道:“太后您的規(guī)矩,我自然是知道的。不過這是靈獸,祥瑞,逢兇化吉消災解難全靠它,聽說太后身體欠安,我特意來送它來的。我這次遇險活命全靠它。”

    眾人回頭看那只豹,它正提起爪子自顧自的舔舐,絲毫沒有祥瑞的自覺性。太后眼角抽了抽,她知道書衡要引著他問什么便故意不接這個茬,只道:“如此,哀家便謝你一片好心了。讓人帶下去吧?!?/br>
    遺憾的是她的兒媳向來不怎么能領會她的意思,皇后立即瞪大了眼睛:“阿衡,你從流寇手里活下來都是它的功勞這是怎么回事?”

    書衡笑道:“這是不幸中的萬幸。小豹為了救我,還被劃了一刀。您說怪不怪,流寇使喚的竟然是火尖槍呢,那匕首也是彎刀,怎么看都是北戎刀具。一伙流寇,不過喪家犬一樣流竄在大夏境內(nèi),哪里獲得北戎的兵器呢?說來好巧,與我和我爹爹袁國公當初遇到刺殺時候的武器一樣呢?!?/br>
    李妃聽她如此說臉色就變了。

    書衡又道:“太子殿下活捉了幾個,嘛,也是奇怪,我們的政策原本就是要招安的,他們偏偏還要敢死隊一樣以卵擊石,這可真是愚蠢。卻不料一問,竟然是被逼迫的,或者利誘的。有那身份神秘又高貴的人告訴他們,若是不找自己的意思辦,那就是砍頭,要是按照他的意思辦,那就加官進爵??蓱z那波流寇被人利用而毫不自知,一直以為自己是在替朝廷清理叛逆戴罪立功呢?!?/br>
    李妃看到書衡眼神掃了過來,不由得咽了咽吐沫。

    “沒怎么誘供這些人就說出了幕后主使,就是您的外孫子,向華伯府的小公子呢。”

    “陷害!都是陷害!”李妃驚叫起來:“他們胡說八道!太子,沒錯,一定是他劉旸嚴刑逼供,想要嫁禍我,想要誣賴我們李府!沒錯,他把我和齊王當做了眼中釘,就是想要扳倒我們李家?!币换仡^又哭叫著抱太后的腿:“您看,您看,他們都在欺負我們,都要害我們!您要為我們撐腰做主啊太后。”

    太后的神情格外冷漠,冷冷的掃了一圈室內(nèi)眾人,又看了眼爬在自己膝蓋上的李妃,忽然一動胳膊將她推了起來,李妃詫異的抬頭,太后卻一輪手臂混圓一個耳光扇了過來。啪的一聲,在空曠的宮殿中格外刺耳響亮。李妃被這一巴掌扇倒在地上,爬起來,捂著腮幫停下了哭泣,一臉懵逼。

    室內(nèi)人都有些驚訝。哪怕李妃再不像話,太后向來護短都只會關起門來訓斥,從不會當面下她面子。這是為什么?袁妃不動聲色的捏了捏手絹,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太后盯死了李妃,冷聲開口:“說,你方才一直講自己知錯了你知道了什么錯?”

    李妃被那一巴掌打蒙了現(xiàn)在忽然開口,支吾著說不出話?!皼],沒有啊。”

    “身為大夏的皇妃,不去維護綱常紀律,反而不顧身份,體面,與流寇混在了一起。那伯府檀哥兒才十□□歲,不過是半大孩子,能經(jīng)得住幾句挑唆?你都跟她說了些什么?”

    李妃完全不明白太后在講什么,她是用印信調(diào)動了伯府的力量沒錯,但這不過是風險越大回報越大,一本萬利。你早些不幫我,現(xiàn)在出了岔子還不幫我,都是李家人,伯府吃了虧你有什么好處?她矢口否認:“沒有啊,沒有,我都沒有見過李檀,我什么都沒有跟他講,太后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這是什么意思?”太后恨她一眼,又看看皇后袁妃,最終視線落在書衡臉上,看著那一票逼宮陣勢,冷聲道:“你們不用太急,哀家再公允不過的,若這是如你說的那樣,哀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搜!去搜咸福宮!”

