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jié)
唐黛抬起手說:“行了,不管咱們怎么猜,也都只是推理,后面該怎么入手,你想過嗎?想證明天珍是兇手,可容易?!?/br> 紀銘臣說道:“還有一件事,我去找過天珍上高中時的班主任,她說天珍是個很乖的孩子,成績也比較穩(wěn)定,不過有一段時間,天珍的學習成績不太好,后來班主任叫晏寒厲過來談話,晏寒厲那段時間比較忙,談話后,給天珍找了一個家庭教師,天珍的成績就上來了。” 他說完之后,看向唐黛問:“你怎么看?” 唐黛明眸一閃,說道:“重點是晏寒厲比較忙。” 紀銘臣贊賞地點頭說:“我們意見相同,晏寒厲很忙,就難以顧及到天珍,這樣天珍會有失落感,于是成績下滑來吸引他的注意?!?/br> 唐黛接過他的話說道:“這樣的案例很常見,許多孩子用這種辦法來吸引父母的注意力,這也算是表春期的一種表現。” 紀銘臣說道:“唐黛,說實話,天珍對晏寒厲是什么感情,我想晏寒厲作為當事人,應該最清楚,你不妨去問問他?!?/br> 唐黛想都沒想,說道:“他把天珍帶大的,他怎么疼天珍,我也看到了,如果天珍真的是兇手,那最痛苦的就是他了,我怎么好再在他心口上撒鹽?” 紀銘臣卻覺得,晏寒厲失去一個天珍卻多了一個唐黛,是何其幸福的事?但是這話他沒有說。 紀銘臣剛要開口,高坤突然進來說道:“少奶奶,天珍小姐來了,正在往里走。” 唐黛看向紀銘臣說道:“委屈你,柜子里呆會兒吧!” “什么?”紀銘臣瞪眼,“我見不得人?” “我可以試探試探她,你不想要這個機會就算了!”唐黛一臉的無所謂。 紀銘臣連話都沒說,動作飛快地打開柜門,站了進去。幸好唐黛的辦公室是新裝修的,柜子里還沒放東西,也幸好唐黛的家具都要求是好的,沒有什么味道,不然他會被熏死的。 唐黛靠在椅子上笑,“動作可真夠快的,我得建議你得個敬業(yè)獎了。” 紀銘臣在柜子里咬牙,卻生怕晏天珍會進來,破壞計劃。 晏天珍推門而入,帶著青春的朝氣,她看到唐黛便俏生生地叫道:“嫂子,想單獨和你聊聊可真難?!?/br> 唐黛笑了,坐在椅子上沒有要動的意思,問道:“想喝什么?我讓人給你弄?!?/br> “不用!”晏天珍坐到了唐黛的對面,她把手臂放在桌子上,身體前傾看向唐黛問:“嫂子,你和紀銘臣關系很好?” 這是為他而來的?柜子里的紀銘臣心里一驚。他竟然不知道這么一個小女孩在想什么,總覺得有種悚然之感。 “我們是朋友,你不是知道嗎?”唐黛隨意地說完,笑著調侃,“怎么?你對他還不死心?真沒看出來你喜歡大叔款的,你真不考慮霍成言嗎?上次在宴會見到他,他可是倍感憔悴,被你折磨的可不輕??!” 晏天珍拉下臉,瞪著她說:“嫂子,你可別轉移話題?!?/br> 唐黛抬眉說道:“那好吧,讓我聽聽你逃課,跑來找我究竟有什么重大的事?” 晏天珍郁悶地說:“二嬸找紀家,被拒了,我真不知道我有哪里好?” 唐黛說道:“你應該看的出來,紀銘臣他不會妥協(xié)家族聯(lián)姻的,他不是那樣的人,而紀家也的確左右不了他,你說呢?” “嫂子,你不能幫我?”晏天珍盯著她問。 “這樣的大事,我怎么幫?更何況既然我開口了,相信他也不會看在朋友的面子上答應這件事,你應該明白?!碧器靹竦馈?/br> “嫂子,你是不是我嫂子?”晏天珍哀怨地叫她。 “就因為我是你的嫂子,我才要對你負責??!”唐黛絲毫不為所動。 “好吧!那你既然不肯幫我,就離他遠點!”晏天珍突然換了表情,有些兇地說。 她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唐黛,這讓唐黛不免怔住了,她看著天珍,沒有說話。 “唐黛,你看我哥死了那么多的未婚妻,你不怕死,嫁給他,你有想過你們會幸福嗎?想起那些未婚妻,你不會覺得妒忌嗎?因為妒忌,你不會覺得沒有幸福感嗎?