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在揚(yáng)州的最后一天,四爺整理好折子,向康熙表述對于此次商人之子科舉事宜的幾項(xiàng)施行舉措。 得到康熙同意后,四爺終于見了焦急等待了三家的家主,隨行的還有三家選出來參加科舉的人員。 “見過雍郡王,雍郡王吉祥”一行六人恭恭敬敬的向案首的雍郡王行禮,禮儀絲毫不差,生怕有什么錯處被重規(guī)矩的四皇子抓住不放,丟掉好不容易得來的有機(jī)會做官的機(jī)會。 四爺讓站著的人入座,“皇阿瑪將事情交給爺辦理,除了相信爺?shù)哪芰ν?,也因?yàn)闋斒谴舜钨p賜的提議者,” “萬分感激郡王爺,草民萬死不辭報效郡王爺”程家家主率先表態(tài),他的嫡子雖不像喬家那個才子一樣,有讀書的天賦,但是考個秀才還是可以的,這樣一來家中可以免600畝的田地,要是運(yùn)氣好些,中個舉人,再捐個官,程家就可以改換門庭,成為耕讀之家了。 別看鹽商賺得錢多,花出去的一樣多,打點(diǎn)各處官員的孝敬銀子就必不可少,但是自家家有人做了官就不一樣了,少了一處花費(fèi),官商勾結(jié)什么的… 可惜三家想的太好了些,四爺自然是想到了官商勾結(jié),搜刮民脂民膏的事情發(fā)生,為了不讓政敵抓住這個小辮子,參奏自己,又要達(dá)到目的,可是破費(fèi)了四爺?shù)哪X細(xì)胞的。 “向皇阿瑪和朝廷盡忠就行,爺不需要你們上刀山下火海,這幾位就是你們選出來的?”四爺看向有下手的三人,倒是有詩書氣,就是不知道等會兒還是不是這么堅定。 “是的,郡王爺,草民程鼎之/楊壽言/李濤河”右手第一位是程家家主唯一的嫡子,不高,微胖,第二位是楊家家主庶長子楊壽言,長得最高的一位;最后一位是李家家主侄子李濤河,看著最有書生氣。 四爺點(diǎn)點(diǎn)頭,聽完三人的簡單介紹后,轉(zhuǎn)頭看向三位家主,“爺為了不辜負(fù)皇阿瑪?shù)钠诖?,也為了讓貧寒學(xué)子心安,決定凡事參加科舉的商人之子,三代直系血親必須放棄經(jīng)商才可” 四爺說完,注意著眾人的反應(yīng),掙扎、不舍、遺憾,還有些微怒,“或是參加科舉的子弟離開家族,自立門戶,方可參加” “郡王爺,這實(shí)在是…實(shí)在是強(qiáng)人所難”楊家家主臉色難看,他可只有一個長成的兒子,家業(yè)舍了等于割他的rou啊。 “你們可以選擇,要是哪個都不想放棄,只能錯失機(jī)會了”四爺停了下,看著眾人反應(yīng),繼續(xù)說:“但是皇阿瑪金口玉言,爺不能罔顧圣意,經(jīng)過皇阿瑪準(zhǔn)許,可以在此次捐資的商人中,選取愿意的商戶,給予他們科舉資格” 四爺見著幾人沒有反應(yīng),“明日圣駕啟程,你們可以考慮考慮,不用強(qiáng)求” 六人敗興而歸,趕回府和人商量雍郡王的條件,為了一個科舉機(jī)會,舍棄家業(yè)或是除籍自立,這筆買賣,劃不劃算還兩說呢! “爺,嘗嘗這碗揚(yáng)州炒飯,有金華火腿、青豆、雞蛋,還加了幾顆蝦仁,”明雅剛放下炒好的蝦仁蛋炒飯,見四爺進(jìn)門,招呼著他入座吃飯。 “嗯!香氣十足,想來味道一定不錯,爺嘗嘗”四爺見著自己昨天說了一嘴,今天小福晉就親自下廚做了這道揚(yáng)州名小吃,一股幸福感油然而上。 明雅見四爺大口大口吃著,遞上了一碗淮揚(yáng)菜中著名的平橋豆腐羹,“爺,喝點(diǎn)湯羹,潤潤喉” “雅兒也多吃些”四爺幾口喝完,不知怎么有些幸福從心底涌上來,小福晉的手藝真是不錯呢。 明雅見著四爺一碗一碗又一碗的喝著豆腐羹,心里笑開了花,四爺,你要多吃些哦,豆腐養(yǎng)顏又殺精,你好我也好。 圣駕啟程的前,三家的決定終于出來了,他們?nèi)挤艞壛丝婆e名額,康熙賞賜了每家千兩文銀作為補(bǔ)償,四爺又將商人之子參加科舉的條件透露了出去,20來家的商戶,幾乎沒有到四爺面前領(lǐng)參加童生考試證明條子的。 除了喬家三少爺喬正森,他帶著自立門戶的戶籍證明,由揚(yáng)州知府帶著喬家家主和喬正森拜訪了四爺。 “你是揚(yáng)州三子之一的喬三少?”四爺有預(yù)感,自己的條件公布出去后,舍得銀子又豁得出去的,可能只有這位了。 喬正森白色長衫,溫潤如玉,很難想象商戶之家竟能培養(yǎng)出這樣一位翩翩君子,“回王爺,喬某不才,添居三才之一,”喬正森繼續(xù)說,“草民已經(jīng)自立門戶,從此以后,喬家家產(chǎn)和草民無關(guān),萬歲爺?shù)馁p賜,草民志在必得,為民做主” 四爺拿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文書,“爺聽說過你,來年金榜題名,報效皇恩之日,希望你不要忘了今日的誓言?!?/br> 喬正森鄭重的接過證明文書,“草民定不辱命!” 南巡的隊伍在杭州棄了水路,短暫停了一天后,換成陸路,直奔最終目的地—廣州;此時已經(jīng)是11月中旬,天空飄著雪花,冷風(fēng)吹著,臉微微疼,南方的血不同于北方,透著細(xì)膩與婉約。 這讓見慣了粗獷的鵝毛大雪的四爺頗有些驚奇,下馬車倒覺得身上穿了多些,迎著小福晉小心下車,明雅的身上披了件白色披風(fēng),狐貍皮做成的,讓本就明艷的明雅更惹人注意,唇紅齒白,高挑靚麗。 狐貍精’三個字在四爺心頭閃現(xiàn),雅兒太漂亮爺不好,看看隨性的侍衛(wèi)是不是飄過來的眼神;四爺掃視四周,爺?shù)呐艘哺腋Q視,哪來的膽子! 此次兩廣總督瓜爾佳石琳為了迎接康熙的圣駕,特意在廣州郊外重建了一座別院,可見其用心。 跟著領(lǐng)路的官員,來到居住的小院,簡單休整后,兩人在小院里吃著點(diǎn)心,想起今日迎接的這位總督姓氏,明雅問著四爺,“爺,這位石琳大人和兩江總督陶岱同姓瓜爾佳,兩人是兄弟嗎?” 四爺將嘴里的叉燒包咽下,準(zhǔn)備仔細(xì)的給明雅講講,“兩江總督陶岱屬滿洲正藍(lán)旗,兩廣總督石琳屬漢軍正白旗,是33年去世的都督石文炳的四弟,也就是太子妃的四叔,” “哦,明雅明白了,也就是說這兩位總督只是同族而已,太子妃看著是漢軍旗的,但是家里的姻親官做得挺大的啊”明雅感慨著,話說她一直在疑惑康熙給太子選了個漢軍旗出身的太子妃,是不是從那時候就防著太子了? 