    李妃頓時癱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一雙眼盯住太后,懵懂無知。全然不知她已被太后當成了棄子。袁妃心知肚明,太后要丟車保帥了。

    “為著公平,皇后,袁妃,王妃你們一起去吧。張妃,你留下來看著李妃?!?/br>
    張妃頓時白了臉。她與李妃過往甚密,李妃卻是與她合計要她幫忙設計太子和書衡,不曉得李妃這個笨蛋有沒有留下什么來。原本還可以到場后自己先過一遍,現(xiàn)在卻偏偏被支開了?!疤蟆?/br>
    “哎呦,咳咳咳,”她還沒開口太后又是一陣急喘打斷了她的話。太后又虛弱的要暈迷被麼麼攙扶到里面喝藥,看到張妃不易察覺的拿帕子擦汗,嘴角冷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貨色,也敢利用我們李家人當搶使?

    張家知道了李妃的謀劃還巧妙的配合,她是幫忙設計太子劉旸沒錯,然而她還派自己侄女接近李玉蘭。窺探齊王府的動靜,要捉短處和把柄。沒有錯誤就創(chuàng)造錯誤!她提點過李玉蘭,可恨她不爭氣偏落了短處在對方手里。張妃,哼,這個女人想的是橘蚌相爭漁翁得利。先謀死了劉旸,順帶著跟他捆一起的劉昀,再憑著把柄扳倒劉昫,最后獲勝的就是原本跟皇位毫無關聯(lián)的六皇子。

    哼,人心不足蛇吞象,也不看看自己多少斤兩就敢動這個心思。太后看著張妃忐忑不安的樣子,心里不住冷笑。

    書衡大概猜到了事情的走向,看著太后心道混到了最后,孤家寡人一個,什么都要失去,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要推李妃出來頂缸,救下整個伯府,呵呵,好如意的算盤,我豈會讓你得逞?

    靖安公主懷有身孕不熬夜,已經(jīng)提前離開,齊王早在昨夜便經(jīng)受不住這些女人中間莫測高深的氛圍索性托辭照顧李玉蘭當先離開。反正這個齊王妃最近總是有點魔怔,躲在屋里不見光不見人總是要喝壓驚藥,好不容易睡著了還做噩夢驚叫著醒過來。照顧老婆是個好理由。他看看李妃那模樣,也懶得多講,告罪一句便打著擔心她侄女的名義離開了。

    隆安公主實在受不了書衡的眼神的冷笑,也懼怕lucky的注視,不一會兒便假裝身體不適靠在了王妃身上做出一副要暈倒的樣子,她母妃果然心疼她,忙叫人扶她回去休息?,F(xiàn)在大殿內(nèi),就剩下了太后,書衡,癱在地上的李妃,和眼神飄忽的張妃。

    注視著書衡的眼睛,太后慢慢開口:“你還是不肯罷休?!?/br>
    書衡冷笑:“你要我如何罷休?先要害我爹爹,又要害我丈夫,你鐵定了心奪走對我來說最重要男人,現(xiàn)在,推了個替罪羊出來,就讓我裝作‘哦事情就是這樣’的樣子?陰暗手段我不愿用,這世上有法律和秩序,違背的,都沒有好下場?!?/br>
    太后忽然尖銳的笑出來,笑的臉上的皺紋都開始折疊:“你說什么?哈哈哈,你竟然跟我談法律?你知不知道那玩意兒只不過是用來統(tǒng)治庶民的?白讀了這么多書,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刑不上大夫?人君最重視的是體面和威嚴,你覺得他會讓有司把自己的母親,把他的母族定罪?我告訴你,只要我還活著”

    “沒錯,只要你活著,向華伯府的門臉就不會倒,不然當初我父遇刺一事也不會查到了那步田地又被迫擱置?!睍饫湫Γ骸暗沁@次可不一樣,太后,你覺得皇帝到底為何離開上京行宮游獵?”

