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而他,還… “錦公子饒命,小的知錯了…”那侍衛(wèi)震驚之后,睚眥欲裂,趕忙跪地磕頭。估計是真嚇到了,磕頭的聲音砰砰砰的,實打?qū)嵉?,聽的人瘆的慌。 曲潼關(guān)雖然很想把這個不長眼的家伙一腳踹到西海去喂魚,但是他還是要顧及到這位爺?shù)母惺?,以及自己的前途,于是,曲潼關(guān)不得不腆著一張臉,“錦公子,這人乃是新來的,今日第一次安排他看管傳送陣,您看…” 曲潼關(guān)一張臉笑成了菊花,滿是期待地看著花長錦。 可是,奈何這位爺是一個高高在上慣了的主,更是眼角都舍不得賞他,反而是笑的溫和地將目光落在他身邊那位少年身上。 “小后兒,你想怎么處置他,哥哥都聽你的!” 啥? 曲潼關(guān)和那位侍衛(wèi)皆是一愣,那侍衛(wèi)更是愣的都忘記磕頭了。 這位據(jù)說任性到了極點,拽到即便是花家家主都不放在眼里的錦公子,居然說啥都聽這少年的? 他們沒有聽錯吧? 這少年,到底是什么來頭? 曲潼關(guān)和那侍衛(wèi)齊齊將目光落向紫后,想要看看這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得到錦公子如此關(guān)愛! “這個世界上,狗眼看人低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我們都要計較,那不是自討沒趣嗎?”清幽的聲線徐徐落下,如同昆山玉碎。 紫后幽涼的目光掃過那名侍衛(wèi),不欲計較了。這個世界上,像這侍衛(wèi)一般的人,多了去了,若是她連這種人都去計較,無疑是自降身份! 若是以前,她或許會一包毒藥讓他死成渣,而如今若不是真正招惹到她,或者踩到她底線,觸碰了她逆鱗的話,她并不會放心上。 因為,不值得。 曲潼關(guān)眸光微微一閃,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眼底流露出的更多的是詫異。 剛才因為全身心撲在錦公子身上,也沒有仔細觀察錦公子身旁這名少年。此時,定睛細看,再聽他清冷聲線,以及豁達的態(tài)度,他不禁有些愕然。 這少年,模樣精致到難言,比之錦公子的妖嬈絕色竟是絲毫不差。那清冷淡然的氣質(zhì),仿若清風明月,靜靜而立的姿態(tài),有著一種遺世獨立的傲然。 曲潼關(guān)越是看的仔細,心下的震撼越是濃烈。 他看護這傳送陣多年,見過內(nèi)城四大家族嫡系后人無數(shù)。那些個驚才艷艷的男男女女,和眼前這位一比,竟莫名黯然失色了去… 這少年到底是誰? 思索間,曲潼關(guān)只見眼前一陣光芒閃過,待他回過神來,眼前哪里還有紫后二人的身影? “你說你??!”曲潼關(guān)愣了許久,這才朝著那依然跪地不起的侍衛(wèi)頭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一座座連綿起伏的山脈,宛如盤臥著的巨龍,其上蒸云吐霧,朦朦朧朧,將一片蒼茫的莽荒古林包圍。 一條巨大的深淵,將山脈間的莽荒古林一分為二。漆黑的萬丈深淵,幾百丈之寬,長更是延伸到了視野盡頭,神秘之極,深不可測。 氣勢之雄偉,攝魂奪魄,驚天動地,如同難以逾越的天塹! 一座清風吹來,吹散古林上方籠罩的濃霧。蒼穹之上,一道天光從云霧繚繞的夢幻中照下,在云霧中露出斑駁的痕跡。 此時,有一片閣樓的尖角出現(xiàn)在云霧之中,隨著云霧的散去,大片大片的亭臺閣樓可以看得清晰。 當所有的云霧被清風吹散,祥和的日光下,五座浮島靜靜懸浮在那道萬丈深淵的上方。 一大四小,四座較小些的浮島圍繞在那座最大的浮島周圍,如同四顆守護星辰。 四座小浮島上,皆是亭臺樓閣,瓊樓玉宇,假山飛瀑,數(shù)不勝數(shù),仿若天宮盛景,瑤池仙境! 至于大浮島上,則顯得比較空曠,除了中間一座拔地而起,造型怪異的高塔之外,竟再無其他! 碧藍蒼穹之上,靈獸蹁躚的身影成群而過,留下一陣清亮的長鳴。 