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妍兒小腦袋埋進(jìn)膝蓋上的裙子里,蹲在紅梅旁的雪地上,兩耳確定莫凌的腳步遠(yuǎn)去后,才做賊似的抬起了眼睛,偷瞄了下。 “真的走了?!彪S即站起身,一雙小手拍了拍身上沾惹的雪花,仿佛去掉一身晦氣似的,拍得極其認(rèn)真。又掏出絹?zhàn)邮萌I珠,“就知道莫凌吃這一套?!?/br> 莫凌最見不得女人哭,尤其是心愛的女人哭。 邊走邊雙手拍拍小臉,一個賊笑:“幸虧我聰明!”要不,就給主帥哥哥戴綠帽子了,一頓強(qiáng)吻肯定跑不掉。 妍兒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嘴唇,此處以后只能給主帥哥哥親,別人都不許。 搖搖腦袋,都不許。 想起主帥哥哥,不由自主又開心了,小女兒態(tài)盡顯。 妍兒這可愛的模樣,被躲在暗處的暗衛(wèi)瞧了個一清二楚。幸好,三皇子只讓他跟著保護(hù)她平安到家,若是還想知道她的言行,非得氣死不可。 當(dāng)夜,皇宮各處守歲,燈火通明,不少宮殿亮了通宵。 除夕一過,就到了走家串戶的初一。 可莫凌頂著個高高腫起的五指印,怎么見客? 若人問起來,難道說是調(diào)戲慕容帥未婚妻賞的一巴掌? 呃呃,這多說不出口啊。 可莫凌的云霄宮里又沒侍妾通房,那明顯的女子巴掌印想糊弄過去都有幾分費(fèi)勁。隨意攀扯個宮女,父皇知道了非得殺了那宮女不可,大過年的,還是不做孽了。 自然是不方便見客了。派遣個太監(jiān)跟母妃告罪身子不適,便偷偷躲去了迷谷。 “大年初一來看我?”東方白揶揄地看著莫凌臉上的五指?。骸皢?,這是與哪個美人歡好時留下的……”摸著那兩縷胡須,咧著嘴偷笑。 莫凌不言不語瞪了東方白一眼,一副明知故問不開心的樣子。側(cè)躺在木塌上,直奔主題:“可有眉目了?”瞇瞇眼,瞥了一眼東方白。 呃,這才過幾天吶,哪會那么快有進(jìn)展。 莫凌隨口問問,沒打算得到答案。 卻不料東方白不說話,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卻錚亮無比,閃亮得比夜空中的星星還耀眼。這小子,莫凌太了解了,腦袋探了出去,眼中一喜:“是有了么?” 東方白兩縷小胡子得瑟地動了動:“沒有?!?/br> “還騙我?!蹦璨挪簧袭?dāng)呢,驚喜的雙眼大放光彩,連同五指印都更紅潤些:“快說!” 東方白突然變出個晶瑩的小水球:“你每日摸著它睡覺……機(jī)緣巧合,也許能在睡夢中知道點(diǎn)什么?!?/br> “管用嗎?”莫凌拎起那個會變形的小水球。 “不管用……” “……” “權(quán)當(dāng)試試,萬一管用,記得答應(yīng)我件事?!睎|方白突然斂了神色,正臉道。 莫凌用眼神看著他,點(diǎn)點(diǎn)頭:“你說。” “無論前一世是怎樣的,這一世不要再傷了她?!蹦莻€笑得一臉燦爛的小姑娘,東方白還是喜歡的。 莫凌眉間一蹙,難道東方白已經(jīng)知道了點(diǎn)什么?