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像她們一樣,死、去、嗎?” 最后三個字,說的格外緩慢,讓人聽了,心里有些不舒服。 唐乙在房間里,她覺得天珍小姐不是瘋了吧,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柜子里的紀銘臣覺得不太對勁,這種感覺太詭異了,即使晏天珍這次來,是為了他,可也沒必要說出這些啊,不符合常理,哪里不對?哪里不對? 他有些煩躁,柜子里稀薄的氧氣讓他幾乎有些呼吸不暢,腦子跟著缺氧,轉都轉不動了,那答案都要呼之欲出,卻怎么都想不出來,這種感覺憋悶的難受,他的手拽了一下頭發(fā),腳不小心動了一下,輕踢了柜子。 “咚”的一聲輕響,并不算刺耳,也可以忽略成唐黛弄出的響聲,或是外面的響聲。 唐黛眼神一閃,突然松了口氣,她微微地低下頭,斂了視線,說道:“天珍,你不要任性,我和你哥哥能幸福,這也是兩個人的努力,至少當初他積極的要娶我。現在紀銘臣他不肯娶你,我也沒有半點辦法。你別為難嫂子了!” 晏天珍眼里露出失望的表情,她坐直了身子,雙手扶著桌沿,表情嚴肅地說:“嫂子,看來你是真沒辦法,那我只能另想辦法了。我認為我追逐自己的愛情,應該沒有錯。” 她站起身,說道:“我先走了,我還有課要上?!?/br> “嗯,我不送你了?!碧器鞗]有動,仍舊坐在椅子上,甚至眼睛都沒有看向她。 “客氣什么?都是自家人。”晏天珍轉身,走出辦公室。 見人走了,紀銘臣推門而出,他長呼了一口氣,說道:“可悶死我了,腦子都不會動了?!?/br> 他雙手插兜,一邊往前繞一邊開口,“誒,我說,剛才晏天珍說的話怎么那么奇怪?讓人聽了心里好不舒服?!?/br> 唐黛沒有說話,他看到她仍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頭微微地低著,目光盯著桌面,他看到她的額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驚訝地問:“不是,你怎么出了這么多汗啊?不至于緊張成這樣吧?” 唐黛仍舊沒有說話。 唐乙也覺得奇怪,她走過來,看小姐臉色不好。 紀銘臣有點著急地說:“是不是哪兒不舒服?。磕愕故钦f句話啊,可急死我了?!?/br> 唐黛開口了,有些艱澀地說:“我剛才……好像被催眠了!” 一句話,似是驚雷一般,炸的屋里兩個人都愣了。 紀銘臣不可置信地問:“被催眠?怎么可能?” 唐乙也說:“小姐,我還在這兒站著呢,她敢?” 唐黛沒有回答,只是說道:“唐乙,扶我在沙發(fā)上躺一下,我心里不舒服?!?/br> 唐乙忙要過來扶人,紀銘臣大大咧咧的,心里著急她的身體,也沒想過是否男女有別,很是仗義地說:“這點兒小事,我來!” 不等人反抗,他已經抱起椅子上的唐黛,向沙發(fā)大步走去。 唐黛無力反抗,此刻她已經顧不上這些,除了難受,還有無法掩飾的震驚。 唐乙傻眼了,他怎么能抱她家小姐呢?可是已經抱了,她總不能把高坤給叫進來和紀銘臣打一架吧!她沒看見,什么都沒看見! 幸好晏寒厲不是她的主子,她沒有愧疚感。 唐黛被放在沙發(fā)上,紀銘臣蹲在她面前著急地問:“要不要我送你去醫(yī)院???” 他害怕了,早知道剛才他就不應該躲在柜子里,他怎么能拿她來冒險呢?他萬萬沒想到晏天珍已經如此什么都不顧地要取她性命了。 “沒事,她沒成功!”唐黛閉著眼,輕輕地吐出,“歇會兒?!?/br> 紀銘臣不敢再說話,就這么蹲著看她,生怕她會突然自殺。要知道萬婷就是那樣死的,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跟著她,盯著她。 唐乙卻沒有紀銘臣那么擔心,她只是以為小姐不舒服,畢竟她不是很了解催眠這個東西。 大概十分鐘的樣子,唐黛終于睜開眼,想要開口說話。 紀銘臣擔憂地問她:“先不要著急,你要不要先歇歇再說?” “好多了!”