下方中央大浮島上,某一角落處一陣銀白的光芒閃爍之后,一黑一紫兩道身影緩緩顯現(xiàn)。 紫后瞇了瞇眼睛跟在花長錦身后,用手遮在額前,適應了一番強烈的光線,待視線變得清晰,那不經(jīng)意間闖入她眼底的斑斕壯闊,風景如畫,以至于紫后眼中不得不浮現(xiàn)出驚艷之色,比之昨日里第一次看到圣隱城外城時,更要強烈許多。 藍天白云,青山綠水,最簡單的存在,在此處碰撞融合,交相輝映出來的景色,莫名讓人驚艷。 在她這個角度,能夠?qū)⒅車淖u所有的景色一覽無遺。每一座浮上,都擁有不一樣美麗的風景,都很特別,但卻都美到極致。 不僅如此,浮島下方那一片蒼翠的莽荒古林,沒有盡頭。那萬丈深淵如同天塹,朝著兩側(cè)無盡延伸,似乎整個世界都被它一分為二! 九重天外,天宮盛景! “小后兒,哥哥我就住那兒~”隨著花長錦修長如玉的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倒映在紫后眼底的是一片五彩繽紛的艷麗之景。 碉樓畫棟,亭臺樓閣,掩映在各色各樣叫不出來名字的花叢之中,宛若花的海洋,從這里輕輕一聞,甚至都能聞到空氣里那淡淡的香氣。 紫后眨了眨眼睛,笑著打趣道,“果然是花家,這花就是多??!” 花長錦揚了揚眉梢,笑了笑,沒有接話,卻是伸出手繼續(xù)指著花家所屬的那座浮島左邊的一座浮島,“這座浮島是秋家的?!闭f著手指又是一轉(zhuǎn),“這座浮島是曲家的?!弊詈蠡ㄩL錦的手指著位于花家對面的那座浮島,眼中有流光掠過,扯了扯唇道,“這座浮島,便是蕭家的?!?/br> 聞言,紫后臉上剛才打趣的笑意也漸漸收斂,微微仰頭,細細打量。 這一座浮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若是硬要說有,就是比之其他三作浮島要更為呆板。 相比較于花家的精致,秋家的隨性,曲家的壯觀,蕭家的這座浮島的布局,顯得有些單調(diào),保守。 仿佛是一塵不變,按照某種規(guī)定好的布局,一直沿用,千萬年來,沒有絲毫創(chuàng)新。 都說從一個人所住的房子,可以窺見房子主人的性格。 如今,當紫后將蕭家這一座浮島盡數(shù)閱在眼底,紫后情不自禁想著,她那位素未謀面的外公,是不是就是那么一個呆板,無趣的人? “蕭伯父,就是他!”就在紫后還沉浸在思考自家外公是個什么樣的人時,一道憤怒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與此同時,蕭家浮島上,有十幾道身影急速而來,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已經(jīng)欺近。 唰唰唰~ 十幾道身影飄然落下,一個個面色冷沉,顯然來者不善! 因著這邊動靜,在這處寬闊的巨大廣場上,顯得極為之大,所以很快吸引來了不少圍觀之人。 紫后面不改色地打量著來人。十幾人,以一名國字臉的中年男子領(lǐng)頭。身后跟著幾名著勁裝的中年男子,一個個的面上帶煞,很是瘆人。剩余的幾人,則是昨日里出現(xiàn)的云騎護衛(wèi)。 總共四名云騎護衛(wèi),其中有一名就是昨日里出言質(zhì)問過紫后的那人! 見到來人,紫后很快就猜到了他們的身份。這帶頭的中年男子,扮相倒是尊貴,和蕭季軒有幾分相似,顯然就是蕭季軒老子了… “花長錦,你怎么在這里?”蕭漢良含怒帶煞的眸子在看到一襲紫衣妖嬈的花長錦的時候,顯然一愣。 “我為何就不能在這?”花長錦斜睨了一眼蕭漢良,一句話差點沒把蕭漢良噎死… “你…”蕭漢良心中一怒,但是很快遏制了自己內(nèi)心的怒火,視線悠悠一轉(zhuǎn)落在紫后身上。 “你就是紫后?”語氣很肯定。 “你知道還問?”紫后勾唇冷冷一笑。 “就是你傷了我兒?”蕭漢良面色陰沉,說這話的時候,更是不難聽出其中的狠意。 “不錯!”紫后點頭,大方承認。 這下子,倒是蕭漢良愣住了。原以為這家伙會矢口否認,沒想到他倒是承認的爽快。不過,這樣子更好… “我兒身份尊貴,乃是蕭家嫡系血脈,又是云騎護衛(wèi)長,你竟敢重傷他,今日我便要你以牙還牙!”