四爺見小福晉一副恍然大悟狀,又說這不適宜的話,“雖然石琳屬漢軍旗,但是其父石廷柱跟著曾祖父(皇太極)打天下,賞賜世襲三等伯,加封太子太傅,是實(shí)打?qū)嵉臐M人,子孫多出色,你啊,不要說什么漢軍旗了,到時惹了忌諱,爺想救也救不了你?!?/br> 明雅拿起一個皮蛋酥,整個吃進(jìn)嘴里,睜著圓潤的大眼睛,表示自己絕不會亂說話給自己和四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的。 鄂爾泰是7月上任廣州知府的,正四品官,30不到的年紀(jì),如無意外,將來是要入閣的,還有身為康熙心腹的阿瑪,兩個同樣年輕有為的嫡親弟弟,還有據(jù)說很的寵于雍郡王生下大清首例四胞胎的嫡親meimei。 雖說鄂爾泰接受政務(wù)花了些時間,但也沒什么官員使絆子,畢竟朝中有人,又得圣心,用現(xiàn)代的話來說鄂爾泰大人就是人生贏家,只可結(jié)交不可為敵,當(dāng)然,你要是有把握可以一棒子打死這種人也是本事,自然可以試試的,成不成功就不好說了。 廣州是個港口城市,在清朝也不例外,新奇的物品從外國乘船進(jìn)入港口,像大的座鐘,小的懷表,還有蛋糕之類的西洋糕點(diǎn),鄂爾泰見多了,也就不稀奇了,可是一樣?xùn)|西卻是讓他很不喜歡。就是前明貢品叫做烏香的東西,現(xiàn)在在廣州各處街道都有的阿芙蓉館子。 鄂爾泰見過人吸了它之后精神短時間內(nèi)亢奮,隨后就會萎靡不振,周而復(fù)始之后,變得依賴它,離不開阿芙蓉。身體極度消瘦,精神渙散,賣兒賣女只為買阿芙蓉吸食,長此以往,必將給大清帶來極大的危害。 隱秘調(diào)查之后,鄂爾泰發(fā)現(xiàn)大煙館背后的靠山來自京城權(quán)貴,有包衣世家,有宗親權(quán)貴,更有皇子撐腰。到此,鄂爾泰知道憑著一己之力,是解決不了此事的,一個不小心,反而把自己搭進(jìn)去,就像鄂拜為了子孫后代上書一樣,鄂爾泰為了同樣的理由,南巡的隊伍一到廣州,迫不及待地給康熙上了折子。 四爺和明雅正準(zhǔn)備吃晚膳,康熙身邊的小太監(jiān)便到了他們的住處,叫走了四爺。明雅趕忙拿干凈的帕子包了幾個水晶餃子,讓四爺路上吃,墊墊肚子也好,誰知道康熙有什么事情,又要談多久,有備無患最好。 四爺來得最晚,或者說康熙宣的最晚一個是四爺這個鄂爾泰的妹婿,進(jìn)屋的時候,太子爺和大阿哥正激烈的爭辯著,關(guān)于鄂爾泰這個廣州知府是不是危言聳聽。 “好了!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朕的存在了!吵吵吵!就只會吵”康熙被兩個兒子吵的頭疼,用力拍著紅木桌案,盛怒異常。 “請皇阿瑪/皇上息怒!”太子、直郡王、七爺,九爺、十爺、十二爺還有明珠、索額圖跪下,鄂爾泰本就跪著,頭低的離地更近了。 “皇阿瑪吉祥!”四爺心理素質(zhì)很高,從善如流的向康熙請安, “來的正好!鄂爾泰上奏,阿芙蓉這種用來止疼的東西用于吸食,有亡國危害,老四,你的意見呢?”