    自然是他避開后,我就是整個皇宮最高貴最有地位的人,他這是把權利交給了我,算他識趣兒!一直就這樣想的太后忽然醒悟過來,身子劇烈一抖:“你干什么了?不,不對是劉旸,那個牧羊女生的貨色,他做了什么!”

    書衡閑閑的坐下,對她勾起一邊嘴角:“不急,你馬上就知道了?!?/br>
    ☆、第163章 勝利

    朝野爭斗遠遠比后宮大宅更血腥更殘酷。禁軍沖入向華伯府,不過是瞬息間的事。婆子丫鬟女眷統(tǒng)統(tǒng)被關進后宅,老伯爺已經(jīng)一口氣背了過去。一口水被噴醒后,看到的就是滿屋子抄家捆綁的禁軍。大披的擺件金銀玉器被抬走,珠寶首飾各色物品被毫不可惜的裝在麻袋里。耳邊是不絕于耳的號哭怒罵聲。

    而住持抄家的人卻不是別人,正是劉旸。

    “大膽,大膽!皇上不在上京,你就膽大妄為肆意□□皇親國戚,你知道這是什么罪嗎?太后,我要去見太后!”

    劉旸冷眼看著他:“陛下游獵,著太子,也就是本人監(jiān)國。我有圣諭,只是你沒資格看?!?/br>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做事要有理有據(jù),堂堂伯府,那也是想抄就抄的?”

    “好,既然要有理有據(jù),那我就把罪惡跟你說白了。謀殺朝廷要員,謀害太子,勾結流寇sao擾避暑山莊,謀殺太子妃!”劉旸冷笑:“竊國大罪,以謀逆論?!?/br>
    厚重的枷鎖套上去,一眾男丁跪倒地上,不肯放棄的人還在嘶吼:“蒼天無眼啊,蒼天無眼,我們李家忠心耿耿卻被按了莫須有的罪名,我要去宮里哭太后,要去宗廟哭先皇!這什么罪責喲就往我們身上推!”

    “張御史呢?我要找御史,找御史參你!這大夏還是當今天子的大夏,輪不到你來逞威風!”走上末路好要做困獸之斗,看得人只覺得好笑,他們大概還不知道張家老爺,御史大人今早就因為濫用職權謠諑臣工被削官為民。一力促成這件事的就是董閣老,他的好孫婿。

    劉旸一抬手,便有紅甲侍衛(wèi)一步?jīng)_上去,手掌一動卸掉了他的下巴,他眼淚刷得落下來,打濕了胡須,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小四冷眼旁觀,待到日落西山,偌大伯府終于清查完畢,女眷統(tǒng)統(tǒng)關入家眷,男丁下獄一個個審問。看著封存的財寶契約一箱箱一柜柜往外抬,最終封條貼上,御賜金匾摘下,宣告煊赫近百年的李家如積木般崩塌。

    “大哥,你確定要這么定罪?父皇決計不會同意的。他說了,讓祖母原本已年紀大了,沒有多少日子,讓她順順當當享了天年過身。謀逆,可是要誅九族的?!?/br>
    劉旸背負手笑道:“你倒擔心我亂來。那句話不過是說著解氣,也讓他們別僥幸,真相早就浮出水面,如今終于得了機會收拾,不宣布結果實在難受。我已經(jīng)與父皇說好,這罪要定,還是貪污,草菅人命。這兩條罪最好用?!?/br>
    若以謀逆罪定,齊王就決計脫不了干系,而實際上這倒霉皇子還真是什么都沒做?;实蹖讉€兒子看得準確,告誡劉旸不得擴大事端?;适夜莚ou相殘兄弟相殺只會讓世家看笑話。民間平白多了段野史流傳的故事。但貪污,這條向來都很好用。對上這個罪名,幾乎所有人都不會懷疑,同仇敵愾。按照草民自己的想法,這些貴族沒有一個好東西,無官不貪。如今被封府,也只會感嘆朝廷清明,為民除去蛀蟲。順手緩和一下民眾仇富仇官情緒,不亦樂乎?皇帝不喜株連朝臣太多,明確告訴劉旸不可牽引,而歷來謀逆都是震驚朝野的大案?;实垡氖擒浿?,不聲不響自自然然的過去,等他回京,塵埃已經(jīng)落定。

