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節(jié)
可是她心想著自己多練習(xí)潛水總比什么都不做要強的多,萬一關(guān)鍵時刻能派上用場呢? 掛了電話,唐黛揉揉發(fā)脹的額,晏寒厲走上來說道:“爸媽先回去了,你要不要休息會兒?” “有沒有這個案子的資料?我想看看?!碧器煺f道。 晏寒厲將手中的文件夾遞給她,他就知道她不多了解一些,是不會甘于休息的。 唐黛接過來,翻開文件夾,看到了被害人的資料。 死者叫閆鷗,七年前紀銘臣還在做隊長的時候抓的他,犯的罪是搶劫致人受傷,被判了七年,現(xiàn)在出獄不久。 這個其實并沒什么,關(guān)鍵是他剛一入獄妻子就跑了,他的兒子還小,他的父親早已病故,因為他的母親要外出工作養(yǎng)孩子,疏于照顧,孩子意外而亡,閆鷗的唯一的母親因為此事悲痛身亡。 唐黛看完資料之后,嘆氣說道:“家破人亡了,怪不得要這么恨紀銘臣?!?/br> 說完,她疑惑地說:“但是很奇怪,閆鷗如果那么恨紀銘臣,他直接殺紀銘臣不是很好,為什么要用這樣的方式呢?這樣他死了,紀銘臣也不一定能死啊!” 晏寒厲順著她的話說:“這就是令人疑惑的地方,一般人選擇這種方式的并不多,我正在讓人去查?!?/br> 唐黛說道:“刀子上證實有紀銘臣的指紋,我想知道這把刀子是怎樣插到閆鷗身體里的,有沒有打斗的痕跡?” “我個目前還不清楚,不過最初勘查現(xiàn)場的都是董奇?zhèn)サ娜?,他已?jīng)被調(diào)離此案,我可以安排一個機會,讓你見見他?!标毯畢栒f道。 唐黛說道:“晏寒墨想栽贓紀銘臣,用的又是以前紀銘臣抓過的人,肯定要走對方來報復(fù)為由,假造出紀銘臣還手致對方而亡的動機,所以打斗的現(xiàn)場必不可少?!?/br> 晏寒厲點頭說道:“紀銘臣當(dāng)時戴了腳套,所以現(xiàn)場應(yīng)該只有閆鷗一個人的腳印。” 唐黛說道:“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閆鷗一個人偽造打斗現(xiàn)場還是有另外一個人?如果他自己用手把刀送進自己體內(nèi),方向力度都是不同的,所以我懷疑現(xiàn)場還出現(xiàn)過另一個人?!?/br> 晏寒厲聽了她的話,點頭說道:“這個我已經(jīng)讓人去調(diào)查了?!?/br> 唐黛笑道:“你什么都做我前面,看來我可以高枕無憂了。” 見她還笑的出來,晏寒厲方才放心一些,他說道:“你是該休息了,明天還要養(yǎng)足精神對付這個案子?!?/br> “嗯,聽你的,我睡一會兒!”唐黛躺到床上問他:“不回去見爺爺真的沒事嗎?” “沒事!”晏寒厲輕松地說。 既然他這樣說了,唐黛也不再堅持,真就躺下閉眼睡覺了。 晏寒厲不打擾她,輕輕退出房門,他沒有時間休息,他要趁著她休息的時候,去一趟晏宅。 晏寒厲剛剛進了門就聽到蘇春嵐在客廳里大叫大嚷的,原本這就是個胡攪蠻纏的女人,如今得了理更是不饒人。 蘇春嵐自己嚷嚷半天,嘴都干了,只有老爺子一個人為對象,他還不發(fā)表意見,只是陰沉著臉,她自己叫的也有些無趣,可是就這么算了,又讓她覺得極其不堪。 一見晏寒厲進來,她算是找到了新的發(fā)泄對象,她立刻說道:“寒厲,你家唐黛想干什么?。课覀兒萌菀子辛宋椿槠?,唐黛可倒好,拉著紀銘臣去給找麻煩,現(xiàn)在鬧出了命案,人宋家會怎么看待我們???這門婚事要是吹了,誰負責(zé)?。俊?/br> 蘇春嵐看了看晏寒厲后面遲遲沒人跟上,她不由轉(zhuǎn)過頭對老爺子喊道:“爸,唐黛她居然連來都不來,她一點都沒把你放在眼里?!?