蕭漢良微微瞇眼,面色陰鷙。 這家伙的底細,他在昨夜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就調(diào)查過了。不過是西海漁村一個走運的修煉者,無根無基,殺了也就殺了! “我倒是不知道,原來蕭家人如此輸不起!”清幽聲線突然而至,讓蕭漢良微微一愣,措手不及。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沒有資格以牙還牙!”紫后雙手負在身后,背脊挺得筆直。 “黃口小兒,一派胡言!”蕭漢良猛揮衣袖,怒火沖天。 這家伙傷了他寶貝兒子,還說他沒資格為他兒子報仇? 豈有此理! “我勸你,還是好好聽小后兒把話說完!”花長錦突然插了一句,看似平淡的語氣,卻充滿了威脅。 蕭漢良這種人,他根本不放在眼中。若是以他慣常的脾性,睬都不會睬他! 只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他一切都聽小后兒的。小后兒想做什么,她一定全力支持。 而且,看小后兒這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定然也是不把蕭漢良這種人放在眼中的! 花長錦想著,妖嬈紅唇畔,笑意愈發(fā)魅惑起來。 “胖子!”紫后突然厲聲喝道。 胖子喊誰? 眾人皆是一愣,不知道紫后這鬧的又是哪出。 昨兒個質(zhì)問紫后,還口口聲聲要捉住紫后并押她去云律閣的那名云騎護衛(wèi)發(fā)現(xiàn)紫后的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他瞪了瞪眼睛,指了指自己,很是不敢置信的問道,“我?” “廢話,這里除了你,還有誰是胖子!”紫后蹙了蹙眉,很是鄙視地罵道。 那被點名的云騎護衛(wèi)臉色一紅,瞄了瞄自己粗壯的四肢以及腰肢,默默道了一句,“也還好啊…”就是壯了點,沒有很胖吧… 紫后皺眉,那眼中赤果果的嫌疑,顯然在說,“你想多了,就是很胖!” 于是,那云騎護衛(wèi)很是憂傷的低頭再次看了看自己的大腿和腰,并開始極度注意起自己的身材… “行了,別看了,再看也還是一樣胖!”紫后很是不給面子,這無情的話,刺激的那云騎護衛(wèi)簡直想哭的心都有了。 “我問你,昨天是不是你們隊長答應了和我比試的?”紫后說到這頓了頓,在那明顯還在注意自己的身材的云騎護衛(wèi)心不在焉點頭之后,夠了勾唇,繼續(xù)道,“我們是不是說好了,若是我輸了就乖乖和你們一起去云律閣,若是他輸了就別再來找我麻煩,是也不是?”紫后說到最后,語氣加重,很是威嚴。以至于,那根本就心不在焉的云騎護衛(wèi)趕忙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是!” 紫后唇角的笑意深了深,掃了掃蕭漢良宛若吃了屎一樣的面色,吐口道,“你也聽到了,昨天既然蕭季軒本人都這么說了,難道你這個當?shù)?,還想要為自家兒子報仇?據(jù)我所知,蕭季軒可是云騎護衛(wèi)長,我想啊,不會這么點度量都沒有吧?” 一句話,把蕭漢良準備脫口而出的話,緊緊塞住,那上不來下不去的狀態(tài),差點沒把他噎死! 蕭漢良嚅了嚅唇,極為陰狠的眼神瞪了瞪紫后,卻是無話可說! 他還能說什么,難道真的承認自家兒子沒有度量?作為云騎護衛(wèi)長,若是這話傳出去,他兒子這個隊長也就別想做了! 啊啊啊 真是氣死他了! 蕭漢良瞪了瞪紫后,發(fā)現(xiàn)怎么瞪,紫后這人都淡定如斯,絲毫不受影響。蕭漢良只得轉(zhuǎn)開視線,落在那似乎還在神游天外,理智已經(jīng)被自己的身材所困擾的云騎護衛(wèi)… “蠢貨!”蕭漢良恨恨罵道,卻是絲毫也緩解不了他內(nèi)心的郁結(jié)。 “既然是比試,你為何下如此重的手?”蕭漢良想了想,終于找到一個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