康熙沒讓人起來,任誰當(dāng)個皇帝,被人說有滅國的可能都會發(fā)怒,只是讓人跪著,已經(jīng)是明君所為了。 四爺神色驚訝,他不知道鄂爾泰會如此上書,比起鄂拜更加危言聳聽,“回皇阿瑪,兒臣不知阿芙蓉為何物,但鄂爾泰冒著欺君之罪也要上書,想來定有證據(jù),” “朕等著看證據(jù)!”康熙一揮手讓眾人出去,四爺來就說了兩句話,還什么都沒搞明白呢,就被盛怒中的康熙給趕了出去。 太子爺回院子前,鄭重囑咐四爺好好問清楚,被大阿哥一派抓住機(jī)會,鄂爾泰他保不了。 鄂爾泰跪的有些久了,四爺見狀,讓蘇培盛扶著,“好久沒見過雅兒了吧,爺帶你回院子” “四爺,臣不是危言聳聽,臣…” “別急!回去再和爺細(xì)說,爺有的是時間”四爺有些郁悶的,大舅子辦事前就不能先和他同個氣之類的,或者選個明天的日子,皇阿瑪剛到廣州,身體疲勞,一本有關(guān)亡國的折子就遞了上去,不怒才怪! ☆、第54章 禁煙禁煙 明雅見著蘇培盛扶著自家大哥進(jìn)門,趕緊上前,生怕出什么事,難不成康熙打了大哥的板子不成? “大哥,你怎么了?”明雅沒聞到血腥味,官服也沒破損的地方,總算放了心,“云珠,把溫著的排骨蓮藕湯端上來,再通知廚房做幾個菜來,爺和大哥想來還沒吃,要他們加快速度。” 云珠應(yīng)后出門,蘇培盛扶著鄂爾泰在放了軟墊的椅子上坐下,也退了出去,守著門。 明雅站在鄂爾泰的旁邊,四爺?shù)哪樕行┑统粒鯛柼┑囊埠貌坏侥娜?,視線小心的瞟向兩人,氣氛有些僵硬,“爺,大哥,你們聊,雅兒去廚房催一催” 見四爺沒留自己的意思,明雅見大哥給了自己一個放心的眼神,決定去廚房等消息,幸虧屋子里有剛剛得了明雅好處的一盆臘梅,偷窺全程不要太輕松哦。 “說說吧,你在廣州發(fā)現(xiàn)了什么,嚴(yán)重到會亡國的地步?”四爺?shù)男木w已經(jīng)平復(fù)下來了,鄂爾泰是個能臣,比起鄂拜更諳官場之道,自己又納明雅為側(cè)福晉,怎么樣都要把這次的場子圓過去。 鄂爾泰從不做沒把握的事,剛給康熙的是折子,想在從衣袖里拿出來的幾張紙,則是他查到的煙館背后的真正主子,以及其中巨大的利潤,還有吸阿芙蓉半年時間以上的人的現(xiàn)狀。 “四爺,這是臣查到的證據(jù),請您過目”鄂爾泰遞給四爺,“臣也是迫不得已,要是任由情況惡化下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yún)?!?/br> 四爺翻看著,手一抓,幾張紙瞬間揉成了一團(tuán),“你確定查到的是真的?不是有人故意引著你的,要知道就這么交上去,別說皇阿瑪不信,爺也是不信的,” “臣查了三遍,確實(shí)無疑,廣州煙館背后的最大靠山就是恭親王庶福晉陳氏和包衣陳家,還有包衣許家,許家背后隱隱有明珠大人嫡福晉的影子”鄂爾泰見四爺聽進(jìn)去了, 繼續(xù)道,“臣怕打草驚蛇,沒有深入調(diào)查,圣上到廣州,臣聽聞有官員想要向皇上進(jìn)獻(xiàn)阿芙蓉此物,為了皇上的龍體,顧不得和四爺商量,等不及明日,只能上奏” 四爺則是一陣后怕,雖未見過吸食阿芙蓉后可怕的樣子,但可以想見,一旦皇阿瑪對此物上癮,會出現(xiàn)怎樣的景象,朝政不利,處事不公,背后又有明珠和五叔的影子,連著大哥和葉赫那拉氏,其中有什么還真不好說。 