唐黛扶著沙發(fā)想要坐起身。 紀銘臣手快地扶她起來,靠在沙發(fā)背上。 唐乙看看自己伸出的手,又收了回來,識趣地站到一邊去。 紀銘臣還蹲在地上,不解地問:“催眠怎么會讓人這般難受?” 唐黛看著他說:“催眠原本不會讓人如此痛苦,被催眠的人醒了,也不過是睡了一覺的感覺,除非被催眠者說出的是自己內心極其痛苦的事情,醒來才會有大汗淋漓、全身虛脫之感,就像是做噩夢?!?/br> “那你是屬于哪種情況?”紀銘臣跟著問她。 “我是屬于抗拒她催眠的這種類型,這需要心志非常堅定才行,原本我察覺的就有點晚了,所以想抵抗,就需要很大的體力去支撐?!碧器旖忉尩馈?/br> 紀銘臣那雙犀利的眸子此刻充滿了擔憂,那張如雕刻般的臉也由堅毅變?yōu)榱巳岷停麚牡貑枺骸安粫惺裁春筮z癥吧!你現在沒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吧!” 他甚至不敢提“自殺”二字,生怕這樣會勾起晏天珍給她種下的種子。誰讓紀銘臣對催眠也不是太專業(yè)呢? 唐黛笑了,說道:“沒事,她沒成功。你蹲著不難受么?坐吧!” 紀銘臣拉過椅子,坐到她的對面,目光還是對著她的目光,看她真的不像有事的樣子,這才好奇地問:“你當時是什么感覺的?又是怎么察覺的?” 唐黛回想了一下,說道:“我算是知道她的催眠手法了,你看影視作品中,很多催眠師會借助一樣物品對不對?” 紀銘臣點頭說道:“嗯,最多見的就是懷表、項鏈一類的?!?/br> “晏天珍借助的是眼睛?!碧器煺f道。 “眼睛?那萬婷怎么被催眠的呢?”紀銘臣不解地問她,劍眉高高地挑起,眉尖緊攏。 “一個優(yōu)秀的催眠師,是不會僅限用一種物品的,他們會借助任何一樣東西去催眠,在沒有物品的時候,他們自身會有很多催眠輔助的器官,比如說眼睛、或手指?!?/br> 唐黛說完,反問他:“那你剛才察覺到沒有?你在跟著我的眼睛動?” 紀銘臣一怔,仔細地回想,他說道:“就是的,你不說我都沒有注意,剛才晏天珍就是這樣催眠的嗎?簡直是神了。” 唐黛說道:“不錯,我也是大意了,因為有唐乙和你在柜子里,所以沒想到她會選擇這樣的時機對我動手?!?/br> “那如果你被催眠了,會怎樣?我們會盯著的?!奔o銘臣先問結果。 唐黛說道:“醒不過來的話,即使你們攔了一時,恐怕我會找到機會自殺的?!?/br> 紀銘臣后怕,他立刻斬釘截鐵地說:“你以后絕對不能和她單獨見面了,知道嗎?” “知道了,我想這次失敗了,她應該不會再輕易行動的,我覺得這次她就是個試探?!碧器煺f道。 “那聲音是怎么催眠的?”紀銘臣問她。 “那個也比較簡單,只要晏天珍在打電話的時候弄出有規(guī)矩的聲音,比如她的手指在桌上敲擊出‘咚’、‘咚’、‘咚’的聲音,吸引了萬婷注意,這個時候晏天珍就能輕易地成功?!碧器煺f道。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紀銘臣感嘆地說。 唐黛又說道:“剛才我只覺得一陣巨大的悲觀感襲來,就好像抑郁癥厭世一般。我本就是一個開朗的人,即使遇到這么多的事情,我也沒有厭世,所以那一瞬間,我的不對勁引起了我自己的警覺,可是我的思維已經被她控制,我一直在抵抗催眠,所以我才會累成那樣,幸好你在里面突然發(fā)出聲音,我瞬間從中解脫出來,不然的話,真有可能被她給催眠去?!?/br> “這么說來,你應該也會催眠了?”紀銘臣突然問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反催眠 “我自然也會些,不過我對這方面并沒有特別的需求,也不打算做心理醫(yī)生,所以沒深入學習過?!碧器旌翢o掩飾地說。 紀銘臣來了興趣,坐直身子對她說道:“你也給我催眠一下,讓我感受感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