/br> 晏寒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看向爺爺解釋道:“爺爺,我岳父岳母在我家,所以我讓黛黛在家陪下他們?!?/br> 蘇春嵐一聽這個,頓時有些瑟縮,唐興晟的警告,她不是沒記著。可是這樣好的一個機會,她要是不利用,那下次不知什么時候還有這樣的好機會。 一想到晏家的繼承人這個誘人的頭銜,她就豁出去了。她就不相信唐興晟還能殺了自己不成? 晏鴻霖看向晏寒厲,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黛黛她怎么樣?情緒如何?” 晏寒厲還沒回答,蘇春嵐就尖叫出聲,“爸,您不能這么偏心!” 唐黛她都干了這種事,居然還能得到老爺子的關(guān)心,這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晏寒墨也開口說道:“爺爺,嫂子她這樣對我,就算我不要她道歉,我也得要個說法吧!至少解釋也應(yīng)該有,是不是?” 晏鴻霖看著晏寒墨,面無表情,什么都沒說。 蘇春嵐覺得老爺子這個目光有些奇怪,怎么講呢,看起來寒墨就不像是受害者一樣,她壓下心中的懷疑,先說道:“是啊爸,我也想知道唐黛她為什么這樣做?是不是不想看我們家好!” 她絮絮叨叨地說:“爸,不是我事兒多,您說自從唐黛她嫁進了晏家,我們倒了多少霉?您看銳才他從好端端的副總裁一下子降成總監(jiān),銳學(xué)這才多大啊,就在家養(yǎng)老了,您覺得這對我們公平嗎?” 她這是拉同盟呢,她的說法無疑要引起趙芷云的共鳴,讓她一起來對付唐黛。反正現(xiàn)在唐黛也不在,你晏寒厲一個男人,能和我們這些女人們打嘴仗? 她萬萬沒想到,趙芷云還沒來及說話,唐黛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二嬸,如果二叔和三叔不犯錯,又怎么會落入今天這般田地?難道是我逼他們犯錯的?您這把錯誤放別人身上的習(xí)慣,還真是不怎么好!” 晏寒厲看向門口,有些意外,她怎么來了? 唐黛有心事,所以睡的并不沉,她剛睡著便醒來了,看晏寒厲沒在,詢問之后,高坤猶豫,唐乙搶先說道晏寒厲來了晏宅,唐黛知道男人不便和女人爭吵,她怎么能看她老公讓蘇春嵐說的不能還口呢?所以這種事就落在她身上了,她倒想看看,蘇春嵐能鬧出什么花兒來。 果真一進門就聽到蘇春嵐嚷嚷,居然還想拉著別人一起來鬧,當(dāng)她唐黛溫和了太久,以為她好欺負了是嗎? 托她親爸的福,最近她與這位多事的二嬸相處的確不錯,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很明顯,二嬸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的。 唐黛一來,蘇春嵐就被氣的半死,她順過來氣兒嚷道:“好啊唐黛,我剛才還說你不敢來了呢,你一來就找麻煩,這次的事情你怎么和我解釋?你好端端的偷進寒墨家干什么?這是一個晏家未來的主母所為嗎?” 唐黛明白,蘇春嵐就是要讓爺爺認為,自己不適合當(dāng)晏家的主母,畢竟這種事情是不光彩的。 但唐黛就喜歡走不尋常的路,她高傲的揚起下巴,理直氣壯地說:“對于非常的事件就要用非常的辦法,二嬸我想你還是先cao心一下自己家里的事吧!” 蘇春嵐被說的莫名其妙,趙芷云在一旁悠悠地說:“黛黛,這次你說什么也掩飾不了自己的行為了?!?/br> 這就是上來補刀的,趙芷云這是決定了,要暫時與蘇春嵐一起落井下石。 