前世很不堪么。捏了捏手里的水晶小水球,心情微微凝重起來。 正月里接下來的十幾日,莫凌沒有糾纏妍兒,京城里一派新春喜慶的樣兒。 妍兒和慕容帥倒是偷偷里會過幾次,被莫凌糾纏的事兒,妍兒沒跟主帥哥哥說,不想給他帶來不必要的煩惱。所有跟莫凌有關(guān)的事情,妍兒都選擇埋在心底,祈禱莫凌早日遇上別的值得愛的女子,不要再糾纏自己了。 ~ 這個春節(jié),別人的日子都過得喜慶洋洋的,余瀟瀟所在的寺廟卻異常冷清。 呃,準(zhǔn)確說,冷清的只是余瀟瀟一人,別的師傅們倒還有說有笑的,互相討個喜慶彩頭什么的。只是她們接到命令,不許搭理余瀟瀟,孤立起來。 靜嫻師傅突然冰冷下來的眸子,讓余瀟瀟不寒而栗。這樣已經(jīng)有幾日了。思來想去,恐怕是刺客那件事穿幫了。有心想為自己辯白幾句,編個謊,說是娘親安排的,自己全然不知情??伤棵縿傞_口,便被靜嫻師傅打斷。 任她手段再多,遇上倔強(qiáng)又冰冷的靜嫻師傅,也是沒招。 正月十五這日,余瀟瀟一身尼姑素衣,坐在后山的林間石階上,一旁放了個背簍,剛挖了野菜歸來。 好餓啊,從衣兜里掏出幾個紅彤彤的小野果,一人獨(dú)坐石階,眺望山下白茫茫的一片,啃了幾口。這些日子天天都是白米粥、白菜、蘿卜,早就吃膩了,好不容易十五這日元宵節(jié),來了樣新鮮的紅果子,當(dāng)著她們的面,余瀟瀟被排斥,連拿都不敢拿,就趁師姐們不在時順手藏起來幾個。 “酸酸甜甜的,真好吃?!苯乐乐涂蘖?。自己怎么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明明一切都算計(jì)得好好的,靜嫻師傅也挺喜歡自己的,皇帝舅舅都答應(yīng)要給自己指婚了……卻一覺醒來,全變了。 定是古心妍那賤人暗中動的手腳。 將啃剩下的果子核奮力朝山下石階扔去。 吃一個扔一個。 “??!是哪個不長眼的……”最后一個扔到了人,還是一個嗓門大的男人。余瀟瀟嚇了一跳。 “嘿,果然是個俏娘們。” 聽到這猥瑣的聲音,余瀟瀟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腳后跟磕上石階,瞬間如一只驚慌的小鳥翩然倒地。聲音微微顫抖:“貧尼是個出家的尼姑?!?/br> 余瀟瀟生得美,一身素衣,也是清美動人。配上驚慌的神情,更是惹人心動。 來者是個渾身壯實(shí),一雙色眼滿是亮光的粗黑男人。看清余瀟瀟模樣時,舌頭舔了兩下嘴唇。果然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這買賣劃得來。 原來,這個粗壯男人,是山腳下的一個農(nóng)莊的光棍,三十老幾了還沒娶上媳婦。昨日去寺廟求姻緣,遇上靜嫻師太,竟被問之:“還俗的姑娘要嗎?” 今兒個將求娶的錢送了去,便被指點(diǎn)來山上尋。想來這個美貌小尼姑就是了。 那嬌媚的模樣,頓時就忍不住了,瞅了瞅兩邊的茂林,就想抱起余瀟瀟去瀟灑一番:“娘子,為夫來了,跟了我,我保證一輩子疼你……” “救命啊……”余瀟瀟怎么都沒有想到惹了靜嫻師太,竟有今日之橫禍。