而且此次皇阿瑪?shù)綇V州,很大的原因便是兩廣總督的上書和太子的勸說,腦洞開大的四爺,立刻讓鄂爾泰將關(guān)起來的幾個吸食時間超過1年的人馬上帶來,他要帶著那些人見康熙,連夜求見,以防大煙館子關(guān)門走人! 要是以往,四爺辦事會和太子爺知會一聲,但是此次牽連上太子妃的四叔,難保太子在這中間做了什么,保險起見,四爺決定自己一人單干,至于是為了康熙的安危,還是為了皇子的野心,各人自有見解就是了。 “是,四爺,臣讓臣的奶兄帶著人等在別院外,這就領(lǐng)人進(jìn)來,”鄂爾泰顧不得吃晚飯,起身就離開,身上有功夫腿腳就是快,攔不住的四爺讓蘇培盛帶著自己的牌子趕上去,不然鄂爾泰出去了就別想進(jìn)來了。 明雅聽完小幫手傳來的信息,頓時覺得信息量有些大,阿芙蓉想來就是英國第一次侵略的導(dǎo)火索—鴉片了,林則徐的虎門銷煙吶,放在康熙年間,想放幾把火,就放幾把火,妥妥的。 不過為了政事連飯也不吃,這可不行,有健康的身體才能辦好事情,明雅見托盤上已經(jīng)有四個菜了,吩咐云珠端著,快步敢到正廳,“爺,吃飯了,大哥呢?回去了,不是留飯了嗎?” 明雅雖然知道大哥出去了,但是要是不表示疑惑,讓四爺怎么想呢?所以事先預(yù)知有時候也是考驗(yàn)演技的,尤其在精明觀察又細(xì)微的四爺面前。 “你大哥有事,等會兒爺也要出去,雅兒先睡,不用等爺”四爺快速吃著飯,卻也不失優(yōu)雅,“不用擔(dān)心,”四爺對明雅安撫著,“不是什么大事” 明雅難得聽到四爺?shù)闹鲃雨P(guān)懷呢,要是放在一個對四爺有情的女子身上,一定會感動到流淚,溫柔動情,“爺,多吃些,”明雅對著四爺甜甜一笑,“這個藕燉排骨好吃嗎?要是時間長點(diǎn)會更入味的” 四爺一陣無語,合著爺?shù)男乃己帽炔贿^一道菜是吧?“還不錯,雅兒用心了” “嗯,爺?shù)纳眢w是大事,爺吃好明雅才放心,”明雅覺得自己又有些餓了,舀了碗湯,喝著,“明天冬瓜排骨吧,味鮮還養(yǎng)身”。 “雅兒做主就好,爺放心”四爺對小福晉的回應(yīng)不做期待了,也許雅兒天生沒有那根線條,凡事哪有十全十美的。 鄂爾泰半時辰不到,便回了四爺?shù)脑鹤?,還好蘇培盛及時趕到,不然真被守門的侍衛(wèi)攔在外面,即使那人是鄂爾奇帶出來的人也不頂用。 四爺帶著鄂爾泰還有3個異常瘦弱,形如排骨的30歲左右青壯男子,求見康熙,鄂爾奇得知大哥的消息,特意和人換了守夜時間,見到四爺和大哥出現(xiàn)在康熙院子的門口,不等四爺就進(jìn)去通傳。 “讓老四進(jìn)來”康熙本來準(zhǔn)備就寢,但四兒子帶著人亥時求見,想必事情緊急,讓人伺候穿衣,出去見人。 “請皇阿瑪贖罪,兒臣打擾您休息了”四爺先行請罪, “無事,”康熙喝了口茶提提神,“這么快就找到證據(jù)了?” “兒臣聽鄂爾泰說起阿芙蓉的危害,讓他帶吸食的人進(jìn)別院,兒臣一見那三個30歲的男子如同60歲的老者,便趕來見皇阿瑪” “哦?