唐黛沒理趙芷云,看向蘇春嵐說道:“二嬸,你知道我在二弟的房間里,看到了什么嗎?” 蘇春嵐白她,冷冷地說:“看到了紀銘臣殺人!” 唐黛沒有動怒,她自然地笑了笑,說道:“紀銘臣是不是殺人了,和您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我看到的是,一屋子都是我的照片?!?/br> 趙芷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臉上露出了興味的表情。 蘇春嵐一怔,接著惱羞成怒地說:“怎么可能?你不要滿口胡言亂語。” 唐黛繼續(xù)說道:“那些照片,全部都是偷拍的,我的各種表情,二嬸,什么樣的人有這樣的嗜好?如果偷拍的人不是二弟,我一定以為那會是個變態(tài)。” 晏寒墨開口說道:“嫂子,你也不用把話說的這么難聽,誰都知道我以前喜歡過你,我就是找了一個地方,紀念我的初戀,這有什么錯?我如果能控制自己不去喜歡你,我早就控制了,不過現(xiàn)在好了,我已經(jīng)喜歡上了裊裊?!?/br> 晏寒墨把自己說的極為純情,好像顯得唐黛有多么刻薄一樣。 晏寒厲看向他,冷冷地說:“你不要忘了,她是你嫂子。” 晏寒墨聳肩說道:“我就是沒忘記,我才只是拍了照片,不然的話我早就去追求了。” 蘇春嵐說道:“就算寒墨他拍了你的照片,那你就要這么干嗎?” 這臺階給的太好了,唐黛看向她順勢說道:“二嬸,當(dāng)然不是,照片只是意外發(fā)現(xiàn),我為什么要偷偷進晏寒墨的家里,并且紀銘臣也跟去了,那是因為,我們懷疑晏寒墨就是幾起兇案的幕后黑手!” 反正晏寒墨已經(jīng)知道她懷疑他,否則他又怎么會設(shè)下圈套呢?所以現(xiàn)在說明了,反倒有好處。至少蘇春嵐沒功夫再針對她,而想著怎么保她的兒子。 屋子里,有那么一瞬間的寂靜,仿佛掉下一根針都能聽到似的。 傭人們都悄悄地退了出去,有些事情是不能聽的,像她們這些人,聽了不該聽的,只能為自己惹來禍事。 晏鴻霖斂著眸,臉上沒有震驚的表情,確切地說,是什么表情都沒有,他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發(fā)。 晏寒厲也沒有什么表情,站在唐黛的身邊,沒打算開口。 蘇春嵐與晏銳才直接已經(jīng)驚呆了,張著嘴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第一個開口說話的是趙芷云,她不可置信地問:“唐黛,你不是瘋了吧!” 接著是蘇春嵐,她“呵呵”地笑出聲,說道:“唐黛,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嗎?” 剛才那一瞬間,她覺得時間似乎格外漫長,她的耳朵邊嗡嗡地仿佛與世隔絕,那種感覺,讓人心慌,讓人難受。 唐黛看向她說:“二嬸,不說別人,就說蘇紫殺人之事,便是二弟做的。他的目的,蘇紫一旦死了,你們所做的事情,就再也沒人知道了。比如說蘇紫企圖把一塊帶有輻射的石頭放在我的包里。又比如田雪蓮想把一條帶有輻射的項鏈放在我的物品中,結(jié)果卻意外成了替死鬼。” 唐黛說道:“蘇紫和她mama孤立無援,她們只能依靠你,而你們以前做的事情就是把柄,讓你不得不好好地養(yǎng)她一輩子。” 蘇春嵐只覺得嗓子眼里發(fā)干,她記得自己對兒子抱怨過,被蘇紫要脅的事情,兒子當(dāng)時還在勸她,說蘇紫不敢說什么的,結(jié)果不久之后,便傳出蘇紫殺人了,這件事,難道真是兒子做的? 她不敢相信,兒子真的殺人的話,那以后…… 全完了! 