轉(zhuǎn)身就往山上跑,奈何雪天路滑,一個嬌滴滴的皇家女哪能跑得過鄉(xiāng)野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今日收了枝枝專欄的那個可愛小天使,枝枝愛死你了,捧住你親親(臉臉紅紅噠)……要不要冒個泡,讓枝枝知道你是誰捏……枝枝很容易滿足,有一個小天使收藏枝枝的專欄,枝枝都很興奮,是個容易養(yǎng)活的小枝枝。 賣萌打滾,枝枝求專欄收藏,看在人家那么努力更新的份上,就收了我這個小妖精吧 ☆、春光旖旎 余瀟瀟跑得鞋子都掉了,裹著白綾襪的小腳深深淺淺地踩進(jìn)冷酷的雪地里,“你別過來!”可回應(yīng)她的只有粗壯男人嘿嘿的yin笑聲,還有嘲諷的風(fēng)聲,就連垂掛的冰柱都冷漠地靜立不動,看她笑話。 鄉(xiāng)野男人一把抓住余瀟瀟腳踝,猛地一扯,整個人滑倒。 就地?fù)淞松先?,狠狠摸了兩把她美美的身段,從上滑到下,越是私密的部位越是狠抓了兩把,兩腿處也不放過。余瀟瀟驚叫聲連連。 哭得比杜鵑泣血還凄美。 他臭烘烘的嘴,讓余瀟瀟一陣嘔吐。弱小的雙手拼命推開他雙肩,臉頰和脖頸卻還是被他細(xì)如密雨一般地又啃又吻。 紅唇被吻得發(fā)腫。 那男人力道大,又揉又捏,讓余瀟瀟哭哭啼啼的好不可憐。 一代絕美的皇家女,算是被豬拱了。 “你別在這……去個隱秘處?!痹诖忠澳腥说氖謴囊卵澙锿顺鰜?,想要剝了自己衣裳時,余瀟瀟突然不叫了,軟聲哀求起來,“去個隱秘處?!睖I珠子一串串掉落。 “尋個隱秘處,我,我好好伺候你……” 好歹拖延一點(diǎn)時間,今日是正月十五,說不定睿哥哥會上山來找自己的。不,睿哥哥一定會上山來找自己的,余瀟瀟雙眼淚珠不斷,第一次那么渴望睿哥哥。 余瀟瀟聲音很好聽,尤其眼中含羞,哀求的聲音就更是讓人不忍拒絕了。三十老幾的光棍好不容易有個媳婦,也想疼著的,便依了她。一把撈起她柔軟的身軀,打橫抱著。 尋了好多個地方,余瀟瀟都嬌媚地?fù)u搖頭,不是嫌不夠隱蔽,便是嫌冰雪太多,磕疼了她。 “娘子,回咱家吧,有熱炕頭?!?/br> 余瀟瀟忍著心底的惡心,卻不得不應(yīng)付地點(diǎn)點(diǎn)頭,想著下山的路上興許能遇上搭救自己的人??刹恢趺吹?,身體燥熱起來了。 難道是被他摸了幾下? 不可能,不可能。余瀟瀟飛速回想自己都吃了些什么……可越想,腦子越渾……漸漸地,意識開始不清醒起來,燥熱得難受。 余瀟瀟絕望地掐掐自己,雙手卻越來越軟綿無力。 這是怎么了,這燥熱的感覺,與上次吃了西域春.藥后的反應(yīng)是一樣的,難道,難道那毒性還沒解除…… 余瀟瀟越來越潮紅的臉龐,看得那男人身子再次燥熱起來,若不是娘子說了要回家恩愛,他鐵定是要野合的了。腳下步子飛快。連山下上來了一隊(duì)人都未察覺,一心惦念著好好回家疼愛剛買回來的娘子。 “你是何人?膽敢摟抱……”正是睿世子上山來尋瀟兒來了,見一個粗野男人抱著有些昏迷的瀟兒,怒不可喝,“混蛋!”趕緊搶上幾步,一把奪過瀟兒。 那粗野男人眼見睿世子一身錦衣華服,心知是有來頭的,有些個膽怯,頓時怔住了,眼睜睜看著媳婦兒被搶過去。