在外候著,李德全,宣人進(jìn)來” 四爺先和康熙稟報了一聲,不然康熙見了三人,還真要懷疑是四兒子從哪里找來的人糊弄自己的。 “皇阿瑪,兒臣不敢欺君,此三人食用一年多時間,量不大,卻成了這樣……要是大清的青壯都用了此物,上癮不說,為皇阿瑪打仗的士兵,種田的人力,從哪里來,”四爺說道此處,跪下求旨,“兒臣認(rèn)為此物必須禁!” 康熙回過神來,揮揮手,讓三個神志不清,嘴里嘟囔個不停‘給我打煙’的人帶下去,幸虧康熙不知道兩廣巡撫要進(jìn)獻(xiàn)的就是阿芙蓉,不然康熙一怒,兩廣官場動蕩,巡撫滿門抄斬都有可能。 “朕命你查抄所有大煙館子,御前軍聽你號令,務(wù)必將所有人員緝拿歸案!”康熙怒了,不是鄂爾泰細(xì)心,大清還真會到亡國的地步,以往大兩廣官員都干什么吃的!要查,狠狠的查! 四爺領(lǐng)命后,帶著御前侍衛(wèi)和御林軍連夜查抄了廣州所有街道買賣阿芙蓉的店鋪,將百來號人全都關(guān)進(jìn)了廣州知府衙門的大牢,由御林軍親自看守,沒有康熙的命令,誰想見也不行。 忙了一夜的四爺,又突擊審訊了幾個大煙館子的負(fù)責(zé)人,知道貨源是從海上而來,全部用白銀付款,管著戶部的四爺敏感的發(fā)現(xiàn),光是皇阿瑪當(dāng)政以來的白銀流出量就達(dá)到了驚人的百萬兩,按著這個速度,大清的白銀豈不是都流向外國,這中間是不是有外國勢力作祟? 四爺匆匆吃完明雅塞過來的幾個蟹黃燒麥,就趕去康熙去匯報,這樣的勤政明雅真是給跪了,不過鴉片的問題在康熙年間解決總是好的,至少西歐國家沒有哪個有膽子敢同此時的大清開戰(zhàn),還可以讓四爺和康熙了解他們的海上實(shí)力,早作防范。 畢竟印度早已淪為英國的殖民地,了解了鄰居的情況,要是還不知道西方國家的狼子野心,簡直丟炎黃子孫的臉。崖山之后無中國,明亡之后無華夏,這樣的評價,還是不要在出現(xiàn)了。 康熙聽完四爺?shù)幕胤A,直接下令大牢里的一干人等斬立決,快的讓背后的人來不及反應(yīng),并且快馬加鞭的給恭親王常寧一封責(zé)問。 常寧快速的將庶福晉陳氏禁足,為了不影響兒子的世子之位,陳氏很快自盡身亡,可惜暴怒的常寧為了不惹康熙的眼,還是上書請旨剝奪了三子海善的世子位子,陳氏算是白死了。 明珠是個很有決斷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夠惹眼了,狠心的將繼室夫人覺羅氏趕到了家廟,要不是看在早逝的兒子納蘭性德份上,覺羅氏的下場和陳氏一樣。 至于包衣陳家和許家,成了繼烏雅氏之后的又兩個抄家滅族的包衣世家,內(nèi)務(wù)府又經(jīng)過了一次洗牌,新的家族上位,不過是指標(biāo)不治本罷了。 廣東巡撫郎達(dá),聽說雍郡王帶兵抄了所有的煙館,又有康熙下令斬立決的百條人命,傳出鄂爾泰帶進(jìn)別院的三個老者其實(shí)是三十歲的青壯后,嚇得出了一條冷汗,拍著自己的胸脯,安慰自己好險沒強(qiáng)出頭,又把平日里最受寵的小妾處置了,美人很多,但是要自己的命的,敬謝不敏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