晏銳才不解地問:“這都什么和什么?春嵐,你都做了什么?” 他怎么聽不懂呢?這些事情他的確都不知道,所以猛地一聽覺得不可思議,像是在演電視一樣。可是他老婆的內(nèi)心,真的是這樣的陰暗。 蘇春嵐回過神來,沖唐黛扯著嗓子叫道:“你不要血口噴人?!?/br> 唐黛說道:“蘇紫死之前見過我,大概是因為懺悔吧,她把這件事對我說了,當(dāng)然我不會因為這個去告你,畢竟我們還是一家人?!?/br> 蘇春嵐瞪著她,臉部肌rou不斷地抽搐,整個人處在緊張的狀態(tài)之中。 趙芷云原本是不相信的,但現(xiàn)在看蘇春嵐的反應(yīng),她又相信了。她內(nèi)心難掩驚訝,心想不是吧!連自己的親侄女都算計,也太狠了。 晏寒墨不緊不慢地說:“嫂子,你有證據(jù)嗎?” 唐黛看向他說:“證據(jù)總會有的,沒有一個人做了壞事能不付出代價?!彼聪蛱K春嵐說道:“二嬸,我很負責(zé)任的告訴你,紀菱的死,還有目前死在二弟家的那個人,都與二弟脫不開干系,不然紀銘臣他為什么會冒出被免職的風(fēng)險和我干這件事?如果不是為了破案,他會只為了和我去看趟照片嗎?” 唐黛知道目前最好下手的就是蘇春嵐了,所以她就錨定了這位二嬸下狠藥。 “我看現(xiàn)在您要做的不是和我對著干,而是怎么想辦法保住您的兒子吧!”唐黛說了一句話,徹底地擊垮蘇春嵐的內(nèi)心。 蘇春嵐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你、在、胡、說!” 唐黛看的出來,她這樣說,只是為了掩飾自己恐懼的內(nèi)心,并且蘇春嵐已經(jīng)不像剛才那般底氣十足。 蘇春嵐的確想趕緊抓住兒子問問,這些事,是不是像唐黛說的那樣?但是眼下更重要的是,如何才能讓老爺子看不出自己內(nèi)心的不安! 唐黛沒再理會她,而是看向爺爺說道:“爺爺,自從我嫁進晏家后,寒厲他漸漸擺脫了‘變態(tài)’的稱號,幕后的兇手也已經(jīng)找到,晏氏比以前更加規(guī)范、盈利更多。寒厲他遭到過暗殺,我也遭到過陷害,我做的只是想讓晏家更加穩(wěn)定而平和!” “我一直堅信家和萬事興,我所做的,也是向這個方向努力。當(dāng)然我的做法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想我做的,一點都不過分!” 唐黛看起來那樣柔弱的一個女人,說出的話卻是這樣的鏗鏘有力。 的確,現(xiàn)在晏家的每一個人已經(jīng)不認為唐黛是個弱女子了,畢竟她嫁進晏家來所做的一切,足以證明了她的強悍。 晏鴻霖看著她說:“我知道,黛黛,你做的一直很好?!?/br> 這句話讓蘇春嵐感到恐懼,從話的另一個角度是不是說明,唐黛做的一切沒有令老爺子發(fā)怒,是因為她說是真的,她做的是對的? 蘇春嵐簡直不敢去想,她的兒子,一個紈绔少爺,怎么可能做出殺人的事呢?一定是哪里不對了,一定是! 晏銳才也有些發(fā)懵,他只覺得龐大的信息量沖自己撲面而來,多的讓他無法阻擋。 就在此時,大家都僵住的時候,管家走進門開口說道:“少奶奶,門外有個自稱叫唐曜的男人,說是您的助理,有份重要文件需要您簽名?!?/br> 這兩天唐黛都在專注于進晏寒墨家里這件事,對公司的確有些不上心,工作大多是助理們在打理,有重要的文件,都是助理去家里找她。 “讓他進來吧!”唐黛開口說道。 很快,唐曜輕快地走進門,一屋子的人雖然各懷心思,可目光都落在了這個年輕而斯文的男孩子身上。 大家的目光都需要有著落點,唐曜此時恰好地充當(dāng)了這個臨時著落點。