想摟緊不放,最后卻被睿世子一腳踹了下體,疼得在石階上打滾。 緊跟著一群小廝上來揍他。 余瀟瀟身體燥熱得不行,聽到睿哥哥的聲音后,忙抓著睿世子衣裳,嘴唇貼著他臉頰哭著求道:“睿哥哥,別打他,我剛剛被野獸追,是他救了我……是,是恩人……”若不給粗野男人尋找一個摟抱自己的理由,回頭睿哥哥審問出他輕薄了自己,那自己名聲也毀了。 恐怕連睿世子都不愿意娶自己了。 余瀟瀟,從來都是精于算計(jì)的。想著剛才被那野男人欺辱的一幕,哭得如桃花泣露,咬著嘴唇,硬是將嘴唇咬破了,不讓睿世子看出來剛剛被冒犯得嘴唇微微發(fā)腫。 那粗野漢子也是個聰明人,見眼下光景,自然是努力配合余瀟瀟演戲,一副救命恩人反遭誤會的模樣。 看著瀟兒這般驚怕的模樣,睿世子還真以為她被臘月里餓得發(fā)慌的猛獸追了,一陣心疼,當(dāng)下也不再難為那粗野漢子,讓小廝奉上幾錠大銀子算是酬謝和郎中費(fèi)。 抱著衣裳有些不整的瀟兒快步回了寺廟廂房。 靜嫻師太遠(yuǎn)遠(yuǎn)瞅見余瀟瀟渾身燥熱不安地猛揪自己衣裳,一個勁往睿世子懷里鉆,一副吃了春.藥難以忍受的浪蕩樣,心底冷哼:“算她命好,竟然被貴公子救了?!憋w了個白眼,靜心敲打面前的木魚。 有皇帝寵著,又有皇帝派來的侍衛(wèi)守著,執(zhí)拗的靜嫻是不怕有人來尋仇的。如今的靜嫻早已不是昔日那個柔情默默的女子了,心底有自己強(qiáng)烈的原則,是個固執(zhí)的清冷小師太。 最討厭真心被人利用,余瀟瀟算是sao惹了她的逆鱗。 不過,靜嫻師太心底再氣,也是知道余瀟瀟乃皇族后裔,皇帝的親外甥女,哪能真嫁給一個鄉(xiāng)村莽夫。左不過是想懲罰她,毀掉她名節(jié)罷了。若睿世子沒能及時趕到,她派出去跟蹤的人也是會救下余瀟瀟的。 只是何時救,恐怕得等衣裳褪盡時了。 才剛?cè)霂浚酁t瀟意識已模糊到不行,再也不想強(qiáng)力控制自己體內(nèi)的躁動了,摟了睿世子就親吻起來,她渴望一個身份能與自己匹配得上的男人來親吻自己,掩飾掉剛才的噩夢。 被那粗野男人碰了,是再也嫁不了三皇子了。三皇子洞察世事,沒那么好糊弄,一個弄不好,名聲徹底敗了,就真得青燈古佛一世了。但睿世子不同,他愛慕自己,只要今日以身相許,他便不會再去追究剛才謊言的真假。日后尋個機(jī)會,殺了那漢子就一切穩(wěn)妥了。 燥熱間,扯下衣領(lǐng),雪白的肌膚展現(xiàn)在睿世子面前,就連那勾人心火的胸.脯也若隱若現(xiàn)地輕晃起來,惹得睿世子當(dāng)下控制不住,將她放倒在床榻上,就去脫她衣裳,很快滾到一處。 窗外裹了冰雪的樹,在嚴(yán)寒的風(fēng)中搖曳。房里輕掩的紗帳在兩人激烈的動作下?lián)u曳不已。紗帳里溢出低低的哭泣聲。 很疼。 嘴被睿世子吻住不放,那疼痛之聲,還是嗚嗚咽咽地溢了出來。逐漸陷入昏迷的余瀟瀟,心里清楚,第一次沒給三皇子,也沒留在新婚之夜,心里疼。嗚嗚地哭起來,哭到最后,都不知道到底是身體的疼痛,還是心里的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