    事情的本來面目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向華伯府被查封的消息傳來,還是驚呆了某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齊王劉昀呆坐在荷花湖邊,面前還放著“映日荷花別樣紅”的工筆寫真,手里的紅壤西瓜汁水順手流。

    “瞧瞧,您也太不小心了?!眲㈠麥厝岬氖萌ニ稚系闹骸笆中亩寂??!?/br>
    齊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木木的轉過臉:“小妃,你聽到什么?伯府被抄家了?我的舅舅呢?表姐表妹呢?不行,我得去看看。哎呀,趕緊叫人,打聽打聽問清楚,我得見太子去,他這是做什么?!?/br>
    劉妍笑得和順阻攔他的手卻很堅決:“殿下,你是大夏的皇子,伯府是您的親戚。但是伯府貪污舞弊,危害了大夏,您的國,您的大家。你還要去幫他們,未免讓人說你公私不分,拎不清。太子不會亂來,禁軍拿的是圣旨,蓋了玉璽的。”

    齊王還在猶豫,劉妍便道:“殿下飽讀詩書自然知道急公好義,舍小家顧大家。一邊是親戚一邊卻是劉家自己的江山,您自然曉得孰輕孰重。而且,殿下,您看那是誰?”

    劉昫定睛看去,大吃一驚,又忍不住揉自己眼睛:這不是自己心中的白月光嗎?悠悠生死別經(jīng)年,今日又重聚會?很有點文人浪漫思想的齊王幾乎要激動的詩淚縱橫。

    這自然不是白月光,而是白月光她妹。劉妍多機智,提前一天把這與她死去的jiejie很有幾分的相似姑娘從伯府接了出來。作用嘛,就是纏住齊王,分了他的心思。別想著施救,也別理宮里的傳召。

    這個可憐吧啦在伯府討命的庶女也是乖覺,眼見得伯府破亡,在劉妍的授意下一口咬定自己跟伯府沒有任何關系,連李都不姓,不過是個無知路人。憑著記憶,模仿些jiejie的神態(tài)舉止。哎呀,我的白月光奪舍還魂了。齊王很興奮至于伯府,不好意思,他暫時想不起來了。

    劉妍瞧著齊王撩著袍擺跑過去觸摸自己的白月光,嘴角輕輕笑了笑。轉過身往后院里走。李玉蘭的住所和她的做派一樣華麗。香風陣陣,奢侈無比。但現(xiàn)在,哪里幾乎沒有人敢靠近了。劉妍剛剛邁腳踏入,便有一個迎面茶杯飛了過來,她輕輕一退,那茶杯嘭的一聲在她腳下摔了個粉碎。

    “滾!都滾!”李玉蘭拿著一根又細又長的簪子往前指著,似乎要對付看不見的惡靈:“別靠近我,你們休想害我,都休想!”

    劉妍嘴角嗤了一聲,笑的有些陰暗,她袖子一抖扯出一幅畫像:“誰要害你?是不是她?是不是她呀?”

    那畫像上的人栩栩如生赫然是張蝶衣,風一吹,來回飄動仿佛正向她走來?!鞍 崩钣裉m尖叫一聲躲進了床角:“別過來!別過來!我不是故意的,不是!”

    “不是故意的?”劉妍輕笑:“讓我猜猜看,你在張蝶衣的唆使和慫恿下于戲子有了齷齪。自己經(jīng)受不住誘惑,待到事發(fā)卻又恨她,都是她的錯。她勾引的,所以你才落到這般地步。你恨死了她,同時也為了滅口。所以,在李妃,向華伯府的運籌下,流寇和忍受sao擾避暑山莊的時候,你故意和張蝶衣分開,授意他們jian殺了張蝶衣。反正在外人眼里,統(tǒng)統(tǒng)都是意外。”

    李玉蘭披頭散發(fā)全然不見平時得意金貴,抱住了床柱子瑟瑟發(fā)抖,眼神開始渾濁。

    “張蝶衣臨死前怎么罵來著?”劉妍摸著下巴:“讓我猜猜,以她的性子,定然會說做鬼也不放過你,化成厲鬼找你索命對不對?是不是這樣?”她一指窗外,李玉蘭下意識的回頭看卻發(fā)現(xiàn)一道影子,披頭散發(fā)一身紅衣悠忽飄過。

    “聽說這種鬼的怨氣是最強的。呵呵呵”劉妍輕笑。

    李玉蘭尖叫一聲滾進了床里頭,卻又掙扎著爬起來:“你故意的?原來你是裝神弄鬼,你嚇唬我!你敢?你個小婦養(yǎng)的,賤人生的庶女!”

    劉妍神情一冷,“王妃又說昏話了,讓她清醒清醒!”

    立即有兩個婆子走上去,一個捆住她手臂,一個啪啪兩耳光抽了過去。

    劉妍冷冷看著她:“說實話,我也很好奇你這個嫡女是怎么教養(yǎng)的。按理說我也是在王妃面前長大,但這些事,我絕對做不出來。我那生我的姨娘也總沖我念叨一句話,大院里生活不容易,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重要是不能有害人之心,哪怕自己吃點虧也得忍一忍。我忍到現(xiàn)在十七八年了?!?/br>
    李玉蘭被打懵了,嘴唇腮幫腫起老高,回過神來,嘴角掛上了血絲:“我才是正妃,你有什么資格打我,來人呢!珍珠,明珠,你們死到哪里去了?”

    “死到哪里去了?不是被你捏了錯灌了藥送莊子上了嗎?為著滅口”劉妍冷笑:“所以人呢,千萬別做虧心事,要不是你自己淘換下人,我也沒機會安插人手,你還淘換好幾遍,呵呵?,F(xiàn)在可是沒人敢來伺候你了?!?/br>
    “劉昫呢?齊王表哥呢?我要去見他!”李玉蘭要往外沖卻被按的死死的。

    “齊王可顧不上見你?!眲㈠湫Γ骸跋|c吧,別亂攀親戚,你不過是罪臣之女,表哥也是你隨便叫的?我與齊王會馬上動身回封地,你自安天命吧?!?/br>
    這句話信息量太大,李玉蘭半晌反應不過來:“你說什么?你胡亂編派什么。我是堂堂向華伯府的嫡女,李妃娘娘的親侄女,太后的親外孫女,你個側妃,跟你娘一樣的小婦,你有什么資格這么對我!”

    “你應該還不知道吧,向華伯府被查封了,如今帝王巡游太子監(jiān)國。李妃,呵呵,估計這個世界上很快就沒有李妃了?!?/br>
    劉妍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走了出去,到了封地,只要籠絡住了齊王,那就是她的世界了。李玉蘭癱軟在地上,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不是可是已經(jīng)沒有人理會她了。

    劉妍端坐在椅子上看著府中來來去去收拾東西的人群,端著西瓜汁喝了一口舒服的瞇起了眼睛。聽說壽康長公主正在張羅著覓良妾?和蕊郡主自己端不起來,心里看不起她娘卻只會跟她娘一樣分寵吃醋,在妾室中搞的一手合縱連橫,正室夫人跳舞獻藝邀寵。壽康長公主要兒子上進收心,卻不料屋里人越來越多終于看不下去了,親自出手收拾。哎,這順心事一件連著一件,真是讓人想不開心都不行。

    這件事還是告訴太子妃的好,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不論是道歉禮還是賀禮都是要送的。劉妍摸著指頭,太子妃什么都不缺,愛好又詭異,但我好不容易覓來的天竺馴獸師她應該會喜歡的吧?

    ☆、第164章 結局

    永安宮房大屋深,半下午的時候,光線就暗了下來?;屎蠛驮蹂巡榛貋?,帶著李妃和向華伯府伯爺?shù)臅拧D抢锩孀匀徊粫芯唧w的刺殺行動,李妃還沒有那么蠢。但個別字句,例如對皇帝的不滿,對太子和書衡的惡意,乃至對太后的不敬都能看出端倪。

    太后并不知道劉旸已經(jīng)行動,還強撐著一口氣,這會兒便道:“捕風捉影!私底下抱怨兩句罷了,這是人之常情,怎么能當證據(jù)?”

    書衡便笑:“是呀太后你說的好有道理。那被向華伯府招攬的流寇便是人證,戎刀箭矢,死掉的向華伯府私兵便是物證。當日刺殺我的人中,有一個被甘小妹斬殺,他的面孔赫然出沒于向華伯府,尸體可說不了慌。他倒是還想把面毀掉呢,可惜,沒來得及。”

    “還有當初袁國公和太子妃回京途中遭遇的一次刺殺。您曾想把禍水北引,嫁禍給北戎再次開戰(zhàn)??上П蛔R破了。那批貨其實已經(jīng)查處了來源,就是向華伯府聯(lián)合當時的南安郡王府一起指使的。老婆婆,你真是好大的心。”書衡冷笑:“其實你的兒子,也就是當今皇帝,你總罵他任性,可他已經(jīng)很孝順了。瞧瞧?他跟我爹爹關系多么好,可事情查明白了他還不是裝聾作啞,連您一根汗毛都沒動。可惜,您自己不滿足,硬做到了這一步。同樣的手段用三次,當別人都說傻的嗎?我尤其好奇你這太后也是大夏的太后,沒有大夏你不過是個糟老婆子,你哪里來的膽量去發(fā)戰(zhàn)爭財?”

    “三次?你說的什么昏話?這可不是瘋了?”太后還在強撐。

    袁妃皺皺眉道:“太后,當初先皇還在世時,為立儲之事猶疑不定。不是您?派人殺掉了小誠王的三個舅舅一個姥爺,榮妃的母族被夷平,小榮妃吊死,先皇無奈,收尸陪葬帝陵,這才有了現(xiàn)在的帝王。您從第一次暗殺中得了太大的好處,所以一直念念不忘,后來又故技重施,便是官漕刺殺定國公那一次。雖然失手,卻大大震撼了朝野,北戎和大夏險些再次開戰(zhàn)。盛望伯打著儲備作戰(zhàn)的名號,侵吞了朝廷不少物資對不對?這種手段雖然冒險,但獲利也是多多,要不您的侄女,李妃娘娘也不會有樣學樣??墒?,夜路走多了定然會撞鬼。你覺得自己能贏多久呢?”

    “都瘋了都瘋了!一個兩個都被施法了不成?原以為就李妃一個人被巫蠱cao控了魂魄,現(xiàn)在看來你們都一樣,這皇宮該大肆的搜一搜!”太后堵著最后一口氣。

    書衡冷笑:“巫蠱?您說的是這個吧”書衡隨意的翻看從李妃咸福宮里搜出來的一個丑陋的詛咒娃娃:“讓我猜猜,這是不是就是您準備的金蟬脫殼之計?你原本打算說李妃受到了別人的詛咒,□□縱了魂魄,這才有了這等喪心病狂之事。然后大家就會順理成章的去尋找幕后黑手,轉移視線,到最后你再推李妃出來謝罪,了不起賜死她一個,保全整個伯府。真是好劃算買賣!我都要忍不住鼓掌了。至于用巫蠱cao控李妃的幕后黑手,讓我想想,只怕就是張妃娘娘你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